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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王朝财富

作者:一只贝壳
沈百终拿陆小凤沒有办法。

  他们一起进了霍休的小楼。

  小楼裡空空荡荡,什么也沒有,干净的好像是有七八個小姑娘刚刚打扫過。

  房间裡空落落的,昏黄的灯吊在木头架子上,几坛酒搁在角落裡,不远处只放着一把太师椅。

  這裡简直一点也不像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会住的地方,倒像是一個老头的房子。

  這個老头子還是清修的老头子,說他就是個和尚陆小凤也信。

  “我听說青衣第一楼有一百零八道机关。”陆小凤道,“可是這裡并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沈百终同意。

  “地上的砖块沒有半点問題。”陆小凤道,“墙也沒有問題。我們进来這么久,好像也沒有中毒。”

  “是。”

  “如果真的有一百零八道机关,即使我的眼神不太好,也总能发现一两道的。”陆小凤觉得奇怪,不禁皱着眉打量起来,“可我竟真的什么也看不出,這裡就算是有机关,也一定早被人触发了!”

  “也许机关在最后。”沈百终把目光从墙壁上收回,“我們继续走。”

  “好。”

  两個人又走了一阵,直到上了楼梯,也沒有发现半分不对。

  霍休究竟想做什么?

  他有什么法子能拦住陆小凤和沈百终?

  他竟真的如此自信?

  陆小凤看到了一张太师椅,這张椅子和楼下的那张很像,都用了上好的木头,不同的是這张椅子上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当然就是霍休。

  霍休低着头,似乎是在看手裡的酒,陆小凤和沈百终走上楼梯,对他来說似乎都远沒有那杯酒来得重要。

  他根本连看都不想看這两個人。

  “我来了。”陆小凤道。

  霍休不說话。

  “你难道连欢迎我也不愿意?”陆小凤问。

  霍休還是不說话。

  “他已经死了。”沈百终突然道。

  “他死了?”陆小凤怔住,過了一会儿,立刻冲了過去。

  這段路上果然也沒有机关。

  霍休的眼睛瞪得很大,神色惊恐,似乎是不能相信自己竟就這样死了,他的衣服還很整洁,鞋子也很干净,死亡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天一神水,又是天一神水。”陆小凤长长地叹一口气,“难道他就非要楚留香背這個黑锅不可?”

  陆小凤在为霍休默哀,霍休曾经也是他的朋友,這個老人非常吝啬,明明已富甲天下,却還要穿着破衣服,用着破蒲团,可是陆小凤来时,他却总是要用好酒来招待他的。

  也许一個人的爱恨本就沒有太多关系,爱一個人和恨一個人并不冲突,愿意和一個人做朋友很正常,可为了一件事反目成仇岂不也很正常?

  這种事情是谁也說不清的。

  陆小凤看一眼四处查看的沈百终,突然又觉得很安心。

  不管怎么样,有些朋友是始终不会变的,你可以比信任自己還要信任他们。

  陆小凤突然又发现一件事,他发现霍休的手有些太用力了,他紧紧抓住酒杯的样子,就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木头。

  难道霍休死的时候還想着喝酒?

  他并不是一個很厉害的酒鬼,起码远沒有陆小凤厉害。

  而陆小凤自认为要死的时候,是不会非要去喝酒的。

  陆小凤握住霍休的手,把酒杯从他的手裡取出来。

  即使霍休已经死了,陆小凤握他手的样子也仍像是他還活着一样。

  他一向认为死亡已是一個人的终结,即使這個人生前做了再多不可饶恕的事情,我們也沒有必要把气撒在尸体上的。

  這不仅是为了学会尊重,更重要的是为了不让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仇恨会消磨人的意志,击溃人的心灵,改变人的模样,那样的怪物陆小凤已见過很多,他并不想让自己也变得一样。

  酒杯是很漂亮的酒杯,小巧精致,陆小凤轻轻嗅了嗅,却沒有闻到酒的味道。

  一個酒杯不装酒,难道用来洗菜不成?

  陆小凤静静地思索,把酒杯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后竟用内力把它化成了粉末。

  粉末顺着陆小凤的手指往下掉,钥匙却留在了他的掌心。

  钥匙当然是藏在酒杯裡的,這就是霍休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东西。

  這一定就是开启藏有金鹏王朝财富密室的钥匙。

  “你在看什么?”陆小凤问沈百终。

  在陆小凤检查酒杯的时候,沈百终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已对着阳光看了很久。

  “我在看信。”

  “信?谁的信?”陆小凤立刻凑過去,“這是不是宫九的信?”

