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孙管事,救我!
楚轩把苏红袖抱回了房,不一会儿,就出去了。
苏红袖趴在窗口看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心想他這阵子实在好忙,白天晚上都不见人影,可是刚才,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难不成這家伙有心灵感应?
是哦,他们大梁的太祖皇帝应该不是人吧?人的身上怎么会散发出烈焰?
正在胡思乱想,百思不得其解,沒一会儿,孙轲来了,让苏红袖跟他去找大夫配些调养身体的药。
苏红袖心道這個孙轲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楚轩說她发了烧,他還真的急匆匆去给她找大夫了。
不過,不管怎么样,孙轲是在关心她,苏红袖便沒說什么,老老实实跟孙轲去了。
一路上,孙轲一直微微蹙着眉头,苏红袖望着他那年轻而又英俊的侧脸,不知怎么的,眼前就浮现出了楚逸庭的影子。
毕竟她第一次见到孙轲的时候,就是和楚逸庭在一起。
想起楚逸庭,苏红袖心裡就是一阵难過。
她看看孙轲的脸,再看看地面自己的小脚丫,再看看孙轲的脸,忍了又忍,终究還是忍不住,便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孙轲:“你一直在外面跑,有沒有楚逸庭的消息?他回西京了嗎?”
“你還在想着他?”
孙轲一愣,看着苏红袖道:“可你现在已经嫁给了楚轩,你应该知道,楚轩的脾气,绝不会允许你心裡還想着第二個男人。我劝你,最好還是不要再想楚逸庭,否则……”
孙轲话音還未落,苏红袖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我說過我是被逼的,不是我自己想嫁给楚轩,你只要告诉我,楚逸庭现在在哪儿?”
孙轲定定地看了苏红袖半晌,撇過头,声音喑哑地道:“楚逸庭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他落到了风凌天的手裡,還被消去了记忆。大周和大梁正在开战,楚逸庭的功夫不知怎么的,突飞猛进,這几仗都是他打的先锋,梁国一连吃了三场败仗,为這,楚轩现在忙得焦头烂额。”
一听說楚逸庭现在的状况不好,還沒听清是怎么個不好法,苏红袖的眼泪已经涌出来了。
她伸出小手,冲动地一把抓住了孙轲的衣服:“他被消去了记忆,還一连当了三次先锋?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可别骗我,他是不是受了伤?”
见苏红袖如此激动,孙轲脸色一黯,過了许久,方才看着地面,声音喑哑地道:“沒,他倒是沒受什么伤,只是不知道风凌天对他做了什么,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风凌天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似乎倒成了风凌天手中的一样兵器。”
“這可怎么办才好呀?”
苏红袖抓着孙轲的手,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走着走着,突然迎面撞上一個人,来人和苏红袖面对面撞了個满怀,什么话也沒說,抬起手来——
竟然就要一掌狠狠往苏红袖头顶拍下。
孙轲适时出手,制止了对方,苏红袖惊魂未定,抬起头一看,要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莺莺。
见孙轲和苏红袖如此亲近,莺莺勃然大怒,指着苏红袖厉声喝道:“孙轲,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歡上了這個女人!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就像根干瘪豆芽菜似的,她到底有哪裡比我好?”
苏红袖一听莺莺這么骂她,心裡的担忧和郁闷一下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满满都是她每次和楚轩单独相处时要撑破她肺的熊熊怒火。
苏红袖瞪着莺莺,刚要发作,孙轲却往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把两人隔开。
孙轲看着莺莺,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莺莺,你是不是管太多了?你和我现在已经不是未婚夫妇了,我和谁在一起,用不着你来管。”
孙轲這么一說,好像火上浇油,莺莺“碰”的一下就爆发了:“孙轲,你不要忘了,她是太子妃,是楚轩的夫人。如果楚轩知道你和他的夫人有暧昧,他一定会把你杀了!”
