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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破碎的人族气运

作者:错哪儿了
第五日的青云论道本就是为季忧单设,所以就只有一场指法对决,后面并未安排人继续对垒。 如今三大仙宗撤走,自然再无待下去的必要。 万众瞩目下,小鉴主挥动了仙袍,迈步间消失在了论道场,只剩下一汪灵气涟漪消散在了空中。 她修的是最纯正的道法,缩地无疆之术完美无瑕。 而后,灵剑山一行随之离去。 见此一幕,左丘阳微微松了口气。 今日之局着实凶险异常,可以說若是小鉴主未曾出面,当真会开战也說不定,而战事一旦开启,何时能停下便不是他们能說算的了。 “季忧去万年县接人,是否需要派人跟随?” “不必,既然现在未战,他们再出手的意义就不大了,回院再說吧。” “是……” 秦荣闻声点头,临行之际不由自主转头,看向灵剑山离去的方向。 随后一行人呼啸回山,其中跟随前往的长老则重归了长老阁。 他们卸下了身上法衣与法器,将储物葫芦之中的灵石等物取出后交由弟子保管,這是事先得知可能会出手而准备的。 毕竟是面对三大仙宗的胁迫,准备多少都不为過。 而当他们将东西归位,沏上茶水后坐下,便不自觉地陷入到了恍惚与沉思当中。 “今日之事,当真凶险。” “是啊,差点便要开战了,這可是人族千年歷史中都未曾出现過的……” “幸亏灵剑山出面,不然今日之事怕是真的无法收场了。” “是啊,那灵剑山小鉴主和季忧……” 话說到這裡,现场忽然便沉寂了,一众须发花白的长老不知该如何讨论下去。 是啊,三对一的场面着实凶险,灵剑山的出场着实意外,可最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是灵剑山小鉴主对季忧的举动。 左丘殿主是事先便知晓么?所以才如此强硬? 可是,這两個人怎么会…… 与此同时,各地茶楼、酒肆、客栈、宅邸等场所几乎座无虚席。 這等场景与前几日其实一样,毕竟论道之后的输赢,术法之间的领悟,总归是要讨论一下。 可今日這对坐却远沒有那般热烈,甚至可以說是凝重。 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太過于意外。 先是季忧二指杀人,再就是天书院面对三宗联盟所展现出的态度。 這些事情若是放在平日,绝对足够众人议论個从早到晚。 可当小鉴主出场的那一刻,所有都淡了。 二指杀人也好,天书院的态度也好,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她和季忧之间的关系。 孩童时被灵鉴主动择主,青云天下最年轻无疆中境,灵剑山的下一代掌教圣人。 她的姻亲一直都算是青云天下所讨论的重点,因为她喜歡谁這件事,极有可能会改变這個天下的格局。 有人說她最后一定会选同为亲传的商希尧,因为在玄剑峰势单力薄的情况下,這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随着天剑峰势弱,這等說法渐渐少了许多。 后来便有人說她這般自负的女子,或许心中早已决定终身不嫁。 可从始至终,沒有人想過季忧。 两人一南一北,一個出身微末却狂傲,一個身份尊贵却与世疏离,沒人想過他们之间会有关系。 就像滔滔奔流的怒江,不应该会心心念念着盛京城外一條溪水中的小鱼。 “此事定然是個误会,那可是灵剑山小鉴主,不是什么普通女子。” “說什么道侣的,招婿的,简直可笑。” “我且问各位,除了天书院先前去灵剑山问道的那次,季忧从未和灵剑山有過任何联系,就算有,他又凭何能被小鉴主看入眼中?” 盛京茶楼之中,方锦程边說边不住摇头。 他好像是话好像是在向别人自证,但又像是在劝說自己不要相信。 而此种說法自然也迎来了一众附和,楼上大半数人都是赞同不已。 余诗柳闻声张了张嘴:“当初丰州抬高粮价之时,第一個接受這個价格的就是灵剑山。” “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小鉴主的储物葫芦裡有他的衣服,随手便可以拿得出来,這是只有道侣才能做到的,更何况她的目光……” “在我看来這不過是止战之术,只能說小鉴主深谋远虑,轻易便察觉到了破局关键。” 争论之际,长街之上有一行人行色匆匆地朝着崇王宅邸而去。 