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098 界外者
見到來者，小海便率先冷哼了一聲,不過與上次一身警惕戒備如臨大敵的狀態相比，顯然要收斂很多，雖然還是不怎麼待見罷了。
當然,楚柯也不在意，他只是微笑地看着鍾謙陌,像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悠閒姿態。
“怎麼樣？”
他開口,笑道:“相信你們已經試探過了吧。”
陳述性的口吻。
鍾謙陌推了推眼鏡，不置可否道:“你有什麼要求？”
他並沒有完全相信之前楚柯的鬼話，說什麼免費之類，一般任何換來的消息都是有所求的,就像是交易一樣。
然而，楚柯卻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搖晃了下。
“說了免費，就是免費哦。”
他彎起眼眸,笑眯眯的。
“不過嘛，確實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旁邊正聽着的小海頓時不屑地切了一聲。
楚柯卻不以爲然，脣角的弧度加深,繼續說道:“而這個小小的要求嘛，其實也不難,只是要求一下你們，給我帶來更多的樂趣而已。”
表面不顯，但實際心裏一直提着一口氣的小海，差點沒順過來。
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沒什麼正經的話，但心裏卻是隱約鬆了口氣,大概就怕楚柯提出什麼驚人的條件來。
緩過神，小海轉頭看向鍾謙陌，便見他在聽完楚柯的要求後，沒露出什麼詫異的神色，像是半點不意外。
鍾謙陌面容如常地點了點頭，說道:“盡我所能。”
一個敢說，一個敢答。
小海扶了下額，顯得有些受不了，但出現在楚柯這個人身上，卻該死的一點都不突兀。
不過，在正事談完之後，楚柯卻似乎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
他跟上次一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目光環顧四周，即使沒有人跟他說話，也樂得清閒的模樣。
小海不像鍾謙陌那麼沉得住氣，一刻鐘過去，眼見楚柯還在這裏絲毫沒有挪動屁股的意思，小海捏了捏拳頭，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怎麼還不走？”
楚柯臉上由始至終掛着笑容，聞言側頭，狀似
嘆息道:“沒人教過你什麼是待客之道？”
他敲了敲前面的茶几，暗示意味十足。
小海忍了忍，再次忍住了不發火，轉身，走出飲水機處倒了杯白開水，然後來到楚柯面前，用力放下杯子！
一瞬間，杯子內水波劇烈晃動，卻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小海沉着臉，嘴上毫不客氣道:“喝完就趕緊走！”
楚柯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那杯水，也不怕被下毒，竟然就這麼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小海的神情卻忽然有些恍惚，因爲這一幕太熟悉了。
以前楚柯沒有背叛組織的時候，也是這樣，經常逗弄思想簡單容易炸毛的小海，最後在她忍不可忍的時候，帶着點寵溺的眼神無奈感嘆，像是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
雖然往往這種眼神，卻更加令小海炸毛，那是以前的一些日常插曲，有多溫馨，現在回想起來，就有多諷刺。
小海永遠忘不了，也永遠無法原諒，楚柯在關鍵時刻反叛組織的那一幕——
“小海。”
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將小海從回憶中驚醒。
鍾謙陌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對她說道:“你去裏面照顧老鼠吧。”
“可——”
“聽話。”
小海看了眼慢悠悠喝水的楚柯，最終咬了咬牙，走進了隔間內。
“嘖嘖，你們的感情還是很好嘛。”
沙發上，楚柯已然放下了杯子，改成拿在手裏輕輕摩挲着，他微微歪過頭。
“我對所有同伴的感情都很好，當然，背叛組織的人除外。”
鍾謙陌的語氣依然平緩，臉上甚至帶着客氣的笑容。
而彷彿聽不到暗藏的尖銳般，楚柯眯眼笑了笑，終於從沙發上站起身。
“嗯，希望你一直如此。”
楚柯離開了醫務室。
等小海從隔間內出來，環視一圈，沒見到那個討厭的人影，心裏頓時輕鬆了許多。
不過，她注意到鍾謙陌一直望着門外的目光，不由問道:“怎麼了？”
好一會兒，鍾謙陌才收回視線，被鏡片遮擋的眼眸明明滅滅，不知道在沉思着什麼。
直到對上小海疑惑又擔憂的眼神，鍾謙陌頓了頓，才
露出微笑。
“沒什麼。”
……
從事故地點駕車回到警局，吳宏一路上都在思考江昭的問題，以及水泥地上那幾個不科學的洞孔。
年紀輕輕的身手卻好得過分了，吳宏回想監控錄像中播放的畫面，將自己代入進去的話……棘手。