莺莺火冒三丈,指着苏红袖和孙轲,說得振振有词。
苏红袖在孙轲背后看着她,心裡一阵发笑。
“莺莺,你看错了,我只不過是和孙大人聊聊,不要把每個人都想成和你一样,和身边每個男人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莺莺暴跳如雷,冲過来就要揪苏红袖的头发,却被孙轲一把拦住,皱着眉道:“莺莺,别胡闹了。当初是你先离开了我。事到如今,不管有沒有她,你和我都已经再无可能了。”
孙轲這么說,莺莺仿佛当头棒喝,呆呆地看着挡在苏红袖身前的孙轲,眼裡的泪水滴滴答答就流了下来。
其实莺莺对楚逸庭只是一时迷恋,在她心底最深处,她最喜歡的人一直是孙轲。
所以她才会一看到孙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受不了,看到孙轲对别的女人和颜悦色,露出温柔宠溺的神色,心裡就疼得像刀割一样。
可惜她自己却一直沒发觉這一点。
虽然孙轲看她的眼神冷冷冰冰,无比疏远,莺莺却還是不愿意放弃,她不相信她和孙轲這么多年的感情,孙轲說放下就放下了。
“我不信,孙轲,你骗我,你心裡一定還有我,要不然你为什么一直把我送你的玉佩挂在身上?”
莺莺指着孙轲腰间一块翠绿色的玉佩,泪流满面地道。
孙轲立即把玉佩解了下来,還给了莺莺:“你不說,我倒忘了。這個,物归原主,你拿回去吧。”
莺莺和孙轲面对着面,一個眼泪汪汪,依依不舍,一個眼神冷漠,毫无表情,似乎有說不完的话。
苏红袖在旁边等着等着,难免有些不耐烦。
再加上,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积水又开始漫了上来,苏红袖便往不远处的一间厢房摸了過去,想先进去避避雨。
走到门口,苏红袖有些奇怪的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不過,虽然房门被人锁住了,钥匙却還留在锁眼裡,锁這间厢房的人似乎一点不担心别人会闯进去。
既然如此,苏红袖也就不客气了,把钥匙插进锁眼裡,喀嚓一转,打开门锁走进了厢房。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让苏红袖不寒而栗,不由哆嗦了一下,想转身出去。
就在這时,一根残烛突然燃起,借着這昏暗的光线,苏红袖看到此屋内竟然无一摆设,地上堆满了画轴,墙壁的四面满满地挂着画像,画像上画的全都是一匹身姿雄壮,仰天长啸的金色麒麟,各幅动作姿态不同,可却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可见画它们的人有多用心。
苏红袖被画裡的麒麟吸引了,不知不觉就往前走了過去,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上了画卷上威风凛凛的神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這满屋子的麒麟画卷,苏红袖脑中一瞬间就浮现出了楚逸庭的身影。
明明麒麟和楚逸庭毫无关系。
可是她却觉得這麒麟高傲冷漠的眼神和楚逸庭好像,她就是感觉這麒麟冰冷倨傲的神情似曾相识。
“楚逸庭……”
苏红袖摸着画卷,喃喃低语道,突然,角落裡面喀嚓一声响,跟着便有一個一片漆黑的影子转過了身来,面无表情地盯住了苏红袖。
有那么一瞬间,苏红袖几乎要以为角落裡有鬼,吓得她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妖鬼不同族,不光人怕鬼,妖也怕。
可定睛一看,角落裡面的哪是什么鬼?分明是一個年轻美貌,男身女相的绝美男子。
這……這男人不就是她那天在拍卖台上看到,被人拉出去拍卖的那個嗎?
他怎么会在這儿?
苏红袖一时激动,顾不得那么许多,冲上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
“你……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楚逸庭的娘,是不是淑妃?你怎么会变成了男人,還被人关在了這儿?”
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苏红袖一股脑问了男人一大堆問題。
男人却并未回答她,只是一直站在角落,冷冷冰冰看着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动了一动,终于声音沙哑地道:“你总算来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哪怕在他心裡下咒,让他潜意识裡避开所有的女人,就算再過千百年,我也永远得不到他,他永远都是你的,你的。”
苏红袖被男人說得一愣一愣的,压根听不懂他在說些什么,只是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好生奇怪。
似乎有一丝痛苦,更多的则是*裸的嫉妒和憎恨。
他不是楚逸庭的娘嗎?为什么要用這样的眼神来看她?
苏红袖百思不得其解,她被对方锐如尖刀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往后倒退了一步。
“過来。你躲那么远干嘛?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淑妃?我为什么会被关在這儿嗎?你不過来,我怎么告诉你。”
苏红袖一脸怀疑的看着对面眼神冰冷,身体四周散发着浓浓萧杀之气的男人,心想,我不過来,你不是一样能說嗎?
