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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一次俩

作者:雏禾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香芹的孩子還沒生下来,段家南院的楼房就已经盖起来了。 真的和洪诚說的一样,段勇源家裡盖完了房子,手裡连娶媳妇的钱都沒有。他是去刘家提了亲,但他跟刘玲的婚事因此耽搁乐下来。 這几個月裡,有事发生变化最大的,就是洪家了。 洪家酒店已经装修好,大大小小的商铺都已经招满,洪家的腰包越来越鼓。 香芹怀孕五六個月,肚子显怀的厉害,走路的时候要是沒有人搀扶着,根本就迈不动脚步。再加上每天洪福都给她吃一些很营养的东西,她的身材也变得圆润起来,圆润归圆润,并不是那么胖。 为了让香芹好好养胎,洪福让她回洪家村去住。 香芹搁洪家酒店住,每天害得上下楼,跑上跑下的,万一磕着碰着了,轻则沒事,重则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头一胎至关重要,洪福想抱孙子想疯的老人家对香芹這個孕妇肯定就会是无微不至的照顾,這可给洪诚這個当丈夫的省了不少事。 香芹這两天胎动的厉害,总說小孩儿搁肚子裡踢她,而且肚皮痒得睡不着觉,又不敢去挠,這才知道原来怀孕的女人是要遭這么大罪。 洪福叮咛洪诚带香芹去医院看看,洪诚想着去刘家诊所看病不用他们花钱,于是开车载着香芹去了刘硕那儿。 刘家诊所焕然一新,多了不少喜气和生气。 大红的双喜在大门上贴着,被雨淋的有些褪色,看得出這喜事已经過了一段時間了。 刘硕和郝芸共结连理,婚事办的很低调。并沒有大张旗鼓,只摆了两桌酒席,請了自己家裡人吃饭。 婚后,郝芸辞了医院的护士工作,来刘家诊所给刘硕帮忙。這诊所裡有他们夫妻俩照顾,显得不像以前那么沉闷了。 他们结婚的时候,洪福就让他们到洪家村裡来住。他给刘硕专门留得有新房。刘硕也答应了。可是最近這段時間天气降温生病的人不少,诊所的生意就好,每天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往往天都已经很晚了。刘硕和郝芸索性就留在了诊所。 到了刘家诊所门口,洪诚小心翼翼的搀扶挺着大肚子的香芹下车。 俩人脸上都洋溢着将要为人父母的喜悦。 见他俩慢吞吞进来,郝芸忙给香芹搬了個小板凳,招呼道:“赶紧坐下。” 香芹一脸痛苦的跟她摆手。“不坐嘞,一坐下就站不起来嘞!” 香芹身材略显臃肿。以前的衣裳穿不下,现在只能穿宽松的衣服。 除了毛衣外,她外头還套了一件羊毛衫。 郝芸又把高椅子搬来,就算不能坐下。哪怕让她靠一会儿也行。 “你俩咋過来嘞?”刘硕刚解完手回来,就看见洪诚和大肚子的香芹搁诊所,一时好奇的很。因为他知道平时洪福都不让香芹出远门。 “我爸嗎,”洪诚抱怨起来。不過看他的表情還是很幸福的,“他着急着想知道香芹這胎是男的還是女的,就让我带出来去医院看看,我就想问舅你這儿能不能看?” 刘硕翻了個白眼,啼笑皆非的說:“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這股傻劲儿沒傻到香芹头上,都到你头上嘞!” 郝芸忍俊不禁,打趣道:“我們又不是算命的,哪能看出香芹怀的是男是女?” “要去医院做b超啊!” 洪诚有沒有做過b超,而且他是头一回当父亲,哪知道這裡头還有那么多门门道道,還傻傻的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這儿做不了啊?” 刘硕摇头,无奈道:“我們小诊所,沒有那么高端的机器。” “哦。”洪诚恍然的点头。 见他沒有了下文,刘硕就催着他,“那你還不赶紧带香芹去医院!” 洪诚有些抓狂,“你让我歇歇好不好?”他躺病床上,完全把自己当病号一样,嘴裡嘟嘟囔囔,“香芹一怀孕,那就是整個家裡的重点保护对象,所有人都紧张,尤其是我爸,那比我還紧张嘞,天天就是,洪诚,香芹要去解手,你扶着她点儿,别叫她绊倒嘞。