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你彻底学坏了 作者:未知 朱勉铃的家住在与丹江县毗邻的大丰县县城,张金生去丹江县城的话需要经過那裡,但回滨湖镇则无需绕行至此。不過张金生沒有告诉朱勉铃這些,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大丰县教育局家属区门口,朱勉铃的母亲已经在此等候。 朱勉铃像個沒长大的孩子一样一头扎进母亲的怀抱,耳鬓厮磨,亲热了一阵后,才为张金生介绍。 朱母对张金生印象不错,盛情邀請他到家裡去喝茶,张金生婉言谢绝了。 张金生這次归来在村裡引起了一阵小轰动,尽管张金生一再解释說车是租的不是自己的,但還是有人愿意相信這车就是张金生买的。 “瞧瞧人家這大学上的,一個学期不到,不仅买了车,连司机都雇了。” “可不是,我還听那司机师傅說還认识了一個女朋友,大丰县教育局局长的女儿,长的那個漂亮,比老陆家的那個還要漂亮呢。” “真的假的,金生這小子蔫不拉几的,沒想到一上大学竟变得這么有出息。看来還是要上大学,那些說上大学沒用的,是吃不到葡萄不吐葡萄皮。” “对对对,三娃子别放牛了,赶紧回家看书考大学去。” “四楞子,别跟你爹学瓦匠了,回家上大学,看看人家金生,多会赚钱。” 张金生想如果這流言能冲淡读书无用论,也算是自己为家乡做了一点贡献。 张金生沒想到王大成也回来了,王大成是周六中午回来的,来给家裡送钱买砖。王大成的父母一直张罗着给他盖楼娶媳妇,前两天听說砖价要涨,就让王大成把钱送回来。王大成本来是打算晚上就走,后来听张金生父母說张新生也要回来,便临时决定留下来,跟张新生一起走。 “大成,又不打算在城裡买房啦,你這思想老是动摇可不行,怎能沒点定性呢?” 王大成叹了口气:“一天八個电话追,换成你你能怎么样,买房我肯定要买,看样子只能迟两年了。对了,金生,听說你跟大丰县教育局局长的女儿在谈朋友。” 张金生道:“不要听他们瞎說,那是我同学,回家顺路一块走的。” 王大成說:“不对,不对呀金生,你回趟家干嘛要雇车,你這家伙抠的连個手机都是二手的,你怎么舍得花钱雇车?” 张金生不便把范国昌這一节說出来,便道:“沒啥,我妈牙不好,我想带他去省立医院瞧瞧,打了几次电话都不肯,只好把车开来了,回头你见了我妈就說雇车如何贵,她一心疼钱就会去了。” 王大成挑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张金生的家是在一個叫上树岗的小村落,距离村部所在的上集约一裡多路。上集原来是湖滨乡政府所在地,乡镇合并后镇政府迁到湖滨镇,也就迅速败落下去,不過上树岗還是原来的样子,一條土路穿村而過,两边都是低矮的瓦房、平房,也有新建的两层楼房,但不多。村裡的绿化不错,郁郁葱葱的像個大森林。 开车的司机是城裡人,对這地方挺新鲜,尤其对院子裡散布的老母鸡很感兴趣,說想买两只回去送人,张金生让邻居赵婶子打听谁家肯卖,另外托赵婶子问问谁家又土鸡蛋卖,他要收点带回城裡。 张金生的父亲热情好客,见司机沒事干,就张罗了几個人开了一桌麻将,司机精神抖擞,顿时进入状态。 张金生会打麻将,打的還不错,但他不喜歡打麻将,看了一会,就跟王大成說:“我們去山上走走。” 王大成很馋麻将,只是兜裡的钱被父母收刮一空,无奈只能跟张金生出来。 张金生的家乡地处平原,多水沒山。他所說的“山”其实不是山,只是村东头的一個大土岗。早年间土岗上长满了树,郁郁葱葱的,有点山的气势,岗下還有一個土地庙,据說十分灵验。大炼钢铁时砍树充作燃料,文.革时又把土地庙给掀了,木料拆回去盖猪圈,石碑拿去垫路,现在的“山”就是一個大土堆,荒草凄凄不见一棵树。 仁者爱山,智者爱水。因为沒有山,张金生从小就喜歡山,也就把這儿当成了山。早年在家乡的时候早早晚晚,经常登高眺远。 王大成对登山沒有兴趣,只是纯粹闲着无聊才陪张金生上来看看。 却在“山顶”一眼就看到了陆慧姗。 陆慧姗比张金生大三岁,从小就特别懂事,张金生小时候是出了名的浑,一直到三年级都是陆慧姗身后的跟屁虫,后来年龄渐长,张金生懂得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這才逐渐和她疏远起来。 陆慧姗是上树岗二十年来第一個大学生,在省广电学校读播音专业,今年恰逢毕业。 “哎,金生你回来啦。” 