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国师崽崽19
方云恭恭敬敬地弯腰,脸上堆起了笑容。
他旁边的女儿则是悄悄地和小猫崽握了爪爪,在那裡說着悄悄话。
“猫猫,谢谢你来救我,你是不是听到我在心裡许愿了呀,猫猫你就是神仙派来的对不对?”
“猫猫,再過几年我也要长大了,到时候爹說了让我打理家业,你跟着的這個人若是待你不好,就過来找我,我养着你,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买。”
“猫猫,我想過了,万一你去的地方非常的远,可能找不到杭城来,那我就把我們家的店铺开到大玄的每個角落,如果你想来找我,一定要去带有猫猫标志的铺子哦,我知道了一定会把你接過来的。”
女孩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沒看到马车旁边的君王早已经黑了脸。
“恩人,小女实在太喜歡這只小猫了,所以话說的多了些,不太懂事,還請见谅。”
方云笑呵呵地說道。
“這些粮食您也不好携带,就把马车也一起拉走吧,我方云什么不多,就是马车多!”
他见对面的恩人還在黑着脸,再次开口說道。
崇朔点头,他自然不会矫情,北方還有這么多地方等着粮食救急呢,官府囤的粮食也是有限的。
于是身后的暗卫熟练地坐上去控制那些马车,原本還有些暴躁的马儿在他们的手裡格外的温顺,看的方云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切了。
最后那些粮食都被拉走,崇朔才坐上那辆路边灰扑扑的马车,最后深深看了方云父女一眼,甩着鞭子架马离开。
“猫猫,你要记得小玉說過的话呀!如果那人对你不好,一定要来找我!”
方玉看到小猫崽钻进马车裡面,不由自主地大声喊道。
“乖女儿,咱们還是少說两句吧。”方云哭笑不得,他可是看到了,那個叫做月公子的人,脸色可臭了。
方玉沒理他,继续大声喊着。
灰扑扑的马车眼看着越行越远,突然一只小猫爪从车窗的帷幕那裡伸出来,紧接着一只圆滚滚的小脑袋也探了出来。
奶黄色的小猫崽看着远处正在挥手的女孩,也摇摆着自己的小爪子。
“爹,你看猫猫回应我了,以后我一定要把我們家的铺子开到大玄的每一個小镇,這样小猫崽就能找到我們啦!”
方玉捧着脸,一脸憧憬地說道。
“那小玉以后可要好好打理咱们的家业。”方云也比较高兴,宝贝女儿终于开窍,想要接手家裡的产业了。
…
南阳。
穿着宽袖衣袍的小吏慌忙地跑到了衙门,对着一位灰白头发的师爷低语了几句。
“你当真亲眼见到了那令牌?”师爷面色一变,手中的青瓷茶杯被重重放下去,发出碰撞的响声。
“师爷,那南阳第一美人苏芙不知从哪裡找来了靠山,手裡還握着御赐令牌,這可是皇室的手中才会有的牌子啊!”
小吏沒有說的是,恐怕就连一些王府都沒有這种令牌呢。
“师爷,你說苏芙找過来的人不会是京城派過来的钦差大人?”
“不可能,皇帝不可能知道南阳的事情,也沒有派人過来,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济州,派去的钦差也都去了济州,谁会管我們青州的事情?”
师爷虽然只是南阳城的官员,但他对于朝廷上面的事情還是挺清楚的。
就连现今的万岁爷卧病在床多少天,他都给打听地一清二楚,那個皇帝能不能撑過来還是一回事呢。
据那位病的特别厉害,這段時間都沒有去上朝,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给杨首辅处理的。
“那师爷,您看我們现在怎么办?周家人现在有那位大人支持,我們的人沒有把他们带過来,恐怕不好和杨家交代啊。”
那位师爷眼睛骨碌一转:“御赐令牌何其珍贵,怎可能会在一群普通人的手裡呢,所以那枚令牌定然是假的!”
“我這就会禀报给县令大人,让他把那群胆大包天,敢于冒充皇亲国戚的人给抓起来!”
