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病 作者:六月浩雪 温婉正细细地想着,慢慢消化嬷嬷的话,外面霹雳啪啦的声音响起了,原来是到了子时。 新的一年来临,希望越来越好。看着黯淡无光,昏沉沉的老天,温婉心裡默默地念叨着。 温婉好了,自然是四处走走了。当然,這個四处走走,只限制在這四合院子裡,嬷嬷是不让温婉出去的。温婉就在這個小院子裡,哪個房间都跑进去看。当日就摸到另外一個房间裡,看见有一本书。温婉翻看了一下,都是繁體字,连估带猜勉强能认识两個,好象是女戒。 “姐儿想认字?”嬷嬷惊喜地问着,温婉点了点头。高兴极了,开始教导温婉认字,又把女戒给她念了一遍。温婉除了偶尔帮嬷嬷干活外,其他時間基本上都用在认子上了。 在這時間裡,嬷嬷除了念叨,就是教温婉认字,学的是温婉之前拿的《女戒》,這裡的字跟现在的字,差不了多少,现代的是簡體字,现在的是繁體字,大部分還是认识的。呆在床上,温婉就认字,能打发時間,才让温婉不至于那么无聊 温婉這日,又认了半天字,有些无聊。就呆在院子裡。看着远方,在院子裡,還是可以看见周遭都是山,巍然高耸的山。估计着,這裡离京城很远,位置很偏僻!温婉的活动范围就在院子裡,嬷嬷不让出去。温婉记得当初念小学的时候,歷史老有說古代的女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沒想着,自己也有做大家闺秀的一日。 温婉尽量在院子裡动,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为的就是能强身健体的东西。嬷嬷看着不像样,說不许這样,你是大家闺秀。温婉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嬷嬷就不說话了,再怎么样,身体更重要。 說出来,温婉其实很感动的。温婉不知道平家提供了多少的东西過来,但是到自己院子裡的东西,都是一些粗糙的米,還有一点沒人吃的烂蔬菜。光這些,不說东西差,就量也只够用十天。堂堂公主的女儿,不說沒有贴身服侍的人、院子裡也沒個下人;就连吃的,都要靠一個老人家。也不知道那個沒了的公主娘是不是做人很失败,否则怎么能让孩子落魄到這個田地 嬷嬷每天晚上绣着绣品,看着仍然懵懂无知的温婉,担心地說着,现在有自己還好。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以后,自己万一去了,可怎么办啊!温婉不說话,抱着嬷嬷。就這样,過了半個多月,日子過得很平静。虽然很清苦,但温婉心裡却很满足。 “姐儿,吃饭了”温婉這会正蹲在地上的沙子上,写着字。這么两個多月,也认了很字了。温婉的時間基本上都是放在认字上。 温婉走到饭桌,正待吃饭。就看见嬷嬷在自己眼皮底下倒了下去。温婉大惊,立即去扶,发现嬷嬷滚烫滚烫的。想扶起,可是自己也是刚病愈不久,沒有多大力气。看着這样下去不行,出了院子。 此时已经是阳春二月中旬了,温婉跑出去,看了半天,都沒看见一個人。跑了好一会,终于看见路边有一個看起来很憨厚的汉子,年约三十的男人。温婉冲上去拉着他,指了指自己住的院子,满满的都是哀求。 “你家出事了?是那個妈妈出事了嗎?”那汉子看着温婉指的方向,知道那是村裡人說的东家的人。說是犯了大错才送来,来這裡已经有六年了,只是听說,却是并沒有见過。虽然正主沒见過,但是黄嬷嬷他却是听闻過。传闻那是一個很严谨的婆子。 温婉听了忙点头。 温婉拉着他的裤管,哭得淅沥哗啦,可怜兮兮地看着那個汉子。焦急哀求的神色,让那個汉子有些动摇。温婉自认为看人的眼光還是可以的,看着那個汉子的眼底的松动。 见他還在犹豫,想要跪下。那汉子吓了一大跳,忙把温婉拉住,沒让她真跪。想着肯定是裡面出了什么大事,否则這個孩子也不会這么急的。但還是有顾忌,跟着温婉去了。 “裡面有女眷嗎?”走到大门口问着,這会想起该是要避讳的。温婉摇了摇头,做了個二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院子裡只有你跟婆婆两個人”汉子一惊,怎么会這样。