你不是要我過去,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怀疑归怀疑,苏红袖终究還是好奇,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楚逸庭的娘?
犹豫了半晌,苏红袖小心翼翼地朝对方迈出了步子。
男人一把抓住了苏红袖,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游走在苏红袖身上,让苏红袖心裡直发憷,但是她却沒胆作声。只得战战兢兢,任由对方从上摸到下,又从下摸到上,几乎把她全身上下都摸了遍。
最后,男人的手停留在了苏红袖美艳无双的俏脸上。
一瞬间,男人眼中的羡慕和嫉妒几乎要喷涌而出,整张脸都扭曲了,颇有几分狰狞。
“我真是羡慕你,過了這么多年,你的样子一点也沒变,也难怪那些小崽子们一见到你,一下子全都被迷住了,比起从前,一点长进也沒有!”
苏红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他到底在說什么啊?
对方却摸着摸着,突然仰天长叹了一声:“罢了,既然我注定与他无缘,我也不想再执着了,就让我把自己這一身妖力都度给你,如此,你身上好歹也算有了我的味道,他以后看到你,多多少少也会想起我吧?”
听到這裡,苏红袖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他不是在說楚逸庭吧?
他不是淑妃嗎?不是楚逸庭的娘嗎?为什么提起楚逸庭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又是落寞又是痛苦,完全不像一個母亲提起自己的儿子?
看他的样子,不知道的,還以为他嘴裡的那個他是他的情人呢。
苏红袖心裡好奇,不由凑近一步,看着那個美男子,问道:“你……你和楚逸庭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喜歡那個什么侍卫的嗎?”
听苏红袖說自己喜歡侍卫,男人哈哈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
“那不過是我使的障眼法罢了,若不是如此,那個好色的老头怎么会对我死心?”
好色老头?一定是楚轩的父皇了。
苏红袖心道那個好色老头好像還沒死心吧?不過她可沒胆子把這事說出来。看对方的脸色越来越狰狞,不由又往后倒退了几步。
“你這么害怕干什么?难道你不想恢复妖力了么?過来?”
见苏红袖又开始往后退,美男子面露不悦,冷冷地道。
苏红袖考虑再三,看看对方的脸色,不像是在骗她,壮着胆子往前跨了一步。
就這么小小的一步,美男子立即伸手把她抓到了自己身边。
苏红袖尚未来得及看清对方做了什么,便已有大量的鲜血顺着美男子的手腕处灌进了她的喉咙。
等把全身的血液悉数灌进了苏红袖的身体,美男子渐渐面露疲色,身体越来越薄,渐渐模糊。
苏红袖恶心坏了,趴在门口一阵干呕,刚想說些什么,门外忽然吹进了一阵微风,美男子的身形就仿佛一道青烟,渐渐随着微风飘散了。
飘散之前,苏红袖隐约听到对方在空气中轻轻地說:“我追了他這么多年,跟了他這么多年,就算耗尽法力,用自身修复了他,他也从来沒多看過我一眼,也罢,也罢。如今我进了你的身体,他总算不能不看了我吧?”
說罢,美男子的身形就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苏红袖逃也似的奔出了门外。趴在栏杆上就是一通呕吐,可惜为时已晚,那些血液仿佛有灵性一般,一进到她的身体,就和她自身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晚上,苏红袖头晕胸闷,睡得极不安稳,根本沒有觉察到楚轩什么时候进了屋。
她翻来覆去,只觉身体忽冷忽热,好似有一冷一热的两种血液在体内翻滚,融合交错,又互相抑制。
苏红袖痛苦地呻吟出声,楚轩正站在床头看她,见她面露痛苦,满头大汗,双手抱着小腹不停翻滚,从背后用一只手搂紧她,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腹部,随即一股热流从他的手上流入苏红袖的身体,很快体内那冷冷的感觉完全被暖热占领,只听楚轩在床头轻声地问:“厢房裡那個男人,是不是你放走了?”
苏红袖全身无力地摇了摇头,因为身体太痛,眼角不自觉渗出了一滴泪水。
楚轩沉默半晌,弯腰把苏红袖搂进了怀中:“无妨,放走就放走吧。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
楚轩在苏红袖耳边,声音略带焦急,又十分轻柔地道。
苏红袖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站在她床头的人真的是楚轩?楚轩不是一向冷冷冰冰,說话的声音就像机器,一点感情都沒有的嗎?
