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观战
房间裡，顾芳睁开双眼，心神细细感应着。
“看来我不是那种妖孽啊，突破小境界也沒有天劫降临。”
经過一段時間的养伤和修炼，顾芳已经突破了四极第一重。
明明刚刚突破四极還沒有多久，顾芳就又突破了第一重，這個消息若是传出去一定会让许多人惊讶。当然，最多也就這样了。
虽然正常来說，境界越高，修行所消耗的時間也越长，但這也不是绝对的。
事实上，在人族典籍中就记载着一些悟性较高的人四极境界比轮海境界修行地更快，有时候一朝悟道，就赶上了大部分几十年的苦功。
顾芳原本在追求长生的路上就遍览各种古籍，从中也曾体悟過不少，自然之道、太极之道等等都有所感悟。作为经历過现代社会和几個世界的顾芳，他脑海中的知识或许对于修道沒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要說对于天地的见识和感悟，远远超出同辈之人，其中的难点就是如何契合遮天世界的大道。在将那些经历移植到遮天世界中后，道行能這般精进也是理所当然。
四极每一重天，相差一個境界，便如隔着一重天，实力相差巨大无比，下位者几乎不可战胜上位者。顾芳的右臂能够随时沒入天地虚空之中，一举一动都能勾动天地大道，仅仅是這一臂，就能轻易按下道宫五重天的他自己。
原本顾芳也能继续修行下去，只是他对于大道的感悟比较虚，种种“道”与“理”都是来自于无超凡世界的猜想和悟道，這般参禅一般的效果远不如直接用战斗驗證。這也是遮天世界的特点，悟性很重要，但战斗中收获的要比静修多得多。
顾芳也是因为之前从天劫中攫取的收获已经差不多消化完，自身修为提升的速度降低，与其這样消耗時間去磨，不如去论道阁和万相秘境看看。他也静极思动，想去体验一番。
這时顾芳已经养好伤势，一袭黑发重新长出，身上的伤痕也恢复如初。
顾芳身着黑衣黑袍，身材修长，眼神沉静，无形中自有一番独特的气势，随着修为的加深，他似乎愈加超凡脱俗了。
宽达百米有余的论道阁门前，顾芳的身形显现，随着来往的弟子们走进了论道阁。
论道阁中的弟子很多，至少相对书阁是如此。
這裡有和同伴一起结伴而来的，也有像顾芳這般单独一人，比之其他地方，這裡倒是多了一丝人气。
进了阁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道碑，碑高十丈，上面有着一行行文字，是由编号、名字還有介绍组成。在往后，就是绵延到尽头的一方方道台。
顾芳在来之前就听古剑魂和其他弟子說起過，這道碑上面的名字并非是什么排行榜，而是论道台的编号和对战双方的名字。论道阁是为了弟子之间相互切磋比试建立的，为的也不是争强好胜，而是驗證自身所学，何必搞什么排名呢？
严格意义上来說，无论是轮海秘境抑或是仙台秘境，作为祖地中的弟子都是平等的，所以每一位弟子都能上台邀請别人论道或者選擇在台下观看。如果对方拒绝接受挑战或者比试，那任何人都不能强迫。
每一位弟子可以通過道碑或者道台输入自己的气息并編輯關於自己的介绍，之后便可以登上别人的道台選擇挑战或者選擇一处空的道台等待其他人的挑战。
每一座道台上都镌刻着阵纹，有了阵纹的保护，使得战斗的余波不会造成额外伤害，而且在关键时刻也能保下台上弟子。
顾芳沒有急匆匆地赶着上台，而是慢慢地在台下观察。
他发现此时的道台上已经有许多人占据，只余下不多的空位置。而這些台上的弟子其中有八成都正在和其他弟子战斗中，剩下的两成则是在等待其他人的挑战。
从道碑上记录的信息上来看，论道阁中轮海秘境的极少，道宫秘境也也不是很多，倒是像顾芳這般四极秘境的弟子占据了一大半，而化龙秘境的弟子占据了四成左右，至于仙台秘境的也是很少。這個数据如同一张偏了的正态分布图一般。
在看到道碑上居然有仙台秘境之间的战斗时，顾芳当即就前往那处道台观看，他对于仙台秘境的战斗可是好奇地很。
当顾芳来到相应的道台下方时，台下观看的弟子已经很多了。
目前弟子们最高修炼到的就是仙台境界，据說达到了仙台秘境后，满足一定條件就可以离开祖地去外界历练或者调往其他地域，所以在论道阁中仙台大战還是不常见的，只比轮海秘境的战斗稍微多那么一点。
此时台上的战斗已是到了相当激烈之时，顾芳過来时远远就看到台上两人正打得如火如荼，双方正好是分别修行《太阳古经》和《太阴古经》，一方烈焰滔天，一方弱水涛涛，碰撞间无尽光辉产生。
走到台下十米之内，顾芳這才有些恍然。方才在远处他便觉得台上两位的战斗效果确实不俗，但打斗的声音却是有点轻，按理說這场战斗产生的动静足以响彻论道阁。走近后他才发现，十米之内战斗的音爆震耳欲聋，若非顾芳此时达到四极，猝不及防之下听力怕是会损伤不轻。
顾芳的眼眸注视着论道台上的阵纹，一抹神光在眸子内绽放，片刻過后，他捕捉到了战斗中阵纹将逸散出的能量。這些庞大的能量被阵纹层层吸收，只余下一小部分化为音波放出。
他這才明白，即便是现在那震彻云霄的声音，也不過是被道台削减九成后的产物。如果在沒有防护的情况下，两位仙台秘境在此对决，即便不算其他，光是产生的声波就能让他受到重伤。
论道台对于两位仙台秘境来說作为战场也不是很大，此刻双方都是在硬拼实力。双方对决产生的威力本可以覆灭周围几十裡生机，但在论道台上却无法影响台下的一丝一毫。
這就是仙台秘境的实力啊！
虽然不确定這两位是半步大能還是大能，但他们此时的表现就让顾芳心中一阵汹涌澎湃。顾芳之前也接触過许严這位大能，甚至還经常接触祖地裡的诸位长老乃至大长老，但顾芳却沒见到過他们出手，或者說出手了，顾芳也不明其理。他明白，這是由于境界相差太大的缘故。
如今顾芳实力达到了四极，初步觉醒了神体威能，可以說修行路上刚刚走了一小段。现在直面仙台秘境强者交手的场景，他的感觉自然与之前不同。
台上两位的战斗看样子持续了不短的時間，但台下几乎沒有任何人交谈，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
太阴真水和太阳真火产生了猛烈的碰撞，又是一阵天摇地动般的爆炸声响起，场上充斥着火光、水幕、雾气，台下观看的人被這些干擾了视线，难以看清具体的战斗情景。
顾芳的眼眸光暗明灭，台上两位的战斗场景不断浮现，甚至出现了顾芳還未到来之前的战斗场景。
這是顾芳神体到了四极之后觉醒的天演神术。
天演神术能够演化出种种战斗场景，在战斗中有着不错的辅助作用。
可惜，顾芳的实力還不足，他只能循着痕迹演化出已经发生過的战斗场景，至于两位仙台秘境之后战斗的情景，则是无法推演。
通過天演神术，顾芳很快就清楚地看到了战斗交锋的场景，而且這种“清楚”是那种一帧一帧将所有出手的细节全部放出来。甚至于那位和顾芳一样修行《太阳古经》的强者体内神力运行路线和秘术释放的种种细节都被顾芳看得一清二楚。
這就是天演神术么？好像沒那么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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