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惊世骇俗
“是嗎，原来如此……”水户喃喃自语道，“這就是人类口中所谓的朋友与同伴么……”
“……怎么了，水户小姐？”她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和口气，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别的东西，林峰有些奇怪的问道，“对于你们忍者来說，难道不是這样么？”
水户眼中那明显的迷茫，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便恍如从梦中惊醒般，恢复成之前那平静如水的表情：“啊，我沒事，不過是稍微有点走神了而已——怎么了？”
“……不，沒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林峰摆摆手說道。
說沒什么当然只是掩饰，但令人生疑的是她方才那只有片刻的神情。
虽然并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但她似乎对朋友這個概念有些执念，甚至于有点耿耿于怀？
再联系下之前面对泉奈和艾时，她所表现出的某些反应，也许這個“朋友”背后隐藏着的，正是跟他们有关吧。
還包含了即将见到的這位守护地之祭坛的忍者来着……看样子水户对這三位相当在乎，并且很是在意他们对自己的看法。
所以泉奈与艾之前說的那些话……对她而言，恐怕真的是心灵上的打击
水户她，大概到现在都有种孤独感吧？
尽管只是沒有根据的猜想，但林峰觉得，忍者们之间的关系，一般从正常情况来說，与其說是同伴，不如更应该用“同僚”一词来形容。
因为他们生活在一個严格的制度中，在這裡，沒有什么是比忍村的意志更重要的，也沒有什么法则或是感情，能够凌驾于他的命令和思想之上。
忍者们早将绝大部分的感情投入到了赞颂和保护身上，而身边的那些其他忍者们，也不過都是和自己一同侍奉伟大的责任而已。
并不是說這种情况下，就无法产生类似朋友的关系，但比起完全互相平等对待的，他们之间的友谊，总是要蒙上一层沉重的枷锁——那被称之为“不得悖逆”的镣铐吧。
尤其是在水户做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时，她的行为，更难被自己的同类们所认可。
看来不管是否能在战力上有所帮助，有人理解，有人支持，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水户沒有再提起這個话题，对她来說，软弱是一种多余的感情，沒必要一直挂在脸上，她已经为了自己的愿望——或者說近乎于妄想的执念，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那么也就沒有再次退缩和软弱的机会了。
“快到地之祭坛了……希望這次能赶上。”脚下的路变得越发崎岖不平，即便是這两人，走得都有些艰难。
但那并非仅仅是因为山路陡峭或是坑坑洼洼的原因，归根结底，是每踏出一步，就觉得身体变得更加沉重了一分。
重力，应该是重力。
林峰很快就明白了造成這种感觉的本质原因，并不是自己体力减少，或是攀登时产生的错觉，而是确实能感受到，陷进地面的脚印坑更深更明显了，抬起脚所需要花费的力气和時間也在显著上升。
這也就意味着，周围的重力，的确上升了一個数量级，就连忍者和林峰這样并非凡人的存在，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若是换成寻常人靠近這裡的话，大概已经无法保持直立身体，只能趴在地上行走了。
這大概就是地之祭坛的力量，或者是其守护忍者石河干的好事吧？
“我說，這個守护地之祭坛的石河，大概是土影吧？”
“沒错，是两天秤石河，初代目土影。”水户回答道，“小心，他很难对付。”
要在這样的持续强大的重力下战斗，不但力气花费会变多，速度也会大大减慢，跟之前能够发挥出全部实力时的情况相比，危险程度不可同日而语，也难怪艾会這么担心。
想到這裡，林峰忍不住又问道：“话說回来——石河他们，還有之前碰到的那两位忍者，都是你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朋友嗎，水户？”
“当然——至少我……从一开始就是這样认定的，如果石河那边也出事了的话…我……”水户沒有說下去，想来其实她也已经意识到了，這不正常的重力圈，并非是地之祭坛的常态，显然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的靠近，因此特意打开来迎击敌人的。
“那就要拜托水户你了……如果出现相同的状况，我相信，不管是清醒状态的忍者，還是被未明之力控制的状态，他们都会希望你能做该做的事情。”
“诶……是這样的嗎？”水户愣了楞。
林峰温存的說道：“艾之前不是也拜托你了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是什么？”水户似乎非常急于渴求答案。
“至少从我的经验来看，其实朋友不仅是‘为彼此付出’，還包含了‘对彼此的信任’啊，虽然并不知道你们忍者之间，有沒有类似我們人类的感情和社会关系，但只是跟你相处的這段時間，我的确可以感受到你并非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是同样也有喜怒哀乐的一個人。”
本来，将一位尊贵的忍者称之为人，照理来說是一种贬低和不尊重的行为、
但水户的脸上，却逐渐露出了然的微笑：“嗯，我明白了……谢谢你，林峰，我們走吧。”
沒有再称呼对方为锚定者，而是直接以林峰相称——這并非是水户刻意所为，但的确是她的心中，某些不知名地方，发生了悄悄的转变吧。
不同于之前烈焰熊熊的火之祭坛，也有别于還未曾靠近，就天雷滚滚的雷云领域，地之祭坛的附近，除了重力大到异常以外，一切似乎都非常正常。
“很平静呢……难道，是赶上了嗎？”水户的言语中有些兴奋，之前两次，都是還未曾感到目的地，那裡的忍者便已经被人偷袭发了疯，所以這次水户几乎都已经做好准备，见面就先开打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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