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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侯爷有請

作者:幻天心
正文第1章 最新章節正文第1章 “太太,侯爷在书房等着您呢。()“清俊童子,儒儒而立,敛手低眉处,映在地上那琉璃地砖上的斑驳人影。 “好。“苏宜在一群丫头婆子围绕裡居中而坐,端媚正好的妆容,素淡大气的打扮,与那温良的表情融为一体,正是侯夫人最寻常的摸样,见她抿了抿嘴,对那小厮道:“跟侯爷說,我现下正忙,一会儿子就去。“說着,招了招手,对左侧一個妇人道:“张家的,你方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那张家媳妇大约三十多岁,眉清目秀,穿一身鸭青色的缎子裙,,一见便是府裡得脸的,听夫人相询,躬身走上前道:“夫人,這对牌我早就发现不对了的,你說說,這绸缎的底价且不算,裁缝工在市面上也不過三十两银子,那李兴家的却账房领了一百两,绸缎两匹顶了天不過五十两,這裡外裡……“說着,咽了口唾沫。 “哦……“苏宜听了這话,面色不动,眯起眼,忽然转头对身边大丫头彩月道:“去,把那帖子拿来。“ 张家的本来以为夫人会让人把李兴家的找来对质,却沒想到要去那帖子,不由一愣,见那彩月已经转身去了裡间,不一会功夫拿一张帖子出来,苏宜闭上眼,靠在那东坡椅上,另外一個叫彩霞的丫头,忙上来给夫人捏拿,在這样轻柔的按摩下,苏宜只觉得一日的劳乏也消了去,微微点了点头,吐出一個字:“念。“ “戊戌日,进绸缎三匹,账房出纹银一百两。“彩月的声音平平响起,不起半点波澜,却让张家的额头渗出汗来。 “辛丑日,裁缝工价,账房出纹银五十两,李兴家的领取。“ “谁取的对牌?“苏宜忽然睁开了眼,望着彩月,彩月翻开那帖子查了查,道:“是袁大家签的手印“ 苏宜似笑非笑地望着张家的,道:“你怎么說?“ 张家的忽然“噗通“跪下,道:“夫……人……夫人,我,我……“ “袁家的取的对牌,虽然冒的李兴家的名儿,真正到手的银子却在她手裡。“苏宜把手裡的璎珞镯子拨弄的哗哗作响,道:“那吞了二十两银子的,好像不是李兴家的吧。“ “夫人圣明,圣明……“张家的忽然后悔起来,早就听說夫人外面温和,实质裡精明過人,自己偏生不信,为了保护亲家起了心要诬赖,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是其他夫人当众点破到這种地步,要么勃然大怒进行惩戒,要么便会训斥众人而乘机立威,可是苏宜却只是抿了抿嘴,淡淡道:“如今府裡正在清查账目,你为了掩护亲家无赖别人私吞银两,這可怎么办?“說着,似乎十分惋惜地叹道:“我素日裡看着你還好,如今這么着,就把平日裡的体面全丢了。()唉……“ 语气依然是平日裡素淡静然的摸样,却更让人毛骨悚然,张家的那媳妇一味叩头出血,口裡讷讷道:“奴婢這是猪油蒙了心,夫人饶了我這一回,饶了我這一回……“ 苏宜不說话,只闭上眼,对彩霞道:“再重些……“ 彩霞低低答了声“是“,手下加大了力度,苏宜伴随着她的手劲,微微晃动着身子,渐渐浑身轻快,嘴角弯弯,对彩霞道:“你如今倒是越发老道了。“ 彩霞笑道:“总是跟夫人学,不老道也得老道了。“ 苏宜嘿然道:“我可不会這個……“与彩霞笑语盈盈,竟似乎把那张家的忘记在一旁。 张家的心知這次被抓住只有赶出的份儿,只有拼了命求饶,“砰砰“叩头,不一会儿功夫,竟满头全是血,屋子裡的丫头婆子见了這种情形,也不敢說什么,只浑身战栗着听夫人与心腹丫头调笑。 “夫人既瞧着我拿捏的好,還不赏我些什么?“彩霞仿佛兴高采烈,撒娇弄痴地向苏宜讨赏。 “瞧你嘴甜的……“苏宜的声音似乎不被那“砰砰“的叩头影响,笑眯眯道“你說要什么赏,我看我有沒有呢……“ “夫人這裡若沒有……“彩霞笑道:“那府裡哪裡還有……“ “话不能這么說。“苏宜挑了挑眉毛道:“我再怎样也大不過老太太去的……“ 彩霞听了這话,不敢說的太過,转了话头指着彩月道:“我就瞧着她這镯子好,夫人若是有一对,便赏了我吧。“ 彩月是個心软的,拿着帖子站在那裡,眼见那张家的已经叩得满地是血,心中不忍,出口道:“夫人,這张家的存心欺上,该死是该死,可是……“ “那你說怎么办?