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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 第1节

作者:未知
本书由 莎3莎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網,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內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重生之佞臣》 作者:凤子君 文案: 姚颜卿曾赴琼林宴,打马御街前,人人赞他美姿仪,是名满京华的探花郎 他生于权贵府邸,长于豪奢之家,死于盛宠之下 重活一世,姚颜卿只琢磨着怎么能在保命的前提下,为自己谋得一個锦绣前程 爽文,宅斗,权谋,不可考究架空文,只愿博君一笑 內容标签:宫廷侯爵 宅斗 重生 爽文 主角:姚颜卿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 姚颜卿曾赴琼林宴, 打马御街前,人人赞他美姿仪,是名满京华的探花郎,他生于权贵府邸,长于豪奢之家,死于盛宠之下,重活一世,姚颜卿只琢磨着怎么能在保命的前提下,为自己谋得一個锦绣前程。本文文笔流畅,人物性格鲜明,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借由夺嫡之争展现出波云诡谲的朝堂争斗,随着朝堂如波云般变幻莫测,姚颜卿逐步踏上青云之路,成为一代权臣。 ============== 第1章 广陵有一姚姓人家,祖上起经商,在广陵提及姚家大多人都要道上一句金银窝,单如此倒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在广陵這样的地界,最不缺少的便是豪奢之家,只是這姚家却另有不同,這不同之处就在姚家老爷曾有一幼子姚修远,当得起惊才绝艳四字,以弱冠之龄连中三元,且得先皇下嫁福成公主,一时传为美谈,只可惜天妒英才,姚修远却是個短命鬼,与福成长公主成亲不到三载就丢了命去,彼时福成长公主的胞兄已龙袍加身,福成公主自然晋封为福成长公主,他怎忍看着唯一的妹妹自此守寡,自是下旨另赐一桩金玉良缘,若只是這般,不管福成长公主曾与姚修远如何夫妻恩爱,姚家也算是断了這门贵亲,让人想不到的是,近三载不曾有孕的福成长公主却在此时诊出已有一月余的身孕,竟为姚修远留了后。 今上为福成长公主所赐的夫婿是定远侯杨锡,两人一個丧妻一個丧夫,若不是福成长公主此时有了身孕,倒也算得上是一桩良缘,然,福成长公主与姚修远伉俪情深,說什么都要为夫婿留下子嗣,竟挺着肚子嫁进了定远侯府,七個月后产下一对龙凤胎,各取了姚修远表字中的颜华二字为名,姐姐添一若字,弟弟添一卿字,若是在寻常人家,這双遗腹子自是要给夫家养育成人,可姚颜卿之母乃是福成长公主,是断然不肯把一双儿女送回姚家的,可身为姚家骨血,這对龙凤胎的存在于定远侯府来說不免显得尴尬,故而皇太后劝言,姚颜卿与姚若华的存在于定远侯府来說是极尴尬的存在,就是日后两人长大,得知自己身份,又如何立足于定远侯府,倒不如交還给姚家养育,左右有福成长公主這個母亲在,姚家又怎敢怠慢了两人,是以,這对姐弟转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姚家,更为姚家维系住福成长公主這位贵人,且因這两人的存在让姚家在广陵无人敢轻看了去。 