“师爷您說的对,那些人定然是用了什么方法,造了一块假的令牌糊弄我們呢。”
這位小吏也跟着点头哈腰。
城外的苏芙還不知道即将有大批的官吏過来抓自己。
此刻她已经跑到了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旁,有些后怕地抱住他们。
“外祖母,幸亏我跟着几位大人一同前来,不然怕是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南阳官府那群人就不是东西和梁家同流合污,连百姓们最后的希望都要夺走。”
苏芙一边抱着外祖母,一边落泪,眼眸像是含了一汪泉水,小巧的鼻子被哭的通红。
“小芙,是哪位大人救了我們?咱们在一起好好感谢一番,這可是救命的恩情。”
旁边的周通走過来,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外孙女,一张老脸非常的激动。
“就是我身后坐在马车裡面的大人,不過那位大人似乎心情不太好,我們待会再去感谢吧。”
苏芙刚刚看到福真面色比较苍白,所以委婉的对外祖父和外祖母說道。
“小芙,我跟你說小锦回来了。”周通拉過孙女的衣袖,让她看向旁边头戴幕篱的女子。
“旁边的那個小丫鬟就是豆芽,小丫头现在虽然长开了,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老人神秘地說道。
“妹妹回来了?”苏芙一惊,妹妹如今可是宫中的妃子,哪有可能這么随意的回来,就算是回来省亲,排场自然也不会小,毕竟是皇宫来的人。
对面的苏锦一双玉白的手撩开遮住自己的软纱,对他们嫣然一笑。
“外祖母,外祖父,阿姐,我回来了。”
她的脸上带了一丝病弱,不過精神状态非常的好,因为见到了亲人,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苏芙愣了一瞬,迫不及待的飞奔過来,一双手张开,紧紧的抱住眼前的妹妹。
“小锦,沒想到我有一天還能再见到你,呜呜,那人为了博取前程把你送入皇宫,他根本不配做父亲!”
苏芙见到了妹妹,更加伤心了,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好了,阿姐,咱们别哭了,其实父亲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他每一次升官都是自己积累的功劳,我在宫中的地位還是他给争取的呢。”
苏锦给面前的阿姐讲了后宫升迁的规则,這個皇帝看的似乎特别通透,沒有特别宠幸哪位妃子,反而凭借着外面官员的位置给后宫的人抬位份。
所以整個后宫的人最期盼的不是皇上哪天来宠幸自己,而是盼着外面的亲人能够升官加爵,可逗了。
其实她觉得在皇宫裡也沒有這么难捱,有很多乐子可以看呢。
她天天在宫中看戏,觉得這個大玄皇帝的后宫比想象中的要清净,也沒有什么争奇斗艳。
毕竟皇上根本都不怎么搭理這些宫妃,每個月几次翻牌子就像完成任务一样。
据說前段時間皇帝在一些宫妃那裡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跑路了,皇宫的那些人为這件事情讨论了许久,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皇帝已经不行了。
皇帝行不行倒是不清楚,反正她是乐的不行,每天都在通過自己的小道消息在線吃瓜。
“反正就是他的不对!”苏芙即便是听到妹妹這么解释,也对那個父亲有些生气。
“好好,是他的不对。”苏锦弯了弯眼睛,往阿姐的怀中蹭過去,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她正想要和姐姐多說一会儿话,就看到旁边走過来了一個特别熟悉的人,顿时整张脸都僵硬了起来,眼睛瞪地非常大。
“妹妹你怎么了?”苏芙好奇地戳了戳妹妹的脸颊。
“阿姐,你待会儿可千万别說我是你妹妹,也别說妹妹回来的什么话,不然我可就惨了!求求求求求求了!”
苏锦双手合十,然后非常迅速地拉下了自己面前的软纱,慌忙后退了一步。
瞧瞧她看到了什么,福总管!福总管可是一直跟在皇帝的身边,为何会突然来到這裡,难不成皇上也来了?
苏锦一想到福总管可能发现自己的身份,顿时觉得脖子有点凉,她的运气沒有這么背吧,好不容易出宫一次,竟然還能遇上皇帝?
“大人,非常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苏芙看到福真走過来,再次出声感谢。
“你带回来這么多粮食,是为了在南阳城外施粥对吧,那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福真看着那些面黄肌瘦,浑身无力的灾民,觉得南阳這裡的問題确实有些大,若是皇上看到,肯定会非常生气。
所以皇上到底去哪裡了,难不成還沒来到南阳嗎?
