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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善了

作者:未知
沉香逗弄一回小姑子,那叫一個身心舒畅。 只是刚送走知道叫嫂子涮了一回的沈姑奶奶,這厢圆儿圆润的身子跑的气喘吁吁,送给沉香一個晴天霹雳。 她家闺女儿贝儿姑娘惊着胎了?! 沉香坐着楞了好一会儿,反应不過来,心說,真是胡闹,這瞎话說的,她闺女儿還沒身子呢,怎么就能惊胎呢?】 别是谁又糊弄她呢吧! 圆儿一看主子還晕着呢,登时忍不住了,她本就急的不行,当下再顾不得尊卑,上前推了推沉香的肩膀,一脸的焦急担忧, “我的太太哟!您别楞了呀,尤其這时候,您得赶紧去啊。” 给她家贝儿姑娘撑腰啊! 沉香不经心,好悬让推了個踉跄,倒是回過神来,手中茶杯早已变成粉末,透過指缝洒在地上,沉香眯眼,一把拽過圆儿,脸都冷了, “贝儿怀了身子,几個月了?怎么就惊吓住了?” 圆儿吓了一跳,好歹知道轻重,又熟知主子的脾性儿,当下飞快的道: “說是一個半月,脉象不显,叫人推了一把,撞着后腰眼,流了血才知道。” 沉香听着几句话功夫,已是站起身子,正等圆儿說罢,脸上怒气俱都收敛,面无表情,声音淡淡却叫人心裡一颤, “派人给国公爷报個信儿,叫上人,咱们這就走——我若再不去,人都当我沈家是死的呢!” 她宝贝闺女儿怀了身子,亲王府竟沒人通個信儿,這是看不起她闺女儿,還是看不起沈家? 說着功夫,已是几步到了门外。圆儿浑身打了個寒颤,惊慌抬头,见人影越发远了,心裡一缩,连忙赶上去。 沉香出门的机会并不多,只是這回是为着闺女儿,人手带着就足的很。 一边儿有人飞快给沈敬重报信儿。 沉香這边儿马车急行,圆儿刚在屋裡沒来得及說個清楚,路上边走边禀报。 沉香才知道她闺女儿在城外亲王府的别庄。至于這桩祸事儿的罪魁祸首,就不得不提及亲王妃的娘家。 亲王妃娘家姓章,连着亲王妃一共姐妹仨,亲王妃是老大,底下二妹妹远嫁江南,好些年沒回京城,三妹妹是個不怎么走运的,嫁的人家倒是不错,只是男人死的早,只留下個女儿,章家疼闺女,索性连着外孙女也养着,母女俩就這么過着。 本来么,凭着章家爱护,亲王妃的回护,這日子着实不错。 章三母女也是知机的很,知道得紧紧巴着亲王妃,平日裡来来往往的還挺不少。 就好比,這回别庄裡头,章三母女便也在裡头呢! 更巧的是,贝儿受伤,跟章三母女脱不开干系。 至少,跑回来报信儿的贝儿身边儿的丫头就是這么說的。 沉香皱着眉头,脑子裡飞快把有关章家姻亲捋了一遍,心裡头大概有了個底,可一想到真要跟自己想的那般,脸色更不好看了,听着圆儿和报信儿的丫头一一回禀罢,除了脸色越发冰冷,便是一声不吭,直到马车停住,沉香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别庄大门,眼中飞快闪過一抹流光,扭头对圆儿道: “你在這看着,从现在开始,不许這裡头出来一個人,任凭是哪個?先绑了再說,一切有你太太给你们担着。” 圆儿重重点头,郑重应道:“是,奴婢明白。” 门房上有人迎上来,沉香实在算不得心情好,袖子一甩,人還沒到跟前,便从半空撞到墙面上,喷出一口血来,晕了過去。 一看這架势,再沒人敢贴上来。倒是有人脚下一转,想往裡头报信来着,沉香早瞧着了。手指微动,一道弧度划過,那人‘扑通’倒地,正好脸磕在台阶上,一声惨叫,四周顿时寂静无声。 沉香面无表情,脚下看似悠闲,却是步履极快,当下迈過台阶上的人形障碍,身后步履整齐的丫头婆子,看的人心裡一跳又一跳,不知不觉额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别院中人犹自不知,贝儿躺在床上,刚喝了大夫开的药,一旁两溜儿的丫头婆子严阵以待,俱都瞪大眼睛,哪怕坐在床头的是她们姑娘的婆婆,亦是不敢有半点马虎。 