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贬去西南，革除功名
說着，孙和就将手一挥：“杀！”
他愿意替王守仁再解释一遍，已经够给王守仁面子了，但他不会听王守仁的，毕竟他是皇帝陛下的人。
所以，孙和一声令下后，文官蔡京卿当场被锦衣卫割断脖子。
在场闹事的文官士子见此皆吓得面容失色。
有的文官士子想要立即跑离這裡，但被围過来的锦衣卫给拦住了，因为朱厚照還要处置這一批文官士子。
彼时，王守仁看见這一幕也很震惊，他沒想到陛下会如此强硬，但他内心却也因此莫名觉得有些舒爽，毕竟一想到刚才這些文官士子很不尊重他，甚至還羞辱他的样子，他一肚子的气似乎也消了。
“阁老，請吧，陛下和其他阁老们還等着您呢。”
孙和直接在這时候对王守仁笑着說了一句。
“好！”
王守仁愣愣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心裡对于陛下杀這些闹事文官士子的行为感到很爽，但理智告诉他這似乎是不对的，所以，他现在也就有些六神无主起来，只听着孙和的吩咐，往宫城走去。
“王伯安！你個奸贼，与王琼等沆瀣一气，目睹忠良被杀而视若不见，你不配为孔孟子弟！”
“王伯安！你個伪君子，你明明可以阻止這件事发生，却故作懦弱，让阉宦杀了御史蔡京卿！”
……
此时，因连续两名文官被杀，而王守仁却毫发无损，甚至被太监孙和礼敬有加，所以依旧還是有一些比较胆大而沒被吓到的文官士子在大骂王守仁，似乎刻意要把蔡京卿的死与王守仁联合起来，且說成是王守仁的一项罪责。
王守仁沒有理会，他只捏紧拳头继续往前走去，因为他刚刚因此突然领悟到自己或许再怎么解释也沒用，即便自己的确刚才也沒有计较蔡京卿等对自己的羞辱而决定救他们，但這些只想要把自己定性为奸臣的文官士子是不会愿意相信自己的任何话和任何行为的，因为這些人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這边，王守仁进宫后，吏部和礼部的官员就来了，而司礼监秉笔太监韦霖也带着皇帝新下达的旨意来了。
作为礼部尚书的杨潭自然也跟着来了這裡。
杨潭在知道皇帝陛下朱厚照因为张治等文官士子闹事而要贬他们去蛮荒之地甚至革除功名禁考九年时，当场就被朱厚照這一决策震撼得直接站了起来，看着前来传旨的司礼监随堂太监秦文，半晌說不出话来。
最后，杨潭才不得不用一种很同情的语气问道：“秦公公，這是为何？陛下怎么下如此强硬的旨意，让這些文官士子去偏远蛮荒之地为官为教，谁不知云贵川這些地方汉夷杂居，民风彪悍，還九年不得升转，這等于让他们死于他乡，尸骨无存啊！”
“再有，這些士子年轻气盛，虽无知但也是基于报国之忠心啊，直接革除其功名，還禁考九年，您应该也知道考取功名有多难，這等于要他们的命啊！”
秦文笑了笑：“大宗伯何必对咱家說這些，你若要为這些文官士子求情，可去陛下面前求情，咱家现在只想问，公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陛下的旨意是吏部、礼部官员全部到，你如果不去，咱家就只好上报您抗旨不遵。”
“可，這！”
杨潭的确有一种自己坑了這些文官士子的感觉，甚至也不想亲自革除他们的功名，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违抗圣意的，毕竟抗旨的刘夔刚被杖毙呢，他现在也算是彻底见识了当今皇帝陛下朱厚照的强硬，也不会相信朱厚照会因他是堂堂尚书而对他心慈手软。
因而，杨潭纠结了一下，還是說道：“本官這就带本部官员去。”
代理王琼管理部事的吏部左侍郎赵璜对于這事倒是沒有那么纠结，毕竟他是王琼的亲信，自然巴不得替王琼处置這一批闹事要皇上诛杀王琼的文官士子。
沒多久，吏部左侍郎和赵璜礼部尚书杨潭都带着各自部门的官员到了這裡。
而司礼监秉笔太监韦霖则也来了這裡，向文官士子们宣达了要贬谪他们革除他们功名的旨意。
接着，锦衣卫开始分别押着這些人到吏部与礼部官员面前，报上姓名，然后当场革职，或当场革除功名，且当场抽贬谪到偏远下等县去当官教书的签。
這些文官士子都很震惊，本来因为孙和沒带锦衣卫来杀他们而情绪有所好转的他们，根本沒想到闹事会被贬官或革除官员，甚至還要被贬到蛮荒之地。
当场，一名来自国子监的举人宁希伟直接哭了。
当他被押過来时，直接当着杨潭的面就质问起他来：
“大宗伯！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不是說您让我們来闹事的嗎，怎么不是挨板子，而是把我們给革除功名還要流放到蛮荒之地去呀！
大宗伯，你不能革除学生功名啊！学生都五十八了！考了二十多年啊才于去年中了举，我這要是被革除功名，我家的投献免税田就沒了啊！我求您了大宗师，别革除学生功名！”
“胡說什么！混账！本官看你是疯了，也配做我儒林中人！”
杨潭听這举人宁希伟說是自己挑唆的，一时很是害怕起来，不禁恼怒至极，当场就立即亲自要求本部官吏火速开除了這宁希同的功名。
而宁希同也因此晕了過去。
而其他文官士子也都沒好到哪裡去，开始跪着磕头求饶，而不是再为刘夔喊冤，辱骂王琼了。
张治在当晚也来到了杨潭這裡，直接跪在杨潭面前，一脸懊丧地道：“大宗伯，您帮帮晚生，晚生不想去什么清平县当县丞啊，那裡穷山恶水，晚生去了必是九死一生啊！”
“唉，老夫也帮不了你，再說，老夫当初也劝過，勿要鲁莽行事，他王琼圣眷正隆，何况如今陛下性情大变，你们這时候去伏阙本就是要惹得龙颜大怒！”
杨潭颇为惋惜地說了起来。
张治只依旧不依不饶地跪在杨潭面前：“大宗师，救救晚生吧，呜呜！”
杨潭见此只好让人强行把张治拖了出去。
而沒多久，翰林院掌院学士兼礼部右侍郎刘春来到杨潭這裡，与杨潭說道：“他让我转告你，下次别再怂恿底下的人去闹事，陛下意在收复河套，集部院之权只是开始，告诉叶家，谨防陛下改开中之法以实边务。”
“改开中之法？”
杨潭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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