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獨佔心超強的男人

作者:瑜家小喬
重生之媚骨天成!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大早,蘇紅袖本想去找楚軒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被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附身了。

  可是找遍了整個採花樓,也沒看到楚軒的影子,倒恰好在半路上遇見了孫軻。

  孫軻背上揹着一個老大的簍子。簍子裏面盡是些雞鴨魚肉,外加一些綠葉子的蔬菜。真可憐,楚軒手下莫不是人手不夠?孫軻竟然還要充當買菜和打雜的。

  蘇紅袖一路跟着孫軻進了廚房。反正她一直被楚軒關在採花樓裏,無事可做,索性捲起了衣袖,打算在孫軻面前好好露一手。

  說起來,她雖然法術不精,妖術也不咋地,記憶力卻是一流,楚軒在她面前做過一次菜,她就把做菜的方法全記住了。

  先做道蜜汁風鱔球。蘇紅袖把魚去骨,切成一塊塊,放在油中炸,之後撈上放碟,淋上用蜜糖、辣油、陳皮、酸梅等數十種調料調製成的醬汁。

  之後又做了一道芹菜炒麻魚什。將魚子切塊,魚肝等切絲,油爆香料之後,放入麻魚什、芹菜等炒幹水分,然後下調料炒勻。

  最後又做了份鰻魚扣飯。沒辦法,大梁靠海,孫軻揹簍裏一大半都是各種海味。

  孫軻驚喜地看向蘇紅袖,舉筷細品之後,嘖嘖稱歎,蘇紅袖被他誇得咯咯直笑。

  這時,翠兒來廚房取點心去探望孫杰,蘇紅袖順便讓她帶上兩盤送給孫杰。

  剛出廚房,就見有人焦急地奔來,見蘇紅袖在場,來人湊到孫軻耳邊低語了幾句,孫軻的臉色霎時變得肅殺暗沉,什麼話也沒說,便匆匆離去。

  蘇紅袖心裏好奇,便沿着孫軻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沒多久,她就走到了一片池塘,湖面上金光閃閃,遊遊弋弋,到處是浮上來曬太陽的大鯉魚。

  蘇紅袖站在湖邊,看得兩個大眼兒晶晶亮,一下子就把自己是來跟蹤孫軻忘了個乾淨,用樹枝折了根釣竿,從地底挖了幾條蚯蚓,坐在池邊釣起了鯉魚。

  功夫不負有心人,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還真的給她釣上了幾條。

  蘇紅袖左右看看,撿了堆柴火,從腰間拔出把銀光閃爍的匕首,正準備殺魚——

  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尖厲的聲音:“慢!你竟敢玷污我大梁國聖物,該當何罪!”

  蘇紅袖回頭一看,果然是鶯鶯,只見她滿面憔悴,形銷骨立,這段日子爲了關山洞裏那扇門,應該受了不少罪。

  鶯鶯兩個眼睛死死盯着蘇紅袖手裏的匕首,得意洋洋道:“你可知你拿在手上的是什麼?這是我大梁國的聖物,歷來只有天子才能佩戴,你竟然用血沾污了大梁的聖物,這可是死罪!”

  蘇紅袖心裏咯噔一聲,大呼不妙,誰知道楚軒會把這麼珍貴的東西交給她?她還以爲這不過就是一把用來辟邪的普通銀匕。

  見蘇紅袖面露不安,鶯鶯趾高氣揚地走到了她身邊,笑裏藏刀地道:“太子妃,你可別怪我,這可是大梁太祖皇帝幾百年前定下的規矩,除了大梁天子,任何人玷污,毀壞聖物,當即處死!”

  蘇紅袖全身一顫,往後一縮。

  楚軒在的時候,她還能挺起腰背,和鶯鶯爭鋒相對,互不相讓,可那不過是狐假虎威。

  楚軒一不在,她就沒轍了。畢竟她沒了法力,又不會武功,壓根不是鶯鶯的對手。

  鶯鶯哈哈大笑,擡手就要向蘇紅袖劈來。蘇紅袖倉惶擡手,試圖護住自己的頭臉,正在這時,身後有男人高聲喝止:“鶯鶯!”

