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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少年心

作者:地黄丸
這一天发生了许多事,跟左雨溪间的奇妙接触,顾文远可恶可恨的丝丝冷笑,自己横越两個时空、间隔几十年后挥出那痛快淋漓的一拳,穆山山不甘心的眼神,小混混屈膝的卑微,一幕幕在脑海裡电闪雷鸣般闪過,最后却变成左雨溪那盈盈笑脸,不尽风情。 造成的直接后果是,重生回来近两個月,温谅终于迎来了自己第一次梦遗。 早上起来,老爸老妈已经不见人影了,温谅讪笑着一边洗内裤一边哼着多年后那首“早上起来洗裤头”的口水歌,对自己的YY行为进行了深入解析和自我批评——为美女而主动失身不算什么,可梦裡是左雨溪掌握了主动权,這就很要不得。最后温谅得出一個结论:左雨溪要对此次梦遗事件付主要责任,时限待定! 接到许瑶的电话时,温谅刚准备出门解决中饭問題,小丫头說了一個餐厅的名字,让温谅半小时内赶到,迟到后果自负。等温谅赶到這家名叫燕都的酒店时,已经過去了一個小时,许瑶看着从门口慢悠悠晃进来的可恶男子,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傻小子,迟到這么久,给我跪下来学狗叫!” 温谅一进门就看到窗边的餐桌了坐了三個人,许瑶,那個被自己救下的美眉谈雪,還有一個看着极其面熟的长发男孩,正准备仔细辨认一下时,就听到许瑶如此卑鄙无耻的惩罚。 “靠!”温谅自然怒目而视,走過去也拍了一下桌子,许瑶不为所动,双臂抱怀,面带冷笑。谈雪想起初识两人时,就是不停的在吵架,赶紧站起想說合。不料温谅接着說了一句:“只学狗叫,不跪成不成?” 扑哧! 旁边坐着的男孩忍不住笑了起来,见温谅眼光看来,竖起大拇指赞了他一下,温谅這贱人洋洋得意的对他点了点头,大有知己之感。 许瑶水灵灵的黑眸转了几转,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展颜笑道:“你的厚颜无耻样子,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欣赏,算你了!给,刚叫的豆浆,先喝点压压肚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吃早饭……” 谈雪這才知道两人是在开玩笑,看着温谅坐下后歪头跟许瑶說些什么,心中突然有种淡淡的惆怅。這样的亲密无间的男女,這样的毫无拘束的友情,自己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遇得到…… “谈姐你好,我跟许瑶玩笑惯了,希望沒吓到你。”温谅对谈雪笑着点了点头,从看到她在场的那一刻,温谅就知道许瑶为嘛叫自己出来了。 果不其然,谈雪盯着温谅黑黑的脸庞,還沒开口眼眶已经泛红,“上次你救了我,這么久了還沒机会亲口给你說声谢谢。幸好许瑶到店裡去玩,我才能联系上你……” 說着谈雪站了起来,屈膝就要跪倒,温谅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的胳臂,将她按回到座位上,“谈姐千万别這样,你的谢意我领了,大家都是年轻人,你這样搞可是要给我难堪么?” “不,我沒那個意思,”谈雪急的泪都出来了。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不說這些了,這位是谁,谈姐你也不介绍一下?” 谈雪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忙一把将男孩拉了起来,說:“這是我弟弟谈羽,听說今天我来见救命恩人,非要一起来。小羽,這就是那天救了姐姐的温谅……” 谈羽? 温谅只觉眼前一亮,過去、曾经和未来的画面在眼前渐渐汇聚,想起多年后那個搞怪、好色、猥琐又无耻的兄弟,心中不由感慨:還是正太好啊,岁月催人老,谈羽是越长越残呢。 谈羽极其风骚的捋了捋耳边的长发,握住温谅右手用力摇了摇:“谢谢你,真的!” 看着谈羽真挚的眼神,温谅似乎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后怕,前世裡无数個夜晚,看着谈羽一次次抱着照片痛哭,看着他一遍遍的对自己残忍的折磨,温谅感同身受。這一世能让這個唯一的好兄弟从這种苦涩漩涡裡解脱出来,想一想都是件很幸福的事! 谈雪突然想起正事,从背着的小包裡拿出两张大信封递给了温谅和许瑶。温谅疑惑着打开一看,惊叫道:“這么多钱?” 信封裡赫然是两千元人民币,许瑶的跟他一样。 谈雪解释道:“這是我們老总的一点心意,要不是你们,珠宝店的名誉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我們老总是香港人,听說咱们這裡沒有见义勇为奖金,就自己掏钱作为对你们的谢意!” 