番外 穿回现代(三)
“感冒了?”同事正好過来送文件,顺嘴问了一句。
薛清茵吸了吸鼻子,无精打采:“可不。”
晚上睡觉都沒人抱着了。
人就是說不得。被关心完的薛清茵,沒一会儿鼻窦开始疼了,那股疼直蔓延到脑门,变成透心凉。
她晕乎乎地起身:“我請個假算了。”
“哎,那赶紧的。”
請完假她摇摇晃晃地出了门,踩着阶梯,一步一步。
今天的阶梯显得格外长……她走着走着,腿都酸了,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歇歇。
贴了防窥膜的黑色车队悄然驶近。
“坐在這裡做什么?”声音在薛清茵的头顶响起。
她慢慢抬起头。
還沒完全看清来人的脸,就被对方从地上拦腰一抱,带上了车。
办公楼裡。
有同事惊愕地卧槽了一声:“薛清茵让人给抱走了!”
其他人赶紧往上凑:“不能吧?人贩子這么猖狂?”
那同事想了想,又补充說明道:“让一個少說得有一八七的帅哥给抱走了。”
“……”同事心有余悸地坐了回去,“這么重要的信息下次早点說。”“哎等会儿?你說什么?”
“晕晕晕。”這会儿薛清茵揍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的大手立刻按在了她的额间,不轻不重揉了两把,语气低沉:“還晕?”
薛清茵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带着鼻音:“……嗯,還晕。”
男人抬起手,一下摸到她脸颊,有些湿。
薛清茵立刻掰开了他的手指:“哎,我沒哭,我是……”
“像发烧了。”前座传来声音,“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吧?”
薛清茵一把推开男人,立刻乖乖坐直了。
穿越了,她那叫抛弃了伪装。
回来了,還是得要点脸的。
“不好意思,沒看见有其他人。”薛清茵客客气气。
“您别客气。”前座的人赶紧說。
薛清茵和对方目光相接,从对方眼底读到了几分肃然起敬。
薛清茵:?
“母亲……”這时候角落裡响起了声音。
少年人的声音。
耳熟。
薛清茵瞪着抱住自己的男人。都怪他太高大,车厢裡一坐,大马金刀的,占去了大半空间。
她扒住他的肩膀,费劲儿地爬過去一点,终于,她看见了坐在了角落裡的崽……
“贺蕴!”
“母亲!”
正要来個难得的母子情深的相拥。
薛清茵被抱住腰,老老实实又给按了回去。
“先去医院。”
薛清茵挑眉:“哦,這么快,连医院是什么都知道了?”
“茵茵,我现在知道的有很多。”
薛清茵心虚地舔了下唇。關於他是书中人物這件事……她還沒告诉過他。现在他也知道了嗎?
她沒再动,规规矩矩地让他抱着一直到医院。
去医院检查完,還真有点低烧,但問題不大。医生开完单子,小太子就很有兴致地接了過去,帮母亲排队取药去了。
剩下薛清茵二人和工作人员低声交谈。
“……事情大概就是這样了,我們第一時間联系到了贺先生,确定了他身上的特殊性和宝贵性。”工作人员礼貌递出名片。
薛清茵接過来一看。
国字头的。好好好,上交国家,一键托管无忧。
說完话贺蕴也拎着袋子回来了,身后還跟着個工作人员,相当安全。
一行人這才又往医院外走,穿着特殊制服的工作人员一路上還引来了不少注目。
“贺先生要先跟着薛小姐回去对吧?车您就开走吧,您需要的东西都在车裡。”工作人员客气地做了交接。
薛清茵先钻进了驾驶座,打开手边的储藏盒,裡面放着身户口簿、驾驶证、工作证、银行卡、手机……一应俱全。
太周到了我的祖国母亲。
她转头向车外看去。
二人還在交接东西。
卧槽?枪?
這么快,连這东西都会使了?
沒一会儿,薛清茵旁边的车门被拉开:“你病了,我来开车。”
“……這你也会?”
“教過了。”
薛清茵轻轻叹了口气。
男人立刻扶住她的手腕问:“哪裡难受?”
薛清茵摇摇头:“只是有些可惜……”
小太子探头,极是捧场:“母亲可惜什么?”
“你父亲什么都懂了,可惜调戏不了他了。”
“……”
按着导航到了家,“喀嚓”一声,指纹解锁,门推开,露出不大的客厅。
薛清茵:“有点儿小。”
“但很是漂亮。”
“地面光可鉴人,灯火通明,還可以从窗户看见好远的远方。”
小太子当先走了进去。
“母亲,我能看看這個嗎?”他指着电视机,一回头。
两個人影紧紧抱在了一处。
静默无声。
无人理会的小太子慢慢走過去,张开少年人的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父母。
“紧,紧,喘不過气了。”薛清茵奋力挣扎出来,然后屈指一比划:“小时候還只会扒腿呢。”
小太子从善如流地接口:“以后就能给您遮风挡雨了。”
薛清茵趴在贺钧廷的肩头笑起来,眉眼舒展:“走,跟你娘拿零食去,让你尝尝沒吃過的玩意儿。”
薛清茵的小房子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电视裡在播放不知道哪一年的晚会节目,小太子看得津津有味,同时還伴随着他咬薯片嘁哩喀嚓的声音。
薛清茵仰躺在沙发上,腿翘到了贺钧廷的腰腹上去。
“那时弄夏来唤你,发觉怎么唤都无用。便是推你也不醒。”
“小姑娘肯定给吓坏了。”
“……”
“哦,夫君定然也被吓得不轻。”薛清茵忙抱了抱贺钧廷的胳膊。
小太子适时补充道:“母亲,我亦被吓住了。”
薛清茵拍了拍他的脑袋,便算做也是哄過了。
“我還当你们是与我一同穿過来的呢,那后来呢?”
“父亲该使的法子都使尽了,都請人招魂了,還是不见母亲醒来。于是内阁诸臣皆被召入了宫,還有阿风。父亲又拟了数道圣旨,问我可担得起国君职责了。”
“我知道,父亲那时想到了最后一個法子。若人死,魂魄是否会飘向母亲所在的地方呢?”
薛清茵久久沒有說话。
贺钧廷亦沉默,只是扣住了她的足腕,不轻不重地摩挲起来。
喀嚓、喀嚓。小太子拿起薯片往嘴裡喂。
薛清茵才又找回了声音:“再然后呢?”
“谁知第二日,睁开眼,我便出现在這個世界了。”小太子回答。
“当时怕不怕?”
“倒不怕。還记着幼年时母亲教過我,若哪日走丢了去,定要记得善用自己的這张脸,哪裡都能讨到一口饭吃的。”
贺钧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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