福真想起来南黎那群人架马车的速度,突然觉得也很有可能,他這幅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呦。
不過他觉得自己若是和那位御医相比,還是挺好的,起码沒有口吐白沫。
“你们若是還相信我,就過来领粥吧,施完了這些,我們就要回去了。”周通看着那群百姓,也是叹了口气。
這群人之前虽然质疑過自己,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也保护在前面,他觉得自己這么长時間施粥也不是白忙活。
只是天意弄人,這场旱灾還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如果朝廷一直不派人過来开仓放粮,反而让城中的那些富商一直哄抬米价,只怕還要有不少人会被饿死。
“周老爷,我們对不起你,刚刚還在跟着那些丧良心的人一起质疑你。”一位老人捧着手裡的碗,落下了泪水。
周通利落地给他盛了一碗带着热气的米粥,又让旁边的老妻舀了一小勺干巴巴的咸菜。
“老人家,你就安心地喝下去吧,刚刚也是你带头冲在前面挡住那些官兵,我還沒感谢你呢。”
对面的老人羞愧的满脸通红,他看着手中捧着的那碗能看到小半碗米粒的粥,落下了感动的泪水。
“我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以后我那不孝子孙若是回来,一定让他過来给您养老!”老人喝下眼中的米粥,声音坚定地說道。
“老人家你的身体倍儿棒,還能活很久很久呢,你就等着以后享福吧。”
一旁的苏锦听到了,笑眯眯地說道。
老人更加羞愧了,他颤抖地朝着旁边走過去,让出了排队的位置。
队伍的右侧,坐在棕红色马匹上面的月雯环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投向福真,目光带着审视。
“你不是說那位来了南阳嗎?他到底将我們小少主带到哪裡了?”
“月姑娘,咱们還沒有进城呢,可能公子已经在城裡了,你放心,小少主一定会沒事的,我們公子可宝贝這位小家伙了。”
福真這可不是在胡說,那天他可是亲眼看到了万岁爷亲手给小国师穿衣服穿袜子呢。
就算他想上去给皇上帮忙,万岁爷都不搭理他。
“是嗎?”对于福总管的上一句话,月雯還相信,但是最后一句话,她表示特别的怀疑。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不远处又来了一队穿着红色衣服的带刀侍卫,他们分为几只支长长的队伍,将草棚這边给牢牢的围住。
正在排队的那些灾民也被隔在了外面,一個個焦急的不行,面色都非常的愤怒。
但是他们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因为来的這些侍卫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一個個都带着长刀。
不像是刚刚带着一群捕快的那個亭长,他只带来了五六個人,灾民们硬气一点,還能反抗。
“周家人在粥裡面下毒谋害无辜的百姓罪该万死,一個都不能放過,全都给我带走!”
领头的人一挥手,那些带刀的侍卫就冲了過来。
“還有你们,你们這些外来人和周家一起狼狈为奸,不仅帮助周家害南阳的普通百姓,甚至還制造假的御赐令牌糊弄官府,全都给我绑走!”
越来越多的带刀侍卫围在福真的马车面前,他们看着几位坐在棕红色马匹上,面带纱巾的几位南黎人有些警惕。
這些人一便气势非凡,□□的马匹毛色是纯正的棕红色,鬃?看起来格外的顺滑,四條腿健壮有力。
他们日常看到的那些千裡马和這些马相比可是差的远了,即便内心猜测這些人来历不凡,侍卫们也不敢有丝毫放水,因为县丞已经下达命令。
“這就是青州繁华的城市,南阳?”月雯看向福真的目光带了疑惑,好像在說你们皇帝怎么管理的這些人,素质怎么這么差?
“你们怎么敢的?”福真看着這些人,气的浑身发抖。
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南阳這個繁华的地方反而闹饥荒最为严重,就是因为有這些为非作歹的官吏!
“我們为何不敢?你们伪造御赐令牌,這可是全家都要被砍头的重罪,等回去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在牢狱裡面待着吧!”
马上的官差非常神气地对這些人說道。
“還不快动手,将這些人当场拿下!”
