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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小胡/珍珠/女装(?)

作者:一只贝壳
胡铁花也现了這艘船。

  他刚摸出藏在背后的刀,就看清了船头站着的是谁。

  胡铁花脸上疲惫、警惕的表情立刻变为欣喜,他把手裡血肉模糊的鹰一扔,就拔足狂奔起来,路上虽摔了好几跤,爬起来再跑,速度却也不慢,一眨的功夫就跑出了一半的路。

  陆小凤远远瞧着,只觉得下巴都要惊掉了,“這,胡铁花难道不担我們是别人假扮的么?”

  楚留香苦笑道,“小胡性子耿直,素来不想這些的,不過這倒也是他的优点之一,很少有人会讨厌一個热情的人,不是么?”

  陆小凤只有点头,“可這样的人也很容易别人骗的。”

  姬冰雁冷哼一声,“要不然以为他這個鬼样子是怎么来的?”

  司空摘星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他已很久沒有见過這么狼狈的人——司空大爷自然沒有把不久前差点渴死的自己算进去。

  “老臭虫!”胡铁花的脚尖在船身上轻点几下,人就晃晃悠悠地上了甲板,再跑几步,就到了楚留香身前。

  沈百终好奇地盯着他看。

  胡铁花在大漠边上已生活了三四年,皮肤晒得黝黑,身体健壮,样貌也称得上俊朗,不過他最出彩的地方還是一双睛,亮得吓人,好像时刻充满着激情和活力,仿佛他這辈子的青春也永远不会過去。

  這确实是一個很难让人讨厌的人。

  “老臭虫!我可算找到了!”胡铁花大喊道,“還有,死公鸡!们到底是瞒着我去哪了?”

  看来胡铁花确实沒现石观音来過這件事。

  楚留香摸摸鼻子,“呢?小胡,又怎么会在這裡?”

  “我当然是一路找過来的!”胡铁花越說越生气,“我已经找了整整五天!我本来带了三只骆驼,一场沙暴后就只剩我自己,我也已三天沒吃過饭,沒喝過水……老臭虫!要是不给我個解释,我就,我就……”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生气到头都要竖起来,气到脸都红了,谁也不会怀疑這话的真假,若是楚留香說不出個所以然,胡铁花說不真的会与他绝交。

  “以为我們就過得很愉快、很悠闲么?”姬冰雁冷冷道。

  胡铁花怔住了,“难道们也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他们是石观音看上了!”司空摘星笑道,“一個做大老公,一個做小老公,岂不是舒服得很?我看也不必替他们担!”

  胡铁花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個天字一号的傻瓜,什么也听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不由得呆呆问道,“石观音?他们石观音抓走了?”

  楚留香点点头。

  胡铁花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什么怒气,什么不满,都通通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肚子的懊恼,“石观音竟然来過,我为什么沒有早点现?我竟,竟丝毫沒有感觉,還喜滋滋地等着成亲……”

  话說到一半,胡铁花好像又想起什么,瞪大睛看着司空摘星,“又是谁?”

  “我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

  “对!”

  “偷王之王?”

  “沒错。”

  胡铁花笑了,“我早就听過老人家的大,今日一见,果然是易容、轻功一不精,比這個老臭虫好了不止三倍!”

  他虽沒有說老臭虫指的是谁,但大家裡当然是清楚的。

  司空摘星也笑,這话他爱听。

  “這位呢?”胡铁花又问。

  “他是陆大葱!”

  “大葱?”胡铁花疑道。

  “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大葱?”

  胡铁花当然知道,他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当然见過各种各样的蔬菜,自然包括长在地裡的大葱,正因为见過,他才觉得惊疑。

  怎么会有人叫大葱?

  是不是還有人叫萝卜,叫大蒜?

  虽然觉得疑惑,但胡铁花還是决信這位刚认识不久的新朋友,立刻认认真真地和陆小凤打起招呼来,“陆大葱,這位陆兄,在下胡铁花。”

  這话一出来,司空摘星立刻笑到了地上去,弯着腰直都直不起来。

  陆小凤简直要司空摘星气死,“不要听他胡說,我的字是陆小凤!”

  胡铁花仔细打量陆小凤的胡子,然后立刻一拍手,“对了!四條眉毛!才不是什么大葱,是陆小凤!”

  “么這一位是?”胡铁花看向站在船头的沈百终。

  “是沈百终。”楚留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我們刚抓去,沈百终就跟着石驼找来了,现在石观音已死,我們本可以很快就离开這该死的大漠,只是……只是蓉蓉她们……”

  胡铁花跳起来,“莫非還沒有找到她们嗎?”