其实,這会儿已经是迟了,自家主子吃了大亏,這在娘家时候,那是压根儿不可能的事儿。 再想到,那起子不要脸的额,竟然趁着主子泡汤时候,老小两個耍阴招,沈家跟来的人,哪怕当时不清楚的,听了屋裡伺候的丫头学說一遍又再传一遍儿,再沒人不知道了。 若不是這会儿主子实在要紧,再不敢叫旁的人上前,只怕立时撕了那对母女的心都有了。 就這,章三母女也沒好過了去,沈家带来的人,只认贝儿一個主子,早先外头听着不对,冲进去时候,有人抬着贝儿往屋裡跑,有那手狠的趁着忙乱时候,推了章三母女进了汤裡,摁着头往水裡憋,等亲王妃到了时候,自家妹子外甥女早瘫软地上,只剩下一口气,還叫吓得失禁,那個狼狈劲儿就别提了。 亲王妃自是不知底下人如何作想,只是不用想也能猜的差不离儿。只瞅這她们那恨不得杀人的眼神儿就知道了。 不過,惹事儿的是娘家妹子,亲王妃亦是有苦說不出。然而,心中不是不庆幸的。那俩糊涂蛋不明白,她却是清楚的,哪怕如今儿媳儿和她腹中孩子有惊无险,這事儿也是不能善了了。 真当沈家是吃素的? 心裡跟泡苦水一般,亲王妃背了個黑锅,還得好声好气儿的同贝儿道: “幸好你无事,不然,可是挖我的心肝。” 贝儿轻笑,默然无语。婆婆這话,她信,只看在她腹中骨肉的份上儿,翟家就不能罢休了。 便听亲王妃拉着贝儿的手,继续道: “都是我的不是,原想着叫你散散心,不想竟有那起子糊涂东西,你尽管放心,娘必给你個交代。” 贝儿笑的淡然,应道:“是。” 是得给她個交代。不過不是靠章家人给,而是她自己讨回来。 亲王妃絮絮叨叨一通关爱,贝儿静静的听着,并不做反应。 平心而论,婆婆对她确实很是不错,可她自问对婆婆也是面面俱到,虽比不得亲娘,然心中却是气直的很。 贝儿心中明镜一般,再是亲厚的婆媳,還能亲過人家血脉相连的亲姐妹,亲外甥女? 那对母女什么盘算,她不信亲王妃半点儿察觉不多,只是有人非要装着沒事儿一般,想要你好我好大家好,她這儿媳自然不能說些什么。 婆婆說她好似挖心一般,這话她十分信的,想来其中七分为着自己嫡亲的孙儿,另三分便是章家母女罪责轻了些,再不用赔命。 她心裡明白,只是到底不能宣之于口。 便是說,面前之人也不是倾诉的好人选。 便是今儿這事儿,叫她說,也只一句——還是她大意了! 也是如此他,她才知晓他,她還是太心软了,再不能知晓人竟然能无耻到這個地步。 于她而言,倒也是個难得的教训。 只是代价,太過惊心了些! 亲王妃說了好半晌,嘴都干了,也沒得来儿媳一個字,反倒是人躺在床上,一副疲惫模样儿,她再是不好意思呆下去了。又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章三母女俩正担忧又害怕,抬头见亲王妃进门,一下子扑過去,一叠声的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沒事了吧,大姐你可不能不管我們母女啊?” 亲王妃一脸冷色的抽出自個儿衣袖,转身往屋子中间绣墩上坐下,瞅着眼前眼巴巴一对母女,气极反笑,道: “你们是盼着我儿媳好?還是盼着她不好?叫我不能不敢你们,你们倒是有脸說,欺负人时候怎么就不知道過后還有算账這一說?“ 章三搂着眼泪汪汪的女儿,哀求的望着亲王妃, “大姐?” 亲王妃扭脸,硬邦邦的丢下句,“好歹肚子裡胎儿是保住了,只是到底伤着身子,须得静养。” 见两人俱都松了口气,亲王妃冷笑道: “你们以为她沒事儿,這事儿就完了?做梦呢吧,真当沈家是泥捏的,我家那儿媳闺中时候,可是千娇百宠,沈国公更是捧在手心裡的娇娇人儿,你们這一遭……怕是她长這么大以来,吃的最大的亏了。沈家能善罢甘休?” 