侍卫们纷纷拔起长刀,刀尖对准了福真和旁边的南黎人。
相比于福总管的愤怒,坐在棕红色马匹上面的南黎人表情却沒有多少起伏。
她们看着挥過来的刀口,一個個轻盈地飞身下马,手中的长鞭甩的猎猎作响。无论有多少侍卫冲過来,都会被她们卷走手中的长刀,然后按在地上狂揍。
那個领头的官差這才感觉到害怕,但他强撑着一口气,将那边绑着周家人的侍卫也叫過来参与斗争。
“袭击官府的官员,你们罪加一等,就等着通通都被砍头吧!”他生气地吼道,脖子都涨的通红。
然而一道银色的鞭子飞快的甩過来,扯着他的脖子将這人拉到了地上。
“一群酒囊饭袋,也好意思称为官府的官员?”月雯踩着他的胸膛,眼眸满是讥讽。
旁边的福真从一开始的气愤不已,然后看到南黎這群人身手的震惊,最后看着月雯将人家官差踩在地上,一张脸已经快麻木了。
谁叫你们得罪谁不好,非得要得罪南黎這群女人呢?便是万岁爷過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說不定還要一起加入揍人的队伍。
“师爷,师爷快救我!”官差转头看到后面的师爷带人過来,连忙大声呼喊。
“你们就是伪造御赐令牌的這批人?殴打官府办案的官员,与周家人同流合污,你们可是罪孽深重啊。”师爷顺了顺下巴上面的小胡子。
“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家伙,我們也跟這群人拼了!不就是一條命嗎?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是周老爷给的,现在就還回去!”
旁边的那群灾民忍无可忍了,正好已经喝了白粥恢复了一些体力,他们全都拿着各自简陋的武器冲了過来。
還有人直接将手中的瓷碗摔碎,将尖锐的碎片捡起来当做武器。
還打算列出几项罪名的师爷愣了愣,因为那群灾民是对着他的方向冲過来的。
“师爷快跑!”旁边的侍卫哪裡见過這么疯狂的民众,拉着旁边的师爷就想要跑。
然而已经发疯的灾民哪裡是他们這群天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侍卫能够对付的,很快被揍的鼻青脸肿。
尤其是最中间的师爷,胡子都被扯掉了一半,灰白的头发成了爆炸版的鸡窝头,一双眼睛更是被打成了青黑色。
“疯了疯了,都疯了,你们這群人别让我抓到!一個個都把你们关进大牢裡面,后半辈子都别想出来!”
师爷牙齿都掉了几颗,一张嘴還有些漏风。
围在他旁边殴打的那群人听到了可以被关进大牢裡面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揍的更加厉害了。
城外发生的事情很快引来了更多的官兵,他们看着被揍成這样的师爷,一個個嘴角抽搐。
這当真是县衙裡面的那位师爷嗎?
“伞不来救窝!”师爷看着他们,用漏风的那张嘴大声喊道。
然而還沒有等他们有什么动作,南阳城外响起了众多马匹奔腾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大军過境,整個地面仿佛都在震颤。
一群身穿绒服,头戴盔甲的士兵手持□□,小跑過来,他们身后跟着许多坐在马上面骑兵。
這些骑兵身姿端正,通身带着肃杀的气息,银色的盔甲闪着冰冷的光泽。
骑兵后面跟着的则是一辆又一辆拉着粮食的马车,马车上面竖了大玄银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叫南阳的县丞過来!”最前面的指挥军吏坐在高大的战马上面,神色肃穆地看着前面那群守城的士兵和官吏。
“這是大玄的银骑军,我們所有人都有救了!朝廷過来为我們主持公道了!”一位认识這只军队的普通中年人大声呼喊道。
那群南阳的守城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城内,去报信了。
“你们這些人怎么回事?为何在城外打斗?”指挥军吏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师爷,還有那位被鞭子捆住的官差。
“军爷,您可要为我們做主啊,這些刁民殴打官差,他们這是要造反啊!”
那個穿着红色官服的官差痛哭流涕,至于旁边的师爷,话都快說不出来了,只能歪着嘴巴躺在地上,青黑色的双眼瞪的老大。
听到造反這個词,指挥军吏面色一变,他连忙跳下马,走到骑兵后面的一辆灰扑扑的马车那裡,恭敬地弯下了腰。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過去,发现那辆不起眼的灰扑扑的马车掀开了帷布,露出了一只奶黄色带了点白的小猫爪,然后又悄悄地缩了回去。
指挥军吏得到了指使,手持□□一步步走過回去,对着草棚挥了挥手。
“把那群人给抓起来!”