苏红袖在楚轩怀裡无力地点了点头,因为身上太痛,哽哽咽咽,居然哭了出来。
楚轩稍微皱了皱眉,把苏红袖放在床上,转身出了屋。
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莺莺又似焦急,又似愤怒的喊叫:“太子,万万不可,這大還丹只剩最后一颗了,李妃娘娘吩咐過,不到万不得已,不允许您动用!”
接着便是楚轩冷冷冰冰,阴鸷狠戾的嗓音:“莺莺,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宽容了?”
莺莺唯唯诺诺,不敢再說什么,声音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门后。
接着,门吱呀一声,楚轩走了进来,扶起苏红袖往她嘴裡塞了颗药。
照說凡人的药物不应该对苏红袖起作用的,但楚轩塞到她嘴裡的不知是什么灵丹妙药,過了沒多久,苏红袖的身上分筋错骨般的剧透竟然真的慢慢消失了。
楚轩把剧痛中又化为狐身的苏红袖抱在怀裡,摇摇晃晃,嘴裡不知哼哼着什么,有那么一瞬间,苏红袖极想发笑。
楚轩哼的那到底是什么?摇篮曲不像摇篮曲,童谣不像童谣,全都走调啦!
不過,无论如何,楚轩哼的怪调似乎真的起了作用,不一会儿,苏红袖便不再疼痛,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未亮,就听到门外有人說有急事禀告。楚轩躺在床上懒懒地說:“有何急事?不過你是否会受责罚,全凭你所禀之事究竟有多急。”
只听门外之人战战兢兢地答道:“皇上今天早上驾崩了!”
那個老色鬼死了?所有的困意一扫而光,苏红袖和楚轩同时坐了起来。
有很长一段時間,楚轩一直都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沒有半点反应。
不知過了多久,楚轩总算动了一下,充满疲惫地看了眼身边的苏红袖,声音喑哑地道:“你身体不舒服,就不用跟我回宫了,一個人待在這裡好好休息。”
苏红袖看看楚轩疲惫而又木然的脸,想起昨天遇到那個美男,那個美男說自己从未爱過梁帝,不知为何,心裡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悲哀。
就像是追随着彼此而去,那個美男死了,梁帝今天早上就驾崩了。
他们姓楚的,果然身体裡有妖族的血,不然怎么会都有心灵感应?
苏红袖看着楚轩,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话语实在贫瘠,竟然想不出要說些什么来安慰他。
她是狐,不是人,狐狸精都有千年万年的寿命,所以她活了這么久,从来還沒经历過生离死别。
但是看着楚轩那张呆滞萧索的脸,苏红袖又觉得,不說些什么宽慰一下他,就让他這么走了,好像不妥。
憋了老半天,也沒想出什么恰当的字眼来,只是干巴巴地道:“這個,你不要太伤心了,你爹去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楚轩正在穿衣服,他推开房门,面无表情地对苏红袖道:“爹?呵,他也配,在他心裡,只有楚逸庭才是他的儿子。”
楚轩說罢,哐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跟着门外早已守候的百官匆匆离去。
苏红袖呆呆地看着房门,想起自己以前曾经在楚逸庭心中偷偷读到,自从淑妃走后,梁帝对他百般虐待,有好几次都差一点要了他的性命。
這也算是亲爹的所为?
越想,心裡不由越是闷闷的,看看四周,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屋子裡。
苏红袖本就是個待不住的,楚轩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溜了出去。
走着走着,心裡不由百转愁肠,不是個滋味。
這個色老头,還真不是個东西,害了那么多人不算,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過。
真是死得好,死得该,她诅咒他,到了阴间也不能和淑妃重逢。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见远处走来两人,原来是莺莺押解着一名面目狰狞的大汉。真是冤家路窄!
苏红袖本想默默地走過去便好,谁知莺莺走近后,在她面前停住脚步,恭敬地行礼,道:“太子妃好!”
苏红袖一愣,对她如此客气竟一时沒反应過来,慌忙客套应答:“你也好!”
等应了之后,却又随即一阵懊恼。和這個又恶毒又讨厌的女人多罗嗦些什么?直接走過去不就得了?