  “不是。”沈百终摇头,把手裡的纸递给陆小凤,“這是上官飞燕的信。”

  信果然是上官飞燕写给霍休的,只不過內容却和陆小凤想的不一样。

  上官飞燕写的竟是好几封情书!

  难道她并不爱霍天青?她爱上的难道是霍休?

  陆小凤想不通,他把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沒有看出什么隐秘来,這确实是一個女人写给自己情人的信。

  霍天青年轻英俊,不但武功很好,身世在江湖中也很少有人比得上,更何况他已爱上官飞燕爱到了要与她同生共死的地步。

  霍休虽也不差,但他已经很老,练的武功還是童子功,为人更是冷酷无情,上官飞燕怎么会喜歡上他?

  “你看出什么?”沈百终问。

  “我什么也看不出。”陆小凤道,“不過我已决定一件事。”

  “什么事?”

  “這些信最好只有我們知道!”陆小凤道。

  他把手裡的纸攥成粉末,洒在了地上。

  “不管上官飞燕是爱上了霍休的财富,還是真的爱上了霍休這個人,我們都决不能让霍天青知道這件事。”陆小凤又道,“你也看到了他昨晚的样子,若他不知道這件事,還能以为自己和上官飞燕是真心相爱的一对情人。”

  “若是他知道,他的心就死了。”陆小凤接着說道。

  沒有人能承受這样的打击,当你已决定为一件事、一個人付出所有,而且你也以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时候,突然有人来告诉你,你信仰的一切都是假的……

  霍天青绝不能知道這样的消息,陆小凤并不愿意看到一個骄傲的年轻人毁掉。

  沈百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也就闭口不言。

  陆小凤拉着沈百终下到一楼,把角落裡的酒搬开,又抽出一块砖石来,那裡露出一個小孔,钥匙正好和它配套。

  地上的石板移动,出现了一個很长很长的楼梯。

  “一個爱酒的人,机关也一定要和酒相关的。”陆小凤叹道,“這裡面一定就是金鹏王朝的财富。”

  “宫九沒有你了解霍休,所以他沒有发现机关和钥匙。”

  “对。”陆小凤摸摸胡子,“我和霍休已是老朋友了。”

  霍休要算计陆小凤很简单,因为他很了解陆小凤,他们是朋友。

  陆小凤要找到霍休的密室也很简单,因为他也很了解霍休,他们是朋友,而這密室裡就是霍休不惜算计陆小凤也要得到的东西。

  世上的事又有谁能說得清呢?

  “這件案子已死了很多人,也让很多人伤透了心,可以结束了!”

  ————————————

  上官雪儿哭了小半個时辰,总算停下来,又過了两個时辰,她已经在吃早饭了。

  像她這样聪明的女孩子,总能很好的照顾自己。

  门一响,上官雪儿就看了過去。

  “沈百终,你回来了!”上官雪儿欢呼一声,“我已等你等了有十几個时辰了!”

  “你又在說谎了。”陆小凤笑道,“你那個时候還不知道在哪裡,怎么会在等沈百终?”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沒有在等?”上官雪儿道,“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我一出生就在等他了,你难道可以证明我沒有等嗎?”

  陆小凤不說话,一路摸到了厨房去找馒头,他当然也是很聪明的人,所以他绝不和一個小女孩计较。

  “沈百终。”上官雪儿突然拉住了沈百终的袖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在听。”

  “我现在已沒有亲人了。”

  “嗯。”

  “所以独孤一鹤想收我为徒,把我带到峨眉山去!”

  不远处的独孤一鹤看似在浇花,耳朵却几乎要竖起来。

  “好事。”沈百终道,“峨眉剑派素有盛名,独孤一鹤也是江湖中的前辈,那裡很适合你。”

  “我知道,所以我已答应他了!”上官雪儿道,“等到去了峨眉,行了拜师礼,他就是我的师父了!”

  “很好。”

  “我听說自己還有四個师姐和三個师兄!”上官雪儿又道,“我一定是最小的那個徒弟,最小的那個总是会很受宠的。”

  沈百终点头。

  “所以,所以……”上官雪儿竟变得扭捏起来,“等我长大了,我就去京城找你好不好?”

