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Y擒故縱（進擊的豌豆）白日夢√
施蒙給小男友解開安全帶，臨下車前還甜甜蜜蜜地“啵”了一口，這讓江詩很是緊張，生怕被人瞧見。一個矮壯的中年男人欣喜地用圍裙擦着手迎出來，“蒙子可有日子沒來了，這位斯斯文文的小夥子是誰？”
“小碎慫。”施蒙用陝西口音笑罵了一句，回頭衝小男友傻樂。“吳大湛，今天你小子有口福，海叔親手做的大盤雞特別好喫，包管你吃了一次其他家的全都看不上。”
被叫海叔的店老闆聽了笑得合不攏嘴，“進裏間坐吧，叔給你們倆做好喫的。”他轉身去廚房忙活，江詩不經意發現他的右腳有點顛，很規律地往裏面拐。
兩人連菜都沒點，不一會就端上來滋滋冒油的五十串羊肉串、一條香氣撲鼻的烤魚、一盤加辣大盤雞。附帶兩串雞胗，兩串雞架、兩串雞脖子、兩串雞翅、一碟拍黃瓜、一碟肉皮凍、一盒烤韭菜、一盒蒜茄子，兩大杯扎啤。
“這也太浪費了吧，喫的完嗎？”江詩有點嫌多。
施蒙霸氣十足的瞪他一眼。“哥出來喫飯，喜歡的菜都要點個遍，不然就不痛快。”
不想喫也得喫，從督察隊長身上無聲地透露出這樣的信息。江詩只好硬着頭皮上桌了。他喫東西特別慢，這是看美妝節目學來的減肥法，他每咬一口菜，都會仔仔細細咀嚼才吞下。每個菜只夾一點點，確保是好喫的部位，張開小嘴細嚼慢嚥的喫。口裏的美食喫乾淨了，才動下一筷子。
桌面上的東西不多時就被戰鬥力超羣的施蒙給消滅了七七八八，他低頭喝了口酒，拿起紙巾擦嘴，對自己的小男友越瞧越喜歡，“你喫飯真有意思，怎麼，你是想調戲這些菜還是幹啥？一會夾魚一會夾藕，就不能專心只盯着一樣兒！筷子圍着桌面直打轉，三心二意，繡花呢你這是！”
江詩：“……”他真有點扛不了這種幼稚的挑釁和騷擾。
“蒙子，你這個小兄弟比你會享受。”督察隊長的黑臉唱完了，在一旁上菜的海叔開始唱紅臉：“魚肉是軟的，藕片是脆的，魔芋味兒小，韭菜味兒大，黃瓜是涼菜，烤串是熱菜，我看他都是一反一正，按章程換着喫。你就別批鬥了，人家聰明着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是嗎？原來裏邊還有章程。”施蒙湊近他，笑得一臉風平浪靜，眼睛裏卻隱隱約約的有點波濤洶涌。“吳大湛，真沒看不出來，你的花花腸子挺多啊？”說完，狠狠捏了捏江詩的下巴。
什麼跟什麼呀！這分明是指桑罵槐的威逼和恐嚇。小男友喫痛的揉了揉臉，偷偷看了一眼督察隊長平坦如初的小腹和肚子，不由聯想起“大胃王”三個字。施蒙卻只盯着他塗了一層油光的嘴脣看，忍不住吮了吮手指，懶洋洋地笑道：“夠喫嗎，不行再加一個菜？免得喂不飽你。”
“還加菜？我都已經喫到這兒了。”江詩比劃着脖子，翻了個大白眼。
“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揹着我上別地方偷喫，我打斷你的腿。”
“老媽子，你別丟人行嗎？”江詩忍不可忍，“這麼多好喫的怎麼也堵不上你的嘴。”
“小白眼狼，沒大沒小的叫誰呢！白對你這麼好了。”施蒙微笑着給他夾菜，“多喫點，瞧你瘦的，今晚上爭取激戰兩大回合。”
江詩願意指天賭咒，施大隊長真是一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男子。他不僅擁有寬廣的腹肌，一排一排，像健達巧克力。他更加擁有寬廣的心胸，在被小男友肏哭肏射後，下一秒便能原地滿血復活，爬起來就是一頓抱頭猛親，毫不吝嗇地對其大加誇獎，完全不避諱對性事的享受和熱愛。正如現在，他當着海叔的面用左腳蹭江詩的小腿，眼裏閃爍着渴求和火花。點名了，今晚要戰兩大回合。
哎，這他媽什麼人吶這是？
海叔像所有慈愛的長輩一樣溫柔地看着倆孩子，“蒙子，你跟這位小朋友感情真好。”
“可不是嗎？”施蒙一聽高興了，騰出一隻手順小男友的毛，順得他膽顫心也顫，“咱可是約好了要過一輩子的好哥們，感情要比親兄弟還親呢！是不是，吳大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桌面下正在被督察隊長偷摸大腿的江詩聽了，差點沒拿筷子敲人。