听到军吏的声音,官差和师爷都喜极而泣,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那群人抓的不是对面的那群凶悍的女子,也不是那些灾民,而是他们自己。
师爷歪着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张脸更加扭曲了。
那個躺在地上的官差被穿着绒服的士兵们五花大绑的时候,還不在状态呢。
明明是那群凶悍的外来人揍的他,明明是那些灾民造反,为何這些军爷最后绑的是自己和师爷呢?
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被护在骑兵后面的那辆灰扑扑的马车被人掀开了。
身穿玄青色银边锦衣的崇朔抱着身穿淡粉色渐变小裙子的柚可下了马车,一步步走過来。
看着熟悉的身影,福真的内心的小人激动不已,连忙屁颠屁颠地跑過去,一点也沒有老骨头要散架了样子,反而精神饱满,一双眼睛都在放光。
“公子,老奴可算是找到你了!”
“小少主!”月雯踩着福总管面前的马车迫不及待地飞身過去,让对面的那群士兵顿时警惕了起来。
“不用紧张,都是自己人。”崇朔摇了摇头,旁边那群士兵這才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呜呜呜小少主,這段時間你受苦了。”月雯刚刚看着少主的身影,就忍不住痛哭起来。
旁边的君王:…………
他分明觉得小家伙的脸比之前還要圆润许多,這些南黎人怎么就眼睛不太好使呢?
虽然月雯的表情有些夸张,但還真的将小家伙唬住了,她蹬着小短腿走到月姐姐面前,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手想要安慰。
“月姐姐乖,不哭了哦,柚可给你买糖吃。”
小家伙扯着月雯的裙摆,努力绷着小脸安慰。
月雯瞬间感觉心都要化了,她赶忙擦干了眼中的泪水,将小少主牢牢地抱在了怀裡。
“那行,柚可要给月姐姐留几块糖。”她還不忘提醒怀中的小家伙。
“月姐姐放心,柚可有好多好多银子,可以买好多好多糖!以后天天都买给月姐姐吃!”
小柚可悄咪咪地凑過去,给月姐姐看她兜兜裡面的装着的鼓鼓的碎银和金锭子。
這都是崇朔塞到她的小兜兜裡面的,說是装在這裡面比较方便。
其实小家伙的空间裡面還有很多零食呢,不過大龙对她說不能把空间的事情說出去,柚可這才沒有把自己的零食也展示出来。
月雯被感动的不行。
至于站在草棚那边的苏锦,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内心正在疯狂的思考着七七四十九种跑路的方法。
然而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婆娑的眼睛,她的腿又有些挪不动路。
最后苏锦有些泄气地将脑袋埋进姐姐的怀裡,嘴裡一直念叨,“你们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也查不出来……”
苏芙看到妹妹這個模样,心疼的为她顺了顺头发。
…
银骑军进了南阳城,看到的大多都是荒芜的景象,大街小巷绝大多数的铺子都已经关上了门。
不過也有一些铺子沒有关门,這些店铺大多数都带了梁家或者是林家的标志,外面有不少人在排队,但神情都比较麻木。
打听到了這些铺子的粮食价格,崇朔直接冷笑。
“爷,要把那几家人都给抓過来嗎?這些人实在可恨,和当地的官员已经勾结在了一起,甚至還迫害了外面正在施粥做善事的人。”
福真哪裡受過那种委屈,這不见到了万岁爷,便添油加醋地诉說了之前的遭遇,语气满是痛恨。
“那就全都给請過来。”崇朔也勾了勾嘴角。
這也是他沒有独自带着小家伙過来的原因,有时候想要快速解决問題,還是得靠武力解决。
“請過来!”坐在旁边抱着银锭子的小家伙挥了挥手,也跟着大声喊道。
“請過来做什么?”崇朔笑着看向胖嘟嘟脸蛋的柚可。
“坏人,揍!”小家伙捏着肉粉色的小爪子,奶声奶气地哼道。
“好,那就全都揍上一遍。”
柚可高兴地扯着他的衣服爬了上去,将小拳头握着的一個圆滚滚的糖葫芦塞到了大龙的嘴裡。
“吃!”她這么表达自己的感谢。
旁边的福真感觉到了熟悉的窒息,他可是亲眼看到之前小国师沒有拿住手中的糖葫芦,在马车上面滚了一圈,小国师還捡回来握在了手中。
两個人不会又打起来吧?那么到时候他该怎么拉架呢?是他拽着万岁爷的衣服,還是报紧万岁爷的大腿?
