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099 當時害怕極了
傅琛記得以前林潼是很愛護她的頭髮的，現在怎麼……
注意到傅琛的眼神變化,林潼擡手撫摸了一下短短的頭髮，卻微微笑着問他:
“好看嗎？”
事實證明,長得好看的人,無論留什麼樣的髮型，穿什麼樣的衣服，都會顯得好看。
只是與之前安靜起來顯得淑女的模樣相比，現在這副樣子,倒顯得更加乾淨清爽一些，彷彿連性格都變得開朗活潑了。
傅琛點點頭,給了肯定的答覆:“好看。”
而林潼轉過身，看向了一旁的唐遠,又笑着問道:“那你呢，覺得我這樣子好看嗎？”
她撩了一下耳邊的頭髮，細碎的髮絲從手指縫間滑落,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樣，迫不及待分享自己的喜悅。
其實唐遠上次來的時候,已經見過了，那時她便已然剪短了頭髮，但心境不一樣了，表現自然也有所不同。
唐遠並不吝嗇自己的稱讚，微笑着說道:“好看。”
再次獲得肯定的答覆,林潼又笑了起來，尤其開心的笑容。
接下來，傅琛陪着林潼聊天，到了檢查治療的時間，他同樣也跟隨在身邊，無形中給予着鼓勵。
結束後，醫生拿着報告皺眉，讓想問點什麼情況的傅琛不由沉下了表情，但最終還是問出口:
“醫生，情況如何？”
然而，與想象中不同，醫生皺眉卻不是因爲跟之前一樣毫無動靜的數據，也不是突然惡化的結果，而是誰都沒有料到的——
“……緩和了。”
醫生半響才憋出了幾個字，反覆查看後終於確認沒有看錯，也不是他老眼昏花。
待在這所精神病院二十年，接觸精神疾病三十一年，目前五十多歲的醫生，沒人比他更清楚，更瞭解具體的情況。
按理來說，林潼的精神病，已經惡化成晚期，沒有治癒的可能了，最多就是抑制一下，讓她不至於那麼痛苦。
但現在，醫生看到了什麼？他簡直不敢
相信自己的眼睛，奇蹟吧這是！
傅琛不知道具體情況，但看醫生的樣子，似乎不是他想象的那樣，聯想到剛纔醫生吐出口的三個字，傅琛心裏隱約有些許期待。
“醫生，情況到底是……”
聽到他的聲音，醫生這才轉過頭來，看向心神不定的傅琛，眉展雲舒，笑道:“別擔心，這次的情況很好，非常好！”
醫生連續說了兩個好字，足以證明他的內心依然亢奮着。
醫生繼續說:“檢測結果顯示，各項數據都有緩和消退的跡象，雖然很細微，但確實是好起來了，真是不敢置信。”
不過醫生經驗豐富，考慮也頗多，當即又說道:“但這只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不排除是病情惡化後的迴光返照，再觀察觀察吧。”
心緒起伏宛如坐了一趟雲霄飛車，最終，傅琛點了點頭，道:“麻煩你們了。”
面對病房內的林潼，傅琛重新揚起溫和的微笑，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瓜子。
“醫生說，你的病情快要好起來了哦。”
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傅琛自然是儘量撿好聽的話來安慰，不過，傳遞到林潼的耳中，卻似乎不是什麼意外的結果。
林潼微微側過臉，就見到了立在房間中央的唐遠，在被子的掩飾下，五指牢牢虛握着，是剛纔唐遠交給她的第二瓶藥劑。
林潼露出一個笑容，彷彿在迴應着傅琛的話語，又彷彿意味着什麼。
她笑着說道:“嗯，我會好起來的。”
好起來，然後——報仇。
傅琛和唐遠又待了一段時間，囑咐林潼好好配合治療，便離開了精神病院。
回校路上，傅琛跟唐遠提到了期末的事情，現在已經進入了十二月下旬，學校預計放寒假時間是一月十號左右，也就是說，差不多還剩下半個月的時間。
回想第一次遇見唐遠的情形，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卻彷彿過去了很久，期間發生的很多事情，完全顛覆了傅琛的想象。
然而，早在他被系統捆綁的時候，便已經有所預兆，不可能迴歸到平常人的生活中去了。
心頭思緒千萬，表面上，傅琛卻溫和笑道:“寒假有什麼計劃？”
他知道唐遠是孤兒，從
小在福利院中長大，上高中後就獨自搬出來居住了。
唐遠搖了搖頭，也微笑道:“沒想好，大概待在家裏哪兒都不去吧。”
傅琛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修羅場，畢竟在學校裏還好，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搞事情。傅琛已經看出來了，那些和他一樣的人，似乎有什麼限制。
而與唐遠接觸的越久，傅琛便已然不單純的只是，將他當作是系統的任務目標來看待。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物品，他什麼都不清楚，什麼都不知道，卻要面對無數的危險與爾虞我詐。
傅琛忽然想起了什麼，側頭望向唐遠，目光柔和。
