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 第80節

作者:未知
第158章 祁家的案子交由了刑部負責,姚顏卿並未多加關注,隨着雍王的離京,學子們也涌入了京城,作爲鄉試副考官之一,姚顏卿府上可謂是拜訪者不絕。 徐太傅待姚顏卿這個弟子素來極好,少不得要把他叫到府上囑咐一二,金銀珠寶自是打動不了姚顏卿的心,可徐太傅就擔心他年少得志,一時輕狂將眼下這得來不易的基業毀於一旦,雖說此番他任鄉試副考官雖未讓衆官員提出異議,可心裏誰不泛酸,晉唐最年輕的童試考官並不至引人嫉恨,可最年輕的鄉試考官卻足矣讓人視他爲攔路石。 “老師。”姚顏卿被人引進來後與徐太傅見了禮,臉上帶着幾分淺淺的笑意,他剛下了衙連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便被人請到了徐府。 “坐下說話。”徐太傅眼中帶笑,指了指他下首的座位。 姚顏卿輕應一聲,之後坐了下來。 “我聽說近來不少學子都登門到你府中拜訪了?”徐太傅開口問道,以他與姚顏卿的關係自不用把話藏着來說。 姚顏卿笑道:“是有一些學子,不過學生只見了幾個人。” 徐太傅點了點頭,見他尚有分寸,便道:“此事你做的對,不過鄉試在即,眼下這個時候還是閉門謝客爲好,你需知避嫌二字,以免叫人抓住了小辮子,到時參你一本。” 姚顏卿素來不是蠢人,知徐太傅這番話定有深意,薄脣一勾,便笑道:“老師可是聽了什麼閒言碎語不成?若如此老師可得告知學生纔好,免得叫學生叫人打個措手不及。” 徐太傅指着姚顏卿笑了起來:“都說你比猴兒還精,這話一點也沒錯。”徐太傅最喜歡的便是姚顏卿的一點即通。 姚顏卿彎脣一笑,眼中盈滿了星光,倒顯出幾分少年人獨有的朝氣來。 “內閣大學士戴儀早前可盯上鄉試考官這個位置,偏叫你截了胡,心中怕是嫉恨上了,你需得小心一些纔好。”徐太傅指點姚顏卿道,也叫他心中有個防備,以免着了那老小子的道。 姚顏卿淡淡一笑,譏諷道:“鹽商鬧事不見他主動請旨南下,好事倒是想要搶着上,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美事,虧得他也活了這把年紀,學問不見如何長進,倒把無恥二字銘記於心了。” 徐太傅聞言不由失笑:“你這嘴呀!” 姚顏卿眨了眨眼,笑道:“若非溫玉衡倒臺,他不知會被壓制多久,如今得了勢,便想着踩了別人出頭,也得瞧瞧別人允不允毛冒這個頭。”太歲頭上動不得土,想踩他姚顏卿上位也得瞧瞧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若非你南下有功,聖人任命你爲鄉試副考官必將早人阻攔,這一次沒有人以你年少出頭反對,正是知聖人必會拿話反問他們,若你嫌你年少整治海鹽一事怎沒人出來反對,這才都默認了你這次的出頭。”徐太傅溫聲說道,連他都有幾分羨慕姚顏卿的好運,更何況是他人了,如此年少的鄉試副考官,只怕只此一人了。 “學生明白老師的意思,這段時間必會低調行事。”姚顏卿輕聲說道,眼中難掩感激之色,自他入仕以來徐太傅對他提點不可謂不用心,便是親生父子也不過如此了。 徐太傅微微一笑,頷首道:“你素來聰明,只要沉得住氣便是有人嫉恨於你也難以施展手段。”他話音頓了頓,指了指姚顏卿手邊的蓋碗,道:“嚐嚐看,這是今年的新茶,行敏昨日孝敬我的。” 姚顏卿端起來呷了一口,讚道:“果然是好茶。” “你若喜歡一會裝一罐走,我年紀大了,便是好茶也不敢多吃了。”徐太傅感嘆而道,看向姚顏卿的目光越發的溫和:“行敏之前在任上的事多虧你爲他周旋了,若不然他必也要受到牽連,他本想你回京後去府裏致謝,我給攔了下來,那個時候謹郡王剛離世,時機過於敏感,你們不宜走動。” 姚顏卿明白徐太傅指的是白行敏任巡鹽御史時所做的事,他微微一笑,道:“白大哥實不必如此客氣,這事也不全然是他的錯,他在任時鹽商們可不敢鬧出這些事來。” 徐太傅輕哼一聲:“你也不必替他說話,若非他行事欠了幾分分寸,也鬧不出這些事來,這也是一樁教訓。” 姚顏卿笑而不語,徐太傅可說他女婿不是,他卻不能開這個口。 “聖人任命雍王殿下爲副帥這事你怎麼瞧?”