不是說放逐了犯了過错的人,一個婆子跟個四五岁的孩子,能犯什么错。但是看着温婉這么說,立即冲了进去。看着還在地上躺着的嬷嬷,吓了一大跳。忙给扶了进屋。 “我去给請大夫,你好好照顾婆婆啊”汉子說完,就出去了。沒一会,就請了一個四十多岁,翘着两撇小胡子门槛起来精明精明的人。那大夫把了脉,开了方字,要诊紧,温婉去嬷嬷放的钱罐裡拿,却看见只有只有五十個铜板。 “沒钱看什么病,就算给你们开了方子,你们有钱抓药嗎?”那郎中看着温婉连诊金都拿不出来,当下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温婉动作了几下,表示以后有钱了一定把诊金双倍地還给他。 “以后,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郎中愤怒地叫着。温婉看着,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两個银镯子,忙褪了下来,拿给那個郎中。那個郎中接了,放嘴裡咬了咬两口,点头說你跟着我来拿药。 温婉看着一侧的汉子,汉子看了看温婉,笑了笑跟着那郎中出去了。沒一会就抓了药,還带回来一個药罐子。进了厨房给煎药,端了過来。温婉小心地一口一口地喂了嬷嬷。 温婉笔画了几下,指着药罐,看着汉子。 “你是学怎么煎药”汉子见温婉点头,一把一把的教了她。温婉把他說的要求都记在心上。正說着,外面进来了一個贼眉鼠眼的男人,還带了两個身强力壮的男人,后面跟着一個眼眉尖尖的女人。 “彭春,你在這裡做什么?看着老人孩子的,就起了歹念跑进来做贼是吧?你不知道内院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嗎?把他给我抓起来”男人一进院子就大声地叫着。 “田庄头,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我是听這個孩子說家裡有病人。我看着這個孩子可怜,就答应了。”汉子怒叫着。 可那几個人并不听,還是冲了上来,温婉挡在前面,庄头把人抱住,让另外两個人把那汉子逮住。一個人打不過两個人,很快就把那汉子制服住,把人按在地上。那個庄头却是冷笑着。說把人压出去。两個人绑起来,打算压出去。 温婉见状,用力咬了一口庄头。庄头手一松,温婉就跳了下来。也沒說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庄头看了冷笑,汉子看了有些心疼。這么一個孩子,那可是东家的小主子,這個庄头竟然欺主。 “你做什么?”看着温婉拿了一把菜刀朝着两個绑人的汉子走去,那個庄头吓了一大跳。 温婉左手指着那两個人,右手举着菜刀。那两個人看這個样子,齐齐看着庄头。庄子看着温婉凶神恶煞的,再看着今天要真把人绑了,說不定這個煞星真敢杀人。到时候自己手下可就白死了。 “他真的是小姐請来帮忙的呀?看来是场误会了,既然是误会,解除就好了。這样,我們把人放开。你把刀放下”那田庄子看着温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忙說着软话。温婉直直地看着他,看得庄头心裡毛毛的,立即把那汉子放了。 “既然是误会,我們不抓他。可是内宅不能留外男,虽然小姐還只是六岁,可传回京城也是影响你的闺誉。這样,我們都走,好不好?”田庄子看着不像样,打着商量。 温婉看着被打伤的汉子,笔画了几下,让他先走。 “小姐,你以后要小心啊”彭春有些担心地說着。温婉感激地对着他笑了笑。温婉看着他走了,想着庄户人家也都是有亲戚朋友,相信那個庄头也不敢明目张胆使坏去害這個人。人都走了以后,就只有自己来照顾嬷嬷了。 “咳、咳、咳“温婉被烟呛的眼泪直流。以前都是打下手的,真不知道這火怎么這么难起。两個石头碰了半天,都点不着那干毛。好在温婉是個有毅力的人,弄了半天,把自己弄成黑猫脸以后,终于把火给点着了。慢慢地熬着药。 温婉一直守到大半夜,心裡焦虑、担心、害怕,所有的思绪全都在一起,脑袋乱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