再說這对龙凤胎,姐姐姚若华生的仙姿佚貌又婀娜多姿,性情柔顺,已于一年前由福成长公主做主嫁给了宣平侯府的四郎君,外人說起,都道是一桩好姻缘,弟弟姚颜卿,倒是不负其父惊才绝艳之名,自幼便展现出不同寻常的聪慧,且因他幼时生的一副观音座下童子样貌,又伶牙俐齿,惹得姚老夫人直把宠的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养出了一副娇气的性子,姚老夫人并不以为意,于她看来,娇气些又有何妨,她姚家又不是养不起,况且依着姚颜卿的身份,合该是养的金尊玉贵的,這不,前儿個姚颜卿受了寒,连着两日姚老夫人都不允他出屋,就连請安都是不舍的,每日都要使丫鬟来问上三问方才安得下心来。 姚颜卿被养的娇也不是嘴上一說的,打他被养在了姚家,直至到了启蒙的年纪,那一双小脚丫都不曾沾過地面,出门不是下人背着,就是兄长抱着,连姚大老爷都给他当做马骑,更不用說身上穿戴的,送入口中的,不拘哪样不是好的都不会上身入口,身上的衫子日日换着尚且换不過来,身边伺候的下人,模样亦都是整齐俊俏的,簇拥在他身边,更是把他衬成了神仙公子样,走出姚府大门,当真不负广陵第一公子之名。 姚颜卿歪着身子靠在软塌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小几,带着几许漫不经心,目光游离沒有焦点,他素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年幼时性子跳脱,爱笑爱闹,少年时更是拘不住性子,日日与友人打马踏春或是酒肆嬉闹,沒有一刻得闲,直至因春闱进了京都,未及弱冠之龄被今上钦点为探花,本以为仕途于他一路顺遂,不免少年轻狂,言谈之中稍显锋芒,却不想竟在盛宠之下丢了性命,姚颜卿微声一叹,只觉得昨日种种竟好似一场荒诞无稽的梦。 丫鬟白薇挑了帘子进来,见姚颜卿醒着,且歪在窗边,不免一惊,忙道:“郎君醒了便醒了,怎得還跑到窗边坐着,若是再着了风寒,可是让老夫人要了奴婢的命去。”一边說着,一边吩咐小丫鬟拿了毯子過来,她知姚颜卿的性子,到不敢开口劝他回到床上歇着。 姚颜卿摆了摆手,那双可以称得上是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漫延出些许的笑意,道:“连着歇了两日,也该去祖母那问声安了。” 白薇有心劝上一句,却也不敢多言,只吩咐小丫鬟打了水来,拿了熏了雅香的长袍,一边服侍姚颜卿穿衣,一边窥着他的脸色,轻轻的道了一句:“一早老夫人還使了立夏姐姐来问了郎君,說是让郎君多歇几日,就是念书也不急于這一时,先生那老爷让大郎君亲自去請了假。” 姚颜卿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道:“歇了两日身子骨都歇懒了,在歇下去可让人笑话了。” 白薇沒在多嘴,只拿了一枚祥云玉佩比在姚颜卿的腰间,又拿了一银镏金扭丝镶宝石的香薰球给他系上,笑道:“谁敢笑话郎君,昨個三郎君還使人来问了两次,說是柳二郎君问起郎君不止一次,若不是老夫人不让郎君见客,定是要亲自来瞧瞧方能放心的。”說道這,白薇捂着嘴笑了起来。 姚颜卿勾了勾嘴角,這一笑倒当真当得起色如春晓之花的评语来,饶是白薇见惯了他的颜色,不免脸上也是一红,他倒无察觉,如他這般千娇百宠养大的儿郎,又怎会在意一個丫鬟。 姚老夫人的永安居在姚府的正堂,姚府的奢豪不是嘴上說說的,只說這永安居花团锦簇不必說,楼台亭阁更是少不得,幢楣平伸出的四根石花柱由上至下雕着画草图,色彩斑斓,显得富丽堂皇,纵观下来,合院相叠,條條通道相间,却是主次分明,房舍雕梁画栋、明柱花窗、浮雕的图纹远远望去更是栩栩如生,精美绝伦。 永安居的丫鬟瞧着姚颜卿来,脸上立时带了笑,有那伶俐且得几分脸的丫鬟更是說道:“老夫人和大太太适才還念叨着五郎君,五郎君来的可巧。” 姚颜卿抬起手中的玉骨玳瑁折扇在丫鬟头上轻轻一敲,径直朝正堂走去,未进门,就听见一阵笑声传来,门边留守的小丫鬟瞧见姚颜卿忙請了安,打了帘子請他进去。 姚老夫人瞧见姚颜卿便是眉开眼笑,不等他问了安就把人拢进了怀裡,還当他是那龆年孩童,笑眯眯的让人端了茶点来。 “瞧着可是瘦了,日后在不许冒雨出去耍子,且安生的在家养上几日。” 