  鶯鶯連忙行禮,微垂着頭,恭敬地說:“屬下剛剛越矩了,但實屬對太子妃方纔玷污聖物一時憤怒!”鶯鶯邊說,邊不甘心地拿眼睛瞪着蘇紅袖。

  咦?楚軒?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蘇紅袖一臉奇怪地看着不知從什麼地方閃到自己面前的楚軒,心底有一種微妙的感覺慢慢浮了上來。

  曾幾何時,楚逸庭也是這般,每每都會在她有危險的時候第一個阻擋在她的身前。

  可後來他卻消失不見。

  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有危險的時候,第一個出現的人變成了楚軒?

  楚軒日後是否也會像楚逸庭一般,因爲某個誤會,或者因爲某個不相干的人胡編亂造的幾句話,就把她一個人丟下,消失不見?

  剛這麼一想,蘇紅袖就是一愕。

  不是不是,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她怎麼會因爲楚軒將來有一日也會離她而去,從心底最深處涌上了一抹濃濃的悲哀?

  這個大混蛋!這個綠頭蒼蠅,她巴不得他有朝一日消失不見!

  正在胡思亂想,心亂如麻,只聽楚軒聲音冷厲地說:“我說過,看到夫人,就等於看到我,你不要告訴我,才短短几天,你就把我的話忘了!”

  鶯鶯緊張不安地回答:“屬下不敢,屬下知錯,請太子恕罪!”

  楚軒一臉陰狠地道:“自己去刑房領一百棍子!”隨即懶懶地擡了下手,鶯鶯面露懼色,慌忙退下。

  楚軒緩緩走到蘇紅袖身邊,看看她手裏染血的匕首,再看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臉平靜地道:“你用不着害怕。我已經把匕首送給了你,只要你不把它送給別人,無論你用它來做什麼,都不要緊。”

  蘇紅袖心有餘悸地道:“不過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銀匕,怎麼就成了你們大梁的聖物了?你是不是和她一樣,在誆我?”

  楚軒一直看着金光閃爍的湖面,過了許久,方纔聲音喑啞地道:“沒,這把匕首是我繼位東宮時,我的父皇送給我的。你應該知道,我父皇一生最愛的就是淑妃。不過淑妃棄了他,和別人私奔了。其實不光我的父皇,先皇,太上皇,乃至於太祖皇帝,我們大梁的皇帝,從來沒有一個能與深愛的女子廝守終生。”

  “那是他活該!老色鬼,身邊那麼多女人,還強綁着別人不放,如果換成是我,我也一樣會跟別人私奔!”

  蘇紅袖低着頭,在一旁嘀嘀咕咕道。

  楚軒頓了頓,掃了眼蘇紅袖,接着道:“這把匕首是大梁的太祖皇帝鍛造的。太祖皇帝天賦異秉,身體可製造熾熱火焰,自小鑄劍,尚未成年便已名揚天下。二十歲那年,鑄劍成癡的他第一次下山便愛上一名有婚約的女子。他將女子強搶上山,不顧世人眼光娶爲妻子。”

  “這年,女子終於有喜,可偏巧以前與她曾有婚約的男子上山來求劍,恰逢太祖皇帝不在,女子動了舊情,想讓那名男子帶她下山,恰好被太祖皇帝撞見。太祖皇帝一怒之下,將來人刺死,並在身體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放出了非比尋常的炙焰,將那名女子連同腹中的孩兒一併燒死。太祖皇帝亦爲之瘋癲,大梁開國之初,千里焦土,傳聞就是太祖皇帝與人開戰時,控制不了自己,散發出熾焰把對方連軍隊帶城池一併燒成了灰燼。”

  “那名被燒死的女子臨死之前對太祖皇帝下了咒,大梁世世代代,凡爲皇者,一生註定永失所愛。”

  好恐怖的男人!怪不得上一次,楚軒發怒的時候,身體四周也散發出了赤紅色的火焰,原來是遺傳。

  糟了!那什麼太祖皇帝因爲他的老婆跟別人跑了,一怒之下就把對方燒死了,那將來,她也趁着楚軒不注意開溜,楚軒不會也把她燒死吧?

