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教唆 作者:雏禾 现言 李宝裕不想跟李老三多說,于是敷衍了事,“我咋会知道她会跟你离婚嘞。” 那是他们俩口子的事儿,李老三咋就想着找他来追根究底,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不過胡大妮会跟李老三离婚,李宝裕倒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那两人的关系原本就不靠谱。 李老三一脸纠结,模样傻得让人焦心,“你也不知道,那咋回事儿啊,大妮他哥跑家裡来說的。” 就算他问李宝裕,李宝裕哪儿知道胡家這是闹哪出。 香芹心如明镜,暗自嘀咕李老三活该! 她真不知道李老三這辈子除了他自己和钱,他還在乎過啥东西。 远的就不說了,就說胡大妮沒了孩子,现在躺在医院裡,李老三沒在她身上花一分钱的医药费,连一句安慰的话都吝惜說,更沒有去医院看她一眼。 李老三不敢去医院看胡大妮啊,可不是就怕花钱! 胡大妮娘家的人为她跑上跑下,连天不见李老三的影子,胡大力要不是跑李老三家裡去,根本就沒机会见到他。 一個女人将终身托付给這样的男人,那是何其的悲哀。啥也指望他不上,以后的日子该咋過? 胡家人清楚了李老三家裡的矛盾后,更是劝胡大妮赶紧回头,千万不要再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胡大妮沒了孩子,心裡受创,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竟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已然心灰意冷,這個时候她才发现家人是多么好。被她大哥劝了几句后,她也渐渐认清现实—— 李老三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哪個女人不想要個靠得住的男人? 李老三根本就靠不住! 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李老三倒是糊涂得很,不找自己的原因,却问别人是咋回事儿。 他是当局者迷嗎?他就是自作清高,以为自己是多好的人! 李老三把李宝裕搞得心烦不已,李宝裕爆发。大发脾气。“我都說不知道嘞,你還问還问!养了两個女人,你還以为自己有多能耐是吧。出了事儿以后你就知道躲,胡大妮能不跟你离婚嗎!谁敢跟你這样都的人過一辈子啊!” 李老三脸色一僵,并沒有当场发作,却是咬牙切齿。“你现在跟你姐一样心狠。” 李宝裕冷笑,“說我們心狠?我們要是对你心软。你還不天天骑到我們头上来啊!我就奇怪了,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是啥样的人?我想采访你一下,你跟胡大妮的孩子流掉以后,你难過了沒有?她现在搁医院住着。你去看過她一眼沒有?”他装模作样的拍了一下脑袋,好像自己多健忘,“我差点儿忘了。我住院那会儿你就沒有去看過我吧,比起心疼我們這些人。你最心疼的是你手裡的钱吧?” 李老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来這儿可不是听李宝裕教训他的。這孩子真是翅膀长硬了,敢這么对他說话! 他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他现在待的地方可是洪家的地盘,他知道就算洪诚這会儿不在,事后也会找他算账,所以他不敢乱来。 李老三咬着牙根隐忍着怒气,瞪了李宝裕半晌,這才口气生硬道:“宝裕,你姐我就不說嘞,我对你跟对你姐可不一样,我给你吃穿供你上学,可沒亏待你,你姐可以跟我断绝关系,但是你要跟你姐一样,我就到法院去告你!” 李宝裕哭笑不得,這都啥跟啥? 父子都快反目成仇了! 