洪诚,扶着香芹出去活动活动,对孕妇的身体好。洪诚,外头下着雪,注意点儿,可别叫香芹受凉嘞——” 這些都是小事,可做了多了,洪诚难免心累,這时候抱怨抱怨也是情有可原的。 刘硕表示能够理解洪福的操心,“那是的,他比你紧张,你都不知道他盼你给他抱個孙子盼了多长時間!” 香芹挺直了腰,扶着肚子坐椅子上,腿上還盖着郝芸拿来的毛毯。 虽然怀孕很辛苦,但是她满脸幸福。前几天的晚上她好做梦,梦见了姥爷段文。香芹正要打招呼,但是眼前笑眯眯的段文忽然就变成了一团柔和的白光。她扑過去撞在那团白光上,段文就這么消失不见了。 梦醒之后,香芹心裡总有一股很强烈的预感—— “不用去医院看,我觉得我這胎肯定是個男孩儿。” 那個梦就是预兆! 郝芸更相信科学依据,于是好言相劝,“還是去医院看看吧。過了年后差不多就是你的预产期嘞,去医院做检查,心裡也好有把握。” 她虽然不是過来人,還沒有生過孩子,但是沒吃過猪肉,却见過不少猪跑。她搁医院裡当护士的时候,也学過妇科的一些知识。有些孕妇到医院检查出来胎位不稳啥的,只要查出来,就能对症下药。别到了节骨眼儿上发现出来這問題那問題,来不及解决,所有的小問題都会变成大問題,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郝芸沒有把话說的那么严重,但总归是那個意思。而且她听洪诚說要带香芹去医院,也就放宽了心。 洪诚又嘟囔开来,“我不想要儿子。儿子臭臭的,我想要個香香的闺女。” 他這個愿望,可不是想想就能来的。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沒有?”刘硕问。 “早就想好嘞,這种事儿都不用我操心,我爸就弄好嘞。”洪诚头枕着胳膊,脑海裡顿时涌出了好多洪某洪某某的名字,“男的女的各弄了一百多個。最后选了两個。香芹這胎要是個男娃娃。就叫洪文,要是闺女,就叫洪筱惠。” 刘硕一怔。“洪文?” 不由得看向香芹,如果他沒记错,香芹的姥爷叫段文吧! 捕捉到香芹眼裡划過的一抹悲伤,刘硕聪明的沒有挑明。反正他是清楚了。洪家为孩子起個這样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段文。 大概是缓過劲儿来了。洪诚从病床上窜起来,“好啦,我們去勇子那儿坐一会儿。” 洪诚把香芹扶上车,载她去了段家庄。 新年的一月份。路上积雪不深,寒意却沒因此而有丝毫减退。 過了元旦以后,香源饭馆就停业了。每個人回家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冬日的阳光照射在段家南院楼房的琉璃色的瓦片上,熠熠生辉。 院子外面的那個小菜园子還在。裡头栽了几颗白菜,白菜叶子上结了一些冰碴,如钻石一样晶莹又散发光辉。 踏进院子裡,脚下就是平坦的水泥地,院门口的小弄堂裡的墙壁上是用彩砖贴成的“家和万事兴”的壁画。 洪诚扶着香芹穿過弄堂,并沒有敲门。 院门敞开,那就表示家裡有人。 洪诚吆喝了一句,“勇子搁家沒?” “诶,来啦!”段勇源搁堂屋裡应了一声。 家裡的家具還沒有添置齐全,堂屋和其他房间都空旷的很,說话的时候還能听见回音。 见是洪诚和香芹俩来,段勇源热情的招呼他们坐。 洪诚打量堂屋裡的那张红木长椅子,這红木家具可不便宜,他记得上回来的时候,還沒有這玩意儿呢。 洪诚扶香芹坐那椅子上,抽空问段勇源,“這椅子哪来的啊?” “是刘玲她爹送来的,他以前做過木匠的活儿,這椅子是他找的木头自己做好送来的,你沒看還是新的嗎。” 听段勇源這么說,洪诚就知道他不清楚這家具的价值,他也摸不准刘长春是不是有意隐瞒,于是就沒有围绕在這個话题上多說。 香芹可不关心這家具有多好多舒服,說了几句闲话家常,“我姥儿嘞?” 段勇源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出去打牌嘞。” 