“苏宜侧過头来,窗外的金光在那秀丽的面容上笼罩出淡淡的光影,让她的面容显得越发柔和动人。 彩月是陪嫁過来的,如何不晓得這夫人的性子,吓得摇头道:“夫人……我……不知道……“ “既然求了情,就要求個底,到半截上反而不好。“苏宜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轻地一划一划,迎合着那叩头的声响,显得别样的诡异森然。() 彩月咬了咬嘴唇,忽然“噗通“跪下道:“夫人,求您了。“ 苏宜“嗯“了一声,笑道“這還好,快扶着你婆婆起来吧。“ 彩月面色大变,抬起头来道:“夫人,不是這样的,我根本就不是……“ “不是,也是了。“苏宜淡淡道:“已经是了。“ “夫人……“彩月事关终身,如何不着急,忙跪爬了几步,叩头道:“我糊涂了,夫人饶命啊。“ 苏宜“噗嗤“笑了,对着旁边的丫头婆子笑道:“這是哪来的话,我是好心,你倒赶上求饶命,原来是我竟是這样的主子。“ 彩月心知夫人的厉害,忙老实回道:“夫人,這张家的小子确实上门提過亲的,可是我是夫人的人,一切都由夫人做主,哪裡敢答应,再說,我也沒這心思,夫人,看在我伺候您多年的份上,绕了我吧,我不想……不想……呜呜呜。“說着,拼命叩头。 苏宜這才把脸撂下,看着那彩月叩头许久,才道:“罢了。“說完,微微抬了抬头道:“把那张家的拖下去吧,“顿了顿,又对众人道:“侯府忠厚传家,从来不虐待下人的,彩衣,给這她支些伤药倒好。“ 彩衣忙出来应了,指挥着婆子把那张家的拖了下去,望着跪在地上的彩月,咬了咬嘴唇,终究沒敢說什么。 苏宜打了個呵欠,也不看地上的彩月,只抬头对一众丫头婆子道:“今儿還有什么回的,一并說了吧。“ 众人皆知夫人的脾气,越是温和,手段越是凌厉,如今张家的废了,谁敢往枪口上撞,听苏宜這么问,皆不敢吱声,那秦家的乃是侯府管家,却是不敢不答的,赔笑地上前道:“夫人,看来好像是沒有了,正好您歇着,這府裡头上上下下几百口,哪裡离得开您,倒是要好好生养的。“ 苏宜“哦“了一声,闭上了眼,秦家的见了夫人如此,望了望彩霞,见彩霞点了点头,忙转身挥了挥手,大家如蒙大赦,纷纷散去,待出了院子,有婆子咋舌对同伴道:“都說夫人厉害,我先前见着的时候,只觉得和和气气的,话都不高声說一句,哪裡厉害来着,如今倒是……真真见到了,啧啧……“ “正是呢,方才我看那张家的摸样,吓得浑身都软了,若不是秦家的搀扶,都挪不动腿了。“那人回道。 “好啦,多嘴多舌,嫌活得长嗎?“秦家的正擦肩而過,恰恰听到了,眉毛一拧,道:“還不快走。()“ “是,是。“两人忙溜溜地离开了。 秦家见都走光了,這才转過身,对着夫人的院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离开了。 “夫人……“大丫头彩英走进来道:“书房的那铭儿竟沒离开,還站在那裡呢。“ “哦?“苏宜這才想起侯爷在等她,因为生了一场气,竟给忘记了,忙站了起来,道:“走吧。“ 彩霞正要给她换套正式些的服饰,忽听外面脚步声声,有人传唤道:“蒋嬷嬷。“帘子一挑,蒋嬷嬷走了进来。 “嬷嬷,你且等着,我要去外书房,侯爷等着呢。“苏宜见乳娘仿佛有话說,怕又给耽误了,摆了摆手。 “小姐……“蒋嬷嬷的神气不必平常,连称呼都换成了闺中,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住苏宜,浑身发抖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苏宜眉毛一挑,多年的习惯,她心中无论什么情绪,面上半点不显。 蒋嬷嬷见彩霞彩衣众人都在,咬了咬嘴唇,使了個眼色,彩霞心知蒋嬷嬷乃是夫人乳娘,关系非比寻常,忙先退了出去,蒋嬷嬷见左右无人,這才低声对苏宜說了几句。 苏宜的脸色忽然大变,惊道:“当真?“ 蒋嬷嬷“哎呀“一声道:“祖宗,若不是当真,我能這么急嗎?“ 苏宜不答,怔怔望着那门口,忽然一字一句道:“嬷嬷,好像晚了,侯爷催了我几次,說在外书房等我呢。“语气竟含着淡淡的讽刺。 “怎么办?小姐。“蒋嬷嬷急得眼泪掉了下来,道:“這可怎么好,你好容易到了這地步,怎么会……那個男人,我竟沒看到……“ “看到与看不到又有什么用?