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賢妻 第48節 作者:未知 裴硯:“……” 作者有話說: 【註釋】 1【麻辣串串】其實就是串串香啦,但串串香這叫法感覺太現代了(?)所以換了個樸素點的叫法。 ====== 昨天狀態不好斷更了,感謝大家不殺之恩,昨天欠了六千會補九千,所以未來會有三天日九,鞠躬。 - 下一章之前的所有本章評論都送紅包,麼麼噠 第33章 酸湯魚 待得魚端上桌,楚沁一口下去就幸福起來,就着米飯喫得大快朵頤。 裴硯好笑地看看她, 硬把笑意繃回去,道:“情形不好,已病入膏肓了。別怕, 咱們慢慢治。” 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可楚沁是眼看着他將笑意收回去的, 心裏一點緊張都沒有,反倒皺了皺眉:“不可能, 你少蒙我。” 說罷她又看向邱大夫:“到底怎麼了?” 邱大夫拱手:“娘子有喜了!” 楚沁愕然:“你說什麼?” “娘子有喜了,剛兩個月。”邱大夫說得更清楚了些, “娘子身體康健, 胎像極好。只是現下月份還小, 娘子還是多當心、少操勞。” 楚沁整個人都是懵的,耳朵聽着邱大夫的話, 心底卻在鬼使神差地揶揄:說好的子女緣都是天定呢? 她於是就這樣直勾勾地盯了邱大夫好久, 才又問出一句:“真的?” “……”邱大夫無語了下,“老夫不敢欺瞞娘子。” 裴硯笑了聲:“多謝大夫。”說罷遞了個眼色,示意清秋請大夫出去。清秋明白他的吩咐, 從鋪紙研墨請大夫寫藥方與醫囑、到給賞錢連帶送大夫離開的差事就都擔下了。 屋子裏安靜下來, 裴硯隔着榻桌伸手, 摸了摸楚沁的額頭:“別發呆了。” 楚沁低着頭,啞聲囁嚅:“怎麼會這時候有孕呢……” 一定是這一世的他太“熱情”了!三天兩頭地折騰她,難怪孩子都會來得早! 但這話落在裴硯耳中卻成了另一個意思。他只道她還在發愁錢的事,因而覺得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便踱過去坐到她身邊,攬着她寬慰道:“孩子既然來了, 就是咱們的福氣。你只管好好安胎, 錢的事有我。” 楚沁漸漸回過神來, 知道他想岔了, 還是道:“商鋪與田宅我還是要去瞧瞧的。” 裴硯說:“別去了,費神。” “哪就那麼嬌貴了?”楚沁歪頭,執拗地望着他,一字一頓道,“我聽說有孕的時候若一直悶着不動,生孩子的時候反倒會難。” “可現在是頭三個月。”裴硯說邊抓住她的袖口,就這麼一個小動作,就有了耍賴的意味,“你便是要管,也等等,好不好?等過了三個月,我陪你一起去。” 說完他不待她答就雙臂一張將她抱住了,這回連口吻裏也帶了耍賴地勁兒:“聽我的吧,我不能讓你出閃失啊。說得難聽些,孩子留不住不打緊,你若傷了身那就……” “呸!”楚沁趕緊制止了他這不吉利的話,臉悶在他懷裏,暗暗嫌他的口吻肉麻。 爲免他繼續軟磨硬泡,她勉強同意了:“行吧,那就等等,我先養養。” “乖。”裴硯滿意地笑了聲,繼而忽地起身,將她打橫抱起。 “啊!”楚沁驚然輕呼,定神間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杏目圓睜,“別亂來!” 裴硯自知她說的“亂來”是指什麼,眉宇不快地挑了挑:“我送娘子上牀早些歇息,娘子在想什麼?” “……”楚沁繃着臉,“我沒有,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裴硯點頭:“那我記住了。”