  “沒有。”楚留香摇头,“她们不在石观音裡,我和姬冰雁找了很久,只找到了花。”

  “花?花不是已经死了么!”

  “他沒有。”楚留香叹道,“我早就该想到的,像花样的人,本就不会去自杀的。”

  “他现在在哪裡?”胡铁花怒道,“我們去逼他把蓉蓉的下落說出来!否则就抽他的骨头,扒他的皮!”

  “我已答应了沈百终,花现在是北镇抚司的犯人。”楚留香道,“不過我信沈百终一能为我审出些线索来。”

  胡铁花顿时急了,“還要等?要等他把花带到京城去?到时候一切都晚了,恐怕只能见到她们的尸骨!”

  胡铁花一边說,一边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竟要直接去问沈百终。

  其实這事所有人都在着急的,楚留香着急,姬冰雁着急,沈百终、陆小凤、司空摘星也着急,只不過他们是在裡担忧,绝不在面上表现出来,楚留香知道沈百终一会把此事放在裡,所以便一直不提。

  這裡只有胡铁花是個直筒子,所以现在也只有他一個人犯傻去问問題。

  天已全亮。

  阳光照在船头,照在沈百终的衣角。

  胡铁花走了几步,就怂了。

  他突然有些不敢過去,不是害怕沈百终的武功,而且因为沈百终已是他的恩人,楚留香和姬冰雁既然是沈百终救出来的,胡铁花又怎么能对他礼?

  可,可苏蓉蓉她们的事,实在该着急才对!

  “是不是不敢過去?”司空摘星问道。

  “我从沒有不敢做的事!”胡铁花道。

  “其实大可以放過去的。”司空摘星拍拍他的肩膀,露出很坏很坏的笑容,“我上次就是像這样拍了沈百终的肩膀,他非但沒有生气,還笑着請我和他喝酒,不白我的意?”

  陆小凤露出很奇怪的表情。

  “是說……”胡铁花的睛立刻亮了。

  “当然!快去吧!”

  “沈百终!”胡铁花道。

  沈百终把目光从日出的霞光上收回,静静地看着胡铁花。

  “能不能把花让给我們?”

  胡铁花的底气本有些不足,可等他想到司空摘星的话,腰杆就又硬了起来。

  “不行。”

  “为什么?”胡铁花急道,“老臭虫還有三個姑娘下落不,难道就不能善?”

  “不行。”沈百终淡淡道。

  “要怎样才答应我?”

  “小胡,不要急。”楚留香拦住胡铁花,“蓉蓉她们既然不在這裡,就說掳走她们的人要她们還有用,他一還会借此去逼我去做些什么事,自然不会轻易要她们的性命。”

  “花我点了睡穴,這船上也沒有水和食,我們为什么不找個合适的地方再去审问他?”

  胡铁花不說话了。

  他一不說话,就嗅到了自己身上腥臭的鹰血味,還嗅到了一身臭汗味,再一闻,就是沙子的味道,连他自己都要臭晕過去,怪不得死公鸡一直站得远远的,也只有老臭虫鼻子不好不嫌弃他了。

  他又觉得沈百终是真的很好,虽然看起来很冷漠,却沒有躲开他,和些有怪癖的高手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這么一想,他就又开起来,觉得能认识锦衣卫的指挥使是一件很好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虽然沈百终总共只和他說了三句话,胡铁花却已把沈百终当成了好朋友,决等自己泡個澡后一要和他好好聊聊天。

  时候他就是一個香宝宝了,想必不会有人拒绝的。

  等胡铁花楚留香拉走了,陆小凤重新占据沈百终身边的位置,指挥使大人才道,“当年好像和他差不。”

  “什么差不?”陆小凤愣住。

  “我只和讲了两句话,就把我当是朋友。”

  “沒想到竟還能比胡铁花少上一句。”陆小凤笑了,“我這個人沒有少优点,脸皮厚倒算是一個!”