  這麼一想,蘇紅袖不禁面露惶恐,看着楚軒的眼神又是不安又是忐忑。

  彷彿看穿了蘇紅袖心中所想,楚軒回頭過來,瞥了她一眼。

  “我不會讓你跑的,在我入住東宮那一年,我就對自己發過誓,我絕不會重蹈我父皇,太上皇,太祖皇帝他們的覆轍,活着,咱倆就好好在一起,死了,我就拉你下地獄。”

  蘇紅袖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軒,突然覺得一股冷風吹過脖脊,緊跟着,便是一陣哆嗦。

  其實她心裏十分不解,楚軒關着她,不是爲了利用她嗎?

  他不是說過不會碰她的嗎?他們不是假夫妻嗎?那他對她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他不打算繼續假扮,而打算假戲真做?

  蘇紅袖想到這裏,哆嗦得更厲害了。難道她下半輩子真的要毀在楚軒手裏?她得跟楚軒一起下地獄?

  見蘇紅袖一直在瑟瑟發抖,楚軒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隨後又瞟了眼她由於坐在岸邊垂釣而弄髒的裙子,蹲下身來,開始幫她拍打裙子上的泥污。

  蘇紅袖一愣,呆呆地看着楚軒,心想他不是最愛乾淨嗎?

  接觸到了蘇紅袖呆滯錯愕的目光,楚軒彆扭地轉過頭去,嘴裏嘟囔着:“你不要總這麼髒兮兮的!怕什麼?地獄裏也不是那麼可怕的,刀山火海,總之有我幫你擋着。”然後牽着她的小手,大步地走在前邊。

  蘇紅袖就這麼呆呆地被楚軒拽了回去。

  回到房間,楚軒從牀上的一疊衣服中選了件桃紅色的,讓蘇紅袖換上。咦?哪來的新衣服?問過方知原來是楚軒昨天吩咐孫杰去做的那些。

  晚飯主菜是魚,都是蘇紅袖中午做了多下來的,照說已經不那麼新鮮了,楚軒卻出奇的滿意,還把大廚叫到了前廳。

  “今天的魚是怎麼做的?味道比往常要鮮美。”楚軒問。

  “回太子,小人不知,今天的魚是太子妃做的。”大廚回答道。

  “什麼?夫人做的?你可知欺騙我,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夫人根本不會做魚。”

  楚軒話雖對大廚講,眼睛卻瞅向正扒飯的蘇紅袖。

  大廚被這麼一嚇,戰戰兢兢,立即跪倒在地:“下午夫人給孫大人……就是孫軻孫大人做了幾道菜,孫大人嘗後讚不絕口,後來又讓翠兒給孫大人……是孫杰孫管事送去了兩盤,孫管事也說好喫。太子,小人說的句句是實,太子若是不信,可將孫大人和翠兒叫上來對質!”

  “太子妃給兩位孫大人親手做了魚,還讓兩位孫大人讚不絕口?”楚軒面色一沉,立即朝蘇紅袖投來犀利的一瞥。

  “幹什麼?我……我一直被你關着,閒得無聊,下個廚也礙着你了?”

  蘇紅袖往後一縮,壓低了聲音,小小聲道。

  “你沒礙着我。”楚軒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地道:“只不過沒想到你學做魚學得那麼快。”

  “哼,別把人家想得那麼笨,其實我很聰明的。”蘇紅袖看了一眼楚軒,得意洋洋道。

  “你?聰明?呵,你確實算不得笨。”楚軒不冷不熱道,他好像突然間沒了胃口,用手一推,就把剛纔還喫得津津有味的幾盤魚全部推開。

  “既然你那麼聰明,從現在開始,我一日三餐,都由你來負責。我明天公雞打鳴之前就會起牀,你必須在那之前給我準備好早點!”

  楚軒看着蘇紅袖,面無表情道。

  豈有此理!