說着在她眉心一啜,大步流星地走向牀榻,平平穩穩地把她放下。 上了牀,楚沁睡得極快。但多半跟有孕沒什麼關係,只是今天忙的那些事實在太勞神了。 沉睡中夢境浮現,楚沁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上輩子初次有孕的時候。那是在幾個月後,夏末秋初之時,府裏的黃大夫告訴她,她有喜了。 說來好笑,當時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比今日還要高興些——因爲當時她沒在走神,更沒有像今日這樣篤然地覺得“孩子不會這時候來”,聽了大夫的話立刻喜上眉梢。 可那個時候,她卻沒見到裴硯的喜悅。 因爲裴硯當時不在正院,而她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也沒有及時告訴他。 那時她覺得,剛有孕時既然胎像不穩,就有可能會失了孩子。若直接讓他知道了,後來這孩子卻沒了,他一定會很失望。 所以她告訴他有喜的時候,身孕都快五個月了。其間她不僅要瞞他這件事,還要拐彎抹角地婉拒他偶爾的“動手動腳”,活得實在心累。 現在想想,那會兒她可真是學賢惠學得走火入魔了!其實這樣的事她何必瞞他?又何必怕一旦小產會讓他失望?這也是他的孩子,生死病痛都該讓他知曉,便是真有什麼閃失也不該是她一個人擔着!有孕時的喜也好悲也罷,他都很應該跟她一起嘗。 楚沁被這夢境攪得心神混亂,加之前一日又累着了,她這一覺睡得分外的長。 裴硯倒照例起得很早,起身時見楚沁睡得正沉,他輕手輕腳地下了牀,不待更衣,就幾步走出了臥房,喚來王宇:“三件事,你記清楚。” 王宇豎起耳朵:“公子請說。” 裴硯道:“第一,拿我的腰牌去東宮稟話,告訴太子殿下我娘子有喜了,我要告假三日;第二,去府裏告訴父親母親沁沁有孕的事;第三……”他做賊似的回眸睇了眼臥房,壓低聲音,續道,“去跟清秋把娘子嫁妝裏的地契都要來,讓各個商鋪的掌櫃、宅子的租戶和管家、還有田莊的管事都找來,在書房等我。” “諾。”王宇仔細記下便去照辦。裴硯舒了口氣,沒回臥房,直接去西屋更了衣,又喚來昨晚值夜的清泉問:“制好的鞦韆,娘子昨日可看了?” 清泉想了想,低頭:“好像沒有。娘子昨日一整天都忙着看賬本,沒顧上別的。” 裴硯撇嘴:“那我便直接給她打上了。” 是以裴硯在用完早膳後就先聽王宇回了話,首先是東宮那邊,王宇說太子準了假,還說讓他再多歇幾日也無妨;其次是定國公府,定國公與胡大娘子都說要來看看,可能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至於裴硯要見的掌櫃租戶管家,王宇說有些住在京郊,得着人專門出去知會,今天大抵是來不了了,便索性讓他們都後天下午來見。 裴硯很滿意,聽完回話就去了院子裏,讓人取來那鞦韆,親手往栽紫藤的小竹廊上裝。 那鞦韆做得很大,能供兩個人並排坐,說是個吊椅也不爲過。材質是一根根粗壯的翠竹,用麻繩緊緊綁在一起,又好看又結實。 可鞦韆是要坐在上面來回晃的,只椅子這部分結實不夠,吊上去時也得綁好。裴硯平日又不做這些事,前前後後費了近半個時辰才綁好。 彼時已是八點多,沉睡一夜的楚沁終於醒了。聽說裴硯在外面給她打鞦韆,她草草梳洗一番就跑出來,興高采烈地往廊下奔。 裴硯原本正自己坐在鞦韆上歇息,見她跑出來,他含笑讓開,楚沁迫不及待地坐上去,一邊握住吊在兩側的繩子,一邊側首細看椅子上刻的字。 刻字是她的主意。爲免鞦韆看着太單調,裴硯本想讓她挑些圖樣讓工匠做上去,但她覺得圖樣沒新意,就說讓他寫字。 