那是清一色的灵州世家,走在最前侧的便是曾家家主,他们一路弯腰躬身,带着十足的忐忑。 這些驶過长街的世家基本都参与了税奉上涨一事的推动,本意就是为了扒皮丰州。 可当今日之事发生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就像马镶和何烨因为三大仙宗对垒天书院而觉得大难临头一样,他们這些依附灵剑山的世家也需要搞清楚站位。 那么他们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這段从未被人知晓的关系。 因为這满城都在追问這段关系,于是曾家前往灵剑山小鉴主居所的事情立刻便受到了如海潮汹涌一般的关注。 而在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在崇王西宅受到了接见。 彼时的小鉴主刚刚回到小楼内,正在饮茶,脸上无悲无喜,叫人有些心惊胆战。 “鉴主大人。” “曾家主为何事而来?” “老朽先前愚笨无知,目光短浅如井底之蛙,這才受了蛊惑,听方家劝說参与了税奉上涨一事,得罪了季公子,還請鉴主大人恕罪。” 曾家家主的语言艺术也有大成,问的十分巧妙。 他一方面讲清了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了税奉的提高,一方面又以此事试探了鉴主与季忧的关系。 因为如果得罪季忧事情真的可以求鉴主赎罪,那本身就意味着两人的关系。 不然的话,鉴主又为何能替季忧宽恕他们呢。 于是其他几個世家也纷纷迎合,求情鉴主赎罪。 不過小鉴主的回答,却并沒有像他们所预料的那般进行。 “你们怎么也学会嚼舌根了?” “当世为人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又何需考虑什么站位問題?” “曾家主這些年修为无法精进,一直困于瓶颈之处,想来就是因为算计太深了。” 小院主楼之中,颜书亦面色冰寒,紧皱的眉心怒意不止,叫曾家家主心中忐忑不已。 随后他们便被請出了小院,然后被所有关注此事的人团团围住,他们也想知道小鉴主对此究竟是如何解释。 而当灵州的各大家主将小鉴主的责骂說出后,便又有无数人陷入了沉思当中。 因为听此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并不能說明什么。 但此间,曾家家主却一直都不曾說话,只是转着手中的茶杯细细思索着。 鉴主的回答确实模棱两可,看不出什么意思,但這本身就是意思。 因为鉴主生平最恨别人编排她与旁人的关系,不然当初问道宗圣子高调上山,她也不会直接离山。 由此可见,若两人真的不是大家误会的那样,她不该模棱两可,而是该严厉說明才对。 所以那不是搪塞,那是默认。 默认大家猜的是对的,只是让大家不要多传…… 曾家家主心头不住地颤栗着,手中半杯茶水不禁涟漪阵阵。 而在曾家觐见沒多久之后,以灵州花家为首的另一批灵州世家也匆匆前来觐见。 毫无疑问,他们也想確認两人之间的关系,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曾家家主方才去时似乎已经惹怒了小鉴主啊,花家這次怕是见都见不到就要被撵回来了。” “气头上确实不易觐见。” 一群人看着花家为首的一批灵州世家走向小院,都忍不住轻轻摇头。 可让他们意外的是,花家等一众世家也被請进去了。 而等他们从院中出来之后,自然也是被人询问纷纷,他们說出的觐见過程和曾家一样,小鉴主的回复甚至一個字都未改。 而就在他们心思万千之际,花家家主却不禁与曾家家主对视了一眼。 他与曾家家主一样,都觉得鉴主是在默认…… 事实上,随着時間推移,其他人也是能够明白此中道理的。 若不是真的只需大发雷霆地否认便是,又何需叫人不要再传,如此遮遮掩掩,一点也不大方。 唯一的可能就是,小鉴主认下了她与季忧就是的道侣。 于是酒肆茶楼之中逐渐开始寂静,无数人都神情恍惚,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方才情绪激愤的方锦程也难得地坐了下来,听着小鉴主不否认的消息如坠冰窟。 不過唯一让這些修仙者不明白的是,在随后的一個多时辰裡,前往崇王西宅的觐见者仍旧很多,而且每個回来的人都說鉴主十分气愤。 但当下一個人前来觐见的时候,却又都被丝滑請入,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黎家主慢走。” “多谢二位仙子领路,勿送。” 