李老三是真的沒意识到這样的话說出口的后果? 所谓“忠言逆耳”,李老三就听不出李宝裕是在劝告他,却以为是在害他嗎? 李宝裕也沒有好脸色,“我啥时候說過要跟你断绝关系的话?李老三,你還有啥不满足的?我每個月发的工资,一大半都到你手裡嘞,你還想让我干啥?让我搁你跟前伺候你?那我伺候你,你不干活我也不干活,谁赚钱养家?以前是我花你的钱,现在是你花我的钱,你最好搞清楚,我愿意给你多就给你多,给你少就给你少,哪怕我一分钱也不给你,也不会有人說我做的不对!” 大概是瞪得太认真,李老三這才发现,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李宝裕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变得不再是儿子看父亲那样崇拜的眼神,却像是瞅见了一只不知道打哪儿跑出来的怪物一样! 香芹打楼顶晾完了衣服下来,见李老三還燃着李宝裕,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强硬的下了逐客令,“宝裕,赶紧去吃饭,那谁,我們家做的饭不多,就不留你了啊!” 李老三心凉了半截,到香芹嘴裡,他成了“那谁”! 他心裡再過不去,也不敢发脾气—— 跟香芹過不去,就是跟洪诚過不去,洪诚可不是吃素的,对付李老三压根儿不留情。跟李宝裕過不去,那就等于是跟钱過不去,宝裕刚才可发话了,就算一分钱不给他老子,也沒人会說是他不对。李老三還真怕李宝裕以后一分钱也不给他。 李老三临走前想起来一件事,又对李宝裕說:“家裡的麦子還沒收嘞,你啥时候回去收?” 這回李宝裕真是被气笑了,搞了半天家裡的麦子還沒收呢,李老三到底搁家裡弄啥呢? 這都啥时候了,八月中旬都過去了,入秋了還有谁家沒收完麦子?恐怕這时候地裡新种的苞谷都开始发苗了! 李宝裕被气的沒脾气,“你到底搁家裡弄啥嘞?啥东西都等着我回去给你收拾,你干啥嘞?我搁外面累死累活给人干活赚钱,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家裡的地又不是說有多少,你好手好脚,自己不会干?就算你不想干,我每個月给你那么多钱。你不会花点儿钱雇人给你干?” 反驳的话到嘴边,可一听李宝裕把话說的那么满,他竟无从辩解。 都說“养儿防老,积谷防饥”,李老三可一点儿也不懂得這個道理。 香芹故意当着李老三的面說:“别人家的爹娘都急着给儿子盖房子娶媳妇儿嘞,這爹娘可好,真是啥也不操心!” 李老三会着急李宝裕的终身大事。可能得事儿么? 說到娶媳妇盖房子。段勇源可高兴了,家裡早就打算盖房子,现在這個目标就快实现了。 這两天。香源饭馆的话题一直围绕在段勇源家裡盖房子的事儿上。 段祥本来想赶在段勇源前头把家裡的房子盖起来,可他盖房子的钱還沒攒够,手头上的钱也只能盖平房,但是他的要求高。看不上平房,想盖楼房嘞。 段祥特别纳闷。想不通段勇源攒钱的速度咋那么快,一样是搁香源饭馆干活儿的,他咋就沒发现段勇源赚了多少钱嘞? 他就问:“勇子,你都赚那么多钱啦?這盖楼房可不便宜啊!” “我一個人哪能赚那么多钱。”段勇源沒有被高兴劲儿冲昏头脑。說话有所保留。“我娘手裡原本就有些钱,我爷也给我借了点儿。” 還有香芹和洪诚也给他拿了些钱,這话段勇源是绝对不会跟段祥說的。他要是坦白了這事儿,還不知道段祥心裡要不得劲到啥时候嘞。 段祥不疑有他。略带了然的目光一一扫過薛丹凤和段文,心裡自有一把算盘在拨动珠子。 薛丹凤和段勇源母子,再加上段文,一個月仨人的工资加起来足有一千八百块钱,這還不算段勇源每個月拿到手裡的分红。這一家人足够省吃俭用的,尤其是薛丹凤,哪怕是過年也不舍的给自己填一件新衣裳,更别說平时有多节俭了。 她自己节省,为人却不抠门—— 段勇源平时不逛街還好,只要一逛街,花钱就大手大脚。薛丹凤总還会在他逛街前给他塞好些钱,唯恐他身上带的不够花。 香源饭馆开业差不多有一年了,這一年下来,段勇源他们手裡攒下来的钱起码有一万,再东拼西凑一点儿,還真的能把楼房盖起来。 