方纔她遙遙一看,成品還挺好看。他寫出的字大小正好,既不笨拙也不侷促,工匠先用陰刻在竹面上刻出了淺淺的凹槽,然後填上黑漆,遠遠瞧着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韻味。 楚沁猜,他大概是寫了什麼詩吧?田園牧歌那樣的詩詞刻在這種地方,再合適不過。 然而定睛一看: 左邊扶手上沿着竹子刻下去的蒼勁有力的大字依次是:辣子雞水煮魚毛血旺烤全羊……草草一數大概七八道。 右邊扶手是灌湯包擔擔麪回鍋肉涼拌麪……差不多也是七八道。 楚沁扭頭再看身後的靠背,毫不意外地從右到左也全是菜名。靠背很寬,足足刻了又三四十道。 楚沁一下子跳起來,雙手並用地打他:“你這寫的什麼啊!” “多好啊!”裴硯繞着鞦韆躲她,“我仔細想過了,每一道都是你愛喫的!日後若犯饞又不知喫什麼,還能來鞦韆上挑呢!” 楚沁氣笑,打不到他更急得瞪眼:“你站住!” 說完已繞到鞦韆背後的她先定了腳,站在鞦韆前的裴硯也隨之停住。 兩個人隔着一方鞦韆互看,裴硯明擺着隨時準備着再度逃跑。 楚沁咬牙:“你幼稚!” “啊,是啊。”裴硯理直氣壯。 楚沁目瞪口呆,無語凝噎。 他沒臉沒皮:“你就說你喜不喜歡?” “我……”楚沁想矢口否認,“不喜歡”三個字卻卡在了喉嚨裏。 可惡,她竟然真的喜歡! . 小打小鬧之後,兩個人握手言和,一起坐到鞦韆上慢悠悠地晃。裴硯忽而聽到耳邊有笑聲,側首看了眼,便看到楚沁笑意清甜,眉目彎彎,也不知在自己高興什麼。 他眉心輕跳:“你幼稚。” “討厭。”楚沁抿脣,接着便往他身邊靠了靠,他就勢倚向靠背,將她攬在懷裏,問她,“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楚沁篤然。 她上輩子就想要女兒,但兒子連生了三個,愣是一個女兒也沒有。她還一度去廟裏求過,可廟裏的師父說她沒有女兒緣。 三個兒子沒女兒,這架勢看着也的確是沒女兒緣。楚沁本覺得既然沒緣就彆強求了,但如今連有孕的時間都有了變數,她就忍不住地又期待起來。 她又反問裴硯:“你呢?” 裴硯神情微凝,目光低下去,思索了一會兒,吐了兩個字:“都好。” 這兩個字很平和,可他的神情卻讓她覺得有點怪。她蹙着眉望一望他,懇切道:“你有話就說,不要瞞我。” “嗯?”他淺怔,與她目光一觸,發覺她好似誤會了什麼,苦笑,“真的都好。” 楚沁望着他撇嘴,意思是:若真覺得都好,你纔不會是這副表情。 裴硯兀自搖頭,緩了口氣:“比起去想要女兒還是兒子,我更想弄清楚,如何才能當個好父親。” 楚沁啞然,便知自己是真誤會了,想了想,寬慰道:“你會是個好父親的。” “不必哄我。”裴硯又笑了兩聲,“我都沒見過好父親是什麼樣。等過幾日,我再去你家看看,跟岳父大人討教討教吧。” 楚沁禁不住一哂,可他看向她,目光深沉。她滯了滯:“你當真的?” “嗯。” 她心絃顫了顫,往他懷裏一撲,手臂抱住他。 裴硯:“怎麼了?” 她悶在他胸口上呢喃:“你這樣我心疼。” “沒什麼好心疼的。”他反倒無所謂起來,擡手溫柔地撫過她的秀髮,緩緩道,“我都這麼大了,那些事早就過去了。但我們的孩子……不能讓他跟我一樣。我已經想好了,你有孕的事不能瞞着府裏,今晨就讓王宇先去向父親母親回了話,他們果然說要來。等過兩天應付完了他們,便讓人去你家回話,若岳父岳母方便,就直接接過來住,這樣他們可以陪一陪你,也管一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