“苏宜脸上浮出淡淡的苦笑,眯起眼,望着窗外的吹进来的徐徐春风,把凌乱的发髻向后挽了挽,淡淡道:“早早晚晚的事儿,该来的总会来,该還的,总会還的。“說着,吸了口气道:“嬷嬷,把镜匣左首的那药包拿過来。“ “小姐……“蒋嬷嬷“噗通“跪了下来,呜咽道:“小姐……“ “别哭。“苏宜俯下身来,如玉的面上只是一片又一片的平静,這样的人生,她早就過够了,真的,够了。 其实在别人眼裡,苏宜可以算的上是這世间女子最成功的楷模不過侍郎府裡的庶生大小姐,亲娘连個姨娘都沒混上便早早疫了,嫡母出身高贵,夫妻恩爱,一妻三妾,子女成群,在偌大的苏府裡,她是最卑微的存在。() 可就是這样一個卑微的女子,不仅在苏府站稳了脚跟,成功赢得了穿越女苏府嫡二小姐苏凌的信任,還赢得了老太太苏母的喜歡,最后成功完胜所有姐妹,替妹出阁,嫁给了文武双全,玉树临风的定远侯世子,如今的定远侯爷薛正。 她温良贤惠,她品貌端淑,孝敬公婆,调节妯娌,主持中馈,滴水不漏,虽然婢女所生,可具备了正室夫人所有风范,那個男人再怎样也說不出一個“不“字来,平静如水,岁月流长,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日子就這样波澜不惊地過了下去,過下去…… 可她知道,虽然他表面不說,他早就够了…… 她也……早就够了…… “去。“苏宜静静道,:“嬷嬷,权当你最后一次帮我。“ 蒋嬷嬷哭倒在苏宜裙下,无助地抓住她的裙角,只喃喃道:“小姐,小姐,沒有了你,我怎么办……呜呜呜……“ “他不会为难你……你们的。“苏宜停顿了下,俯下身来,抚摸着蒋嬷嬷那沧桑的面容,這么多年,难为她了,忽然笑了笑道:“我知道他的脾气,你放心吧。“說着,轻轻拽开蒋嬷嬷的手,转過身亲自回了内室,走到床头案几前。 望着案几上那红色琉璃玉镶的镜匣,咬了咬嘴唇,嫁妆裡那么多黄金白银,那么多田产地契,她却只觉得自己什么也沒有,只有眼前這么一個,娘留下的,镜匣。 她所有的东西都在這裡面,连同她的心…… 苏宜启开那镜匣,溜光水滑的镜面映出一张雍容秀丽的脸,永远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永远是那样合宜的表情…… 她仿佛才想起了什么,拿起了那描黛,轻轻在眉毛上划了下去,把那柳烟眉化成了重彩,是她许久以来想要的那种样子。如玉的脸,因为保养有度,温润的,透明的,肌肤胜雪让粉黛反而碍事,苏宜放下了粉扑,捡起了那红色的胭脂,用力咬了下去,看着发髻有些散乱,忽然高声道:“彩霞。“ 彩霞等丫头正在外面等,听传出蒋嬷嬷的哭声来,对望一眼,不由惴惴,忽听夫人传唤,忙推门走了进去,见蒋嬷嬷已经站了起来,脸上颇有泪痕,神情呆呆的,仿佛受了重大打击。 “怎么了?嬷嬷。“彩霞惊惶地问道,她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能感觉到空气裡充满着紧张气氛,仿佛大事来临,眨眼之间,便是惊天动地的翻地覆。 蒋嬷嬷呆滞地回過头来,看着彩霞,又似乎看不见,空洞的眼神裡看不到任何表情,越发让人觉得可怕。 “彩霞“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彩霞“哎“了一声,进去,见夫人盈盈而坐,对镜梳妆,淡淡吩咐道:“给我梳個倭堕髻。“ “啊……“彩霞吃了一惊,道:“夫……人……“她知道夫人一向是淡雅的性子,连同梳妆打扮,都偏向那素淡端庄的摸样,而倭堕髻对于夫人来說,就有些突兀了。 “就這样。“苏宜语气裡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彩霞知道夫人的性子,不敢违背,对身边的彩名使了個眼色,两個丫头上前把苏宜的头发再次散开,彩霞负责打络,彩名盘发,不一会功夫便把那发髻做好了。 “夫人,要什么样的簪子?“因为苏宜要求与平时不同的打扮,让两個有些不知所措。 苏宜抿了抿嘴,忽地抽出镜匣的最底层,指着那满满的一盒子发簪道:“挑最喜气的。“ 两個丫头不敢违背,捡了两個累丝嵌宝衔珠玉凤簪,给苏宜别伤,又挑了個蝴蝶摸样的金步摇给苏宜插上,“夫人……您看如何?“彩霞战战兢兢问道,這样华贵的打扮,再别什么妆饰,就有些多余了。 