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一气呵成
等這些忙完,在马申鸿吃惊的眼神裡,孟文天只是用手掌轻轻一压,活塞一個接着一個乖乖地进入汽缸体内。
马申鸿又是惊讶又是羞愧,瞪大眼睛惊问道:“就這么简单?就這么简单?你……你怎么就想出這么一個办法?你怎么就敢烧它们呢?”
孟文天笑道:“我隔了锡纸烧的,裡面的温度最多提高三百五十度,沒关系的,远比汽缸工作时的温度低得多。”
說完,他就安排另一個叫刘文波的学徒工上密封圈、涂硅脂。连喷油嘴的气密性都不检查,他自己就拿着扳手开始拧螺栓了。
王锡贵总算抓到了一個机会,大声而得意地喊道:“停!”
孟文天沒有理他,继续拿着普通扳手将汽缸盖拧紧。
王锡贵大声說道:“姓孟的,你刚才不是說螺母螺栓都要按标准扭矩来嗎?现在你自己怎么违规操作?怎么不用带扭矩表的扳手?”
他的话主要对着舒毅說的,显然他学着孟文天那一套,想煽风点火阴人呢。
果然,舒毅也用不解而气愤的目光看着孟文天,等待他的回答。
孟文天自信地道:“這可是我的基本功,我每一個手指头用力的力度都能控制,其扭矩误差不超過百分之一。王老板,如果你有心,就拿测试仪来,我正在拧的螺栓扭矩为一百九十五牛-米,误差范围为五牛-米。”
他将螺栓拧到底,用力之后再退回四分之一個圈。
王锡贵内心将信将疑,但他沒有找测试仪来测:因为无论测试结果如何,都掩盖不了自己這边的技术不行的现实。万一测出的结果還真如孟文天所說,那更是在替孟文天做广告,帮他宣传到神的地步。
王锡贵身为厂长自然是聪明的,怎么能做這种资敌的傻事呢。
孟文天不再理会旁人、专心操作。
只见他双手翻飞,扳手和螺栓在他手裡成了有生命的灵物。在众人眼花缭乱中,所有汽缸盖螺栓都被他安装到位。
看着他轻松地从收拾工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虽然王锡贵沒有拿仪器测扭矩,但现场所有人心裡都已经认定了孟文天說的肯定是对的。
在场的所用人都惊讶這個小子从哪裡学到了這门技术。
孟文天一边扯着手上的手套,一边对很不甘心的田启吉說道:“田少,時間沒過二十五分钟吧?今天的晚饭可是你請哦。”
田启吉就像吃了苍蝇似地感到恶心。可不敢得罪舒毅的他只好言不由衷地說道:“当然,我田启吉說话算数。晚上随你们吃什么随便点,我买单。如果‘望江楼’档次不行,我們還可以去江德市。总不能亏待了舒少不是?……,你们在那裡直接喊我的名字签单就是。”
他跟王锡贵不同,他只担心這個舒毅的背景,对這次修车损失多少钱一点也不关心。所以他话裡還是向舒毅表示了好意。
說完,他扯起王锡贵就往外面走去:他们两人实在不想再在這裡充当绿叶。再呆這裡,脸都会被打肿去。
看到他们离开,郭秋兰凑近孟文天低声问道:“今天下午你真的能把车修好?”
孟文天回答道:“肯定沒問題。……,最花時間的是车门,要复原外形,要打磨、要抛光、要喷漆,還要烤漆。幸亏上面沒有印字,否则的话我今天還无法完成。……,对了,你不是說你有一個徐师傅会修钣金、会钳工嗎?他人呢?”
郭秋兰說道:“他家裡有点事,中午回家吃饭,马上就会過来。……,要不我們再請……”
孟文天却摆了摆手,說道:“只要他一個小时之内能赶到這裡就沒問題。”說着,他转头对舒毅问道,“……,舒少,你這车是偷开别人的吧?”
舒毅瞪大眼睛,吃惊地我问道:“這你也知道?”
孟文天說道:“很简单,你很在乎修车速度,却对修车质量要求不高。看你的样子,你是只要能让你平平安安开走就行,对不?你想想,如果這车是你的,你会要求如此低嗎?肯定会坚持要原厂配件什么的,绝不会同意我們采取校正车门的办法来进行修理,而是将整個车门进行更换。如果我估计沒错,你是不想让真正的车主知道你把车偷偷开出来的吧?”
說着,他笑了笑。
舒毅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是啊。我必须在我哥发现之前把车還回去。”
孟文天說道:“他是你亲哥哥吧?只有自己的亲人你才敢這么瞒着,就算将来他知道了,也不過是骂你一顿而已。如果其他朋友,你這么做,他還不跟你绝交?”
舒毅尴尬地点了点头,接着担心地问道:“我哥能够一眼看出来嗎?”
孟文天說道:“难說。除非他是马大哈,否则他一眼就能从车门上看出来。……,不是我們车门修不好不能复原,实在是因为這张车门之前为了飚车而贴過大的标号牌,那种特殊不干胶留下的痕迹只要稍微仔细一看就能看到,而我們现在就算做那個痕迹,也难以跟原来的一样。”
舒毅更是张大了嘴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還知道我用這辆车飚過车?”
孟文天反问道:“這很难嗎?一辆如此豪华的车,谁会不在乎它的外观?如果不飚车,谁会在好端端的车门上贴那么大的不干胶图案?而且发动机舱裡面你们不但对电源线什么的进行了特殊的加固,還对发动机进行了小规模的改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只不過我不知道是谁用它飚车而已。”
舒毅彻底服了,竖起大拇指說道:“哥们,你牛!”
說到這裡,他突然心裡一动,凑近孟文天的耳朵问道:“哥们,问你一件事,你会改装车嗎?……我是說……,我的意思你懂吧?”
孟文天說道:“我們只是汽修厂,不是改装厂。如果改装的动静大,是不合法的。”說着,他却低声道,“如果你想你哥哥不骂你,我倒是有一個办法。”
“啊――,什么办法?快說!只要能能我不骂我,我不在乎钱的。”舒毅這個有钱的纨绔确实是真的不在乎钱,他现在唯一惧怕的就是他的哥哥。
以前沒事的时候他都不敢跟哥哥顶嘴,现在把哥哥的车偷开出来,而且把它弄出了毛病,心裡更虚了。
孟文天微笑道:“不在乎钱?你這话說得你很爽快似的。”
舒毅一愣,立马脸红脖子粗地說道:“孟工,你這啥意思?我舒毅在圈子裡绝对是一個大方的人。不信,今后走着瞧。”
孟文天心道:大方就好,就怕你不大方。
他从对方快速打過来十七万多元就看出了对方确实不太在乎钱。现在他之所以這么說,其目的自然還是想祸水东移,让田启吉和王锡贵他们多出点血。
只听他对舒毅說道:“舒少,现在你可是有一個冤大头在替你付钱,何不多大方一点?狠狠地敲他们几笔?让他们知道欺负你舒少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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