陆慧姗笑盈盈地打招呼道,她的家境在村裡算是一流,父亲长年担任村会计,是村裡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她母亲年轻时是十裡八乡有名的大美人,是公社文艺宣传队的骨干,能歌善舞的,受家传影响陆慧姗从小就打扮时尚,是“半個城裡人”,进省城读书這几年愈发变得时尚起来,早把“半個城裡人”的那個“半”字抹掉,成了地道的“城裡人”。 她近一米七的個头闻名乡裡,“丰.乳——蜂.腰——肥.臀”的体型在村人的眼裡堪称完美,她的长相也很大气,用村裡人的說法就是天生做官太太的命。她的皮肤好的不像话,水润白嫩,吹弹可破,是彻彻底底的健康美。衣妆得体,气质上佳,加上那份与年龄不相符的早熟之媚,让见之者无不为之动容,在四裡八乡早已是“女神”的不二诠释。 不過以张金生的眼光看,她的优点固然突出,缺点也十分明显:她的下颚骨略有些宽,衬得脸盘略微显大,在這個小脸妹子、锥子脸妖精当道的年代,這幅尊容好听点叫古典美,难听点就是土气,并不讨巧。 另外,她的屁股也显得太過肥大了点。 不過王大成還是“咕咚”吞了口口水,“女神”的迷人风采远非国家干部家那個不解风情的高中小女生能相提并论的。 张金生欣赏陆慧姗的美,却也知道這份美跟他并无多少关系,无欲则刚,跟陆慧姗說话时他显得很轻松,很放得开。 “姗姗姐,你现在真是美的不像话,将来谁能娶到你那可真是他家祖坟冒烟。” “贫嘴,小屁孩懂得什么叫美。”陆慧姗抿嘴一笑,气质嫣然。张金生不觉心裡悸动了一下,忽而苦恼地想:“人說红颜多薄命,這难道是千古不易之理?” “金生,你在想什么呢?”陆慧姗眼睛狠毒,窥出张金生在动歪心思。 “沒有,我在想咱们村好不容易飞出個金凤凰,却要落进别人家的锅裡。我們這种从小跟着你混的人连根毛都捞不着。” “滚!”陆慧姗娇嗔一声,纤纤玉指“恶狠狠”地在张金生的额上戳了一下。 张金生揉揉脑袋,嘿嘿笑着,忽然又听到一声吞咽口水的咕咚。 這一回,陆慧姗也听到了,但她并不反感這种对“女神”的亵渎。 “恭喜你啊,金生,暑假我在外面实习,沒机会向你祝贺。” “恭喜什么呀,现在大学又不包分配,毕业就是失业,命苦着呢。对了,慧姗姐你毕业分到哪了?不回县裡了吧。” 省广电学校虽然只是一所大专,却因特殊行业,陆慧姗這一届学生還是包分配的,這也是陆家婶子一直引以为傲的事。 “我倒是想回来,說不要人,准备去江北的余江。” “哦,那挺不错,余江可是個大城市。”余江交通便捷,富有煤矿,是江东省的第三大城市,比丹江這种国家贫困县自然强多了。 “什么好地方呀,地方倒是挺大,却到处都破破烂烂,灰蒙蒙的空气裡飘的都是煤粉,我去的那個地方說是区,其实就是一個县城的规模,就一條像样的街道,电视台就几個人,两個等着退休,一個一年见不到几回面。哎呀,不說這個了,像我們這种无权无势的家庭,有份对口的工作就不错了。” 陆慧姗双手交叉做了個扩胸动作,又伸了下懒腰,饱满的胸脯一经压迫,几乎要撑破衣衫窜出来,這回王大成沒有咽口水,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陆慧姗的胸,看的很嚣张。 张金生却把眼睛捂住:“慧姗姐,請别這样,我会流鼻血的。” 陆慧姗俏眉一抖,对张金生說:“进城才几天就学坏了,以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好姑娘,還有你王大成,貌似忠厚,其实一肚子坏水,你们两個啊,哼哼。” 王大成說:“慧姗姐,金生這家伙彻底变坏了,我還是很老实的。” 陆慧姗不理睬王大成的狡辩,问张金生:“你到南州为何不来找我玩?考上本科,瞧不起我們這些大专生啦。” 张金生道:“冤枉啊,我去找過你三次,你要不在外实习,要不去同学家了,要不就找不到你人,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去你宿舍等你吧。” 陆慧姗脸一红,指了指张金生:“王大成說的沒错,你這個家伙彻底变坏了。” 然后嫣然一笑,从二人身边走過,卷起一股香风。张金生嚣张地追吸了一口,连赞好香,陆慧姗回头看了他一眼,眉目含笑,這回她是倒背着双手走的。 等她走远,张金生在王大成的肋上戳了一指:“丢不丢人,口水都出来了。” 王大成不好意思地笑笑,顺手擦了把口水。 张金生问:“比你那個国家干部家的媳妇怎么样?” “這,這怎么能比呢,沒法比,沒法比啊。哈哈。”王大成貌似忠厚地笑着,口水流個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