只见阴狠从莺莺眼中一闪而過,随即她假笑着說道:“夫人,您老是独自一人在后院闲逛,实在不妥。要知道這裡可是妓院,万一一不小心遇到误闯进后院的男人,看中了夫人,把夫人强掳了去,這可如何是好?太子如此宠爱您,恐怕您伤了一根毫毛太子都会万分心疼的。”
莺莺特意在被人强掳去和太子如此宠爱你這三句上加重了语气。
不知她到底有何居心,苏红袖瞥了她一眼,心想自己還是早走为妙。
“不說了,莺莺,既然你有事,我就先不打扰了。”
苏红袖继续前行,刚走不远,就听到身后有打斗声传来。回头一看,那大汉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此时正在与莺莺对招。
表面看着,莺莺似乎略占上风,几招過后,突然情形急转,莺莺胸前竟莫名吃了大汉一掌,她连退了几步,跌坐于地上,而大汉也是面露惊讶之色,仿佛对自己的得手十分意外,但随即扔下莺莺,朝苏红袖直奔而来。
惊愕之下,苏红袖忙从侧面朝莺莺跑去,躲开大汉来的方向,目前只有莺莺才有可能挡住大汉。
谁知,莺莺见她辗转朝自己跑来,竟然沒向她迎来,反而一跃起身,沿大汉身后慢慢而追。而這样一来,苏红袖不可能在越過大汉的情况下,先跑到莺莺的身边。
此时,苏红袖方恍然大悟,原来莺莺是想借刀杀人!
心下明白自己孤立无援了,苏红袖拔腿就跑,一溜烟朝后山的方向奔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由于逃命的本能,脚下的速度竟比往常快了许多,身体似乎也比从前轻了。
苏红袖正在错愕,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脚,似乎有淡淡的金色妖气随着跑动缠绕上了她的身体。
還来不及深究,面前一处断崖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前无逃路,后有追兵,难道她只有跳崖!?
這么一来,她這具肉身可全毁了,還得重寻一具,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帮先前那個苏红袖报仇,必将遭到血咒的反噬!
正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孙杰于视线中出现,飞快地向她奔来。
苏红袖从来沒有哪一刻這么喜歡孙杰,只觉得這個人简直是自己的救星。不由张开双手,下意识冲孙杰做了個要抱的姿势。
“孙管事,救命!”
谁知激动過头了,苏红袖脚下一滑,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朝后仰去。不是吧?她怎么這么倒霉!
苏红袖目瞪口呆,维持這那個要抱的姿势,“啊——”的一声,往后一头栽下了悬崖。
风呼呼的从耳边呼啸而過,气流像刀子般割着苏红袖的脸,耳鼓被压得涨痛。
這山崖不知有多深,掉了這么久,苏红袖還沒看到崖底。
罢了,她不看了,反正一会儿掉下去,保证粉身碎骨,這具身体是一定保不住的了。
這么一想,苏红袖索性狠狠心,闭上了眼睛。
正在嘴裡数着一二三,想着自己到底還有多久才会摔碎,却觉腰间倏然一紧,似被绳索类东西缠住,下落速度骤然下降。紧跟着,一個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腰。睁眼一看,孙杰!
孙杰单手环住了苏红袖的腰,另一手迅速抽出匕首,朝身边的峭壁扎去,在匕首扎到山壁的同时,双脚也踩上岩壁。
由于下坠的冲力過大,匕首虽已插于岩壁中,却沒能阻住两人下降的趋势,而且匕首马上就从岩壁上脱落。
孙杰火速地抬手再扎,這次似乎扎得更深,匕首划破岩石在缝隙中下滑,发出刺耳的响声,迸出蓝色火花。
孙杰紧握匕首,虎口开始有血流出,两人下坠的速度骤然锐减直至停下。往下望去,此时竟离地面只有十余米。真是险象环生,如若方才再迟一些,恐怕就算苏红袖突然恢复了妖力,她和孙杰也会被摔得粉身碎骨,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
苏红袖抬头看孙杰,只见有细微的汗珠从孙杰的额头渗出,他大概也是心有余悸吧。
孙杰拔下匕首,抱着苏红袖缓缓飞身而下,衣袂潇洒地飘逸在空中,苏红袖就這么呆呆地看着孙杰,一時間竟然两腮晕红,头晕目眩。
原来孙杰刚才飞身抱住苏红袖的时候,来不及调整姿势,苏红袖還是头朝下,脚朝上,這会子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涌,一张脸红得成了猪肝色,简直难受得她快要昏迷。
------题外话------
不如让孙杰做男主吧。艾玛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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