如今這窦氏是越来越不好伺候,哪儿做的不如她的意愿了,她就脾气大的很,呼天抢地的开骂,捶胸顿足的让老头子开眼看看這些不肖子孙—— 家裡有了她,沒一日安宁。 段勇源跟她吵了几回,說要撵她去小院儿那边住,她才知道老实消停了。 小院儿那边已经沒人住了,原先段二华和冯兰花住的那個房子也空下来了。 其实窦氏完全可以搬過去,可是她也知道住新房子舒服,住楼房风光。她那些经常跟她搁一块儿打牌的老姐妹,天天都拿羡慕的眼光看着她,她心裡更舒坦了。 南院這房子能盖起来,段文也有份儿。段文沒能享受的了的福,段勇源就想着把窦氏照顾好,让老婆子替段文享受。 平时给她点儿小钱,她出去打牌,就算输也输不了多少,就让她自己找乐子去,也省的她天天搁家裡烦人。 香芹跟窦氏說不上话,窦氏也不爱搭理她。 就算窦氏心裡清楚她现在過得好日子有一大半要归功于香芹,她也不会知道感恩的。 香芹跟段勇源寒暄,說着說着就說到刘家,“刘玲回家啦?” 因为邓氏,刘玲有一段時間都不敢回家,一直搁洪家酒店跟段勇源一块儿住着。 等到段家這房子盖好,她跟着段勇源一块儿搬過来了,但是香芹今儿来并沒有看见她。 說起刘玲,段勇源就脸红,人也变得腼腆了几分,“元旦的时候。她爹送椅子過来,就把她喊回去嘞。” “那你俩的事儿咋办呢?”香芹肚子一大,就很少出门了,连香源饭馆都很少去了,自然是不清楚段勇源和刘玲俩人的进展。這不代表她不关心這些事。 說到這裡,段勇源的脸更红了,“說好嘞。過年的时候。我就把玲儿迎過来,聘礼等有的时候再补上。” “那我們就等着過年吃你们的喜酒嘞!” 香芹高兴起来,听說段祥也谈了個对象。是人家介绍的,家世背景都很清白,那姑娘模样长得也不错,就是体型跟段祥一個样。 “這都放寒假嘞。刘宇還沒有回来?”香芹担心他赶不上吃喜酒。 “前两天他還打电话来,說這两天正考试嘞。考完试就回来了。”段勇源說。 還有一件好事,周师傅和薛丹凤日久生情,俩人年纪都大了,不像年轻人那样风风火火的。俩人的感情都藏着掖着,却被香源饭馆的其他人撮合到了一块儿。 元旦一過完,香源饭馆停业。周师傅就带着薛丹凤回老家了,說是先去看看。 等到過年段勇源和刘玲办事的时候。他们肯定還是要回来的。 周师傅家裡有個闺女,年纪比段勇源大,已经结婚成家,小孩儿都有了。 聊着聊着,庄上有几個人来南院叫段勇源一块儿进城玩儿去,于是香芹和洪诚就沒有多留,去医院的时候正好顺路,就捎了段勇源他们一段路。 等洪诚和香芹从医院出来,回到洪家村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晚了。 洪福已经搁家等了一天了,见他们才回来,啥也沒埋怨,迎上去迫不及待的问:“检查出结果了沒有?” “胎儿正常的很,你就放心吧!”洪诚最受不了這段時間紧张到神经质的洪诚,“你看你那样子,也不知道生的是谁的孩子!” 洪福瞪着眼,扬声理直气壮道:“那可是我的孙子!”话一說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到底是孙子是孙女還不确定呢,不過他這句话裡,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渴望。他知道洪诚带着香芹去医院,肯定检查出结果了,于是凑到他们跟前,讨好的问:“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那你想要個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洪诚跟他卖关子的时候,香芹搁一旁憋着笑。 洪福想說他想抱孙子,但是又怕惹這俩年轻人不高兴,說想要抱孙女吧,也不是不想,就是沒有像想抱孙子那样渴望。 想了想,他笑着敷衍道:“都好都好。” 洪福心裡那個急啊! 香芹却笑道:“今儿去的晚嘞,刚做完医生就要下班嘞,结果還沒有出来嘞,明儿可以去医院找医生问结果拿片子。” 還得等一天—— 洪福有些失望。 洪诚心裡倒是沒有像洪福那样焦急,反正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他跟香芹的孩子,他都喜歡。 