吳宏可不願承認自己會輸給一個年紀小他一輪的臭小子，要真對上的話，他幾十年與歹徒搏鬥的經驗可不是喫素的。
目前最大的疑點是，那晚與江昭交手的男人是什麼人？兩人之間又有何關係？爲什麼會打起來？而且那個男人中了幾刀，居然沒死，吳宏沒看錯的話，江昭那幾刀應該都是捅在致命部位吧？要不是後面看到那人爬起來了，吳宏覺得他當場死亡都有可能。
還是說，其實傷口刺的不深？但無論如何，吳宏都不得不佩服一句，命硬！
當然，吳宏並不知道的是，同樣江昭也沒有料到的，當時老鼠確實差一點就被他殺死了，但在最後休克的關頭，老鼠使用了某種特殊的保命方法，將命給硬是撿了回來。
或許老鼠的實力不怎樣，但論潛行能力，以及忍耐力，那都是修煉到了極致的。
所以在此告誡諸位，補刀很重要啊。
咳，言歸正傳，吳宏出門一趟，又帶着滿腦子的困惑回來。
不過在回來之前，他先是到附近逛了一圈，查看周圍的藥店診所，皆一無所獲。
受了那麼重的傷，不應該啊。
吳宏皺起眉，本想借此找到那個男人的想法落空了。
回到警局，吳宏又率先問了指揮中心的接線員，有沒有接到報警電話，或者上門報警之類。
接線員回答，有，十幾個。
但等吳宏一一看過去，卻失望了，沒一個是符合條件的。
期間，吳宏給周旭打了電話，大概說明情況。
傍晚時分，周旭終於回到警局，就被等候多時的吳宏給拉了過去。
“怎麼樣，江昭那小子怎麼說？他要是否認的話，咱們可是有視頻監控作證據的。”
吳宏在巷子裏沒逮到江昭，就把希望寄託在了周旭身上，想着江昭怎麼着也會回學校的，正好周旭也在a大。
然而
，周旭卻搖了搖頭，說道:“他一天都不在學校。”
好傢伙，居然曠課一整天。
吳宏沒怎麼糾結這個問題，接着就把現場拍到的照片給周旭看，一共有十幾張，全都打印出來貼在了黑板上。
吳宏指着那幾張水泥地上，極有可能是水果刀一樣的兇器造成的洞孔，納悶。
“你說，他們是怎麼弄出這幾個洞的啊？我試了一下，差點沒把我的刀給折斷了。”
周旭卻陷入了沉默，目光定定看着那幾張照片，好一會兒，才挪開視線。
他或許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之前有過一次，在與人肉搏的時候，系統突然跳出來，提示可以爲宿主提供合適的武器。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系統能夠出售的實物，必然不是普通的類型。
周旭清楚江昭的身份，那麼，當時他所使用的兇器，極有可能是系統的東西，纔會造成這副削鐵如泥的情況。
當然，不排除是現實特殊打造，但無論如何，重點都不是這個。
周旭將視線移到了與江昭交手的男人臉上，陌生的面孔，就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
僅僅只是與江昭有仇的普通人，還是……和江昭一樣的……界外者？
是的，周旭現在已經百分百肯定，江昭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周旭將他們統稱爲:界外者。
不清楚“江昭”是怎麼成爲江昭的，附身？克隆？那原本的江昭在哪兒？
周旭查不到，便推測極大可能是附身的情況，那麼，原本的江昭，只怕是已經不存在了吧。
周旭想到了死亡的蘇葉，若此蘇葉非彼蘇葉，蘇葉死亡之後，也代表着身體的死去，機能完全損毀，不可能再次活過來，奇蹟般的死而復生。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但反過來推測，若是附身的情況，身體死亡，擁有系統且被系統保護的靈魂是不是還活着？也就是說，永恆。
周旭不清楚，他對系統瞭解得還是太少，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且無論蘇葉是真死或假死，那都是目前無法查詢和證實的情況。
周旭現在最在意的，除了暗中隱藏着的韓雪曼外，便
是這個監控錄像中意外發現的情形。
如果他的猜測準確，那意味着又多了一夥，不知是敵是友的人。
……頭痛。
＊
a市精神病院。
林潼又一次等來了唐遠。
不過，這次同行的還有傅琛。
不知道是不是傅琛的錯覺，爲什麼感覺林潼見到唐遠的時候，顯得有些過分激動呢？
傅琛疑狐的眼神落在林潼身上，卻獲得了困惑的歪頭一枚。
“怎麼了傅哥哥？”
“……沒什麼。”應該是錯覺吧。
林潼現在面對唐遠，心裏大概是愧疚居多吧，雖然上次道過了歉，行動上也做了彌補，但受過的傷害，就像是疤痕一樣，永遠無法抹平。
且這次還是唐遠主動提出的，要跟過來看望林潼。
如此情形，讓傅琛心裏大概是落實了，要能就此解除隔閡，重歸於好，是他喜聞可見的一種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一點，不過幸好還是趕上了，給評論區的小可愛們送上10個小紅包，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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