海叔前腳剛走出包房，督察隊長就展開了一切罪惡的行動。江詩平時特別煩那些曬恩愛的腦殘，壓根沒想到自己有天也會成爲他們其中的一員，而且還是與時俱進的搞基升級版。“別親了……一股子羶味……”小男友覺得自己出門前洗的澡全白瞎了，新衣服上全是燒烤的味道，頭髮也被人揉的跟鳥窩似的。“你他媽蹭得我臉上都是油……”
施蒙笑着瞅着他：“嗯，我聞着你頭髮也有點餿了。可奇了怪了，一挨你的身子我就受不了，立馬就能硬。來這兒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想着你脫光了躺牀上的樣子，差點都開不了車。剛剛要不是海叔在這兒，我簡直想一口把你吞了。”
“哥，你就消停點吧。”小男友沒好氣地說，“別把店老闆給嚇着了，人家一把年紀，真不容易。”
“怕什麼，海叔是我爸的勤務兵，一路看着我長大，從小拿我當親兒子疼。”
“那他的腳……”
“小時候我淘氣，下雪天偷騎團裏的馬進林子迷了道，海叔爲了找我，腳給逮野兔的獸夾子錮傷了。沒能及時送醫院，平時站着沒事，一走路就讓人給看出來。”
江詩不可置信地擡頭，施蒙的眼神讓人渾身發疼。他比小男友大了九歲，此時看上去不知爲什麼像個不知事的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臉的青澀稚嫩。沉浸在某種情緒中的他，目光裏，充溢着隱忍慟哭的倔強。
“什麼部隊，還能騎馬？”
“我爸戰友領的一個新疆邊防團，地名說了你也不認識。”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督察隊長停止親吻，他掏出煙點燃一支，湊到嘴邊深深吸了口。
“哥你不是要哭了吧？這還沒上牀呢你就嚎上了？”小男友衝他笑了笑。
對江詩敢用開玩笑的口氣打岔這事，施蒙是又意外又失望，他很陰沉地罵了一聲，“吳大湛，我看你是被爹媽寵壞了，你知道尊重這兩個字怎麼寫嗎？”
“不知道，可我知道什麼是相依爲命。”江詩聳聳肩嗤笑道：“這麼多年，我爹媽都當我是死了，由着我自生自滅。也就小佩姐，把我當個人看。說出來也許你都不會信，在我心裏，她比我媽還重要。”
“我信。”施蒙的眼神陡然溫和，握住小男友的肩膀，“在我心裏，海叔也是我親人。”
江詩慢慢掙脫他的手，腦海裏莫名有了一個直覺，“你不會把咱倆的事說了吧？”施蒙年輕的臉，和海叔年邁的臉重疊在一起，他們的眼底都帶着無盡的哀傷，小男友瞬間明白了，心裏的怒氣逐漸提升。“你說了！該死的你怎麼能說？施蒙，你就非得給在乎你的人心裏添堵是不是？”
施蒙夾着煙，沉聲說道：“吳大湛，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想要跟你相依爲命。”他抓緊了小男友的頭髮，“你明白我意思嗎？”這是一種直入心扉的質問，看着這雙銳利的黑眼睛，江詩突然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沉重。
“我不是沒有腦子，我知道黃平原不是小佩姐的相好。只是沒揭穿你們——你忘了，當初還是你親口告訴我這個名字。”
督察隊長不鹹不淡的兩句話讓江詩的血液瞬間冷了下來，一股寒意涌上嗓子眼兒，頂得他半天講不出一個字。施蒙還摟着他不緊不慢地微笑道：“吳大湛，我警告過你不要去招惹別人。這次你明知故犯，你說我會怎麼做？”
江詩慌亂地扭過頭看向督察隊長，“你什麼意思？”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輕的叫他沒法跟你玩下去，重的叫他沒命跟你玩下去……”
小男友冷笑道：“是嗎，那這回你是判輕還是判重？”
施蒙俯下身親了親大學生的額頭，“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小碎慫。”
一股受逼迫的厭煩情緒“噌”的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藏在骨子裏的某種恨意被人喚醒，那種被人輕賤被人魚肉被人掐住脖子往死裏欺負的絕望感一瞬間爆發了。
“操你媽的施蒙，揣着明白裝糊塗把老子逗得團團轉你他媽好玩兒嗎你！”
施蒙被江詩的狂躁嚇得一愣，衝上來用力拽住他，卻被小男友一個巴掌給打懵了。
督察隊長捂着臉直罵：“吳大湛，你個王八蛋，你他媽偷腥還敢打人，你真以爲我不敢揍你是吧？”