况且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是香芹偷偷告诉他,她肚子裡很有可能是個男娃娃,是她做梦梦见的。他相信香芹的第六感。 第二天一大早,洪福就催着洪诚开车到医院去拿结果。這时候洪诚還沒有从床上爬起来。 洪福催了好几遍,也不见洪诚动弹,恨不得一盆凉水浇他头上。 香芹一早起来,就慢慢的搁屋裡活动。她是不能静下来,要不然胎动的厉害,她也难受的挨不住。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香芹拽开盖在洪诚身上的被子,“洪诚,咱爸催了好几遍嘞,你就去医院看看吧。” “都已经知道结果嘞,你說還去医院有啥意思?”洪诚懒得动,主要是外面实在太冷,他不想跑那么远的路。 “我跟咱爸說,他不相信嗎。”香芹昨天晚上就跟洪福說她這胎肯定是個男孩儿,洪福半信半疑的。 不拿着医院的结果,他是不会确信也不会安心的。 洪诚长叹了一声,很是无奈,“中午吃了饭,我就去。” 他从床上坐起来,扶着香芹沿着床边坐下,神情柔和又关切,“肚子裡又闹腾的厉害?” “我要是不走动走动,他光老踢我的肚子。”孩子還沒出生,香芹就在孩子的爹跟前告了他一状。 洪诚的脸凑到她大肚子跟前,有些恶狠狠的对着裡头的小宝贝說:“我跟你說,你赶紧从你妈妈的肚子裡爬出来!” 他這都有半年多沒有跟香芹亲热了,实在难耐得很,真到了受不了的时候,他就会牵引着香芹的手,为他缓解一下。 吃了中午饭以后,洪诚开车去医院拿结果,乐颠颠的跑回来,给洪福带回来一個惊喜—— 洪福抱孙子的美梦终于成真了。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一定给香芹包個大红包。 洪福正高兴的时候,洪诚又丢给他一個更大的惊喜,“医生說是双胞胎。” 香芹惊呆了,不由自主的抚着大肚子,這确实是個大惊喜,沒想到她一次能怀俩! 洪福怔了片刻,随即拍着大腿大笑起来,他真的是太高兴了。他们洪家的香火终于得意延续下去了,哪怕就是他现在俩眼一瞪俩腿一蹬就這么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有脸见他们洪家的列祖列宗了。 洪福笑出了眼泪,再一看洪诚郁闷的那张脸,他心裡一咯噔,立马收住了笑脸。 可千万别有啥意外,有個词叫“乐极生悲”啊。 洪福小心翼翼的问:“你好像不高兴啊?” 洪诚倒不是不高兴,就是郁闷的很。“两個都是带把的,沒有一個闺女,我想要個闺女嘞!” “闺女让你儿子将来给你生!”有了俩孙子,洪福顿时变得跟土豪一样阔气,“我這就进城去,再买些小孩儿的衣裳,這回一样买俩!” “爸,你就别忙活嘞,”香芹說,這大冷天的出去净遭罪,而且现在快過年了,城裡的啥东西都不便宜。“等過了年开春的时候再添置這些东西也不迟。” 洪福捞着香芹的手,从他手上,香芹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她這才意识到,洪福原来是這么高兴! 洪福语重心长,“香芹啊,爸高兴,高兴的很,真的特别搞笑!” 洪诚听不得他罗裡吧嗦的,“别說那么多高兴嘞,知道你高兴!只要是咱家有关系的,谁不知道你快要抱上孙子嘞?你看你那德性,别人不来咱家,你還专门跑到人家门上去說。” “我高兴說!”洪福跟個老顽童一样,跟洪诚斗起嘴来。“你管不着我!” 這一段時間,這俩人沒少斗嘴。 香芹笑话他们,“行了你俩,两個人加起来都七八十岁嘞,天天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出去净让人笑话。你爷俩赶紧给孩子再选個名字吧!” 香芹沒文化,给小孩儿起名的事儿就落在了洪诚和洪福头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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