那厢姚大太太亦跟着点头,笑道:“听你祖母的话,你這一病,可把她老人家吓着了,日后若是想出去耍也要瞧瞧天气如何,若实在耐不住,便邀了人来府裡就是了。”這姚大太太是姚颜卿大伯父的嫡妻,至姚颜卿到了姚家就由她一手养大,說句当了亲生骨肉也是不为過的。 姚二太太皱了下眉头,她与姚老夫人和姚大太太不同,素来不是溺子之母,便道:“老太太說的话,你且记着,安生几日吧!落下的功课总要补回来,离乡试也不過两個月的時間了,這一试总要中举才是,总不能日后进了京让人瞧着只有個秀才功名傍身,沒得让人轻看了去。” 姚老夫人听了這话有些不高兴了,搂着姚颜卿道:“秀才怎么了,一般人连秀才功名都是沒有的,更不要說阿卿才多大的年纪。”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咱们這样的人家就是不走仕途也是无碍的,总是养得起阿卿的。” 姚二太太知道姚老夫人的脾气,素来拿這個小孙子当成凤凰蛋一般,容不得人說上一句,可事关前程,有些话她确是不能不說。 “像您老人家說的,咱们這样的人家,莫說一個阿卿,就是十個阿卿也是养得起的,大郎几個哪個不是把阿卿当眼珠子护着,但凡有什么好的,就是自己不要,也要先可着他来,可阿卿又怎能与常人论,他是個什么样的出身,难不成将来一辈子行那商贾之事?莫說您舍得不舍得,福成长公主就第一個不会允了,您仔细算算,這十個年头公主使人来了多少次要接阿卿进京,为的不就是他的前程。” 姚老夫人很有些不悦,又仗着屋内沒有外人,嘟囔了一句:“接阿卿进京做什么,受闲气不成。” 姚大太太也是不舍的:“京城气候不好,依着我看還是留在广陵好,气候养人,一個秀才功名也是够了的。” 姚二太太当真是哭笑不得,与两人解說道:“有福成长公主在,更有那一年四次的船货提醒着广陵的人公主不曾忘记阿卿,這才沒得人敢小瞧了他,可日后呢?說句不敬的话,福成长公主又能陪着阿卿一辈子不成?咱们這样的人家,银钱倒是不缺的,可身份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瞧见知府大人都要陪着笑脸,這委屈你们当真舍得阿卿受着?如今有福成长公主在,今上又是阿卿的嫡亲舅舅,他又随了小叔的聪慧,中了举,进了京,今上瞧见還能不关照几分?這前程哪裡能少得了,又何必与人陪着笑脸。”說完,姚二太太一叹,掰着手指道:“咱们家小辈的不算,统共五個哥儿,二郎撇开不算,嫡出的就四個,大郎、三郎、四郎哪個是读书的料子?也只有五郎随了小叔是個读书人。”话音儿一顿,见姚老夫人与姚大太太面露迟疑之色,忙添了一句:“二郎倒也读得进几分书,可他到底是庶出,难不成捧了他出来压了嫡出一头?” 這话一出,姚大太太却是坐不住的,姚二郎正是她的庶子,她怎肯让姚二郎压了自己儿子一头,忙道:“乱了嫡庶之分乃是祸家根本。”說罢,又与姚老夫人道:“弟妹此番话說的在理,不說头悬梁锥刺股,只說近些日子,是该让阿卿收心好生跟着先生念书。” 姚老夫人向来沒有什么主意,见两個儿媳都這般說,只得点点头,拉着姚颜卿的手,道:“那就听你二伯母的话,暂且收收心,等乡试過后由着你耍。” 姚二太太不觉好笑,乡试過后還有会试,哪裡有時間由着阿卿戏耍,到时福成长公主自是要接了他进京备考,想到這,姚二太太便道:“阿卿莫怪二伯母多嘴,公主每年不知使了几次人来接你进京,往年你都躲了去,来年开春你却是躲不得了,难不成真要顶着一個秀才的功名进定远侯府?” 姚颜卿又不是不知事的孩童,如何不晓得姚二太太是他着想,忙道:“二伯母說的哪裡话,我又不是小孩子,自是晓得二伯母是为了我好,必是要收了心好好读书的,如父亲一般为姚家光耀门楣。”姚颜卿虽未想到日后的路要如何走,却也知晓仕途一路万不能断。 姚二太太嘴角露出笑意,一脸的欣慰,道:“好孩子,二伯母也不是不让你出去耍,该松散的时候還是要松散的,只是乡试临近,怕你被旁的物儿勾了心。”姚二太太见姚颜卿点着头,一副乖巧模样,不由笑道:“之前回你外祖家你大舅舅为你打了一套白玉黑玛瑙的棋子,算着日子,過几日也该送来了,松散时可寻了友人来对弈一番。”