徐太傅看向姚顏卿道,姚顏卿背對着門口,夕陽的餘光從外面照進來,灑在了他的身上,折射出的薄薄光暈將人籠罩住,徐太傅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想起了他收藏的那副名畫《韓仙傳》。 姚顏卿沉吟了半響,輕聲道:“學生以爲聖人這步棋走的極妙。”讓方昌盛暫代秦洲總督一職,雍王便是回到了秦洲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他便是想做什麼安排只怕也束手束腳。 徐太傅眼中微露笑意,顯然他與姚顏卿同一想法,只是,他想到英氣勃勃的雍王,嘆道:“若一味壓制雍王怕會適得其反。” 姚顏卿想了想,道:“雍王至孝,絕不會行謀逆之事。” 徐太傅聞言眼中帶了幾分意外,想起他素與雍王交好,自對他行事有幾分瞭解。 “你認爲雍王不會藉由此次回秦洲的機會暗中佈局?” 姚顏卿不假思索的道:“雍王並不善謀。” 徐太傅眯了眯眼睛,身子靠在椅背上,沉吟了片刻,道:“雍王更像武帝。”勇而不善謀,這樣的人可爲開國君主,卻未必適合做治國的君主,他看向了姚顏卿,感慨道:“五郎,你趕上了晉唐最好的時代。”遇到一位不善謀的帝王,是謀臣的大幸。 “若老師歇了致仕之心,必也會趕上最好的時代。”姚顏卿微笑說道,拋開個人偏見,他得說雍王在朝事上還是有幾分容人之心的,會善待老臣。 徐太傅哈哈一笑,道:“我老了,再無雄心壯志了。”他輕輕一嘆,略有些傷感:“人老了便討人嫌了,若不知趣將來怕連衣錦還鄉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話音一落,未等姚顏卿開口,便又道:“待與北戎戰事結束後我便會向聖人請辭。” “老師。”姚顏卿是真心不捨,在他看來徐太傅完全不必如此退下,依着他的身子骨總還能在朝中立上十年之久。 徐太傅擺了擺手,與姚顏卿道:“北戎戰事若鄉試後未能分出結果,你需做好遠赴西京的準備。” 姚顏卿一怔,略有不解的望着徐太傅,說道:“老師何出此言,我是文臣,雖看過幾本兵書,可論行軍打仗也不過是紙上談兵。”他雖曾說過若聖人有旨,他願棄筆從戎,可這也不過是玩笑話罷了,讓他上戰場無疑是叫武官去考狀元,其中的艱難可想而之。 徐太傅笑了起來,道:“誰說讓你去行軍打仗了,聖人怕是會叫你做押運官,押送糧草到西京。” “這可是戶部的差事。”姚顏卿苦笑說道,倒沒有質疑徐太傅這話中存了多少真僞。 “聖人如今可信重的人並不多,若戰事拖到九月,聖人必會心疑,定要派遣心腹到西京一探,你認爲這個人選會是誰?”徐太傅神色顯得有些高深。 姚顏卿心中一動,若要一探虛實聖人自不會派武官到西京,必將從文臣中擇人,顯然年邁的老臣不會在這個範圍內,若從少壯派文官中擇人,姚顏卿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他這個與雍王走動頗多的無疑是最爲適合的人選。 平心而論,姚顏卿實不願走這一遭,若他處事有半天不妥,只怕都會惹聖人心疑。 徐太傅看姚顏卿的神色便知他想明白了,便笑道:“這差事尋常人擔聖人必是放心不下,說不得還會怕這人一腳踏進西京便折在了那。”徐太傅到底是經年老臣,揣摩聖意不可謂不準確。 姚顏卿嘟囔了一句:“學生也怕死的很。” 徐太傅瞪他一眼,笑罵道:“混說什麼,爲官當思爲國效力,爲君分憂,焉能貪生怕死。” 姚顏卿笑道:“學生不過是說說罷了,若真有需要,叫學生棄筆從戎也是使得的。” 徐太傅失笑搖頭:“你這嘴也難怪你師母總說比吃了蜜還要甜。”他笑了姚顏卿一句,正色道:“這話不是說與你玩笑的,若戰事一旦拖延,聖人十有八九會派你以押運官的身份去往西京,你雖與雍王交好,卻也要做好心裏準備,若真有不妥,當想辦法遞信回京。” 姚顏卿斂了臉上的笑意,鄭重的應了下來,他倒不認爲雍王會有謀逆之心,只是擔心戰事拖延秦洲的糧草能不能支撐百姓熬過這段時間,所謂勞民傷財,戰事一起真正傷的乃是百姓,若軍中糧草不夠,必將從百姓家中收刮,到時不知又該餓死多少人去。 姚顏卿自認算不得一個心繫萬民的好官,可卻也有幾分良心在,不願見百姓落到食不果腹的境況。 