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之花好月圆 第48节 作者:未知 周老爷子接着叹道,“前几天我小孙子生日,他同学送了他一样礼物,就是那劳什子套娃,唉,不得不承认,人家工厂流水线弄出来的东西,确实比咱的多了几分新鲜。”說着,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意。 白月心底也不住地叹息,這是改开必有的一個流程,外国的新事物涌进华国,对传统的手艺带来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就比方說咱国家的糖画,熬煮好的麦芽糖,画成龙凤,精美漂亮,但也抵不上制成各种卡通人物的糖果。 如今糖画還常见,等到了千禧年之后,就慢慢隐于人世了。 白月走的那個年代,问街上的小孩,什么是糖画,他们一准不知。 白月感慨完,還是切入了正题,“周老,我想請你替我做一批竹盒……” 周老细细听完白月的要求,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白月定的這個数量,以及给出的价钱,真做下来,這一单比做桌椅划算多了。 “另外,我记得您二儿子有一手好画工,我想您做出了竹盒以后,請您的二儿子在竹盒上面画些花样。”白月补充道。 周老爷子一愣,“什么花样?” 白月想了想,才道,“比方說,百姓往汨罗江裡投粽子的画面,又或者是赛龙舟驱五毒的场景,再或是白蛇传的故事。” 關於端午有许多典故,譬如百姓往汨罗江投米饭团子不让饿鱼吃屈原,又如许仙让白娘子喝雄黄酒现原型的故事。 這样一来,竹盒的盒面多了几分花样,更添了几分巧思。 “這些绘画花样都要彩绘,当然,手工费和材料费我会另外付您一笔。” 周老爷子当然是应下了,和见钱眼开的莫厂长不同,周老爷子一家是真正质朴的手艺人,两人有商有量,很快就谈好了定价,白月给出的很不错的价格,一点都沒有占周老爷子的便宜。 “做竹盒嘛,用不了多大功夫,就算再画些花样,也费不了多大劲,你给的這個价格,我实在是有点過意不去。”价格给的略高,周老爷子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月笑笑,“沒事,您只要把竹盒做好了就成。” 白月敞亮,周老爷子也是爽利地答应了下来,同时暗暗下决心,這批礼盒一定要倾全家之力,好好做才行,這样才不愧对這位老顾客。 和周老爷子谈好后,白月离开了周家,刚出周家门,刚好撞上周家大儿媳妇回来。 白月注意到她手上提了不少东西,顺嘴问了两句,“這是拿的什么,看起来挺多的样子。” 周家大儿媳妇一如既往地腼腆,举了举手上的袋子,“這裡面啊,是艾叶和菖蒲,要挂在屋头上的,還有五色丝线,买回来给我們家的几個小孩子编五彩绳,驱五毒,咱家人口多,所以买的就多。” 說着,周家大儿媳妇从袋子裡取出艾叶和菖蒲,用红线挂在了门上。 白月看着随风飘扬的绿色的艾叶和菖蒲,心中不由一动。 第59章 收货 登报 周家大儿媳妇见白月一直盯着艾叶和菖蒲瞧, 不由得善意的一笑,从袋子裡抓了一把艾叶和菖蒲,放进白月手裡, “大妹子,你拿点回去挂在屋裡,起個好意头。” 艾草可以消除病毒和驱除蚊虫, 菖蒲除了能杀菌灭虫以外, 因为形似宝剑, 古人還认为它具有驱鬼辟邪的作用。 這两样都是益草,用红纸或红线绑在门前, 有着祈求家人身体健康的意义。 白月谢過她的好意, “谢谢了, 祝你们端午安康。” 接過艾草和菖蒲,回了四合院。 一回家裡,白月就把白勇玩笑着挂在正堂屋檐下的用白棉线穿成的白粽子摘下一串。 邵英华正巧看着了, “這是干啥呢?” 白月冲着他笑笑,招招手,唤他過来。 邵英华把书本往卧室一放,就空着手走到白月身边。 白月从艾草与菖蒲中抽出小小的一束,和粽子串绑在一块, 粽子串的长度大小刚刚好和艾草与菖蒲的长度相合。 为了区分,头部绑住艾草、菖蒲、粽子串的是红线, 而粽子串用的是白线。 “你瞧瞧,這样是不是很好看?”白月把做好的带着艾草和菖蒲的粽子串展示给邵英华看。 