  “嗯。”沈百终点头,“這确实是的优点。”

  陆小凤又笑,“我要是沒有這样的优点,怎么能和這個闷葫芦做朋友?简直是我见過最闷的葫芦,挂在树上几十年也不会破,怎么敲也不会有声音。”

  沈百终也笑,“也是我见過最讨厌的一只小鸡。”

  陆小凤虽觉得胡铁花不是很礼貌,人却很讲义气,也很可爱,他不讨厌胡铁花,所以他知道沈百终也不讨厌胡铁花。

  還是一句话,热情一点,真诚一点,是很难有人讨厌的,胡铁花行走江湖這么年,還未死在别人的诡计上,除了因为有盗帅做朋友,也就是這样一個原因了。

  ————————————

  船停在黑珍珠的营地。

  沒有人知道龟兹王的绿洲该怎么走,所以他们只能到這裡来。

  黑珍珠竟然就等在门口,她早已准备好烤肉与清水,因为她知道沈百终一会赢,也知道沈百终一处可去,更知道自己给他的地圖上只有這一处标记,沈百终不到這裡来,還能到哪裡去呢?

  女孩子们若是喜歡上一個人,往往会成为一個合格的侦探,时候她们的之复杂,是谁也想不到的。

  营地似乎沒什么不同,几百個大汉還是各司其职,有說有笑,大碗吃肉,大口喝酒,豪爽得就像话本裡的将军。

  黑珍珠似乎也与原来沒什么不同,她虽仍不理会司空摘星,却忙前忙后地为沈百终端来食与羊奶酒,似乎已忘了所有生的事。

  這個时候,谁再看不出她是個女孩子,谁就是天下第一的笨瓜。

  這裡当然沒有笨瓜,胡铁花虽莽撞一些,却好像也不是太笨的。

  除了笨瓜,大家都能看出黑珍珠底的痛苦和悲伤,每個人的喉咙都好像棉花塞住,說不出话来。

  “们为什么会带個和尚来?”黑珍珠问道。

  “要审。”沈百终道,“我想借一顶帐篷。”

  “好。”黑珍珠道,“其实我也有一些刑具,要不要?”

  “我們好像不会用些东西。”陆小凤道。

  一有人說话,气氛终于不再沉寂,大家都舒了一口气,感觉实在不好受,就好像是沉在水底似的,所以他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說起来,恨不得永远不停下。

  “我們本不必用刑具的!”胡铁花大声道,“就让老臭虫去,他最会骗人,哪怕花不是女孩子,也会他骗出老底来!”

  “沒错,我這就去把個秃子搬下船来,顺便好好捆他几圈!”

  司空摘星最对不起黑珍珠,他也知道黑珍珠一点儿都不想看见自己,所以一抓住机会就立刻窜出帐篷去。

  等花一盆水泼醒时,大家就更舒了一口气,恨不得审他十遍八遍来缓解气氛。

  花坐在地上,点了穴道,只有头和脖子能,可即使是這样,他看起来也還是很优雅,很安静,好像還是個天下赞誉的高僧。

  若只看他的脸,绝不会想到這是個十恶不赦的人渣。

  “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在哪裡。”沈百终问道。

  “在神水宫。”

  花竟很配合。

  他怎么会很配合?

  “她们为什么会在神水宫?”楚留香急道。

  “自然是在下送去的。”花慢慢道,“难不成以为她们会自己去裡么?”

  陆小凤沉吟片刻,“是谁叫把她们送去的?”

  花淡淡道,“是红鞋子的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是谁?”姬冰雁问道,“這字似乎有些熟悉,莫不是昔日公孙氏的传人?”

  “正是。”陆小凤叹道,“也许沒有听說過這個号,不過我一說她别的称号,就懂了,江湖上传言的熊姥姥、五毒娘子、桃花蜂都是此人!”

  即使是姬冰雁,也不免变了脸色,“我听說她杀人成性,不为谋财,只求高兴。”

  “对!”

  “她好像最喜歡在月圆之夜杀人,只因她见到月亮圆就不太高兴!”

  “是。”

  這样一個人,为什么要把苏蓉蓉她们带去神水宫?

  陆小凤還沒有问,花就自己說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公孙大娘为什么要這么做,沒有人能猜到她的想法。”

  “么为什么要盗取天一神水?又是怎么偷到它的?”司空摘星好奇的不得了,即使是他,也不敢打包票,承诺自己一可以偷出天一神水来,更何况是花。

  他的武功虽好,轻功却還远远不能和司空摘星比。

  “自然是請别人替我偷出来。”花淡淡道,“神水宫的女人从不能出门,她们都很寂寞,很难過,這时候出现一個男人,就算他是個和尚,也一会招人喜歡的。”

  黑珍珠听到這裡,忍不住狠狠踹了花一脚,“放屁!把女人当做什么?以为女人都会见一個爱一個?她为偷出神水来,让她以后又怎么活?”