說起南院盖房子,段文整天都是乐呵呵的。要是搁在以前,這事儿也只能想想,根本就不好意思說出口。 “南院的地基好,西边又沒有人住,不怕挡人家院子裡的采光。”段文背着手,立在洪诚的身后,伸头看着他画的设计图。 洪诚手握铅笔,边上還有一把尺子,设计的是一座小洋楼式的的三层建筑,上头是尖顶的。 段祥看了特别喜歡,总觉得這楼很是洋气,那真要是盖起来,指不定会引来多少人围观。 他更惊讶的是洪诚的画图技术,就看他的作图水平,還真像個专业的设计师,禁不住拍他肩膀夸赞道:“洪诚,你這行啊,啥时候学会這么一手的?我看你将来当個设计师都不成問題!” “去年叶大同叶先生来的时候,我跟他旁边学的。”洪诚得意洋洋。 段祥瞪圆了眼睛,惊讶之色沒减半点,“我看你成天跟香芹黏糊在一块儿,啥时候跟人家学的?” 洪诚丝毫不谦虚,“這世上像我這么聪明的人,還真就沒几個。”他挥舞着手裡的铅笔,指点江山一样,慷慨激昂道,“我上高中那会儿学习可好,也不偏科,门门功课考试都是九十分以上,总是全班前三名。我那是沒参加高考,我要是参加高考,别說清华北大嘞,哈佛我都能考上!” “哈佛是啥东西?”刘玲茫然问。 “哈佛是外国的学校,那可是全世界最好的一所大学!”洪诚得意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像鼻子。 段祥信他才有鬼嘞,不怕打击他道:“你就瞎胡乱吹吧!” “谁跟你吹咯,我說的是真的!”洪诚大言不惭,“那时候我說不参加高考,我們学校老师校长都上门来求着我!” 听洪诚越說越像那么回事儿,段祥都拿不定他說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段勇源笑着把洪诚画的设计图拿给薛丹凤看,“娘,你瞅瞅好不好看?玲儿,你也看看。” 薛丹凤笑盈盈的。看着设计图满心欢喜,直說“好看好看”。 刘玲自然也喜歡,那小洋楼就跟個城堡一样,每個少女心裡都有個公主梦,住在城堡裡,和心爱的王子在一起…… 结果段文浇了他们一头冷水,“光好看有啥用。都不实用!” “只要能住人。咋不实用了?”自己的作品有那么多人喜歡那么多人夸,洪诚本来挺高兴的,却被段文一個人否定了。于是就郁闷了。 段文从段勇源手裡接過设计图,指着小洋楼的尖顶說:“你看看這顶上都是尖的,想晒個东西都不好晒。现在为啥都流行平房嘞,就是因为平房顶上是平的。能晒麦子谷子啥的,那不是挺好的嗎!” 现在那些盖平房的人家。并不都是因为家裡穷而盖不起楼房,是因为平房裡头冬暖夏凉,特别是平房顶能被很好的利用起来。 夏天天气好的时候能晒粮食,冬天能堆杂物。就是平时還能晒些衣服,养些鸡仔子…… 其他人仔细一琢磨,段文說的确实有道理。听他又說:“你设计的這房子也太时髦嘞,不是我們农村的风格。這种房子放在东原岭当别墅還差不多。” 洪诚常往东原岭跑。确实受那边所盖的高档级别房子的影响,仔细一想,一幢小洋楼盖在一堆红墙瓦房之间,确实显得格格不入,好像是多么富裕的人家一样,可事实上并不是這样。 洪诚拿過设计图,定睛端详了半晌,這才用商量的口吻跟段勇源說道:“要不然就把三层的這個顶儿去掉?” 段勇源脸上闪過一丝挣扎,看得出来他很不舍。真要把那层阁楼去掉,整個房子看起来俗不可耐。 也不知道想到了啥,只见他双眼一亮,指着图纸上的阁楼,“要不然把阁楼都弄成玻璃的吧,晚上還能躺裡头看星星!” 年轻人,多少都有些浪漫的情怀,但是有时候他们想象中的浪漫跟现实是相冲突的。 這不,段文马上就說出了玻璃式建筑的弊端,“到时候一下雨一刮风,那玻璃都是花的。還有庄上那些调皮的小孩儿,万一拿石头砸烂玻璃咋办?除非装上防弹玻璃,就算装得起,养护的起嗎?” 听段文這么一說,段勇源才知道自己想的多么不切实际,但他实话实說,“那我不想把這個阁楼去掉嘞!” 段文想要房顶是平坦的,段勇源却舍不得去掉那雅致的阁楼。 薛丹凤自然是迁就宝贝儿子的意思,“要不然就阁楼吧,到时候晒东西,就搁院子裡晒。” 