“有種你揍呀，你又不是沒揍過我。”江詩嗤笑道，“上回就是爲了這個，這回也是爲了這個，說白了你他媽就是有病！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老子不可能就你一個人！接受就處着不接受就趕緊拉倒！操，我他媽一開始就不該慣着你！”
“吳大湛，有病的是你吧！你他媽的不去肏別的男人你就不痛快是不是？國家和父母培養你這麼多年培養出你這麼個不要臉的畜生？老子他媽的什麼都可以聽你的，但是有一樣，你除了我就不能有別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江詩推開了督察隊長，從齒間蹦出兩個字：“做夢！”
施蒙像要吃了他一樣的看着他，額頭上的青筋都憋出來了，硬是忍回去，語重心長地攥住他的手說：“吳大湛，你是個成年人，你也該考慮一下未來。你沒必要這麼糟蹋自己，天天這麼胡混下去。我喜歡你，也在乎你，你非要這樣傷我的自尊，拒絕我對你的感情嗎？放棄我這樣真心對你的人，將來你小子都沒地方哭。”
江詩聽了氣得直笑，玩這一套要挾老子？我還他媽的不陪你玩了！
他嚥了口唾沫，“施蒙，你也太自以爲是了。你憑什麼管我，又憑什麼要求我像條狗一樣乖乖的受你管。我濫交也好，我不要臉也好，至少我從來不去幹涉你的生活，在做愛過程中也儘量讓你爽到。我敢說作爲炮友，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非要抓着我不放，逼着我跟你談戀愛，這跟逼一隻怕水的貓去游泳有什麼區別？”
施蒙轉過頭說道：“媽的，貓兒狗兒都比你有感情！老子這麼在乎你，你他媽的一點也不在乎我！你非要糟蹋自己，天天胡混，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學生笑了，笑得督察隊長心裏一陣又一陣發堵。“施大隊長，我糟蹋自己也好，天天胡混也好，你有什麼權力管我？信不信我直接一封信告去法院，告去報社，告去你單位！難道你非要讓你當副市長的親媽知道，自己兒子死皮賴臉地纏上了一個男人？天天求着他肏屁股不成？”
“吳大湛你個王八蛋，你可不要後悔！”施蒙氣得臉都綠了，“總有一天你會哭着來求我！”
“你放心，「後悔」這個詞，根本就不存在於我的字典裏。”大學生嘴上不饒人，“求也是你哭着求我！”他站了起來，轉身就走，直到施蒙爆喝一聲：“站住！”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吳大湛，你膽兒可真肥！”督察隊長把菸灰彈進了玻璃缸，背光的臉一時看不清喜怒。“你知不知道，這要是按我之前的脾氣，光衝你今天偷人這一件事，我會對你做什麼？”
江詩都已經走到門邊，沒沉住氣接嘴問：“你會怎樣？”
“放在十年前我會打死你，到了剛進社會的年紀，我會把你當做垃圾一腳踹開。現在我快三十歲了，成年人的世界更明白什麼是妥協。”他掐滅了手裏的煙。“我會陪你玩下去，等你回來接受我的條件。我這裏奉勸你一句，如果不想輸得太難看，你就該早一點學會道歉。別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江詩聽完這話，氣得肺都要炸了。道歉？做你丫的白日夢去吧！
“施蒙，你都幾歲了？還學人家玩純情！老子和你在一起純粹是爲了睡你，你爽我也爽。動不動喊打喊殺，多掉價？如今把話說開了，那倒也好。你奉勸了我一句，我也奉勸你一句，我和你最多隻能睡一年。當然，這是在你願意繼續被我肏的情況下。所以你真的沒必要跟你的親戚朋友介紹我。誰能陪誰天長地久呀？說不定以後和你見了面，你都壓根認不出老子是誰！”
話剛落，一個物件就砸了過來摔在門上，是個盛着熱水的黑色燒水壺。
四濺的熱水灑在大學生的球鞋上，差點沒燙傷他的腳。江詩一記瞪視側頭給頂了回去，眼睛裏又惱又怒，最後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冷笑。
他覺得往後的日子估計他媽的要精彩了。
這個預感被證明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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