姚二太太口中的大舅舅所指是她娘家兄长,许家靠漕运起家,到如今已是富了三代,只可惜银子哪怕是堆积成山也沒供出来一個读书人,故而对他妹子婆家這個小小年纪已颇有才名的侄儿极是喜歡。 姚颜卿嘴角一翘,二伯母当真是把他当孩子了,一时却忘记了,依着他如今的年龄可不正是少年最喜嬉闹,当年可不就是由众人哄着他方才静下心来读书。 第2章 姚三郎至外吃了酒归来,身上的酒气未曾散去就跑去了春在堂,姚颜卿在屋内就听见一阵喧闹声由远至近,紧接着一個爽朗的声音伴着脚步声而来。 “五郎,你可算舍得出屋了。” 姚颜卿笑道:“三哥這话是怎么說的,我不過歇了两日,倒好似我整日都不出屋了一般。” 姚三郎挨着姚颜卿坐下,不耐烦的摆手推开丫鬟奉上的茶,与姚颜卿挤眉弄眼道:“虽你歇了两日,可柳二郎几個可觉度日如年,只盼着你赶紧好了好与他们出去耍耍。” 姚颜卿手一摊,笑道:“怕是不成了,祖母发了话让我近些日子都不得出去耍,要安心在家读书。” 姚三郎嘴角一翘,便笑道:“祖母最疼你不過,哪裡舍得拘着你,只管与我一处耍耍,四郎在月扬楼开了席面,只等着你来好开席。” 姚颜卿摇了摇头,道:“不妥不妥,今年乡试我是要下场的,若是不能中举可沒脸见人了。” 姚三郎這才想起乡试之事,却依然有几分不以为意:“就是不中又能如何,要我說你就安心在广陵住着,去与那些酸腐争個什么,京都再好也比不得广陵富饶,再者,如今乡试就要巴巴的拘在家裡,真若中了举,等会试可要如何是好,只管听我的,你這在家歇了两日,若是再不露個面,柳二郎几個可要寻家来了。” 姚颜卿想到那几個友人的性子,不免头疼,便道:“如此今儿就走一遭,只是明儿個起我当真要好生念书了,若不然二伯母该念叨了。” 提到姚二太太姚三郎也是怕的,一肚子的话都咽了下去,忙道:“是這個道理,既二伯母督促你念书,便考個举人回来哄她开心也是好的。”心下却打定主意,待今日過了少不得不让人来叨扰五郎,免得耽误了他念书,考不回一個举人让二伯母迁怒自己,到时候可不是一顿板子能了事的。 丫鬟半夏那厢端了点心過来,正与姚三郎打了個对头,险些撞在一起,见他拉着姚颜卿,忙问道:“郎君是要外出嗎?” “嗯,若有人问起,就說我出去会友了。”姚颜卿点了下头,被姚三郎拉了一個跄踉,险些跌倒,也只来得及交代這么一個句,就被连拉带拽的出了门。 广陵繁华,更有一洒金街在此地是出了名的富家子弟吃酒玩乐之地,寻常百姓向来不会踏入這條街,免得惹了麻烦身上,而月扬楼正是在洒金街最繁华的地带。 還未上二楼,姚颜卿就听见笑闹声,裡面起哄声最大的正是姚四郎,姚三郎拉了姚颜卿上了二楼,人未至,笑骂声已先传入众人耳中。 “好你個老四,我不過去接了五郎,一时不在你就拿我寻了乐子。” 姚三郎话一出口,众人轰然而笑,那厢已有人高声叫道:“四郎何止拿你寻乐子,正与我們說你前個勾眉画眼唱了一出贵妃醉酒却险些被人当了戏子调戏。”话罢,又是惹得一番大笑。 姚颜卿长眉一挑,不免勾唇展露笑意,问道:“這一出我怎么不曾听說?” 与姚颜卿极是交好的柳二郎已上前勾了他的肩,笑着与他解說道:“前個许二哥置了一桌酒席,正巧你病了,老太太不许你出门就给挡了,姚三那日戏瘾上来就去唱了一出,谁晓得有那不开眼的把他当了戏子来打赏。” 姚颜卿原当是友人之间开的玩笑,听柳二郎這般說,才知当真有那棒槌,心裡顿时有些不快,道:“哪裡的不开眼的连三哥都不识得?” 广陵虽大,可如他们這样的圈子却很小,常年打着交道,哪個又不认识哪個,是以姚颜卿才觉得稀奇。 柳二郎给姚颜卿斟了一杯酒,才道:“新来的巡盐御史到任了,前個许二哥开席正是請他家的公子。”柳二郎口中的许二哥与姚府正是沾亲带故的,是姚二太太的娘家侄子,许家早年以漕运起家,洗手后又贩起盐来,如今是广陵盐商中的翘楚,新的巡盐御史到任许家少不得要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柳二郎继而又轻笑一声,道:“也无怪姚三被错认,他那扮相当真一绝。”