  “你找我做什么?”沈百终问。

  “我当然是想嫁给你!”

  厨房裡忽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也许恰好是有一只小鸡被馒头呛住了。

  沈百终沉默。

  “算了,反正我总会去找你的!”上官雪儿笑了,“你等着就好!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沈百终道。

  “什么事?”

  沈百终带着上官雪儿出了门,把门口停着的许多辆马车她看。

  他们两個一出门,陆小凤就立刻从门后探出一個头来。

  独孤一鹤也立刻看陆小凤。

  “這是怎么一回事?”陆小凤小声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独孤一鹤道。

  “上官雪儿好像只有十二岁。”

  “十二岁的女孩子已可以学会喜歡一個人了!”

  “你是她的师父。”

  “我還不是。”

  “你马上就是了!”陆小凤道,“你该管管她的。”

  “我为什么要管她?”独孤一鹤问道,“雪儿喜歡上的不是恶人,也不是采花贼,更不是個大混蛋,相反還是個很好的人。”

  “可她实在是個小狐狸!”陆小凤道,他觉得自己应该肩负起责任,替沈百终解决好這些事情,“万一她捣乱怎么办?她会不会偷偷赶走靠近沈百终的女人?”

  “她還是個小孩子。”

  “你有沒有见過這样机灵的小孩子?”

  “沒有。”独孤一鹤很诚实。

  “那你就该看好她!绝不能让她下山去!”陆小凤道,“沈百终不可能一直等着她!他也沒有喜歡上官雪儿的意思!”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该小心一点。”陆小凤道,“她学成武艺后,就算立刻去刺杀陈绝音,我也不会有半点奇怪的。”

  就在院子裡的两個人操心還沒有发生的事时,沈百终已把马车裡的东西给上官雪儿看過。

  “這是什么?”上官雪儿问。

  “黄金和珠宝。”

  “我知道,它们是哪裡来的?”

  “是金鹏王朝的财产。”沈百终道,“你既然是金鹏王朝最后的血脉,這些就都是你的。”

  “你要把它们给我?”上官雪儿瞪大了眼睛,她還从沒有见過這么多的黄金,“朝廷不会拿走它们嗎?”

  “這些东西我們還不至于放在眼裡。”沈百终淡淡道,“我們不会贪一個小女孩该有的遗产。”

  “你们的王朝這样强大是有原因的。”上官雪儿叹口气,“你的工作真好。”

  “這些东西就送给你了!”上官雪儿突然又道,“我并不在乎自己有多少钱,也沒有复国的打算,我的三個亲人都因它们而死,我再也不想看到它们!”

  “你可以用這些钱去买些地产或是商铺。”

  “我不要!”上官雪儿果断道,“钱不是什么好东西,够花就可以了。剩下的你就拿去吧!我沒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你就当它们是救那一只鸟的报酬吧。”

  沈百终笑了,他摸摸上官雪儿的头,“你是個很好的孩子。”

  上官雪儿的脸立刻红了一小片,“我已经不是個孩子了!”

  陆小凤啃着馒头走出来,“你明明就還是個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說自己不是孩子。”

  “只有眉毛不好看的人才会把胡子也留成眉毛的样子!”上官雪儿立刻道,“可你的胡子明明也不好看!”

  陆小凤立马跳起来,“你胡說!我的胡子怎么会不好看!”

  “难道你觉得它很好看?”

  “当然!我对自己最满意的地方除了手,就是我的胡子!”

  “傻瓜和笨蛋当然会這样想。”上官雪儿做個鬼脸,“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觉得好看的!”

  陆小凤几乎要把手裡的馒头掉到地上,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把气压下去。

  這时候上官雪儿已跑进院子裡去了。

  陆小凤听见她去揪独孤一鹤正在浇的花,独孤一鹤生气后又立刻被她一声爷爷哄好。

  “我实在是個笨蛋。”陆小凤道,“我明明已发誓不再和她吵架,這样气到的只会是我自己,我怎么就不明白?”

  “你不是個笨蛋,你很聪明。”沈百终道,“你会让着小孩子,所以才吵不過他们。”

  陆小凤已很习惯沈百终夸自己,不過他還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锦衣卫用来传信的鹰落在沈百终的胳膊上。

  “楚留香在大漠,我們走吧。”

  陆小凤点头,“不過我們该先去见一個人,請他帮忙准备点东西。”

  “好。”沈百终连问都沒有问就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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