第159章 層林盡染求功名,落第歸鄉別盛京。 時間匆匆而過,鄉試轉瞬落下帷幕,有人歡喜有人悲,姚顏卿在童試時頗爲看好裴姓學子落第而歸,姚顏卿事後曾挑出他的考卷一閱,不免爲其惋惜,若他沉得住氣,進學三年後下場一試未必不會中第。 姚顏卿爲其道了句可惜之後便拋在了腦後,如今朝中事情繁多,以秦洲與北戎戰事爲重,這月來先是傳來戰事喫緊的消息,隨後又以八百里加急之速將捷報傳回京中,在呈與捷報的摺子中方昌盛與雍王連命請求朝廷供應糧草到西京。 戶部侍郎吳茂臣一聽要糧,頓時哭起窮來,戶部的人慣來如此,他們管着國庫的銀子,想要從他們手裏扣出錢來素來是難事一樁,只要涉及到銀子,必先哭窮,畢竟國庫的銀子越多越能證明他們的政績。 與戶部相對立的素來是武官,每次起了戰事想從戶部扣些銀子出來比要了他命還難,幾乎每個領軍作戰的武官都深有體會,當即有深受其害的武官站出來道:“吳大人的意思是就讓那些爲國爲百姓征戰的好兒郎全部餓着肚子打仗是嗎?” 若論嘴皮子武官素來不是文官的對手,戶部侍郎先是看了那武官一眼,不緊不慢的道:“這話可是徐將軍說的,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如今國庫喫緊,這兩年不是大旱就是發水,哪一處不需要銀子,國庫也不充裕,便說這一次與北戎開戰,雍王殿下前腳離京,後腳就供應了糧草過去,如今這才幾個月,便是隻下單的金母雞,短短時間也下不出這麼多的金蛋來。” 那姓徐將軍橫眉豎目的看着吳茂臣,說道:“別跟老子扯這套,你們戶部天天嚷嚷着沒銀子,感情銀子都讓你們私吞了是吧!” 戶部侍郎還沒見過這樣混不吝的人,當即氣的直髮抖:“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晉文帝坐在高高的寶座之上,將底下羣臣的神色都納在眼底,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嘴角微微勾了起來,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了敲,緩緩的開口道:“秦洲將士皆朕的好兒郎,朕焉能瞧着他們食不果腹,吳愛卿,如今國庫還能拿出多少糧食來。” “聖人英明。”徐將軍抱拳一躬身道,又對戶部侍郎冷笑一聲。 戶部侍郎眉頭緊鎖,抱了個數來,依舊不忘哭窮道:“聖人,如今能供應的糧食實是不多,戰事過後朝廷少不得要開倉放糧,到時這筆銀子還不知該從何處籌來。” 戶部侍郎不光是嘴上說,眼睛裏還閃着淚光,十分形象的表情了他實在是拿不出銀子來,看着一衆武官心裏直罵娘。 姚顏卿自認爲這一點上不如戶部侍郎良多,他能收斂銀子可守不住銀子,也難怪吳茂臣能在戶部侍郎這個位置一坐就是多年,就這守財奴的架勢,尋常人還真做不出來。 姚顏卿這廂感慨良多,不想就被晉文帝點了名,他忙站出一步,躬身道:“臣在。” 姚顏卿本以爲會如徐太傅所言,聖人會任命他爲押運官,將糧草押送往西京,誰知晉文帝一開口便叫他愣住了,他竟被委以監軍一職。 這差事真沒有多少文官願意和他搶,雖有些眼紅他如此得聖人信重,可真叫他們到戰場去,這些文官也都打了退堂鼓,有道是術有專攻,他們擅長的是殺人不見血,用筆桿子殺人,而不是真刀真槍上陣,雖說監軍未必用上戰場,可少不得也得站在城牆上觀戰,他們哪裏見得了血腥。 姚顏卿雖領旨,可心裏也覺得十分倒黴,若非只押送糧草,把東西送到西京他便可回京覆命,可任監軍一職,這仗何時打完他何時才能回京,若是吃了敗仗他少不得也要受到牽連。 下了朝,姚顏卿剛出太和殿,就被梁佶攔住,他笑道:“聖人有召,勞煩姚大人隨咱家走一趟了。” 姚顏卿自不會在這個時候與梁佶詢問聖人所召爲何事,他微微一笑,便隨着梁佶去往了紫宸殿。 姚顏卿等了約一炷香的時間,等來了換了常服的晉文帝,他上前見了禮後便被賜了座。 “可有意外朕認命你爲監軍?”晉文帝淡淡的開了口。 姚顏卿輕聲道:“臣是有些意外。” 晉文帝笑了一聲,道:“剿海匪,治海鹽,這兩樁差事朕都未賞你什麼,心中可有生怨?” 姚顏卿聞言忙跪了下來:“臣不敢,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怎敢生出怨意。” 