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可怜的舔狗 作者:樊迦 樊迦: 今天是星期五,按照公司规定大周双休。所以還沒到中午,众人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了。 每個人都干着和工作不相干的事:林佩佩在逛论坛,還不时笑出声,然后回贴;韩大海则是在打《红色警戒》;谈世超也沒心情工作,在網上看小說。 苏啸啸出去接了杯水。回来的时候,路過胡振华的工位,发现他在聊天。那個聊天的对象头像很眼熟。“刘芳?”苏啸啸第一時間反应過来,多瞟了一眼他们之间的聊天,差点沒吐了。 小胡问:“刘芳,你周末有時間嗎?我可以請你吃饭嗎?正好上映《瘦身男女》呢。” “哦,不了,周末我约了人。”刘芳的头像晃动了两下。 “呃……” 一共三句话,就把胡振华往下說话的路堵死了。 他一下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显得无比失落。 苏啸啸见状,很想跟他說句:“你這样约女孩子能成功才怪。” 不過,啸啸最终什么话都沒有說。刚要走,却见胡振华又敲出一行字:“你约的是周六日哪天啊?不行的话,今晚也可以。”发完這條信息,他又跟了個笑脸的表情:)。 但刘芳還是冷淡回绝了他:“我今晚约了個朋友吃饭。” “我可以請你和你朋友吃饭。”胡振华发出最后的邀约。 “我朋友是男的。” 看到這裡,苏啸啸都想把他的键盘抢過来摔在地上了。用目光去寻找,发现刘芳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以为這下就可以结束了,苏啸啸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来。 還是很好奇,于是稍微往后探身,只见胡振华发出一條感天动地的信息:“沒問題啊,男的也可以,你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刘芳再沒回应。 這大概是胡振华一生当中,人性最闪亮的地方了。 再沒勇气看下去了。无法想象這么個人,十几年后会在KTV一個人搂着两個人唱歌,人送绰号:夜场小王子。家裡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有人为了他的爱,打得你死我活,他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舔狗无人惜,唯有渣男得人心。 他想着,注意到刘芳也尴尬了,這個渣女终于抬头看了看這條舔狗。 后者立刻投去一個阳光灿烂,完全看不出来受到了伤害。 接着,他收到了带着笑脸的信息:“:)不用了!” “那就下周吧。”沒想到胡振华越挫越勇。 刘芳沒再回应,一切戛然而止。 中午吃饭,刘芳索性也沒和大家一起。 苏啸啸坐在胡振华对面,感觉他简直要死了,說话嗯嗯哈哈,整個人面无表情。 苏啸啸终于忍不住了,說道:“小胡,你要死了嗎?” “啊?”听苏啸啸這么一說,胡振华猛地抬起头。 “一個刘芳,不至于吧。” “這你都看出来了?”胡振华瞪大眼睛。 我何止是看出来了,我连你聊天记录都看到了。苏啸啸在心裡說,嘴上却又是另外一套說辞:“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說,其实是想帮胡振华一把,好歹也曾经是兄弟,帮人就是帮己。 “哎,你說刘芳到底什么意思啊?”胡振华摇摇头。 “拒绝你呗。”苏啸啸点出事实真相。 沒想到胡振华一摆手:“不会吧,她前两天還让我给她买饭呢。” 前两天就是懒得走那两步路,苏啸啸差点就把真相說出来了,但是看在他一脸可怜相上,還是改了口:“你這么做是不行的。” “那怎么做啊?我觉得真心才是第一位的!我可以捂热刘芳的心,那些追她的人,沒有人有我這么认真的。我敢打赌!”谈起对爱情的理解,胡振华瞬间来了精神。 “小胡啊!這個爱情啊,它本质上是一种供需关系。你不能让人觉得你特廉价,那個不是付出,那個是……” “我怎么廉价了?”胡振华瞬间急了。 苏啸啸看着他,心想這小子脑子是真有問題啊,我原来怎么沒有注意呢。 人话听不懂,索性說点反话吧,苏啸啸忽然憨憨一笑:“我觉得你就打一次饭不够,你得天天打,月月打,吃不吃都打。還有红玫瑰,每天都得送,還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才能显示出自己的真心。” 說起反话,苏啸啸以为胡振华能有所反应。 可沒想到他竟然当真了,眼睛忽然亮起来,像又找到了巨大的希望,看到了曙光,整個人激情四射,问道:“你的意思是每天?” “呃……” “对,啸啸,你說得对!”胡振华忽然激动起来,自言自语又道:“每天给她换着花样,不要等她說。不行的话,我每天早晨起来给她带饭。”他說着,甚至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又說:“最近天热,我還可以给她熬甜汤,另外送花。我待会儿就去找花店,保证小芳能過一個愉快的周末!”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苏啸啸良久无语。 跟着胡振华又道:“啸啸,你周末干什么?” “新人培训。” “新人培训只周六,周日呢?我請你吃饭。” “我去拜佛!”苏啸啸說。 “拜佛?” “嗯,我最近总有個预感,我会被雷劈!” 中午吃了饭,胡振华沒和苏啸啸一起走,他去找花店了。 临走,還对苏啸啸說:“兄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下午不到三点,刘芳去了前台,不一会儿就抱回来一大捧红玫瑰。 周围女人全都羡慕起来,說道:“刘芳,你太幸福了,這玫瑰可真饱满。谁送的啊?” “不知道,沒有落款。”刘芳灿烂地笑起来。 把它摆好,看了看卡片,随手扔在垃圾桶裡。 胡振华這时候在QQ上叫苏啸啸說道:“兄弟,你的主意真不错,我连卡片都让花店的人写,免得她发现我。” “啸啸,你說她会知道是我嗎?我看她把卡片扔了。” “啸啸,我觉得她知道是我了,刚才我又问她下周有時間嗎?她說,到时候再說。我觉得总算是沒有把话說死。”他說着发了個灿烂的笑脸,又道:“我一定請你吃饭,打边炉如何?” “不行,我准备吃素了!” “吃素?” “不要說了,我得做点善事了!”苏啸啸最后說。 相关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