  飯後,楚軒照舊沒有進蘇紅袖的房,而自己一個人去了採花樓的後山。

  蘇紅袖發現,楚軒好像每天晚上都會去那裏。

  蘇紅袖心裏好奇,不由偷偷摸摸跟在楚軒後面,也去了後山。

  剛剛纔走幾步,就是一陣陰風颳過,把蘇紅袖吹得全身發寒,戰戰兢兢。

  定睛一看,蘇紅袖嚇得兩個狐狸耳朵都冒了出來,還牢牢貼在了腦殼上,轉都轉不動了。

  什麼啊!後山怎麼有那麼多墓碑?

  仔細一看,墓碑上的名字還都是相近的,都是楚XX,楚X。

  不會是楚軒的祖先吧?

  蘇紅袖正在後面看得發愣,全身泛寒。果不其然,楚軒點燃了幾根香燭,遠遠站着,朝滿山滿谷的墓碑拜了下去。

  “先帝,先祖,請庇佑大梁,庇佑楚軒!”

  楚軒說着,雙膝一屈,重重跪了下去。

  隨着楚軒這麼一跪,山脊的全貌顯現了出來,蘇紅袖頓時一個哆嗦,背上一涼。

  怎麼回事?這滿山滿谷的墓穴旁邊,爲什麼都有一個空穴?

  爲什麼這裏只有大梁歷代先帝的墳墓,卻不見一座皇后,后妃的墓穴?

  蘇紅袖呆呆怔怔看着面前滿山滿谷的空穴,猛地記起,楚軒上午才和她說過,大梁歷代先帝,沒有一個能和心愛的女子廝守終生。

  這些空的墓穴,應該都是他們爲那名女子留的吧?

  生不能同衾,望死時同穴,這是怎樣痛苦而又絕望的執念?

  蘇紅袖看着看着,不知爲何,心裏起了一抹濃濃的悲涼。

  前面,楚軒還在祭拜先祖,蘇紅袖實在受不了這悽慘而又陰森的氛圍,一個人轉身去了。

  這一晚,蘇紅袖睡得極不安穩,不知道是不是被剛纔那滿山滿谷的墓穴嚇到了,她一整個晚上都在不停的做噩夢。

  一時夢到自己和楚逸庭在一起,他和她一直生活在了最初遇難的那片叢林裏。

  一時又夢到了自己變成了畫冊裏的那隻小狐狸,開開心心繞着那九隻碩大威猛的神獸轉來轉去。只是不知爲何,隨着夢境慢慢推移,陪伴在她身邊的神獸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一隻全身浴血,身上的鬃毛如同地獄裏熊熊燃燒的業焰般炙熱張狂的饕餮。

  小狐狸在那一大羣神獸中,唯獨不喜歡的就是饕餮。它的樣子太兇,又總是和他的兄弟們爭奪獵物,什麼東西都不願意和他的兄弟們分享。

  他的兄弟們都說他太貪心了。蘇紅袖有點怕他,因爲她總覺得他看着她的眼睛時時刻刻閃爍着深藏卻又熾烈的獨佔。

  他不許她和他的其餘兄弟在一起,不允許她和他們過分親近。小狐狸不依,天天都和他的兄弟們湊在一起,後來,他的兄弟們就越來越少,越來越少,不知消失去了何方。

  其中有一隻麒麟,給蘇紅袖的感覺簡直和楚逸庭一模一樣。

  蘇紅袖一路追在麒麟身後,跌跌撞撞朝他追了過去。就在他的臉龐漸漸清晰之際,他卻突然消失了。

  蘇紅袖盡全力衝了過去,卻沒能捉住他的衣角,心一瞬間被落寞掏空,蘇紅袖潸然淚下,無力地跪在地上,掩面而泣,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這時,她被人從夢中搖醒。

  蘇紅袖迷迷糊糊睜開淚眼,見到楚軒正側身將她擁入懷中,面無表情地擦拭着她的淚水。

  楚軒見蘇紅袖醒來,起身出去了。蘇紅袖本想喊住他,可話卻哽在喉中,越發覺得委屈,矇頭在被子裏抹着復又涌出的眼淚。

  楚軒很快就回來了,掀開被子,見蘇紅袖哭得更加傷心,先是一愣,隨後扶她起身,遞給她一杯溫水和兩顆藥丸。待她服下後扶她躺下,然後自己也在外側躺好,再次將她抱在懷裏,低聲說道:“不怕,那不過是些噩夢而已。”