刚刚觐见结束的黎家家主朝后拱手,而后带着门人匆匆离开了小院。 目送他离开,丁瑶和卓婉秋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鉴主是故意的,她喜歡别人问她是不是她才是大房。” “天下人都在议论姑爷和元采薇,鉴主本来就很早就想别人知道她才是大的了。” “可鉴主为什么不直接說清楚呢?” “鉴主喜歡被问,若一次說清楚不就沒人再来问了?而且,鉴主嘴巴本来就硬。” “啧……” 两人站在院中暗自蛐蛐一阵,然后抬头看向屋内。 自家那方才還在冷言冷语的小鉴主此时正晃荡着脚丫子,剥着南瓜子递到嘴裡,眼眸亮亮的。 不過当又有人前来拜访之际,她就立刻恢复了那般高冷姿态。 一日喧嚣,日头向西而落,天色渐晚。 彼时最后一位前来觐见的世家家主离去,丁瑶和卓婉秋立刻便感受到一股炙热的气息袭来,于是转头看向了天际。 季忧带着匡诚落到了院中,随后轻轻松开了抓在书生肩头的手掌。 匡书生确实是被带到了万年县,不過并未遭遇什么虐待,只是被软禁了起来。 這大概也是因为季忧之前在丹山杀了五個仙宗长老,让很多人都知道他是真的敢出剑。 他去到万年县的时候,守护在那裡的问道宗弟子已经撤走了,唯有关着匡城的房门還被锁着。 此时,随着两人进院,有些暗中的神念朝此处而来,但很快便被一抹光芒所阻挡,只能无奈离去。 丁瑶和卓婉秋见状走了過来:“匡公子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被請去喝了杯茶。” 匡诚回答了丁瑶的問題后看向了季忧:“抱歉季兄,给你添麻烦了。” 季忧拍了拍他的肩膀:“总的来說,這麻烦是我带给你的,你又有何好道歉的,也幸好你沒事,不然我要难過了三天吃不下饭了。” “只有三天?” “三天很多了,老曹出事也就两天的程度,可能還不到……” 季忧說完话,抬头就看到了灵剑山小鉴主。 此时她正站在门口,一脸冷傲地看着他。 “京中情况怎么样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因为鉴主身份,還是有些人不敢相信,但来觐见的人明显更多了。”丁瑶如实回答。 季忧听后看向丁瑶:“我的储物葫芦裡明明有衣服的。” “鉴主就是故意的,她想别人知道。” 說话间,两人转头看向厅堂的方向。 小鉴主明显是听到了两人說她是故意的,冷傲的眼眸微微眯起。 季忧将匡诚托付给了两人,随后迈步走向了颜书亦。 而见他来到朝自己走来,颜书亦也轻轻转身,高冷不减地走入了厅堂之中。 “公开给我穿衣,以后想再嫁别人可就难了。” “一场误会而已,只不是助你脱身的权宜之计,将来再对外解释就好了,不過這世间也是有聪明人的,知道你不過一小小天书院弟子,即使经历今日之事也不相信,早已猜中你我并无关系。” 颜书亦与其在茶席之上对坐,语气清冷地說着。 季忧听后看了她一眼,随后俯身吻住了她那硬的不行的嘴巴。 小鉴主因這突如其来的一吻怔了一下,等到嘴巴被分开后流露出一丝杀气。 不過当陌生男子第二次袭来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轻吐了舌尖。 季忧当然清楚,颜书亦此举的后果。 问道宗一直想与其结亲,而這众目睽睽之下的一幕,无疑是伤了问道宗的面子,把其推到了对立。 南方三宗相互制衡的势态,之后或许会不复存在。 另外,与一個乡野私修存在私情,对她在宗内至高无上的形象也一定会有影响她。 可她最后還是出面了。 灵剑山小鉴主一向以理智著称,足可见得她做這個决定时有多么艰难。 其实季忧心中是有所亏欠的,因为他大概一潜意识裡就觉得,不管局势多么糟糕,颜书亦都不会不管他,才会如此强硬。 所以即便不是刻意设计,今日之事也是他无意识地利用了她,而她知道会被利用也還是主动入局了,让他更觉亏欠。 “今日之事,实在抱歉。” “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只不過恰好遇到了一個合适的时机,這样一来,山上也不好拿姻亲之事来烦我了,倒是你要坚强些,记得做好這挡箭牌。” 颜书亦抿着嘴說完,忽然看到他带着歉意的眼神,忍不住低头啄在了他的嘴上。 季忧忍不住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其带入怀中,同时卷住了她的舌尖,就见那丰润臀儿下压着一双雪白脚丫微微蜷缩,五粒圆润脚趾拢在了一起。 