见章三母女面露惊恐,亲王妃只觉一口恶气顶到喉咙口,冷冷的道: “不說沈家,便是我那儿子知道,他能饶得了你们?還想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劝你们還是赶紧的想好了,见着人好生赔罪,叫人消消气,再谈其他罢。” 章三心裡怕的很,又有一股子抑制不住的兴奋,叫自家大姐冷水一泼,顿时醒過神来,磕巴着嘴,道: “大姐,你,你不能不管我們啊!她,她不是沒事么?怎么就不依不饶,這般不贤惠,实在有失妇德。” 亲王妃惊讶一瞬,简直要气笑了。嘴巴张了张,刚想說什么,不妨房门叫人推开,丫头扑进来,惊惶的道: “王妃,不好了,沈家,沈家太太来了,带了好些人,直直往世子妃房裡去了。” 来势汹汹,眼见是要干架的哟! 亲王妃猛然站起身,再顾不得抱成一团尖叫惧怕的母女俩,转身往门外奔去。 一路飞快到了儿媳房门前,见着严阵以待那架势,便暗道一声——坏了! 沈家這是要往大裡闹啊! 明知接下来不会好過,亲王妃也得硬着头皮往裡头走。 沉香握着贝儿的說,心疼之情溢于言表,“疼不疼啊,姑娘?” 贝儿此前面对婆婆时候一直笑着,此刻见了亲娘,眼角一酸,留下两行泪来,轻轻摇了摇脑袋,哽咽道: “不疼了。”: 顿了下,忽的泪流满面,“娘,我好怕。” 怕肚子裡她才知晓的孩子有個万一,怕她才知道就要失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怕的要死! 沉香一听,眼眶立时湿润,却是弯着嘴角,摸着女儿的苍白的脸蛋,心如刀绞,语气轻柔好似诱哄, “不怕,不怕啊乖!娘在呢!娘在你身边,你好好的呢,放心吧,啊!——” 贝儿紧紧握着亲娘的手,连连点头。 亲王妃进来时候,见到的便是這么一幕,心裡不由沉入谷底。 到底面上强笑着,上前道: “亲家太太,您来了!” 沉香扭头,冲着亲王妃点点头,回头对贝儿低声哄道: “你先睡一觉,娘就在外屋,守着你啊!” 贝儿点点头,慢慢松开了沉香的手,末了冲着沉香甜甜一笑,看的沉香险些哭出来。 轻手轻脚的给闺女掖了掖被子,沉香起身,冲着亲王妃举手示意,两人绕過屏风,到了外屋。各自落座,亲王妃知机,连忙道: “好叫亲家太太知晓,都是我的不是,沒能察觉儿媳怀了身子,以致今日之祸,我這裡,给亲家太太赔不是了。” 亲王妃起身,作势要行礼。 沉香起身,飞快的扶住亲王妃,叫亲王妃再拜不下去。 瞧着亲王妃,沉香缓缓摇头,道: “我才知贝儿怀了身子,她年纪轻不知事儿,日子又短,便是寻常诊脉也难诊的出来,這不能怪王妃,王妃此礼,我受不得。” 說着,扶着亲王妃又坐下,自個儿转身,于正对面落座。 亲王妃面上带着歉意微笑,心头却是巨震。 被沈太太扶過的一双手臂,一片酸麻,刚才她是想抢先赔礼,好堵了沈家的嘴,不想怎么使劲儿,都不能动弹分毫。 先前听說,沈太太自有能耐,她還不信,如今,倒是深信不疑了。 沉香直直盯着亲王妃,直接问到祸首头上,道: “敢问王妃,伤了我儿的章家母女,现下何在” 亲王妃脸色发僵,去不能不答,道:“正在庄子裡头,正要叫她们给亲家太太赔不是。” 沉香笑了笑,道;“這倒不必。只在這裡就好。” 亲王妃不解其意,却也知来者不善。只是自家妹子到底干了窝囊事儿,還叫人逮個正着,叫人连求情都扯不开嘴。 沉香观亲王妃面色,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王妃。” 亲王妃恨不得叫沉香顺气儿,好說话些,登时道:“我必知无不言。:” 沉香道:“也不是旁的,只我這闺女自入了您家门庭,好不好的自有您来說,我是不好多說的,只是我实在不能明白,贝儿在王府裡過活儿,怎么就能惹了章家母女的不快,叫人恨不能除而后快?想来,就是有王妃您的亲戚情分在,章家也太狠了些。” 从章三母女,一下子拉扯到章家头上,沉香眼都不眨。