苏宜望着镜中华贵艳丽的自己,忽然一笑,道:“你们觉得如何?“ 两個丫头对望一眼,不敢作声。 “问你呢。“苏宜又重复了一遍,平平的语气,却让彩霞打了個冷战,结结巴巴道:“夫人,你今儿的打扮,倒与寻常不同。“ “我晓得。“苏宜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這一身素色的家常服,穿够了,演够了,這一生的累赘,终于可以脱下…… “去把那藕色暗花云锦牡丹红罗纱给我拿来。“苏宜道。 两個大丫头不知夫人今儿這是怎么了,可是也不敢多說,忙去裡间拿衣服给苏宜换上,待把藕色暗花云锦牡丹红罗纱穿上,苏宜仿佛换了個人般,倒把常年跟着她的丫头给看愣了。 “怎么了?“苏宜笑道:“你们看什么。“ 彩霞在苏宜面前更得脸儿,因此大着胆子张口道:“夫人這是怎么了,感觉,感觉……“ “感觉什么?“苏宜挑起了眉毛,笑语盈盈裡透出淡淡的光晕,神采飞扬的华贵裡,竟有着千娇百媚的味道。 彩霞只觉得不好,却也不知哪裡不好,摇了摇头,道:“夫人不大像自個儿了似的。“ “自個儿?“苏宜嘴角噙着苦笑,那声音带着几分遗憾,淡淡地沉了下去,“自個儿……“ “夫人……“蒋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因为走得太急,竟是一個趔趄倒在地上,两個丫头忙過去搀扶,却见蒋嬷嬷上下不接下气道:“夫人……“却一個字也說不出来。 苏宜也不再去扶她,只静静地望了片刻,忽地转過身从那镜匣裡抽出一沓银票,先是抽出了五六张,递给了彩霞,道:“把這個给嬷嬷。“ “夫人?“彩霞大惊失色,可還是把那银票接了過去,放在蒋嬷嬷面前,却见蒋嬷嬷只一味哭,连动也不动,“塞到她怀裡。“苏宜吩咐道。 彩霞怔了怔,還是彩名机灵,把那银票塞到了蒋嬷嬷的怀裡。 “這些,给你们這几個分了。“苏宜又抽出了几十张,放在案几上。 “夫人!“两個丫头都跪了下去,虽然她们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可是這样生死离别的架势…… “這也不是白给你们。“苏宜抿着嘴,声音依然如往日般平静淡然,道:“帮我照顾麟儿,若是有负心,什么厉鬼索命我是不会做的,可你们跟了我這么多年,晓得我的那些手段。“ 苏宜吸了口气,便要出屋,却被蒋嬷嬷抱住了腿,哭道:“夫人,你难道不想见世子一面……“ “来不及了,嬷嬷。“苏宜柔柔答道:“岳麓书院裡此百裡之遥,再怎样也赶不到這裡的。“說着,挣脱开蒋嬷嬷,便要出门,而听背后蒋嬷嬷撕裂的声音道:“小姐,别使性子,好好跟侯爷說,說不定還能……“ 苏宜听了這话,忽然笑了起来,這样的笑容带着无限的悲伤,却有着一丝丝解脱与释然,推开门,廊下的丫头婆子恭敬地向她行礼,那小厮铭儿正站在垂花门侍立。 苏宜望着這青天白日,那颗起伏的心忽然安静了下来,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到了垂花门,对那铭儿道:“走吧。“ 铭儿见她竟一個丫头婆子也不带,微微吃惊道:“夫人,您一個人去嗎?“ “是。“苏宜点头,也不理会铭儿,大步流星地向外书房走去。 這是侯府花园,這是抄手游廊,這是穿堂,這是夹道,這是正房,這是从前老太太的院落……苏宜分花拂柳,望着眼前的一幕幕,想当年到這裡的时候,是怎样的雄心壮志,如今…… 她在书房的疏放斋前停下脚步,铭儿见她停下,忙也停下,道:“夫人,是不是要小的跟侯爷去說一声?“府裡的人都知道,侯爷与夫人虽然說不上恩爱情重,却也是相敬如宾,客客气气,从来不吵架的。 “你就在這裡吧。“苏宜吩咐道:“今儿我跟侯爷有事情商量,不要让外人进来。“ 铭儿迟疑了下,躬身道了声“是“。 苏宜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抬起头,迈步跨进了疏放斋的院门,转過影壁,见碧波婆娑,竹叶森森,阶柳庭花,颇有雅趣,嘴角露出讥讽却有些感伤的笑容,這么多年了,他還是记挂着她呢。 (爱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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