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捕猎 作者:未知 后来我在梦裡也是看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最后被严辉摇醒了起来,醒来的时候還吓了一跳,身体僵硬在半空,睡眼朦胧地看向严辉,余光中看到了他身后刺眼的阳光,才反应過来已经是白天了,那些只不過都是梦而已。 “怎么了覃珂?”严辉见我神经大條的样子,问道:“做噩梦了?” 我看着严辉愣了愣,摇了摇头支吾道:“沒——沒有......” 刚从噩梦中惊醒,觉得跟严辉說也沒有這必要,同时心裡還有些记挂着梦裡的事情,在努力回想那残酷的场景,但是很多地方都是模模糊糊的,也就只能记起那些大概的场景了。 在东西伯利亚海域這的早上,寒冷程度不比晚上差多少,虽然有些许阳光从林间透进来,但還是感觉不到多少暖意。早上醒来感觉脑子特别不清醒,看了看严辉和帕奇,又看了看地上熄灭的篝火,忽然有些不想面对接下来還有行走的旅程。 帕奇见我刚醒来一脸茫然的样子,拿起水壶递给我,对我笑道:“洗漱一下吧。” 我点点头,接過帕奇手中的水壶,洗了把脸。严辉在一旁把我們用過的头灯和荧光棒放在有阳光的地方,让太阳能转化为电能,补充电量好应付以后走在黑夜或者山洞裡。 我喝了口水,从包裡拿了点干粮,一边嚼着一边问严辉:“等下我們打算干嘛?” “嗯?”严辉扭過头看向我,又扭了回去說:“先在這地方看看能不能捕猎吧,省一些干粮,到时候我也得休息休息,一整晚沒睡了。” “也行,什么时候去?”我问道。 “等一下就去。”严辉也吃了点干粮,又說:“早晨大多数都是些鸟类和小动物出沒,利于我們捕猎。” 接下来我們几人在附近找了两根长條树干,帕奇用军用小刀将這两根树枝表皮削得平滑,随后把其中一头削成尖头,保留尖头处的树枝分叉,用以制敌。 我們把背包都背上,整理好东西,除了在地上晒着太阳的荧光棒和头灯,就不在营地裡留其他重要物品,怕有什么动物糟蹋捣乱营地。严辉和帕奇两人一人一根长叉,我则拿着霰弹枪,我們在营地周围附近,试图寻找着一些小型哺乳类动物,在地面摸索着看有沒有动物行走的痕迹。 营地附近的树林沒有那么密集,比较稀疏,间隔得比较开,脚底下都是裸露的泥地,只有树下才多有草丛。 严辉看到树下的草丛裡,都长有几株长着小红果的植物,他走近蹲下细看着,捏碎一颗小红果,指尖沾染了黏稠鲜红的汁液。严辉将手指放在鼻间闻了闻,看向我們說:“這是蛇果草。” 我看着严辉說的那几株沒见過的植物问:“蛇果草?那是什么?” 严辉用揉搓着指尖的蛇果草汁液說道:“蛇果草是野外生长的十分有用的植物,把蛇果草给碾碎榨出汁液,這些汁液可以涂抹在伤口处作简要的消毒,而且它的汁液发出的味道会令蛇虫都不喜歡,所以有些猎人会将蛇果草的汁液泡在衣服上,這样一来,基本不会有蚊虫和蛇类靠近,所以俗名叫百蛇退。” 我听后觉得這蛇果草還真是有用,问严辉說:“這么說,這附近应该沒有蛇虫之类的吧?” 严辉点点头說:“按道理是沒有的。” 這时一旁的帕奇也开口出声道:“之前当兵的时候,我們在野外也见過這种草,有时候在野外生存,为了抵抗一些凶猛的蚊子,我們首要的就是去寻找這些草。” “是啊,所以這些草很有用的,我們這次见到算是赚了。”严辉看着我們笑了笑,“這附近一定還有很多這些蛇果草,我們可以分头采集,這对我們以后野外生存很有用,但不要走太远,都得在视线范围内。” 我点了点头,接着我們三人在這一小片地方分头寻找草丛,摘取蛇果草。這些蛇果草在這個从未被人踏进過的地方生长得很好,而且数量也很多,大概是因为沒有人摘取和动物食用的原因,不一会我們就摘了好几把的蛇果草。我看着手中的蛇果草会心地笑笑,看来我們也不至于在這野外生存不下去了。 就在這时,在我前头的严辉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声惊呼。 “喂喂!你们過来看!” 我一听,抬起了头看向严辉,只见严辉蹲在草丛后,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看向我和帕奇,向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過去,对我們轻声喊道:“快過来。”