  在這陰冷黑暗的房間中,楚軒的懷抱異常溫暖,蘇紅袖不自覺地朝他貼近了些,漸漸地安穩入睡。

  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睜眼一看,蘇紅袖恰好看到楚軒坐在桌邊用膳。

  雖然楚軒昨天口口聲聲要蘇紅袖天沒亮就起來給他準備早點,可,蘇紅袖這一覺都睡到中午了,楚軒也沒有叫她起來。

  見蘇紅袖坐到自己身邊,端起了碗筷,楚軒頓了一頓,把筷子戳到一道鴨肫裏,往蘇紅袖碗裏夾了幾塊。

  蘇紅袖一愕,盯着他看了許久,楚軒卻自始至終面無表情,一臉的淡漠。

  咦?怎麼,他不嫌鴨肫噁心啦?

  蘇紅袖疑惑不解地想,因爲楚軒夾到她碗裏的東西實在太多,她根本喫不完,她就把一部分夾回了楚軒碗裏。

  等到把東西夾了過去,蘇紅袖才恍然大悟,糟了,楚軒最愛乾淨,他一定不會喫她夾給他的東西,一定又會把她罵個狗血淋頭。

  這麼一想,不由小身子一縮,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悶悶不樂。

  不料楚軒一聲沒吭,就把蘇紅袖夾給他的那些東西都吃了。蘇紅袖盯着楚軒,又是驚訝又是錯愕,老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正喫着,孫軻來了,對着楚軒耳語了幾句,楚軒便站起身,對蘇紅袖道:“你昨晚着了涼,喫過飯就回牀上躺着。”說完,率先出了大廳,孫軻緊隨其後。

  蘇紅袖是個坐不住的,哪裏肯聽楚軒的話,一喫完飯就偷溜出去看孫杰了。

  走到半路,這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什麼東西都沒帶,於是便東張西望,竄到花園裏去逮了只兔子。

  敲門進了屋,孫杰見來的人是蘇紅袖,欲起身迎接,蘇紅袖見狀忙迎了上去,讓他不必多禮,扶他坐回牀上,自己也搬了張凳子坐好。

  孫杰看起來精神還不是很好,蘇紅袖喜滋滋地把自己剛剛捉到的兔子遞給了孫杰,剛想開口說要燉了給孫杰補補身子,卻見孫杰一伸手把兔子抱進了懷裏,一臉溫和地道:“好可愛的小兔子,謝謝夫人,屬下一定會好好養它。”

  養它?好吧,他愛養就養吧。

  蘇紅袖往孫杰牀邊一座,一眼瞥過去,恰好看到孫杰掛在腰上的香包破了,她便將自己腰上楚軒送的一個牡丹花的香包送給了孫杰。

  “送給你,晚上聞着,會比較容易入睡。”

  蘇紅袖一臉溫和地看着孫杰道。

  孫杰的視線落在香包上久久沒有移開,隨後會心地一笑:“太子妃的這番心意着實讓在下感動。”

  見孫杰起身要把香包系在身上,蘇紅袖適時地伸手接過,替他繫上。

  “夫人,你昨天派人給在下送的魚很好喫,今天能否……”

  突然,孫杰低下了頭,眼神閃爍,不敢看蘇紅袖,輕輕地道。

  “是嗎?你覺得它很好喫?沒問題,我今天再給你做兩條!”