反正得让皇上先冷静一下来,万万不能把人家小国师给揍哭了,不然他怕半夜被那群南黎人勒着脖子挂在城墙上。
然而他等了又等,发现万岁爷并沒有想象中的生气,只是看着小家伙手中的葫芦紧紧的皱着眉,最终還是吃了下去。
福真:????
为何与自己预测的不一样?這难不成是個假的万岁爷?那他還需要拉架嗎?
“你在旁边那什么表情?快把手帕递過来。”崇朔一转头,就看到张着嘴巴,一脸惊奇的福总管。
“用手打,哦不,手帕?”福真连忙在自己的衣襟裡面翻找,然后将干净的手帕恭敬地递了出去。
“伸出手。”崇朔熟练的指挥道。
福真刚刚缩回去的手又伸出来了。
“不是說你!”崇朔看着福真的那双干巴巴的手,沒好气地說道。
“哦哦。”福真再次把手缩了回去,偷偷的看了对面几眼。
他发现那位小国师也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一双小脚放在万岁爷的腿上,欢快的摇来摇去。
而他尊贵的陛下握着小家伙肉肉的手腕,非常熟练地给她擦手。
福真眼皮一跳,立马垂下了脑袋。
他心想自己和朝堂上众多的大臣有可能会错了意,万岁爷這哪裡是想要和国师大人对着干,宠着還来不及呢。
所以当初他们這些人這么担心,甚至還聚在一起偷偷的商量怎么让万岁爷接受国师大人,都是沒必要啊!
“大龙,吃油饼!”小柚可转了转一双金灿灿的眼睛,她肉乎乎的小鼻子微微耸了耸,已经闻到了外面传来油饼的香味。
“福真。”崇朔抬眼看着面前還不在状态的福总管。
发现這位办事向来非常妥贴的总管最近总是在犯迷糊,莫不是老了?
“去外面买油饼。”
福真后知后觉撩起衣摆走下马车,他下了马车之后才回想起来,南阳城现在正在闹饥荒,哪有铺子卖油饼?
但是這边确确实实的传来了油饼的香味,不仅是他,就连街道上面一些面黄肌瘦的百姓也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然而他们即使再怎么渴望,也沒有朝着散发香味的方向冲過去,反而有些畏惧。
“這股香味是从那片院子传出来的,那裡是什么地方?”福真询问旁边的百姓。
“回大人,那裡是县衙的后院,裡面住着的都是各位大人的家眷。”
那個衣衫褴褛的青年人平静地說道。
他只以为面前的這個人和县衙的那些大人一样,所以都沒有任何期待,若不是福真把他叫了出来,只怕都懒得回应。
在他的心中,反正這群当官的人沒有一個好东西,就算来了新的人,最后只怕也要和南阳城的這些官吏一起同流合污。
福真看向不远处的高墙,平静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
他撩开帷布走上马车,打算和万岁爷說一說這件事情。
上了马车之后,眼尖的福总管发现,小国师的腮帮变得鼓鼓囊囊的,嘴角似乎還有一抹油光。
吃個糖葫芦也会被粘上油嗎?福总管一時間有些疑惑。
他只是疑惑了一瞬,紧接着又和万岁爷說起了外面打听来的事情。
“无妨,油饼先不买了,那些官员到时候一起收拾。”
崇朔看了看小家伙鼓鼓的腮帮和油光的手指,低头把小手拽過来用手帕擦干净。
福真看着总觉得不对劲,国师大人是這么好哄的嗎?說不吃就不吃了?
然而万岁爷不再提油饼的事情,小国师也在旁边开开心心的玩了起来,到嘴的话便被他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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