邵英华笑着应她,“嗯,比原先更好看了,你是想這样一束一束的卖吧。” “对, 光是粽子串太单调了,我們能想的出来,别人未必想不出来,可加上這束艾草跟菖蒲就不一样了,一来丰富了很多,二来端午家家户户都要采购艾草和菖蒲,咱们捆在一块卖,相当于买一送一,能招揽不少顾客。”白月一边說,一边掰着手指。 当然,這第二点有些空泛,毕竟买得起白记出品的粽子礼盒的人家,不会买不起便宜的艾草和菖蒲,更何况随着粽子串赠送的只有少少一束,不過是讨個彩头罢了,谁也不会计较這些,還会夸白记有心思。 等白勇回来,就见到他挂在屋檐底下的粽子串变了個样,“妹,這是你弄的吧?”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因为白母和邵英华都沒這份心思,也只有白月会這么弄。 白月笑笑,沒答话。 這两天不光是白月在忙着包装盒的事,白母也费心费力地研究出了粽子的新口味。 有甜口的豆沙蜜枣粽、八宝粽、板栗南瓜粽,有咸口的猪肉咸蛋黄馅,香菇虾仁馅…… 白月尝了白母做出的样品,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妈你手艺真是绝了,我有预感,這次端午粽子礼盒一定大卖。”又上前揽住白母的肩膀,“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 白母笑得合不拢嘴,年纪越长越爱听些甜言蜜语,尤其是来自亲生儿女的夸奖,她拍拍白月搭在她肩上的手,“你呀你,這张嘴,跟抹了蜜一样。” 白月笑道,“還不都是您生的好,等端午卖礼盒赚了钱,我给您买個玉镯戴。” 前阵子张婶的大儿子回来探亲,给张婶买了一個玉镯,张婶每天戴在手上,爱不释手,白母也瞧见了,白月看着,白母也是很有几分喜歡的。 女人嘛,除了爱那些漂亮的衣服,就是爱這些精巧的首饰了。 果不其然,白母眼睛一亮,但還是拒绝了,“别了,你挣点钱不容易,這钱還是攒下来,以后给我大外孙子大外孙女花。” 听到大外孙子大外孙女八個字,白月忍不住扑哧一笑,看来白母是笃定了家裡的第一個孙辈是出自她们小两口。 白月沒回白母關於孙辈的话,而是继续绕回玉镯的话题,“我是說真的,放心吧,您女儿沒多大本事,但是一個玉镯還是买得起的。” 她已经在心裡寻思着给白母买一個什么样的手镯了,飘花带绿?紫气东来? 到底推辞不過,白母還是应下了,定下买玉镯的事,白母這连着一周面上都是带笑的。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這几天白记的大伙加班加点,做了一批各种口味的粽子,现在只差周老爷子那裡的竹盒了。 正当白月想着這事时,周老爷子就带着儿子儿媳亲自把竹盒给送上门了。 周家大儿媳妇是第一次来四合院,她扶着周老爷子,看见门上挂着的艾叶和菖蒲,不由得会心一笑。 白母赶紧收拾了茶水点心招待周老爷子一家,茯苓饼、绿豆糕、芡实糕,配上香醇的绿茶。 白母领着周家人喝茶水吃糕点,白月和周老爷子则在一旁看做好的竹盒。 大批的竹盒都放在木制推车上,停在四合院外头,周老爷子把每种样品都带了一份给白月看。 白月接過竹盒,细细观察,看得出来,這些竹盒制作的十分用心,连边角的毛刺都细细的磨平了,用手触在上面,只感觉到一阵的平顺光滑,還带着一丝清凉,细细一闻,還有竹制品特有的一股子竹香。 见到白月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周老爷子自得一笑,又道,“你再打开看看。” 白月打开竹盒,竹盒约莫有一個枕头的一半大小,裡面用竹片格成格子,每個格子能放一個咸粽子,一共有八個格子,就是能放八個粽子。 而且格子的大小和白月给周老爷子的咸粽子大小相近,白月拿了一個咸粽子来,放进格子裡,正好能卡进去,只留一点缝隙,能起到固定的作用。 白月忍不住道,“周老,我都不知道怎么谢您,您這竹盒做的,实在是太合我的心意了。” 周老爷子压下心底的自得,指着竹盒的盒面,“你再看看我二儿子的手艺,若是不成,可当不起你這一声夸,别砸了招牌就好。” 