段文欲言又止,他本来想說盖房子是大事,不要那么草率就做了决定,别到时候房子盖起来才后悔。但是他怕自己话一多,就被嫌多嘴多管闲事,毕竟南院的事儿轮不到他做主。 见段文如此,忽然之间,段勇源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唯洪诚马首是瞻,而且图纸是他画的,房子是他设计的,就算要改,也得听听洪诚的意见。 段勇源看向洪诚,“洪诚,你說咋办?” 洪诚皱着眉头,端着图纸左看右看,一副很专业的样子,“从审美的角度来看,去掉這個阁楼,這房子确实不好看嘞。” 起先,香芹一直沒有說话,她不懂技术上的問題,只单纯觉得眼下他们說的并不是一道多么难以解决的問題。 “這還不好办啊,把上头的那阁楼弄小一点儿,挪到楼顶边上不就行啦。”香芹用纤细的手指一比划,图纸上的楼房的第三层就变成了平顶上的一座小阁楼。 阁楼還在,就是变小了很多,成了平房顶上的一座独立式建筑。 洪诚如被醍醐灌顶,顿时眼前一亮,毫不避讳得在众人跟前搂着香芹,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還是我們家香芹聪明!就這么办!” 洪诚又把设计图改了改,在平房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座小阁楼,让段文和段勇源都满意。 洪诚只设计了房子的外观,關於房子裡头的布局,這還要跟段勇源商量。 一般情况下,为了节省装修的功夫和费用。房子的堂屋弄得特别宽敞,堂屋的东西两边就是起居室,整個布局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用另一個词形容就是“简朴”。像這种农村式的房屋,裡头不自带厨卫,厕所和厨房都是独立出来的。 农村的厕所大都是土厕,直接在家裡院子的一角掏個坑。形成一個粪池。谁想要解手,就蹲在粪池边上。 至于厨房,就是灶房。生火做饭的地方。村裡家裡人口多的大都吃一锅饭,锅就比较大,基本上都是那种黑色的大锅,稳稳当当的驾在灶上。锅底是圆的。受热比较均匀,做起饭来熟得很快。 真要盖房子。厕所和厨房這两個地方是少不了的。洪诚就给段家设计了主要的楼房,把這些小地方留给他们自己谋划去。 段勇源计划着楼房前面留個院子,搁院子的东南角砌一個小单间出来当厕所,這样還显得干净些。然后把家裡原来的柴房和粮仓改成厨房,原本的厨房直接扒了…… 计划好了以后,段勇源就联系段江开始在南院动工盖房子。段江的砖瓦厂因为东原岭的活儿招了不少农民工。分去段家庄帮段家盖房子還是绰绰有余的。 段勇源把家裡的东西寄放到段祥家,一些小物件就直接搬到了小院儿去。 南院的房子扒了就沒得地方住。段勇源就带着薛丹凤暂时投宿在洪家酒店。 本来薛丹凤是要回娘家去的,但是她娘家的人不好相处,段勇源也不愿意让她回去,就說服她一块儿到洪家酒店去了。 段文是死活都不愿意往洪家酒店去,就每天晚上打香源饭馆离开后直接回小院儿睡。 话說段勇源跟刘玲交往了有一段時間,俩人明明看对眼,却還是牵手的阶段,恐怕连嘴都沒碰過。 段勇源搁酒店住的這几天,除了搁香源饭馆干活儿的时候跟刘玲处在一块儿,其他时候都是各過各的。 洪诚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這個小舅子,沒有一点儿他的风范。 想当初他追香芹,那都是舔着脸硬是要跟香芹挤在一块儿睡的,要不然,他连香芹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這天晚上,洪诚将一堆教材搬到段勇源的房裡。 看着录像机和录像带,段勇源傻眼。 “我這房裡沒有电视,你抱来這些东西也用不着啊!”段勇源压根儿沒有意识到洪诚带来的录像带裡都是啥內容。 洪诚把东西放下,笑的不怀好意,贼兮兮得有一种欠抽的神采。 “电视停会儿我给你抬過来,這些是爱情片,晚上你好好看看。” 段勇源一派天真的点头,還轻轻“哦”了一声,一看就是沒有理解洪诚那话背后的意思。 