此时的日头渐渐转入了下旋,京中酒楼仍旧议论不断。 而在灵剑山小鉴主的小院之中,厅堂内啧啧作响不停。 “那個……” “先贤圣地之物,给我看看。” 季忧听后把她抱了起来,挥手放出了一道灵光。 转瞬之间,房间被一股仙意所填满。 而在那摇曳的仙意之中,一抹如同游鱼的明亮仙光不断游动,扩散出磅礴的气息与浩然的道韵。 见到此物,坐在季忧怀中的颜书亦微微皱眉,眼神中闪過一丝凝重。 “你打算怎么处理此物?” “我要先去天书院一趟,问问左丘阳的意见,他写信给我应该是有话要說的,只是论道一事让我与他一直不曾得见。” “天书院今日還倒是有几分圣宗的威严,对你的态度似乎改变了不少,听听他们的意见倒也可以。” 左丘阳自回到天书院便一直都在自在殿中,他知道季忧会来找他,于是静坐观天,一直等到傍晚。 当天色一片深蓝之际,晚风吹熄,等待中的身影终于出现。 望着季忧踏山而来,左丘阳的眼神不禁一阵复杂。 院中一直都說他是满山未婚妻,他是真沒想到他能把未婚妻找到最南边的灵剑山上去。 不過沒等他开口說些什么,季忧便从怀中释放出了那道仙灵。 左丘阳瞬间回神,目光被其吸引,观看许久。 看了大概半盏茶的時間,這位自在殿殿主不禁轻轻开口:“關於此物,你是如何猜想?” “猜测颇多,灵宝、仙缘,但直觉告诉我……它应该是人族气运。” “准确来說,這是碎裂的气运一角,所以它才会有增益族群的效果,因为气运本就与因果相关,因果相互关联者自然受其影响。” 左丘阳沉默许久才开口:“這证明杜家、白家的口供并未作假。” 千年世家联手行祸之后,各大仙宗联手抓捕了活口,拷问了许久。 在询问他们如何让遗迹仙缘被天道接纳的时候,他们說是进入先贤圣地,斩断了人族气运,令天道失去了监察世间的能力。 這世间知道完整口供的不多,仙宗高层知道,而季忧也知道。 所以在先贤圣地开裂的那一瞬,他们都隐约猜测到此物和气运有关。 气运便是人族的气数,毫无疑问,受此气运者必然眷顾加身。 所以仙宗都想将其握在手中,但有人得运便有人失运,人族气运便不再平衡。 举個简单的例子,此气运后续会在短短一瞬铸造一個强横无比的世家,但同时也会有一场瘟疫纵横世间。 此消彼长,這便是定数,所以季忧不愿将其交出。 “既然先贤圣地有碎裂的气运流出,那這件事可能只是一個开始。” “不错,這只是其中一缕,未来也许会有更多的气运流失,届时人族将遭大难。” 左丘阳說话间看向季忧:“所以我想請你去丹宗走一趟。” 季忧伸手将那道气运收回:“請他们修复先贤圣地?” “不错,這世间只有丹宗能够做到此事,但丹宗封山了,這世间唯一能进去也许只有你,我們必须尽快修复圣地,查明裡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当初五大仙宗为了仙缘,在丹山大开杀戒,你觉得他们会答应?” “事关气运一事,自然也与丹宗息息相关,元掌教他是知晓其中利害的。” 季忧从怀中掏出一份来之前写的帖子:“叫其他仙宗签了它,天书院作保,我愿意去试试。” 左丘阳将帖子看過之后抬头看着他:“我想過你会提條件,可我以为会是税奉,沒想到……好吧,给我点時間,事成之后你再启程前往丹宗。” “那此事就這么說定了。”季忧也不废话,答应后起身就走。 “季忧。” “小鉴主和元采薇,還有其他那些女子……能相处融洽么?” 左丘阳是今日才確認他和灵剑山小鉴主之间存在真情的,但在传闻之中,季忧的未婚妻可不少啊。 不說院裡的那些了,就光是丹宗的元采薇就已经被传了好多年了。 他是实在想象不到小鉴主的性格与她们之间该要如何相处,所以才会有一问。 她们姐妹俩好着呢,至于其他女子……目前来說還是谣传。 季忧在心中默念一声,然后忍不住看他一眼,心說殿主您的道心怎么如同八卦一样。 目送季忧离开,左丘阳在山崖处负手而立,眼眸深邃地望向先贤圣地的方向。 楚家等人是贪婪,不是疯狂,他们斩断人族气运来夺取圣器,必然是知道成事之后如何将气运接回。 他已经派人去对那些人重新审问,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开先贤圣地,看一眼裡面究竟是何情况。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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