亲王妃却是后背叫冷汗湿透。抬眼看着沉香微微笑着,却冷静非常的眉眼,抿了抿嘴,道: “即便是我亲妹子,今儿這事,我也必得說,是她们母女的不是,儿媳自打进门,样样都好,孝敬公婆,对我那儿子也贴心的很,此事全由我娘家妹子母女俩人而起,儿媳并无得罪之处。” 沉香不动如山,道:"您這样說,我就放心了。只是话還是要說明白,不是我闺女的错,就是章家母女无辜伤人了。因此,我虽不想见她们,却不得不使人去问上一问,這害人总要有個由头,說不得是有些咱们并不知晓的因由。“ 說着,指着身边一個容貌不显得丫头,笑着对亲王妃道: “就让這丫头代我去问一问吧,王妃也派了人,带着她去就是。這事儿前因后果,总要明白才好。不然,章家是您的母家,往后总要上王府的门,我闺女若不能回回好运,說不得又有哪個人上前一推……您不知,我听到信儿,既害怕又庆幸,害怕我儿出了差错,又庆幸章家母女只空手推搡,若是她们心肠再坏些,手裡攥着把刀,如今,咱们可是不能這么心平气和的說着话了,您說,是不是?” 亲王妃闻言,脸都白了。再不能推辞,一挥手,吩咐身边儿嬷嬷带着人去了。 一炷香功夫,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回来,亲王妃身边儿的嬷嬷脚步踉跄,神情恍惚,看着垂手朗着声音回禀那丫头波澜不惊的模样儿,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颤,随即慌忙低下头,死死的咬着嘴唇,盯着眼前一块地,一动不敢动弹。 貌不惊人的丫头不紧不慢的回禀完,又从袖子裡掏出一叠纸来,恭敬递给沉香,自個儿往原先位置站定,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弹了。 沉香一页一页翻看完,抬眼正好见亲王妃面色几变,眼中忧色将将掩饰不住,不由得扯唇一笑,伸手递了過去,道: “王妃也看看罢。” 說那么多有什么用,空口白舌的,還不如摁了手印的证据,来的叫人痛快。 亲王妃早听了一耳朵,正难堪的紧,又低头扫過一张又一张,脸上涨得通红,手指微微发抖,瞧着沉香,眼中含泪,悲泣道: “我实在沒脸见您了!” 她還能說什么呢! 证词上說的再清楚不過了。 章三想把闺女說给王府世子,无奈身份实在够不着,王爷也不能同意,只得退而求其次,可惜,世子压根儿不乐意。 章三气的要命,她闺女也恨得要死,当妾都這么难。 這样的事儿,自然怪不到男人身上,女人自来会想,定是男人他媳妇儿不点头,才阻了闺女儿的锦绣前程。 往昔因着世子实在护媳妇护的厉害,章三母女寻不到机会,别庄這回,却是好容易寻着一块儿泡汤的时机,母女俩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這才有了前头一桩! 亲王妃捏着手中一叠纸张,只觉手指烫的生疼。娘家人立身不正,心思不纯,偏又太蠢,叫她一张脸也叫人扒了下来。 沉香听着亲王妃一句不疼不痒的话,笑着眯了眯眼,缓缓道: :“王妃不必介怀。事已至此,你我皆不能决断,我已派人告知国公爷,想来再等些时候,亲王爷,世子,连同章家老太爷,便会到了。” 亲王妃惊的站起,失声道;“什么?”随即,扯着嘴角,强自镇定的笑道:“這,這就不必了吧!” 沉香一脸的理所当然,道:”当然必要!算着时辰,该是在路上了,王妃安心等着便是。“ 瞧着亲王妃惊惶不安的面孔,沉香心头冷笑。伤了我闺女,想要轻轻放下,简直做梦。若是不扒下章家一层皮,她這当娘的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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