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噩梦
新的院长在孤儿院五年,也就贪了院裡五年的资款。
那五年内,本就只得温饱的他们日子更是难以持续了。那個吸毒過量而死的姐姐,就是因为不愿再在院裡消耗粮食,才跟着男友跑出去的。
那五年之中,唯一能吃到肉,并且不需要与人抢也可以吃饱的机会,是领导来视察的时候。
而且還不是每個人都能坐在那张摆满了肉的桌子上——因为新院长怕這些一年都闻不到肉香的孩子当着领导的面狼吞虎咽,而引起领导的怀疑。
所以陈容从小就练就了一门本事——她吃饭很斯文,在别人眼中她是细嚼慢咽,实际上一碗饭她可以两分钟搞定。
而且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她都可以将饭菜往胃裡塞——领导并不是看着日子挑你身体好的时候才来的。
所以尽管此时手指尖仍在麻木,胃也在翻腾着想吐,她還是就着放在面前的青菜吃了一碗饭。放下碗之后刚抬起头,就见桌上的四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她這才意识到自己吃饭的速度過快了。
冷汗从背脊流下,她站起身,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我吃饱了,大家慢吃。”
一脱离厅内几人的视线范围,挺直的背脊立刻就弯蜷下去,拖着沉重的身体勉强走回房间,将门关起反锁,无力的身子立时顺着门板滑落在地,在地上倚了好几分钟后,她才有起身的力气,勉强走到床前,直接倒在床上。
柔软的床稍微缓卸了身体掉落的重量,但扔牵扯出不知从哪蔓延出的疼痛。甚至,有那么瞬间,有种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蚂蚁细细啃噬的痛楚直窜入脑海,让陈容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但沉重的头却容不得她再想下去了,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站在在今天之前,她只能在电视裡才能看得到的奢华别墅内,陈容有一瞬的茫然,這裡,她从沒有来過,但却有种异常的熟悉感。
其中還夹杂着不知出处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恐惧。
惊惧的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背部已经抵着门板,陈容猛的转身瞪着虚掩着的门——明明就在前一秒,自己還处在空旷得令人发颤的豪华大厅内,现在却突然到了這裡。
痛苦破碎的□飘进耳内,空气中隐隐泛着淫|乱的味道。
从虚掩着的隙缝中,隐约可以看到床的一角,還有一双被手铐紧紧铐在床头的手,虽然那双手现在只是无力的垂在手铐上,但从手腕上的斑斑血迹還是可以看出,這双手的主人曾经是如何奋力挣扎……
心头一颤,陈容直觉自己应该立即逃离這裡,但脚却不受控制的向前迈了一步,整個人就直接穿過门飘进房内。
這是□!
突然明白這是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陈容死死瞪着那两张被不知名雾气遮挡住的脸,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冲上前想将少年解救出来,却只是就着冲势穿過几人,周围景色却再次变幻。
還是這间房,還是黑色的大床,床上,也還是纠缠着的三人,只是在床头,多了一架摄像机!
陈容沒有再冲上去,只是飘在空中,静静的看着這一切,看着被雾气遮掩的那两张脸。
她知道這是曾经发生在夏童身上的事。
她知道這只是夏童残存的记忆。
而现在,她要做的,她只能做得到的,就是将這一幕记在心裡,将這两個禽兽的面目看在眼裡!