“你想不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我可以幫你。”
或許時間太過於久遠，但只要有心追查，應該還保存有一定的線索。
傅琛思索着，這件事該如何去辦，而在他的想象當中，作爲一個孤兒獨自生活了十八年，心裏定然是十分渴望得到親情的關愛。
別人都無法想到且注意到的事情，傅琛卻自然而然的關注到了，卻也側面說明了他對唐遠的好感，怕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唐遠本人也有些微愣，回過神來，深深看了傅琛一眼。
他的脣角微微上揚，只說了一句:
“緣分已經了卻。”
不過，傅琛腦海中卻突兀響起了系統的機械聲:【目標唐遠，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63】
傅琛頓了一下，不認爲唐遠可以輕易放下，只覺得可能是在賭氣，怨剛出生就將他拋棄了十八年的親生父母。
“真的不用嗎？”他再次問道。
唐遠搖頭。
“……好吧，不過你要是回心轉意的話，就跟我說，這個忙我一定會幫的。”
【目標唐遠，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66】
見傅琛堅持，唐遠倒沒有再拒絕，他點了點頭，微笑:“好。”
雖然，這個忙可能永遠都幫不上，但心意，唐遠接收了。
傅琛笑了笑，體貼的沒有再聊這個話題。
……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兩天。
期間，周旭成功在學校中逮到江昭，詢問中江昭對自己做的事情皆供認不諱。
但一是沒有造成人員死亡，二是對方也沒有報警，所以周旭除了詢問一些
具體情況外，也不能拿江昭怎麼辦。
當週旭問及江昭與那個人的關係，江昭的回答卻不在預料之中。
他面容冷淡:“不認識。”
當週旭又問爲什麼會動手打起來，江昭依然不鹹不淡地冷呵了一聲，說道:“他先動手，我只是自衛而已，難道也有錯嗎，周警官？”
而當聽到周旭提及後面那人爬起來徑直走掉後，江昭眼波微動。
接着，他直視周旭的眼，繼續說:“我當時害怕極了，沒什麼理智可言，出手可能有些不分輕重，那個人沒事吧？”
周旭:“……”
害怕？信你個鬼。
一番談話下來，江昭的回答算是滴水不漏，責任全都推卸掉了，變成了自衛的受害者。
對於這個結果，周旭沒感到意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且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出來對症，他們到現在都沒找到那個人。
不過周旭估計，能找到的機率不大，要是那人也是界外者的話。
然而，周旭所不知道的是，在談話中無意識泄露出來的那個人還沒死的訊息，讓江昭可利用的話題就更多了。
當然，周旭也不清楚江昭已經下了死手，認爲那個人已然死透後被同夥給帶走了，只能說，一切皆是意外吧。
到了最後，江昭帶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正要離開的時候。
旁邊，傳來了周旭低沉的聲音:
“蘇葉的死，與你有關吧。”
江昭頓住腳步，側過身:“周警官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江昭翹了翹嘴角，似有種諷刺的意味，他慢悠悠開口:“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講啊，對於蘇葉的不幸逝世，我很惋惜，而且兇手也已經抓住了。”
他繼續說道:“現在周警官卻說這種話，我懷疑你在誣衊我。”
江昭一點都不心虛，人又不是他殺的，而是被犯罪分子拿槍掃射，當場死亡，關他什麼事？
周旭確實沒有證據，且現場的痕跡也很顯眼，蘇葉死於被子彈瞬間射殺身亡，跟拘留所內的裘一的對證一樣。
不過，周旭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無論是當時江昭接近心臟的彈傷，還是後面重新勘測廢棄倉庫後得到的幾個疑點。
當然，現在蘇葉已經死亡，他的父母也離開了a市，一切塵埃落定，現在說這個或許都沒什麼用了。
但，周旭只是想確認這件事情。
周旭眉眼深沉，直直看着江昭，說道:“雖然人不是你殺的，卻也間接造成了蘇葉的死亡。”
江昭冷笑了一下，忽然似是而非地說道:“那又如何呢？凡事皆講究證據，周警官還是拿出了證據，再跟我談這個吧。”
沒等周旭回覆，江昭便徑直轉身走掉了。
原地，周旭並未再次開口，而是看着江昭漸行漸遠的背影，爲他肆無忌憚的態度，深深皺起眉。
作者有話要說:啊，大家都不要紅包嗎，爲什麼我的小可愛那麼高冷，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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