看他這么单纯,邪恶的洪诚心裡被罪恶感填满,還真有些教坏小孩儿的感觉。大家都是男人,這世上有哪一個男人是单纯的,他就不相信段勇源多刘玲沒有過一丁点儿那样邪恶的念头! 他认真盯着段勇源的双眼,发现這大男孩是真一头雾水,于是又刻意强调了一遍,“我說的爱情片,你听懂了沒有?” 段勇源愣了一下,随即脸像是充了血红彤彤的一片,看来他是明白過来了,顿时他又气又急,恨不得把捉弄人的洪诚给敲一顿。 尽管屋裡只有他们两個人,段勇源說话的时候還是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声音,“你给我带這玩意儿弄啥!” 见他又害羞又气恼的样子,洪诚忍俊不禁。 “你還笑!”段勇源瞪起眼来。 洪诚故意板正了脸色,却掩饰不住眼裡的笑意,见段勇源终于开窍了,他再也不藏着掖着,现场给他传授经验,“我像你這么大的时候,那可是万花丛中過——” 段勇源可不是洪诚,他的情史還是一张白纸,只勾画過他跟刘玲的情事,却不是洪诚想象中的那样污秽。 逮着机会,段勇源就要报复他,作势往外冲,要跟香芹告状去,“我去跟香芹說,你到处拈花惹草!” 看看谁怕谁! 洪诚忙拦着他,赔着笑脸道:“诶诶诶,那都是以前的事儿嘞,我现在要說的是你跟你家那口子的事儿!” 段勇源脾气上来,气冲冲道:“你啥意思诶?” 洪诚好脾气,慢慢诱他上钩,“我是想說,你看你家的房子都开始盖起来嘞,那你跟刘玲的好事儿也就不远了吧。” 登时,段勇源的火气消了大半,想到刘玲那丫头,心裡面甜丝丝软乎乎的,像吃了棉花糖一样。 见他情绪平复,洪诚又加了一把柴火,推波助澜道:“难道你不想跟刘玲有进一步的发展?” 段勇源沒好气的瞪他一眼。 他咋不想?做梦都想好么? 但是這样的话,他咋好意思跟洪诚說出口嘞? 洪诚看他有难言之隐的颜色,心裡顿时明了大半,毕竟他也是从這样的年纪過来的,所以段勇源的心思瞒不住他。 “我可跟你說,刘玲是個好姑娘,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儿嘞。你现在要是不把生米煮成熟饭,要是将来哪一天她后悔要跟你分手,那你就算打着灯笼也难找到這么好的姑娘……” 越是听洪诚這么說,段勇源就越是蠢蠢欲动,眼睛瞟到床上的录像带,也不知道在兀自胡思乱想些啥,就看他的脸又红了几分。 末了,他唯唯诺诺道:“那你的意思是……” 洪诚伸出魔掌,虚空一抓,眯起眼睛,故弄玄虚道:“我的意思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一杆长枪直捣黄龙!” 段勇源的脸皮可沒有他那么厚,听一点儿露骨的话,脸就红得跟猴儿屁股似的。 他看洪诚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忍不住询问:“你就是這么把我們香芹追到手的?” 洪诚挥手纠正他,“啥我們香芹,香芹那是我一個人的!” 段勇源就不明白了,香芹那么精明的人,咋就上了洪诚這條贼船? 洪诚悄悄的塞给他一個东西,段勇源接到手裡一看,竟是一枚包装好的避孕套! 段勇源气的沒脾气,把东西塞了回去,直摇头說:“這东西你還是拿回去吧,我可不是你,刘玲要是不愿意,我是不会强迫她的。” 洪诚对段勇源刮目相看,沒想到段勇源年纪轻轻居然沒有被*所左右,這一点倒是跟他挺像的。 不過洪诚一定要为自己正名,“看你說的啥话,搞得好像我强迫了香芹一样!我跟香芹那是正儿八经的好不好!” 段勇源轻哼一声,沒打算信他。 反正在他看来,洪诚不像是啥好人! 段勇源态度坚决,对洪诚的“援助”敬谢不敏,“你不用跟我說那么多,我自己心裡有打算,等我家那房子一盖好,我就叫媒人到刘玲家门上提亲去!” 洪诚挑着眼瞅着跟前的傻孩子,嘴裡啧啧有声,這小子以为他這么好心是觉着好玩儿、心血来潮嗎?他也是有想法的好不好! 看来不跟段勇源說明白,他是弄不懂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