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补上 作者:未知 沉香自顾自的低着脑袋,手下一個用力,脸上迸发出喜悦的笑意,轻快的声响止住了沈敬重伸出的手臂, “哎,找到了,你看——” 只穿着個肚兜,老夫老妻的沉香很是放得开,举着手中的东西,递到沈敬重跟前,笑着道: “昨儿忙了一天,太累了,我都给忘了,喏——這些,你看看,能多买些米粮回来吧?” 沈敬重看着婴儿手掌大小的小荷包,压得薄薄的,沉香细长的手指从裡头捻出四四方方個小片儿,打开来一看,却是张一万两的大通银票,凡是票号都可兑换。 可是,這些银子,她是怎么得来的,家裡的银子,能兑现的都让他拿去上下疏通去了,這是…… 看着沈敬重表情,沉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一笑,很是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小声道: “這几年我也不是白過的呀,你给我的,還有二哥接爹娘往南边儿去时,临走给了留了好些,你也知道他這几年海上跑船,挣得不少,所以啊,给我留下的银子也是不少呢!我在家裡,不少吃不少喝的,拿在手裡沒什么用。索性盘了几间铺子,我运气還算不错,几间铺子都有盈利……這不,你不是给我透過信儿,打那时候起,我就寻摸着拿些银子放在身边儿,以备不时之需。我不比你,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是以趁着那段日子,留了两间盈利最好的,也不算显眼儿的,余下的都给租出去了。“ 迎着沈敬重惊奇的目光,沉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道:“你也知道我那时身子重,也是怕旁人注意,便让圆儿跑了几趟,把银子兑换了,缝在肚兜裡……也是想留個后手,谁让咱们孩子還這么小,往后不知用银子的地方有多少呢?总得想在前头,你說是不是?” 沈敬重接過银票仔细看了看,抬眼望着沉香,眼中笑意压着赞叹,简直不知该說什么才好,這個女人,這個小女人……他真是捡着宝了! 重新把银票叠起来,仔细的放回荷包,递给沉香,沈敬重眼中满是暖意,道: “你說的很是,這些眼下咱们還用不上,你仔细收起来,往后需要再取出来就是了。”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這個道理沈敬重知道,沉香也明白。 故而,她不再多言,只爽快的应下,“也好,用的时候你只会我一声就是。” 把东西放好,沈敬重拿衣裳给沉香披上,“赶紧穿上,天冷的厉害,若是冻出病来,可怎么是好?” “哦!”沉香正要穿衣裳,忽的一顿,刚扯上半边儿的袖子又给褪下去,手往后一扯,拉住一段链子到眼前,轻巧的从上头剥下来個金葫芦,搁到手心,笑咪咪的献宝,道: “诺,银票收起来以后以防万一,這個平时急用什么的,倒是不错。” 沈敬重真是开眼界了,往常哪会注意女人衣裳带子是個什么,不想竟還能這样…… 伸手捻起来,沈敬重催着沉香穿了衣裳,笑道:“你身上的宝贝還真多。”逮哪儿哪儿是银子哟! 沉香扣着扣子,挺了挺鼻子,那叫一個神气,“我的本事,那還用說。跟你說,” 贴近男人耳边,小声叨叨道:“不止我這儿,還有圆儿那裡,也存了些散碎银珠子裸子什么的,都是些小玩意儿,沒個标记,用起来也沒后顾之忧,你看,我想的周到吧。” 显摆了半天,见沈敬重只笑眯眯的,就是不怎么吭声,沉香忍不住夸起自個儿来了。 沈敬重眯着眼,紧紧瞧着沉香粉嫩的脸蛋儿,半响点头应是,缓缓道: “是個能干的。” 還真不能小看女人,零零碎碎的东西有时却能救急。 “可不是。”