晉文帝擡了下手:“起來吧!不過是句玩笑之語,倒嚇得你不輕,你的好朕始終記着,這一次差事若辦得妥當,朕連着前兩樁一道賞了你。” 姚顏卿謝恩後起了身,只是心裏七上八下,叫不準晉文帝要交給他什麼差事。 晉文帝清咳一聲,說道:“朕要你到西京後每隔七日便來信一封,將戰事的境況一一說明。”這樁差事並不光彩,晉文帝心中亦知,作爲父親派人監察自己的兒子,總是欠了幾分不妥。 姚顏卿雖知晉文帝心中對雍王頗爲防備,卻不想已到這個地步,心中一驚,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只道:“臣遵旨。” 晉文帝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子微傾,沉聲道:“元之素與你交好,此番你去西京他必會妥善安排你,朕任命你爲監軍,是希望你能起到一個調和作用,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姚顏卿細品晉文帝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道:“臣明白,聖人只管放心,若雍王殿下與方將軍偶起衝突,臣必會規勸殿下。” 晉文帝薄脣勾了勾,眼中帶出了幾分笑意,目光中多了幾分溫和之色,說道:“很好,五郎,莫要辜負了朕待你之心。” “聖人對臣提攜之恩,臣此生不敢忘懷。”姚顏卿正色而道。 晉文帝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可看在姚顏卿眼中只覺得他的神情顯得有些高深莫測,讓他心中發寒。 “待戶部備好糧草你便立即出發,朕這有一封信你到時轉交到方昌盛手上。”晉文帝手指點在了桌面上已封了蠟的信封。 梁佶躬身從晉文帝手中接過信,遞到了姚顏卿的手中,姚顏卿將其除揣進袖中,輕聲一聲,道:“臣必不負聖人恩。” 姚顏卿回府之後便命人爲他打點行裝,華娘知他又要遠行,此番還是要去戰亂之地,不免憂心忡忡,忍不住唸叨了一句:“朝中這麼多人,怎就總讓你遠行,便是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上一次你南下回來,人便瘦了一圈,瞧着便讓人心疼。” 姚顏卿笑道:“我尚且年輕。自是經得住折騰,想朝中老臣聖人怎敢叫他們遠赴秦州,只怕人剛到那便要病上一場,又何談爲聖人分憂。” “五姐不必太過擔心,五郎雖任監軍一職,卻也不必親自上戰場殺敵,況且雍王與他素來交好,定會將他安排妥當的。”丹陽郡主亦溫聲勸着華娘。 華娘強忍擔心的點了點頭:“我下去瞧瞧,下人們怕是粗心,若忘帶了東西可就不好了。”她心中雖憂,卻還是體貼的留給小夫妻說話的空間。 “廣陵來了信,祖母一行人不日就要來京,你此番一走怕是趕不上五姐的婚事。”丹陽郡主輕嘆一聲,這兩年委實是多事之秋。 姚顏卿輕點着頭:“到時就要勞煩郡主爲五姐操持了。” 丹陽郡主笑了笑:“這算得了什麼,我就是覺得北戎無故來侵實有些蹊蹺,自皇祖父在世時將北戎逼退秦州境外,這都多少年了,他們也未曾有過什麼異動,怎就突然敢來侵犯。”她實有些想不明其中的怪異之處。 姚顏卿想了想,道:“到西京後總會得知緣由,雍王自到了西京傳過五封信回京,倒未曾提起北戎來侵的緣由。” 丹陽郡主抿了抿薄脣,道:“如此說倒更蹊蹺了,聖人此番讓你去往秦州,你怕是難做了,雖說雍王與你交好,可他真若生出謀逆之心,必會將你扣在秦州不放。”丹陽郡主眼中帶了幾分憂色,她倒不怕姚顏卿會折在西京,她觀人從未有錯,雍王待姚顏卿卻有十分真心,只是怕雍王一但生事,他無法自處。 姚顏卿眸子沉了沉,低聲道:“雍王不會有反心,若我離京後京中生出什麼流言蜚語,還請郡主來信告知。” “你到對他有信心。”丹陽郡主紅脣輕挑,似笑非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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