這话,调侃中多少带了几分无可奈何,像他们虽是身家丰厚可挥金如土,可论起身份来又哪裡够瞧,在官宦子弟面前少不得要伏低做小,就是受了闲气也要忍上一二,免得给家中招祸。 与姚四郎勾肩搭背的少年在那厢听了几耳朵,颇有些忿然的开口道:“那小子仗着父亲官位,委实嚣张,拿咱们当乐子来耍,也不瞧瞧他们家尚且還沒站稳脚跟就敢這般猖狂,也不怕跌了跟头。” 姚四郎以扇敲桌,冷笑一声:“且由着他猖狂几日,這广陵又岂是一家之言。” 姚颜卿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本就心较常人多一窍,又曾在官场中历练過,到如今若還不晓得此番话究竟为哪般,岂不是凭白多活了一世,当即便开口道:“广陵是否他一言堂尚且不明,只是這盐运却委实由不得旁人插上一手。”說罢,姚颜卿也不看旁人脸色如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姚四郎一笑,凑到姚颜卿身边,又为他斟了一杯酒,道:“旁人许是插不得手,可五郎你若出面,又是另当别论了。” 姚颜卿把玩着酒杯,嘴角衔着淡淡的笑意,却稍显几许冷淡,好半响,才开了口:“许家的事我如何出面。”若是姚家,他尚能不顾脸面去拜会那巡盐御史,可许家,却尚不值得让他這般费心。 姚四郎见姚颜卿面色微淡,众人也不在言语,面上不免有些挂不住,便带了几分恼意,道:“难不成我舅舅你不曾叫過一声舅舅?往日裡有什么好的东西二表哥不都挂着你,如今這点小事你都不肯帮忙?” 這话,听在姚颜卿耳中倍感刺耳,只道是姚四郎故意拿话来打他的脸,他嫡亲的舅舅是哪個,是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可偏生他的出身极其尴尬,莫說叫上一声舅舅,就是见上一面也不曾。 姚颜卿這点心结倒无人所知,只柳二郎多少窥出一丝半点,见他沉了脸,忙打岔道:“今日本叫了五郎来吃酒,怎么說起這些糟心事来了。”說罢,招呼着众人吃起酒来。 姚颜卿哪裡還有心情吃什么酒,也不愿留在這裡扰了众人的兴致,当即便起身道:“原不過来瞧瞧各位,眼下乡试将近,家裡长辈发了话,让我专心念书,今日便先回了。”說罢,起身便要离开。 姚四郎恼他不给自己脸面,又怎会留他,不過冷笑一声便自顾自的吃起酒来。 姚三郎瞧了瞧姚四郎,又瞧了瞧姚颜卿,拍着大腿“哎”了一声:“自家兄弟怎么還起了口角。”临了也不知道该劝哪個哄哪個,急的一脑袋汗。 柳二郎微声一叹,对着姚三郎摆了下手,送了姚颜卿下楼。 姚颜卿心下不痛快,面上便微沉了几分,只是不好与柳二郎使了脸子,想了想,便缓了脸色,问他道:“二郎過了年可要进京?” 柳二郎笑眯眯的摇着手上的扇子,走在姚颜卿左侧,右手略护在他的腰上,說道:“不去,京裡的气候我受不得。” 姚颜卿略显诧异的看着柳二郎,问道:“這一届会试你還不准备下场?”說着,皱了皱好看的眉。 柳二郎“唔”了一声,见姚颜卿皱眉看着自己,便笑道:“你知我的,若說看了话本子什么還使得,念那些八股文章却是耐不下性子来,考個举人也不過是应付家裡罢了,免得让父亲日日叨念,使我不得清净。” “你若肯静下心来念书,伯父又怎会叨念你。”姚颜卿摇头一笑,也不急着上马,劝說柳二郎道:“凭你的悟性,只要肯读书,考中进士是早晚的事。” 柳二郎不应這话,反问姚颜卿:“刚听你說要专心念书,怎么?這一次乡试准备下场?” 姚颜卿想了一下,才慢慢的摇着头,道:“念书是真,却不准备下场。”他自己有几分斤两他自是一清二楚,虽說以他過来人的经验,這一次乡试必会中举,可名次却未必是好的,前世他得中探花,自以为是凭借的真才实学,等进了翰林院才知他不過是借了生母的势才被今上另眼相看。 柳二郎颇有些意外姚颜卿如此谨慎对待科举,不由笑道:“我原以为你今年必是要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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