然后等到某天,等到她有能力去报复的那天……
夏童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朝着她的方向看了過来,却在下一秒,眼睛猛的瞪大,本就惨白的脸色再次白了一分,低低的悲鸣从喉咙深处传出。一直死死抓着被单的手像是要挽留什么似地微抬,却僵在半空,而后直直落下……
那样的动作陈容曾经看到過。
为她取名字的院长去世的时候,朝着她抬起的手也是這样落下的——再沒了力量的支撑,遗失了生命的痕迹。
……就這样重重跌落。
陈容一惊,直觉转身,身后,本留着條隙缝的门慢慢轻轻的移动,她只来得及看到一双泛着冷芒的眼……
门终于关上。
再回头,床上的夏童就好像已经绝望,认命了般,那一直在持续的无用挣扎早在发现外面有人的瞬间就已停止,如同玩偶般任男人将他的腿对着摄影机大大掰开,而后重重冲进去。
原本,陈容只在他被两個男人折腾狠了或者已经失去意识之时,才能听到一声压抑的□,但现在,嘴被男人肿胀的*撑开的夏童,却再沒有压抑,放任自己将痛苦从鼻端溢出。
带着绝望的闷哼,却又因为身后男人的撞击而微扬尾音,让致力于逼迫他发出声音的两人皆是一楞,而后,是更重更急的撞击。
“啧啧,难怪這张脸那么勾人了,你看看你這上下三张嘴,都是那么□。夏童,像你這样的怪物天生就是被人干的命!”发泄在那处温润之地后,跪坐在夏童头前的少年說道,顺手从枕头边上拿出一打照片扔在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的夏童身上。
“送给你的照片你沒有认真欣赏吧!来,這裡面可還有很多呢。”
而他身后一直都沒开口的少年,则继续在因为咳嗽而收绞肌肉的密处内快速□。
紧揪着头皮的手一松开,夏童整個上半身便无力的倒下。他只是闭着眼任照片雪花一样的落在头上,身上;泛着青白的手指死死掐进肉裡,身子比之刚才多了颤抖,任身后的人撞击得移位。
夏童不看,但陈容看了。
照片上,夏童大张着腿昏死在床上,身上青紫淤痕随处可见,身下一片狼藉,黑色的被单上,有大片混着浊白的深色痕迹。
這是……
陈容看着其中一张将夏童手腕上几可见骨的伤口照出来的照片,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绞痛……她已经能够猜想到,這两個人渣将夏童强暴之后,又做了什么……
“啊!——”
陈容猛的起身,揪着胸前的被子急促的喘气,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在昏黄的床头灯照映下,一滴汗珠从额角滴落在被面,晕染出一片深色。
“呼…”像是要将梦中的惨景忘掉般重重呼出一口气,右手习惯性的将散乱的头发往脑后拨去,触手的比记忆中短上许多的柔软发丝让她放下微僵的手。
胸口仍残留着属于夏童的疼痛。
——如被人扔上岸的鱼,沒有水源,呼吸不到空气,只能蹦跶着,任人观赏他在死亡线上挣扎,沉沦的痛。
身上汗湿滑腻,陈容想起身洗個澡,身子却僵在原地。
那些照片的內容……
最多的,是夏童两腿间的风景……
虽然不忍细看,但她還是在那些照片中看到……
手指开始颤抖,她跌跌撞撞的走向浴室打开灯,将一面挂在墙角的小镜子扯下来,几次好像要将所有空气都吸入肺中的深呼吸后,颤抖的手才伸向裤子,好几次才成功将裤子脱下……
镜子裡,双腿间,小小的男性下面,属于女性的花园突兀的存在着。
沒有消却的红肿向陈容显示着,它们并沒有凌虐中恢复過来。
果然……
怪物么……
陈容深吸了口气,将放在双腿间的镜子举高在眼前,努力露出一抹微笑。
“陈容,比起再活一次,這沒什么的!”
最起码,比从小就承受着‘怪物’這個词,而且可能還被人拿着這一点威胁逼迫的夏童,能再活一次的她真的是很幸运了。
活着,好好的活着,這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看表,已是深夜,但经過刚刚的梦境陈容根本无法再入睡,干脆在房间内翻找。
夏童的证件一個不落的放在抽屉裡,陈容从抽屉最底层找到的一张一家三口,已经有些发黄的全家福中确定,那個女人确实不是‘他’的母亲。
但她還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沒有找到。眼睛慢慢在房间内游移,最后,莫名停在床上。
陈容起身,仔细围着床查看了几次后,双手掰着床垫用力一抬,那下面,有一处凹下去的地方,整齐的摆放着一個日记本与一包被报纸包着,用透明胶纸缠得严严实实的纸包。
坐在地板上看着那個可能将一大捆胶纸都用在上面的纸包,陈容的手有些发抖——如果她沒猜错,這裡面放的就是她刚刚在梦裡看到的照片。
那些,威胁着夏童只能乖乖将自己送上门让人□的照片。被她刻意忽视的下|身的不适又回到脑海,难受得她想吐。
最后,手還是伸向日记本。
一天之内接受這么多事情,她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了。她无法确定当這些照片一一呈现在眼前后,她還能保持冷静。
她根本沒办法从這房间内少得可怜的信息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就只能期望這本日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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