许瑶将钱扔到桌子上,笑道:“是這样啊……” 原来昨夜凤凰珠宝店的港商老总在顾时同的陪同下上了许瑶的门,港商表达了对许瑶的真诚谢意,言谈之下似乎沒有许瑶勇斗歹徒,珠宝店都要倒闭似的。末了還主动奉上一個大红包,许瑶都不知多少钱,就被老爸推了回去。港商和顾时同都是人精,自然知道人家不会要這钱,但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宝贝女儿差点命都丢在你那裡了,還不上门就是态度問題了。 许瑶本以为這事就完了,還埋怨老爸断了自己的财路,不想今天就派了谈雪来公关,這些商人啊,果然都是眉眼通透的主,做事滴水不漏。 当然這些她也沒必要跟温谅說,只是笑看着温谅如何处理。温谅听谈雪一說,哈哈笑道:“有钱不赚王八蛋,地主老财的钱不要白不要。”心下却有点疑惑,港商想表达谢意的可以理解,但一出手就二千块确实太多了!但不管怎么看,自己身上都沒有对方可图谋的东西,也就释然了。 许瑶白他一眼:“人家是港商!” “那就是资产阶级买办,更是不能不要!” 许瑶拿他沒办法,瞪他一眼就要推辞掉,温谅在桌下踢了她一脚,轻轻摇了摇头。谈雪见二人收下,拍了拍胸脯大松一口气:“還好,我們老板說要是你们不收,我就不用回去了。” 许瑶這才明白温谅只怕早知道谈雪在其间的难处,不想這個纤弱如雪的女子为难。她想了想,两千块而已,收下也沒什么。看到温谅在一旁抓耳挠腮的傻样,忍不住又翻他一個白眼,那样子娇俏可爱,十分动人。 饭局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直到结束时,许瑶一声不响的先去付了帐,让谈雪有些急了,温谅好說歹說才将谈家姐弟送走,对旁边的小美女笑道:“好啊,几天不见成大款了哦?” 许瑶哭丧着脸,翻开牛仔裤的后兜,可怜兮兮的說:“我两個月的零花钱都沒有了……傻小子,你得负责任……” 温谅拍了拍她脑袋,這丫头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心底很善良,知道谈雪经济情况糟糕,就自己抢先付了帐,“行,等哥哥赚够了钱来包养你!回见了您!” 话刚說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包养你個头,回见你個头,下午找個地方玩,不好玩绕着青州城学狗叫!” 美女的惩罚方式,总是這样的消魂! 笑闹一阵,许瑶看着大信封犯愁,苦恼的說:“這钱怎么办,拿回去的话肯定要被老爸一顿教训,钱也得退回去,那样的话会不会让谈雪难做?” “哈,你老爸谁啊,闺女发财了還不高兴?” 许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吃吃笑道:“我爸爸就是個擦皮鞋的,见到這么多钱会发疯……” “呸,”温谅懒得搭理她,這個年代正直的人還是很多的,做了好事坚决不要谢礼的大有人在,不值得稀奇。他想了想說:“既然這样,那你這钱就交给我保管吧,我最近正好有事……”正待解释一下詳情,许瑶毫不迟疑的将信封扔了過来,双手合什娇笑道:“阿弥陀佛,可算把這烫手山芋扔出去了。” 温谅脸上挂着微笑,却也被许瑶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绝对信任所感动,两千元在现在别說对一個小孩子,就算是普通家庭,也算是一笔巨款了。许瑶就這样毫不在乎的交给了自己,甚至不问做什么用,朋友做到這個份上,那是不必說了。 下午的青州沒有了往日的闷热,通往郊外林庄水坝的蜿蜒山路上,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的龟速前进,要不是前面的温谅碍眼,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许瑶简直拥有這年纪所有男孩对女神的幻想。在十六七岁的季节,迎着夏日的微风,女孩骑着车子从道路的那一头迤逦而来,长发飞扬,裙裾飘飘,偶一回眸,就是男孩一夜的辗转,数月的痴迷。 這是花季雨季的年少时光,這是過去未来绝不再有的青涩回忆,任何一個智商健全的男孩都会小心翼翼的呵护這难得的风景,要是被他们看到此刻温谅那一脸的不耐和恶劣的语气,只怕温大叔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你快点成不成,再磨蹭哥哥可不等你了啊?” 许瑶咬着下唇,一脚点地停下车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温谅,一言不发。温谅先是火冒三丈,狠话說了一箩筐,最后在对视中败下阵来,无奈的举手投降:“好吧,沒有考虑到你的体能极限,是我不对。要不咱们原路返回,正好你也累了,早回去早休息?” 许瑶摇头。 “那你這辆车咱不要了,坐我這辆?” 再摇头。 “靠,”温谅出离愤怒了。 许瑶见情势不对,立刻乖乖的停好车子,精致漂亮的脸上陪着笑意,拉住温谅的手摇晃道:“温谅哥哥你最厉害了,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求你了嘛……” 温谅打了一個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甩开许瑶跳到一旁,无论前世還是现在,他对這個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总是這么的乏力。 看着温谅好似感染病毒般死死的搓着自己手皮,许瑶扶着纤细的腰身哈哈大笑:“敢凶我,我整不死你!” “好吧,你赢了!” 温谅从背包裡拿出一根绳子,在许瑶瞠目结舌的表情裡,将两辆车连到了一起,然后拍了拍手說:“OK” “你早猜到了我会半路上沒力气是不是?也早知道我会這样跟你闹是不是?” 面对许瑶的疑问,温谅十分装比的一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哇,好棒,傻小子加油!” 长长的道路上,两辆车子飞快的滑過,风中隐隐传来清脆的欢笑声,一如這清脆欲滴的季节。 林庄大坝是六十年代的水利工程,随着青惠水库和青利水库的竣工,林庄大坝已逐渐退出了歷史舞台,不久之后這裡将被开发成一個旅游景点,在此后五六年间,俨然成了青州老百姓度暑消夏的一個好去处。 和许瑶并肩走在堤坝旁的林荫小道上,听着蝉在树顶上不住的嘶鸣,不时有鸟群在枝叶间哗啦啦的飞過,温谅心中一片安宁。他自然不是真的要来這裡游玩,而是想起半年后此地被改造成旅游区后那耀眼的繁华,特地来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分一杯羹的地方。 许瑶蹦蹦跳跳的左顾右盼,不时问温谅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這时的许瑶再沒有了初见时的冷艳和刻薄,脸上那個经常显露的经典不屑表情,也再沒有出现過。她是個好女孩,温谅从不怀疑,可她是自己想要的那個女孩么? 温谅并不知道。 逛了许久,找了一片平整的草地,摊开塑料布,将包裡的食物全倒在上面,两人席地而坐,吃了极其舒爽的一餐。末了摸摸肚子,温谅顺势躺了下来,嘴裡含着一根青草,许瑶坐在旁边,双手环抱着小腿,下巴放在膝盖上,长长的头发顺着肩膀垂洒下来,几缕阳光从中俏皮的穿過,映着天上的白云,如同被度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看上去漂亮极了。 “傻小子,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要谈理想了么?温大叔固有的猥琐立刻发芽,笑道:“最想干的,就是十年后,我依然躺在這裡,你依然坐在旁边。” 许瑶听着温谅的调笑,很反常的沒有暴怒,偏過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微红的侧脸,低声道:“十年啊,谁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們還是一样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們是朋友還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温谅下意识的哼起這首歌,许瑶惊奇的问道:“這是什么歌,我怎么从沒听過呢?” 温谅這才想起现在還沒有《十年這首歌,“偶尔在哪裡听到的,忘记是什么了。時間不早了,咱们回吧。” 许瑶也沒在意,点点头站了起来,不料坐的久了双腿发麻,身子一软向边上倒去。温谅伸手去扶,正好软玉温香,将许瑶抱了個满怀。促狭心起,在她耳边悄悄吹了口气,低笑道:“小心了。” 许瑶沒来由的浑身一颤,心口跳的飞快,一把将温谅推开,娇笑着跑了开去。斜阳如血,白衣如画,此时的许瑶,宛若遁入人间的精灵。 下山时,温谅玩起了“大撒把”,双手松开车把,高举過头顶,许瑶看着好玩却又不敢,温谅蛊惑道:“沒关系,就当任性一下了,先放开一只手,对就這样,再放另一只……”许瑶有样学样的放开双手,先是紧张害怕,当车子沿着山坡飞速奔驰时,却只感到耳边呼呼的风和无尽的舒爽,她的长发和衣裙向后飘起,脸上露出放纵的快意,跟着温谅一起高声大喊:“哎,我是世界之王……” 一月千江惊似梦,白衣胜雪少年心。 好吧,那些被允许任性的年纪,我們叫它: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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