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作者:喝豆奶的狼
對於江野的暗示,葉雙鯉心裏有鬼。

  而江野就是看出來了葉雙鯉沒個定數,這才提前把話撈出來說明。

  最後的結果就是原地踏步。

  “哪兒酸?”葉雙鯉揣着明白裝糊塗,“多喝熱水。”

  江野把手鬆開,跟沒骨頭似的又癱回原處。

  沒說話,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看着葉雙鯉。

  葉雙鯉曲着腿,不自在地換了個姿勢,他不去搭理江野的目光,轉頭去看電視。

  主角正在打仗,說臺詞都得用吼的。

  “老闆壓力挺大的。”江野看着電視,說話卻另有深意。

  葉雙鯉微微側臉,準備聽聽作爲老闆都有哪些壓力。

  江野微一搖頭:“中午連衾問我是不是一直喜歡十八歲。”

  葉雙鯉:“……”

  他直接就把頭轉了回去。

  江野沒有在意,繼續說着:“我當時一想,你不十九了嗎?”

  葉雙鯉忍不住扭過頭瞪他一眼,想罵一句“關我屁事”,但是又覺得大家都一把年紀了還是不要這麼傲嬌。

  “十九了,怎麼着?”葉雙鯉反問他,“你又覺得你行了?”

  江野不急不慢道:“老闆不要臉,老闆什麼時候都很行。”

  不就是大個六歲嘛,雖然有點心理負擔,但是還是可以允許自己偶爾禽獸。

  不過他比較擔心的是葉雙鯉那清純的校園戀愛,同歲的少年在教室裏漸生的情愫,對於他來說有點遙不可及。

  分手的原因絕對不會是葉雙鯉說的那麼簡單。

  因爲江野太瞭解這個倔驢,對方絕對不會因爲這種理由心甘情願地分開。

  可能還沒到那個時間,或者和自己還沒到那個情分,葉雙鯉不說,那他就不問。

  “慢慢來吧,”江野悠悠喝了一口啤酒,“老闆不急。”

  距離上一次在江野家過夜已經有小半年。

  兩次不同的原因,也是不同的心境。

  一次是不得不來,一次是半推半就。

  葉雙鯉回顧了一下自己來到渝城這一年多來的時間,竟然發現只要是能在他的腦海中留下記憶點的,都和江野有關。

  相比於寢室三個生活安逸的少爺來說,他更像是趴在了象牙塔的圍牆邊上,努力探着身子往外看。

  社會上風大雨大,一開始打的他睜不開眼,而江野的出現,就像在他面前撐開了一把大傘。

  雖說其中有些困難是他間接造成的,但是更多的,是對方給自己提供的保護。

  葉雙鯉想過吊橋效應,人在困難中對幫助自己的人通常會產生愛慕心理。

  但是他也對自己不到一年就對段思言的感情變淡感到匪夷所思。

  記憶中,段思言總在彆扭,再耍小性子。

  而葉雙鯉就在對方後面好聲好氣地哄着,變着花兒逗他開心。

  大概是他戀愛腦,情人飲水飽。

  現在想一想高中時期自己和段思言的那些相處片段,卻一點也不再覺得心動甜蜜。

  隔天葉雙鯉起了個大早,江野已經在廚房忙活。

  葉雙鯉洗漱完畢,走到廚房邊趴門框上裝壁虎。

  江野繫着圍裙,單手端着平底鍋,往上輕輕那麼一顛,煎蛋就翻了個面。

  “粥在鍋裏自己盛。”

  葉雙鯉“哦”了一聲,打着哈欠去拿碗。

  兩人各自忙活,最後一起端到桌上。

  煎蛋鍋貼火腿腸,還有鹹菜和米粥,葉雙鯉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豐盛的早餐了。

  他撇撇嘴,差點落下淚來。

  “什麼表情?”江野皺眉看他。

  “江老闆您真賢惠,”葉雙鯉端起碗,打心眼裏稱讚,“以後誰娶了您可真有福氣。”

  好喫好喝填飽肚子,兩人一個背書包一個提電腦,一起在玄關低頭穿鞋的場景還真有些莫名的詭異。

  葉雙鯉率先繫好鞋帶,意外發現在門邊的雨傘桶裏插着根棒球棍。

  “江老闆你還會打棒球啊?”他隨口問了一聲。

  “不會,”江野站直身子,擡手取下一串鑰匙,“買着打人的。”

  葉雙鯉:“……”

  可真有你的。

  他略微無語,站在門邊從上到下把江野打量一遍。

  對方正在對着儀容鏡做着最後的整理。

  穿着西裝的江野像是變了個人,特別是那頭髮,又給撩上去了。

  “江老闆,”葉雙鯉探着頭看,“您抹髮膠了吧?”

