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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炎凉世态

作者:未知
搂着武兰香和王秋萍,躺在客栈的床上,杨元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安慰她们两個女人睡觉。 等起床,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的事情了,杨元良轻柔两女的双肩,对她们說到:“我有点后悔了,我不该逼你们去杀人,我只是想要试试你们和我是不是一條心!” 武兰香沉默了,王秋萍也不說话,就听躺在床上的杨元良喃喃的說到:“我沒有想到你们两個真的会杀人,特别是秋萍你。” “我恨北寒狗!”王秋萍攥紧了杨元良的胳膊,愤恨的說出了這句话,杨元良轻抚她的头:“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我爹若不是战斗中受伤,他不会走那么早,也不会给我取一個字叫做平蛮!” 王秋萍把头朝着杨元良的怀中拱了拱:“你的字是我爹取的,不是你爹取的,我娘告诉我,我要是男孩字就叫做荡寇,结果我是女孩,我爹希望能尽快结束那场战役,就给我取名秋萍,寓意秋天平定战火。” “過去的战火平息了,新的战火又要燃起,過几天太子肯定要找我,我沒有想到常安居然是太子,顾祁渊這次把我给坑惨了啊!”武兰香不知道官门中的险恶,傻呼呼的說到:“相公和太子是朋友,那是一件好事啊!” 杨元良用手指轻弹了一下武兰香放在自己胸口的额头,“伴君如伴虎啊!太子用得上你的时候是朋友,用不上的时候就像是擦過屁股的厕纸一样随手给扔了,說不定還要把你弄死!” 武兰香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揪着杨元良的耳朵训斥,“我终于找到谁用宣纸擦屁股了,原来是你,茅厕的竹片麻绳不能用嗎?” “兰香别闹,听相公說以后怎么办,是跟着太子入朝为官,還是拒绝太子的好意,从此之后永决仕途。”王秋萍是一個明白人。 杨元良叹了一口气,扯過衣服边穿边說:“這要看太子什么意思了,我只能随机应变了。”下午杨元良带着一众人去看最后的比试,结果得到了一個惊人的消息,鱼姑娘昨天晚上在客栈被人绑架了。 连同鱼姑娘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与她斗琴的东桑国的姑娘,這让天下才子大惊,据說连禁军都出动了一部分出去找人去了。 而且這次中秋诗会中有十六名显赫一方的才子遇害身亡,失踪二十多人,临安府的衙门口都被這些才子的家属亲朋给堵住了。 “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感慨两句之后,杨元良带着一票人准备泛游西湖,明日大早回家,王秋萍很是担心鱼姑娘,眉头不展,“相公這次会不会是洛学君做的?” 杨元良看看左右,发现有不少人,压低声音,“這不是我們能過问的事情了,這件事情牵扯巨大,能够故善其身最好不過了!” 西湖很美,中秋诗会之后杨元良名声大造,沒有走几步就被人给围了起来,有些人是慕名拜访,有些人是想要踩着杨元良上位,拿着诗词冲過来就是一顿挑战。 杨元良都是不予理会,走了不到半個时辰路沒有走出一裡,西湖自然是沒有游成,带着老婆和一众人,杨元良又回到客栈中去了。 洛学君坐在官驿之中,端坐在文案桌前,他的文案上摆着五副歪歪扭扭字迹写成的对子,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杨元良出对子,根本不敢相信這五個对子是出自杨元良的手中。 他彻夜未眠,在研究者五個对子,研究到现在也沒有下联,“洛大人。”他听见门外有人叫他,起身去开门,就看一個留着寿桃头,穿着北寒独有皮草装扮的北寒壮汉,端着一壶酒站在门外。 赶紧恭敬的說到赤马萨大人你怎么来了,這個北寒的壮汉說到:“听說你一夜沒有休息怕你累着,這不我带了一壶酒一点菜,与你探讨一下下一步要怎么走。” 洛学君当然知道下一步是什么,這一次四国联合起来与大辰皇帝赌斗是一步大棋,他洛学君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马前卒。 把這壮汉接到屋中后,洛学君与他对面而坐,为他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丧气的說到:“我也想不明白琴弦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会断,好在东桑把人绑了。” “先喝酒!這個事情我派人去东桑问了,如果有可能還会再比一次!”洛学君听后,心中的一块石头還在悬着,对這個北寒壮汉說到:“再比一次不一定能赢,万一大辰提出全部重赛,我可能不是杨元良的对手,這個人隐藏的太深了,我一直以为他是抄袭王秋萍的诗词,现在看来,王秋萍抄他的才对!” 洛学君一边說话,一边对饮喝酒,喝了三杯酒之后,忽然感觉腹中剧烈的疼痛,捂着肚子指着這個壮汉說到:“你……你……” 壮汉双手环胸,无奈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洛学君,淡淡的說到:“我北寒要的是天下第一才子,你既然夺不得第一留着你也沒用,看在你为我北寒择取众多人才的份上,我给你留一個全尸。” 