  聽孫杰說自己做的魚很美味,蘇紅袖得意極了,心想自己果然好聰明,只看楚軒做了一次,做出來的魚居然人人稱讚。

  “夫人,我們去屋外走走吧,我躺太久了,想稍微走動下。”

  過了一會兒,孫杰輕聲對蘇紅袖道。

  出了院子,孫杰邊走邊說:“多謝夫人昨日爲我做的菜,我已經很久未喫到如此可口的佳餚了。”孫杰的眼眸亮閃了一下。

  聽孫杰這麼說,蘇紅袖立刻回想起,如今的孫杰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腰纏萬貫,財大氣粗的六國首富,他的全部家財都已經被楚軒搜刮光了。

  一時不無惋惜,又有些同情地對孫杰道:“你如果喜歡,我以後每天都做給你喫。孫管事,真的太謝謝你了,那天在山洞,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孫杰溫和地說:“在下的傷口已然癒合,夫人不必介懷。”

  走了沒多久,見孫杰微露疲態,蘇紅袖溫和體貼地道:“孫管事,你身體尚未痊癒,不宜過多走動,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孫杰點了點頭,蘇紅袖便扶他在旁邊的一棵古樹旁坐下。

  孫杰擡頭看了看這棵古樹,默不作聲。

  這棵樹有什麼古怪嗎?蘇紅袖擡頭仔細再瞧,原來是一棵只開花不結果的夾竹桃。

  見孫杰一臉悵然地看着這株夾竹桃,蘇紅袖不知爲何,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當初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孫杰。

  一時間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悔恨,剛想找個藉口向孫杰道歉,卻見迎面匆匆忙忙跑來一個人,“哐”的一聲撞在了孫杰身上。

  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翠兒。

  這個小丫頭,不是正照着她說的在勾引孫杰吧?

  蘇紅袖正瞪大了眼睛一臉懷疑地盯着翠兒看,果不其然,翠兒撞到孫杰懷裏,身子一下就軟了下去,嬌嬌滴滴,弱不經風地抓住了孫杰的肩膀。

  “哎呀,孫管事,不好意思,我剛纔沒看路。那個,我的腳崴到了,孫管事,麻煩你,能否扶我回屋?”

  翠兒看着孫杰,一臉嬌羞,聲如蚊吶地道。

  孫杰果然是個大好人,回過身來,朝蘇紅袖道歉道:“夫人,對不起,我好像撞到了她的腳,我得送她回去。”

  跟着便蹲下身子,讓翠兒趴在他背上,背翠兒回屋了。

  蘇紅袖在後面呆呆地看着孫杰的背影,心想這個人真是個爛好人,大笨蛋,怪不得會被楚軒騙去了全部的家財,長此以往,他以後什麼時候被別人騙得送了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蘇紅袖呆呆地看了孫杰半晌,轉過身去,剛要回房,卻不期然“碰”的一聲撞進了一個硬如鐵石的胸膛。

  蘇紅袖眼眶兒一紅,鼻子一酸,擡起頭來,剛要開罵,可看到頭頂那張陰沉冷酷的死人臉,不知怎麼的,嘴裏的話“咕咚”一聲就咽回了肚子裏。

  “看什麼看?人都走了,還不捨得?”

  楚軒陰陽怪氣地道,他雖然竭力遏制,假裝平靜,蘇紅袖還是從他平淡無波的話語裏聽出了一絲震怒,一絲殺意。

  不是吧?難不成她從今往後真的不能和別的男人說話了?

  蘇紅袖瞪了楚軒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是來和他道謝的,沒有他,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倒是你,你來找我幹嘛?又要讓我去給你賣命嗎?”

  蘇紅袖這麼一說,楚軒微微一愣,深邃的眼眸飛快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懊悔。

  “今天晚飯由你來做。我來接你去廚房。”

  楚軒看着蘇紅袖的眼睛,淡淡地道。

  “不做,我不想給你做。”

  蘇紅袖不假思索,斷然拒絕。

  “哦,你知不知道大梁現在正在和大周開戰,前方的將士不夠,也許我該把孫杰送上戰場。”

  楚軒此言一出,蘇紅袖立即怒了,轉過身去,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盯着楚軒。

  “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孫杰,恩?”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楚軒不再看蘇紅袖,把視線往前放空,貌似隨意地問。

  要不是蘇紅袖和他待在一起時日已久,說不準還真會以爲他是隨便問問,被他騙了。

  楚軒每次發怒,都有一個習慣性的動作,他的眼神會無意識地放空。

  此刻他的眼神就放空了,而且,他越是裝作不在意,很有可能,他心裏的怒火反而越大,發作起來,也更恐怖。

  “不喜歡!但是他救了我,我很感激他!你硬要說我喜歡他,我也沒辦法!”