這就是玩笑话了,若是周老爷子的二儿子不能独当一面,周老爷子也不会应下。 于是白月也道,“看您說的,周二哥的手艺,我自然是放心的。” 一旁的周家二儿子听到這句话,害羞的红了红脸。 刚才一直光顾着竹盒的内裡了,对于盒面只是略略扫過,现在定睛一看,周二哥果然听从白月的要求,画了精美的關於端午的图样。 她先看向第一個竹盒,滔滔江水上,几艘龙舟争先恐后地比赛着,龙舟上站着十余個腰间扎着红丝带,打着赤膊的壮汉,那股子气势,隔着画面都能感受到。 再看向第二個竹盒,画的是一副农家场景,炊烟袅袅,土屋前坐着一個慈祥的老奶奶,她手上拿着一把艾草和菖蒲,笑看着在屋前空地上放着纸鸢的小孙子小孙女,细细一瞧,两個孩子手上還有编制好的五彩绳。 白月一一扫過,每款竹盒的图样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的是都十分的精美,而且一股端午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再看,這些竹片還可以拆卸,我听你說去年你们店裡的七星伴月、十全十美两款礼盒,许多顾客吃完月饼之后,都把铁盒留下来做针线盒或者放些杂物。” 說完,周老爷子亲自展示,竹片与竹盒相接的地方做了個活扣,是可以轻松拆卸的。 “妙!”白月拍了拍手,“周老,這次端午過后,一定有很多客人会去你们店裡买這种竹盒的。” “不会吧。”周老爷子一愣。 白月眨了眨眼睛,“您的手艺這么好,如果我是客人,也想买一個回家,不对,一個不够,买两個,成双成对才好。” 周老爷子哈哈一笑,“那就承你吉言了。” 并不把白月的话当真,如今竹制品的市场不大,他们家卖的最好的竹制品竟是竹席竹枕。 送走周老爷子一家后,白月就去了出版社找何广。 何广作为出版社总编,当然是有自己的办公室的,见到白月来访,他有几分诧异,又有些明悟地道,“稀客啊稀客。” 白月笑笑,“沒打扰你工作吧?” 何广给她泡了茶,“怎么会,不瞒你說,你不来我還打算去找你呢。” 白月接過茶抿了一口,挑挑眉,“找我?” “对,這次端午,你们店還弄礼盒嗎?就像去年中秋的月饼礼盒一样。”何广扶了扶眼镜,“上次中秋发了月饼礼盒做福利,我們出版社的职工都說好,后来年节又给他们发了别的福利,都不太满意,我想来想去,今年端午,還是得认准你们店的才行。” “瞧瞧,咱這不就想到一块去了,我来找你,也是谈這事的。”白月从提着的袋子裡,拿出一個竹盒,放在何广的办公桌上,“你看,這就是做出来的样品。” 何广拿過竹盒,光是有着精美图画的盒面就让他升起不少好感,再打开竹盒一看,不大的竹盒塞了八個粽子,粽子尖尖朝上,塞得满满的,看着就喜人。 白月拿了一個猪肉咸蛋黄粽,亲手剥开,放在自带的碗碟裡,“你尝尝,這次的粽子我妈出了大力,她老人家的厨艺,比我更好上几分。” 白月的厨艺就很好了,比她還好上几分,何广眼底不由划過一丝期待,“這么說我要好好尝尝了。” 他拿起筷子,先将粽子尖尖夹了一块出来,這块是沒什么馅料的,只有糯米,但光是這糯米,就让人十分的惊艳,口感软糯紧实。 何广又夹了一块带馅料的粽子,猪肉鲜咸适中,咸蛋黄犹如绵沙一般,配合香甜的糯米,让人不仅沉浸其中。 他边吃边不住地点头,“白记的手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再试试這個,這個也是這次端午我們店裡的特色。”白月拿出白粽子串,白粽子小巧可爱,個個只有婴儿拳头大小,颇为精致,“這個是白粽子,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沾白糖吃。” 何广闻言,来了兴趣,“那我尝尝。” 也不用白月动手,他自己剥了一個白粽子,又沾了放在料碟裡的白糖,软糯清甜,别有一番滋味,一连吃了四五個,才停下了嘴。 何广在办公室裡吃的喷香,却不知办公室外的出版社职工们盯着他办公室的门,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