洛学君滚了几圈后,口中黑血吐出,躺在地上死不瞑目,這個大汉叫来两個随从說到:“对外宣称洛学君心裡憔悴下感染恶疾,一口气沒上来死了!” 一代英才就這样饮下一杯毒酒死的不明不白,临死的时候洛学君都不明白,自己尽心尽力效忠的北寒为什么要抛弃他。 傍晚十分,杨元良在客栈吃饭,一名浪子跑来說到:“元良哥,街边传闻洛学君感染恶疾死了!”杨元良喔了一声后,继续吃饭。 武兰香骂道:“死的好!”王秋萍端着碗,手有点颤抖,沒有說话,杨元良给她夹了一口菜,“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也就是死了,一辈子想要求一個官,买国求荣,若是今天不死,明天也会死。” 王秋萍放下碗,“相公我懂,但我的心中還是有一点悲伤,他是被人害死的把?”杨元良又给王秋萍的碗中添了一口菜,“别管他了,吃饱了肚皮才是真的,這裡的饭菜味道還不错。” “姐姐你尝尝這块肉,真的很好吃!”武兰香也给王秋萍添了一点菜,王秋萍借口沒有心情回到屋中去了。 武兰香嘴裡嚼着肉,用脚轻轻的踢了一踢杨元良,“相公不去安慰下姐姐嗎?”杨元良白了她一眼,“虽然你的好姐姐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了,這种时候還是让她安静一点的好。” “相公昨天好厉害,你是沒有看见行宫外那群才子的表情。”武兰香开始說起了昨天晚上的见闻,杨元良把身子凑到了她的旁边,看四下无人,搂着她的腰:“我今天晚上還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看看!” 武兰香踩住杨元良的脚,使劲的碾了一碾,“我才不看,你胳膊的伤沒有好,不能碰我,也不能碰姐姐。” 第二天一大早,铁先生检查了车马,選擇一個商贾行人来往最多的時間发车,领着杨元良和一众浪子回到了临安城,铁先生把杨元良送回府上之后,一口茶水也沒有喝,就骑马走了。 回到家中的杨元良安顿片刻之后,带上五百两银票,与一众人一起去医馆,探望那七名受伤的浪子。 “钟顺死了?”来到医馆之后,噩耗传来,一名浪子因为伤势過重抢救无效,昨夜死在了医馆中,旁边钟顺的好友說到:“元良哥,人可是跟着你出去的,他一家老小可就全指望你了!” 杨元良叫来一众浪子,就蹲在医馆外的空地上,“你们谁知道钟顺家在那裡,家中可有亲人?”一個浪子說到:“钟顺家在城北三阳巷,家中有一個老母和一個嫂子。” 城北的三阳巷算是临安城中的贫民区了,房屋破旧不堪,来往的也都是穷人,杨元良带着一众人,立刻朝着三阳巷走去。 路上一個熟悉钟顺的浪子介绍了他家的情况,钟顺的哥哥早年吃了官司,病死在狱中,家中有一個三十多岁的寡妇嫂子依靠织布刺绣为生。 家中除了嫂子,還有一個六十多岁得了糊涂病的老母亲,钟顺因为是犯人的家属,做任何营生都无人敢要,索性就混成了浪子,从偏门捞一点钱财养家糊口。 “你们都给我滚!钟顺的钱让钟顺去還,你们凭什么拉我們的家的东西!”来到钟顺家门口的时候,杨元良一伙人就看见另一伙七八個男人在搬钟顺家的东西,钟顺的嫂子拿着一個大勺子一边叫骂,一边和搬东西的人缠斗。 杨元良一看這還了得,立刻說道:“兄弟们抄家伙上!”虎哥一把拽住了杨元良:“我认识他们,我去好好說!” 那一边的這伙人看见杨元良他们七八個人来了,也不搬东西了,一個带头的壮汉上前抱拳道:“虎哥你怎么也来了,我可先說清楚,钟顺欠我們不少钱,东西我搬够了后,虎哥你才能动!咱们讲究一個先来后到。” 钟顺的嫂子看见又来一波人,当时两眼一黑,晕死了過去,杨元良上前骂道:“王八犊子,谁让你动钟顺家东西的?” “呦呵!虎哥!這人是谁啊!嘴不干净!”虎哥說到:“元良老弟你少說两句,钟顺确实欠着他不少钱,街面上做這样的事情无可厚非,欺负孤儿寡母的虽然寒蝉人,但他们放爪子钱的就是指望這個生。” 杨元良一听就就明白,這伙人是放高利贷的,自己的一伙人在城中,這伙人在城北,平日中杨元良不借這伙人的钱自然沒有交集,所以不认识。 “钟顺欠你们多少钱?”杨元良问了出来,這個壮汉說到:“怎么你要替他還!”杨元良沒有說话,点了点头。 這人从怀中拿出几张字据,又拿出一個精致的巴掌大铜算盘,噼裡啪啦的打了起来,其后对着杨元良說到:“一百二十五两银子外加八十三個大钱。” “找钱滚!”杨元良甩過去银票之后,這人抱拳道:“谢谢您了,山水有相逢,若是缺钱大可来找我!” 多给的钱找给了杨元良之后,這伙人滚蛋了,杨元良請来的郎中,也叫醒了钟顺的嫂子,钟顺的嫂子生的黑壮,沒有什么姿色,一個三十多的女人看起来和四十差不多,钟顺的家中還有一個睡在躺椅上,只会笑的傻娘。 “您就是钟顺的嫂子吧!我叫做杨元良,這次是我带钟顺出去办事,路上遇见的歹人……”杨元良话沒有說完,钟顺的嫂子哭了起来。 他男人走了以后,這個家就指望钟顺顶着,虽然钟顺是浪子,但对家中真的不错,现在钟顺死了,她一個女人家带着一個疯婆婆都不知道怎么生活。 杨元良看见她哭的非常伤心,安慰了她一会,這個女人缓過来气之后,质问杨元良,“咱家的顶梁柱沒了,你让我們這两個寡妇如何生活啊!” “我這裡有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用,我過几天开一家小店,您若是嫌弃,就给我帮忙,算是有了一個营生!”又宽慰几句之后,杨元良带着一伙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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