  蘇紅袖盯着楚軒,惡狠狠地,過了許久,楚軒終於低下頭來,貌似探究地盯住了蘇紅袖。

  蘇紅袖一看楚軒的眼神,就知道他相信了她的話,不由在心底大大鬆了一口氣。

  本來嘛,她本來對孫杰就只有愧疚和感激,這個楚軒,不知道是什麼眼神,一會兒懷疑她喜歡孫軻,一會兒說她喜歡孫杰,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有問題!

  “不喜歡就好。”

  楚軒低垂下眼簾,嘀咕了一聲,突然輕輕扯起脣角,在嘴邊綻放了一抹輕鬆寬慰的笑。

  這還是蘇紅袖第一次看到楚軒笑,不由看得愣了,只覺他笑起來好像和先前變了一個人似的,說不出的耀眼,說不出的陽光。

  進了廚房,蘇紅袖因爲一肚子不樂意,索性把鹽當糖,把糖當鹽,噼裏啪啦往菜裏亂加。

  楚軒就在旁邊看着,蘇紅袖以爲他會發怒的,沒想到他只是靜靜地看,居然一言不發。

  好不容易,蘇紅袖隨便做了幾道菜,和她先前做給孫軻和孫杰的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哐”的一聲,蘇紅袖把那幾盤菜胡亂推到楚軒面前,最後低低嘀咕了一聲:“你愛喫不喫!”

  楚軒靜靜地看着面前幾盤燒焦的菜,靜靜地拿起筷子,靜靜地,把那幾樣焦糊的菜統統喫進了肚子。

  走出廚房的時候,蘇紅袖驚訝的發覺,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暴雨,積水已經有半尺來深了。

  小狐狸一臉暗惱地踮着腳尖在廚房門口繞來繞去。

  怎麼辦?她最討厭下雨了,她怕水。

  正在愁眉苦臉,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楚軒走到了她面前,像剛纔孫杰背翠兒一樣,背對着蘇紅袖,慢慢半蹲下了身子。

  “上來,我揹你回去。”

  楚軒背對着蘇紅袖,聲音低沉地道。

  蘇紅袖打從心底裏不願欠楚軒的人情,不由把頭擡得高高的,不去理他。

  楚軒看了蘇紅袖一眼,也不說話,一伸腳,把門口用來擋水的麻袋踢開了一個。

  立刻,“譁”的一聲,就像發洪水一般,冰冷的雨水順着門框迅速朝廚房裏涌了進來。

  蘇紅袖嚇了一大跳,“啊”的一聲跳上了楚軒的背。

  粉白柔嫩的小胳膊纔剛剛圈上楚軒麥色結實的脖頸,蘇紅袖便感覺楚軒的在自己身下不易覺察,輕輕顫了顫。

  被楚軒揹着走到半路的時候,蘇紅袖不經意間低頭往地面的積水一看。咦,怪了,這個楚軒,他怎麼還在笑啊?

  不同於剛纔木然的,不熟練而又生澀的笑,這一回,楚軒萬年冰山似的臉上竟然綻開了雪蓮般清新奪目的笑。

  ------題外話------

  看到這裏,男主是誰,一覽無遺。以後都會圍繞着楚軒寫,炮灰會慢慢炮灰化。其實楚逸庭遠沒有楚軒喜歡蘇紅袖,楚軒纔是那個永遠不會離開,永遠不會放手,下地獄也會把蘇紅袖一起拖下去的人。

  鑑於他是所有九隻裏蘇紅袖最討厭的,所以漫漫追妻路,要PK那麼多人,大不易,尤其PK蘇紅袖喜歡的楚逸庭,以及她前世喜歡的另一隻妖獸。

  以後不出意外,每章都會有楚軒,男主是不會玩失蹤的,玩失蹤的只能是男配,我以爲大家能看出來的,這麼明顯的暗示,楚逸庭的佔有慾沒楚軒強,楚逸庭的氣場也遠不如楚軒,在貓的文裏,男主一定是那個強到可以把所有男配全都幹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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