  花的头磕到桌角上,立刻流出血来,蜿蜿蜒蜒地流了一脑袋,看起来十分恐怖,因他不能,就又有些滑稽。

  沒有人去制止黑珍珠,她做得很对。

  花竟還在說,他的声音很冷静,也很平淡,好似正坐在大殿裡念佛经,“天一神水也是公孙大娘叫我偷的,我自己留下一份去毒死任慈,剩下的便全给了她。”

  沈百终点头。

  他突然把手裡的绣春刀递到了黑珍珠面前,道,“石观音我已杀死,秋灵素已经跳崖,花就是最后一個害死父亲的凶手,就由来决断他的生死。”

  黑珍珠怔住,她对這件事一点也不知情。

  “只能用這把绣春刀,因为花只能死在锦衣卫的刀下,只有样才算是规矩。”沈百终认真道,“他的尸体我還要带走。”

  黑珍珠伸出颤抖的双手,接住冰冷的绣春刀。

  所有人都退出了帐篷。

  胡铁花這时才知道沈百终为何不肯把花交给自己,不由得服口服,彻底沒了脾气,只恨不得立刻請沈百终海饮十几桶陈酿。

  他已很久沒见過這么对自己对胃口的人了。

  一声凄厉又痛苦的喊声過后,他们都听到了刀尖撕裂身体的声音。

  在场的人不耳聪目,就又都听到了少女随之响起的哭泣声。

  她到底下不去手,激又悲痛,所以才大喊一声,报仇之后,又只觉得空虚迷茫,便只能哭泣了。

  她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会有人喊她是小王爷,是自己最得意的孩子。

  札木合留下的部众虽,产业虽大,可又怎么比得上他自己?

  花究竟不白?他不白一個人活在世上的道理?即使他的容貌俊秀,可实在是世上少有的丑恶。

  石观音不曾教育他,也不屑于去管他,可他到底是有個弟弟的,這也许是世上唯一一個在乎他的人,只可惜這人也已花亲手杀了。

  人们什么时候能白呢……

  白這江湖的故事,白這人生的道理,白這人与人之间本不必互残杀……

  過了很久,胡铁花才低声道,“们說花为什么要把這些事告诉我們?”

  陆小凤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因为他自知难逃一死,所以便想拉其他人下水,這样的事本不稀奇的。”

  “說的有理。”胡铁花缓缓道。

  再沒有人說话,天地间只剩下风的声音,营地的旗子在风中起舞,像极了他们飘忽不的……

  這时有一只鹰飞了過来。

  這只鹰楚留香见過。

  這是日在湖边的鹰,這是锦衣卫内部用来联系的鹰。

  神俊的雄鹰在空盘旋一圈,俯冲而下,径直落在了沈百终的手臂上。

  等沈百终读完一封信,脸上的表情就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即使是陆小凤,也沒有见過沈百终露出這样的表情。

  “怎么了?”陆小凤担道。

  “独孤九剑失窃。”沈百终淡淡道,“萧太妃收着的,放在紫禁城大内裡的,独孤九剑失窃。”

  “萧太妃?”陆小凤吃惊道,“莫非是当年冠绝天下的一位潇湘剑客?”

  楚留香也惊讶道,“這位前辈连斩十二人于拥翠山庄后,就再也沒了消息,沒想到竟是入宫当了妃子!”

  沈百终接着道,“信上說,是有一個男人扮做萧太妃的宫女,趁太妃午睡时偷取了剑谱。”

  “难怪他能瞒得過大内禁军。”陆小凤摸摸胡子,“天下轻功绝顶,又可男扮女装到這种地步的,不出三人!”

  沈百终看他。

  “一個是司空摘星。”陆小凤道,“一個是楚留香,還有一個就是昔年的雄娘子,可這人却已经死了。”

  死人怎么能偷东西?

  所以這人不是楚留香,就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已快要晕過去,他急得跺脚,“陆小鸡!不要血口喷人!我才不会扮做女人!我也沒有空去偷什么剑谱!”

  楚留香苦笑道,“在下也是沒有空的。”

  沈百终抬手让鹰飞走,“我知道们沒有空。”

  两人立刻松了一口气。

  “所以這件事要彻查。”沈百终又道,“楚留香自然先去神水宫,陈绝音和一起去,苏蓉蓉她们一要救出来。”

  楚留香中一暖,道,“好。”

  “司空摘星,和我一起回京城。”

  司空摘星只有答应。

  “陆小凤……”沈百终又看向身边。

  “我自然也要一起去的。”陆小凤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为了的案子,主要是我想吃京城的烤鸭!”

  沈百终笑了,“么我請吃御厨做的烤鸭。”

  “自然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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