  江野衝他一挑眉:“不是很明顯?”

  葉雙鯉撇撇嘴:“上個班,騷裏騷氣的。”

  “今天有個大會。”江野站直身子,手臂一擡就扣上了門把手。

  葉雙鯉就站在門邊,被他這麼一堵,像是被按在牆上似的。

  本來他以爲這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畢竟江野開了門他也就出去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江野這手停在上面,半天都沒動彈。

  男人身上帶着淡淡的木質樹脂香氣,那是一種比較深沉、但又極其柔和的杜鬆味道。

  這悶騷男,還噴香水?!

  不過的確挺好聞的,葉雙鯉忍不住又聞了聞。

  “好聞嗎?”江野仗着身高優勢附身問道。

  葉雙鯉被逼着往後仰着頭,幾乎把身子都貼在了牆上。

  他的餘光瞥見剛纔談論過的那根棒球棍,乾脆手一伸直接給拎到自己身前:“我勸您謹言慎行。”

  “咔噠”一聲,江野大門打開。

  葉雙鯉握着棒球棍逃似的飛奔出去按電梯按鍵。

  江野不急不慢地走過去:“是你頂着個小狗鼻子在那聞。”

  “打住,”葉雙鯉比了個手勢,“別跟我提狗,謝謝。”

  他昨晚上差點沒被狗嚇去世,現在聽到這個字心裏都犯怵。

  江野把他的手拍開:“這麼怕狗?昨天那個狗好小。”

  “小的也不行,”葉雙鯉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昨天暈車疊buff呢,真要命了。”

  電梯開了,兩人並肩走了進去。

  葉雙鯉按下數字一,江野按下了負一層。

  “你還真把我棍子帶走了?”江野問。

  “借用一下。”葉雙鯉把書包轉到身前,棍子斜插進去,剛好露了個把手。

  “要去幹架?”江野又問。

  葉雙鯉搖搖頭:“以備不時之需。”

  小年輕總是血氣上頭,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江野笑笑沒當回事:“我今天一天都沒什麼時間,你晚上自己回去吧。家裏的密碼我手機後六位,你中午要睡覺就自己過來。”

  “老闆不是有雙休嗎?”葉雙鯉拿江野的原話堵他。

  江野笑了笑:“只要老闆想,哪天都可以雙休。”

  和江野分開後,葉雙鯉又在輔導機構忙活了一天。

  不過好在晚上沒有加班,七點就和學生們一起放了學。

  葉雙鯉坐上公交,路上把江野的對話框開開合合,心道老闆真就這麼忙,一天都沒搭理他。

  他自己矯情完又覺得膩歪,趕緊關掉手機打開了背單詞的軟件。

  到了學校已經晚上八點,他去實驗室打了一頭,還有一半的學生在裏面埋頭苦幹。

  “哎葉雙鯉,可算是看到你了,”之前與他一起比賽的學長衝他招了招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之前不是省一嗎,有企業給咱們學校撥了比獎金,導師說給我們打進前六的隊伍一人配一臺電腦。”

  這可真他媽是個好消息,葉雙鯉眼睛登時就亮了。

  心情好就想回寢室擺爛,他出了學院樓,隨手掃了輛校園共享單車。

  快樂的葉雙鯉快樂地騎着車,快樂地繞了個近路,就要快樂地回到寢室時,不快樂的事情發生了。

  一名看似路人的傻逼拿了個樹枝往他自行車的輻條間一戳,瞬間就有三四個人跟他媽蒙面大盜似的從周圍衝了出來。

  葉雙鯉一把捏死剎車,腳還沒有着地,手就高擡着從書包裏抽出了那根棒球棍。

  “當”的一聲,直接打上了衝得最猛的那顆腦袋。

  直接給打出局了。

  剩下幾人大概是沒想到對方有備而來,瞬間停了腳步。

  葉雙鯉也因爲沒有穩住身形,跟着自行車一起摔了個狗喫屎。

  “操!”有人大喊一聲,直接撲上來開打。

  即便葉雙鯉立刻爬了起來,但是臉上腹部還是捱了幾下。

  作爲“學校裏面記大過,學校後門約過架”的葉雙鯉,自打上學以來還沒喫過這種虧。

  改邪歸正當了將近一年的乖乖好學生,他頓時就有點火氣上頭。

  找準一個,拉開距離。

  他手上有傢伙,更不怕了。

  而那羣莽夫在打了幾下之後發現自己幾個人打一個都沒佔着上風,乾脆直接拖着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趕緊跑了。

  “回去告訴連衾,”葉雙鯉吐了口血沫,笑得張狂,“有本事就他媽直接來找我,不然你們這種菜雞,老子來幾個打幾個。”

  “戰後”的小路恢復了平靜,葉雙鯉按着自己疼得厲害的腹部,先把自行車給扶了起來。

  你妹的,這是共享單車,摔壞了他還要陪!