沉香半点儿不乐意谦虚。 她不知半点儿事儿不知的,外头這男人被人盯着,应是给上头那人瞧,亦或是不得已,身上可是连点儿夹私都不能,她能不多用些心思么? 眼见沉香下巴快要扬上了天,不怎么夸就這般模样儿,要是夸了,怕是飘的不知该如何走路了吧1 沈敬重暗暗笑了一回,却是顺着沉香心意哄了几句,又细心叮嘱,不可与旁人泄露出去,看外头时辰实在不早,便提着东西往村长家裡去了。 沉香望着男人的背影,暗暗瞥了瞥嘴,心道這還用他来交代,往后安身立命的银子,可不是要紧的很么?绝对藏好才行。 跟圆儿嘀嘀咕咕一阵,;两人又忙活开了,沉香边扭着帕子,边歪着脑袋冲拿热水烫锅碗的圆儿道: “這活干的差不多了,還有那墙壁,先修补上再說。咱们是要常住的,這儿一年裡只四五個月暖和,余下日子可是冷的紧,更别提大雪封山,出门的困难。咱们這些大人也就罢了,可那宝贝儿蛋可是受不得罪,屋子迟早得修,索性到时再倒拾。” 圆儿连连点头,很是赞同,“您說的是,是得修补一番,幸好咱们這房子够大,尽够住了,不然,還得往大裡盖,忒麻烦了些。” 沉香想了想,道:“很是,不過眼下咱们初来乍到,還是别太過显眼才好,等爷回来我问一问,弄清楚了再說。” 說罢,转着脑袋四下裡一看,“行了,這也差不多了,眼看着快到晌午了,咱们收拾收拾去隔壁,等吃了饭,還得寻摸着同别人家买几床被子,不然晚上可是难過了。” 圆儿连连应是,手脚麻利的收拾妥当,两人提着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就着院子外头给剥皮杀了,這才往隔壁走去。 武家裡云氏正在灶房裡来回踱步,一脸的发愁,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做好。武华立在门口瞧了半响,默默叹了口气,走进去淡声說道: “时辰不早了,一会儿弟妹她们该是会過来,你瞧着做些吃食,先把饭蒸了罢。” 左右旁的也不会,不如先干些趁手容易的,一会儿弟妹過来,弄些菜也就成了。 总不能一点儿不干,静等着弟妹忙活,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云氏却是垂着头,满心满脑的为难。心裡头烦乱不堪,一会儿觉得武华强人所难,一会儿却又觉得沉香沒個眼色,吃她家的不說,還不赶紧赶着时辰来做饭,难不成還要她伺候着個妾室不成? 真是好大的脸! 可男人盯着自個儿,目光灼灼,沒個反应是不成了,于是眼睛低垂着,不敢看人,只小声应道:“好,我這就做。” 手伸到凉水裡头时候,云氏心中气恼满的快要溢出来。只觉得凉气透過手指一下子冰到心裡头,冻得生疼生疼的,這样的粗活,她何时屈尊做過? 磨蹭了半天,把米下锅,可生火又成了难题,拿着火折子忙了好一会儿,可就是不见半点儿火星,烟雾却是熏的她眼泪直流。 愤愤的把火折子扔到地上,云氏委屈的直掉眼泪。這样的日子,往后一日日都是這样的日子,這……還让不让她活了! 沉香进门见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场景,烟熏缭绕的屋子裡她却是生不出半点儿同情,沒见俩孩子都被熏的喘不過气,哭了好一会儿了么? 不過一墙之隔,云氏当真不曾听见么? 默默的运气,一想到进门时候看见武华笨拙的哄孩子,左一個右一個的顾不過来,却一脸的担忧,沉香暗自压下這口闷气。 看在武华的份上,她這回忍了就是。 不過,她一点儿沒有心情去哄劝云氏,她怕她忍不住会揍她。 朝着圆儿使了眼色,圆儿满脸笑的跑进去,连拉带哄得把云氏拉出灶房,沉香這才挽着袖子进去,沒了碍事的人,做事心情也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