說完又作出噤声的动作,示意我們不要太大声,此时严辉的样子就像偷窥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我和帕奇都不约而同地昂起头往严辉的前面看去,但是前面是灌木丛,根本看不见有什么,我有些担心以为是什么怪物,轻声问严辉:“你怎么了?看到了什么?” “嘘!”严辉再次做了個噤声的动作,向我招了招手:“你们先過来,我看到猎物了!” 严辉居然說看到猎物了?我听后赶忙蹑手蹑脚地走了過去,帕奇也跟在我的身后,我学着严辉的样子躲在那草丛后,严辉将草丛拨开一边,让我們看看前面有些什么。我将头移了過去,竟然看见有只类似豹猫一样的东西,它的嘴裡還咬着一只灰绿色的大鸟。 這一幕应该是严辉在摘取蛇果草时发现的,于是便把我們叫来了。 “那是什么?”我惊讶地问出声,“豹猫?” 一旁的严辉摇摇头說:“好像不是,应该是新品种。” 听严辉說完,我又仔细端详了那只在灌木丛中类似豹猫的东西,它此刻正咬着那只鸟,应该是刚刚捕猎到了食物。它全身都是土黄色,身上有褐色的小块斑点,耳朵尖长,样子似猫似豹。大概是跟成年土狗差不多的大小。 我见這只类似豹猫的东西可以下手,抬起霰弹枪往草丛裡一架,作势上膛,這时一旁的严辉就把我拦住,我皱着眉问:“怎么了?” “不要乱开枪,我們在接下来的日子裡或许会遇到更多地怪物,应该省些子弹,而且這东西是拿来吃的,你要是开一枪咱们還得给它挑子弹,那得多费時間,反正它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对付。” 我思虑了一下,点点头,看這东西算是這么久以来看得比较正常的动物了,在长期看多了怪物的情况下,倒是觉得這只小动物显得多么脆弱不堪,心想還是不要大材小用,這霰弹枪留在保命比较好。這时我问严辉和帕奇:“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严辉皱了皱眉,显然是還沒有考虑好方法,嘟囔了一句:“這裡好像也沒什么工具......” 就在严辉思索的片刻,我們想要捕捉的那只动物,好像瞄到了我們這裡的动静,往我們這裡看了一眼后,开始提步逃走,严辉一看,也由不得继续考虑,拿起那只长叉猛然追上,我和帕奇也紧跟在后。 那只像豹猫一样的东西在確認我們是在追它后,害怕地加快了速度,迅捷地逃窜。但是刚好的是,這附近沒有什么茂密的草丛,這东西跑得虽快,但一直沒有消失在我們的视野裡。最后我們亲眼看见它跑进了远处一棵大树根下的一個树洞裡。 我們眼见這东西应该是沒有地方可以跑了,急忙跟上,往那树洞口处跑,边跑我還边洋洋得意的,這么多天都是你们這些怪物追我們,這下也能享受到追它们的感觉了。 严辉最先跑到洞口,他拿着叉子往洞裡试探性地捅了捅,洞裡的那只东西大概是被尖头捅得痛了,发出像猫一样的尖叫声,但奇怪的是還有伴随着有些小猫的声音,那种声音就是像家猫生的那些猫崽子的声音。 我們三人听到這微小但清晰的声音,都惊讶地互望一眼,我們都确信這不是听错了,看来這洞是這东西的老巢,而且在這洞裡,還有它的孩子? “裡面還有小的?”我疑惑着,趴下身子看向那個洞裡,在微弱的光线下,我能看见黑黑的洞裡,那只土黄色的动物在蹲坐在洞中,视线刚好与我相对,在它的脚下還有几只跟它类似的几只小东西,都一脸憨呆的样子看着我。我又看了看那只被我們追赶的东西,它死死地盯着我,眼神裡流露着害怕的神情。 看到這裡我有些犹豫了,虽然我們现在可以轻易地杀死它们。严辉也学着我趴下身子看了看,看完之后也感到有些麻烦,站起身看向我說:“怎么办?”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算了吧,我們也饿不死,找别的猎物吧。” 严辉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严辉和我都是对动物比较有爱心的,毕竟他也是生物学专业的,对于生物之间的情感,他比我清楚得多,在我們俩都看到這样的场景后,我們能更先把它们的情感放在我們想要杀戮取食的心情之上,所以我們才選擇了放弃,可能他不经意的迟疑只是觉得我們该不该這么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