  他一瘸一拐走到停車點把車停好,回寢室直接扎衛生間捧着鏡子一看,靠,嘴角破了,眼睛估計也要青。

  他現在可是好學生,這幅尊容要怎麼和學長老師交代。

  “你怎麼回事?”許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站在他身後問道。

  葉雙鯉漱了好幾遍口,一說話就扯得嘴角一陣生疼。

  他擺擺手,出了衛生間:“沒什麼大事,就遇到幾個傻逼。”

  這明顯就是不想細說,許揚也就知趣地沒在追問。

  “對了,”許揚坐回座位,把椅子一轉,“你知道院裏要給我們配電腦的事嗎?”

  一提這事葉雙鯉渾身來勁:“那必須知道!我記得你們隊第三來着,還有個第六的,咱們院應該都有吧?”

  “是啊——”許揚拖着聲音,“你說巧不巧,跟刻意卡在這兒似的。”

  葉雙鯉笑着放下書包,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仰頭喝淨:“我之前才和一朋友說過這事,沒想到上頭立刻就安排了。”

  許揚看着他,突然低頭笑了起來:“是啊是啊,你猜爲什麼這麼巧。”

  這話裏有話,葉雙鯉拿着杯子的手一頓:“爲什麼?”

  “你跟哪個朋友說的?”許揚又問,“不會是江總吧?”

  葉雙鯉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放下杯子,後退半步靠在桌邊。

  還真他媽是江野。

  “你知道給我們撥款的企業是哪個嗎?”許揚又說。

  葉雙鯉琢磨出來了一點意思:“不會是江總吧?”

  答案不言而喻。

  在充斥着鍵盤敲擊和國罵混合聲的寢室裏,許揚和葉雙鯉沉默着對視。

  “那又怎麼樣?”葉雙鯉問。

  “沒怎麼樣,”許揚一聳肩,“有錢不拿是傻子。”

  他重新轉過椅子,然後把耳機卡在頭頂。

  像是沒在和葉雙鯉說話,自言自語地對着電腦屏幕道:“我只是覺得我們參賽九個人,少說撥了十來萬,真是下血本了。”

  下了這麼大血本,就爲了送葉雙鯉一臺電腦。

  葉雙鯉抿了抿脣,拉開凳子坐下。

  他打開江野的對話框,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發了會兒愣,乾脆洗澡上牀睡覺。

  六月七號,高考開始。

  渝城正逢雙休,各大考場周圍被戒嚴封鎖,禁止鳴笛。

  葉雙鯉在實驗室坐了一天,被國賽的題庫虐到哭泣。

  隔天,他們院裏配置的筆記本下來了。

  大家歡呼雀躍抱團哭泣,許揚卻久久沉默不語。

  晚上,他和葉雙鯉一起喫飯,終於還是把憋心裏的話問了出來。

  “你和江總,是不是成了?”

  葉雙鯉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被冷不丁問道也都做足了準備。

  “差不多吧。”他往嘴裏送了口米飯。

  “什麼叫差不多?”許揚有些氣惱,“你真和他來啊?”

  其實這話許揚問得實在有點不妥,但是葉雙鯉沒介意:“爲什麼不能?”

  “那種人…”許揚抿了抿脣,硬是嚥下了到底是哪種人,話鋒一轉道,“他之前不還跟連衾攪在一起嗎?上次的事情也是因爲他吧,那種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的老油條,你玩的過嗎?”

  葉雙鯉沒說話。

  許揚說的,他都想過。

  甚至之前王哥說的,他也想過。

  萬一江野只是一時興起玩一玩呢?

  萬一江野只是處於空窗期,需要有個人打發時間呢?

  萬一江野就喜歡十八歲,過幾年還是喜歡十八歲呢?

  那麼多個萬一,都是葉雙鯉慘淡離開的下場。

  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江野閒來無事打趣的小玩具。

  沒事了逗一逗,有事了放一邊,可有可無的東西,甚至可以替換更好的。

  但是沒辦法,葉雙鯉嚼着米飯,眼睛盯着筷尖。

  就像之前他對江野說的那樣,如果這真是江野佈下的一個網,那他認栽,他的確是玩不過。

  這次要真被耍了,那就拉倒。

  願賭服輸,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精力。

  “玩不玩的過不都玩了,”葉雙鯉看向許揚,話中帶了點狂妄,“他還能把我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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