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衝動代價
爲了保證任務成功，沒有任何人有偷襲的可能——
唐克斯甚至掏出了免去簡玉的巡邏任務的鄧布利多親籤假條。
不得不說，她的專業能力着實過硬，把包間看得嚴嚴實實的，確保沒有任何人有靠近這裏的可能性。
一直到下車時負責看護哈利的傲羅把人帶到這間車廂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哈利的一隻眼睛腫着，成了青紫色；鼻子破了，嘴脣糊的到處都是血，眼鏡只剩個腿兒耷拉着，渾身溼乎乎的，頭髮一綹一綹地貼在額頭上，散發着一股廁所的芬芳。
他甚至連校袍都沒有來得及換上，依舊穿着一身麻瓜衣服。
出於難爲情，十分狼狽的他把身子向後扭了過去，彷彿這樣就能讓她們看不到他臉上的青紫似得。
簡玉感覺他在用行動詮釋什麼叫做掩耳盜鈴。
“和誰打架了？”她詢問道。
哈利勉強蠕動着自己的嘴脣，開口道：
“嗬馬爾費...”
他不吱聲了，連最後疼痛的呻吟聲都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任憑面含擔憂的唐克斯掰過他的臉，給他施展癒合如初。
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簡玉就明白爲什麼他不說話了——
因爲他的門牙被打掉了，每一個單詞都在從牙齒縫裏漏風。
但場上最爲垂頭喪氣的不是哈利，而是那名負責他的安保的傲羅。
他看上去遭受了職業生涯中的滑鐵盧，在同爲傲羅的唐克斯的瞪視下將身體縮得越來越小，最後蹲在包間陰暗的角落裏，看上去像是在那裏生根發芽長出蘑菇。
“學再多潛行和追蹤有什麼用？考一堆優秀有什麼用？”
他的臉幾乎快和他的頭髮一起變成灰白色：
“還是比不過波特先生的隱形衣和馬爾福先生的煙霧彈，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卻叫我變成了無頭蒼蠅，好不容易找到人，波特先生已經頭朝下栽在廁所馬桶裏了。”
“謝謝你的介紹，但是細節就不用說了！”
終於在癒合如初下恢復大半的哈利感覺自己的臉皮已經全然被抽水馬桶給沖走。
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卻還是堅強地捂着疼痛的嘴開了口：
“玉，我一上車就看到馬爾福鬼鬼祟祟，他甚至沒去級長執勤。於是我找了個機會披上了隱形衣，跟着他去了他們的包間爬上了架子，聽到克拉布和高爾在說要給你點顏色嚐嚐，結果火車到站人走光後，我被馬爾福拽了下來...後面的事我就不說了...所以你得小心！”
聽聞此言，唐克斯立刻高度緊張了起來，彷彿要衝過去給高爾和克拉布兩巴掌似得。
簡玉並不爲高爾和克拉布的計劃而意外，畢竟當德拉科都以身入局時，沒理由他的監視者置身事外。
她看着哈利五顏六色的臉，一種直覺告訴她，德拉科是故意引他過去好讓他聽到這一段，順帶再完成他的“和波特打架”、“讓波特倒黴”這兩項固定年度計劃。
總之，哈利的血光之災和他的教父在翻倒巷的鼻青臉腫有着某種異曲同工之妙。
喫一塹再喫一塹？
哈利猶豫了一下，回答了她的猜測：
“我不能確定，但我感覺馬爾福像是故意把我帶過去...他專門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所以你就過去了？”唐克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利，一引誘就上鉤，你真的——你真的——”
“真的很勇。”簡玉接下了她的話，開口發出了自己的疑惑，“雖然謝謝你的情報，但我總感覺這場面好像在哪裏見過…”
哈利的表情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他大概在運轉他那勉強及格的大腦封閉術，因爲簡玉肉眼可見地看着他的眼神由“救救我”變成了“我很好”。
看他這樣，一個疑惑突然躍進了簡玉的腦子：
“不對，所以那時候究竟誰纔是第一個衝進翻倒巷的人？”
哈利的大腦似乎完全宕機了，他從“我很好”變成了“完蛋了”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無意中暴露了的他露出了一臉愧疚和緊張不安，和德力士一起縮進了角落。
“呃…那次其實我和西里斯是一起衝進去的…我本來想說是我，不想暴露西里斯，但他捂住了我的嘴一定要頂下來，萊姆斯也替我遮掩…他們不想我給你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簡玉的瞪視下，哈利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他安靜地縮成了一朵蘑菇。
但還不待簡玉說話，唐克斯就先一步變了臉色，她的鼻子再次變成了憤怒的鳥喙，頭髮變成了火紅色，看上去能直接給哈利啄上一下子，手上施着癒合如初的魔杖也差點兒失了勁道，戳到哈利的臉。
好在她作爲傲羅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她剋制住了自己，只是言語很是不滿：
“原來如此，哈利，確實勇敢！只是下次你們教父子倆一個比一個積極地往翻倒巷裏衝的時候，記得叫其他幾個孩子回來通報一二！好不叫你們集體失蹤了我們都沒地兒找人！”
“再不濟，你們在鄧布利多校長和玉面前打掩護的時候，記得把萊姆斯也帶上！替他也掩護一下，免得他被老闆親自抓住留下不好的印象！”
“省的他因爲全勤獎被扣光，好不容易到手的優秀員工也沒了而難過好幾天！我還得爲了他不被上司留下壞印象而特意過來跟玉吹吹風！”
哈利胡亂點着頭，把身體蜷縮的更小了，不安地向唐克斯說着抱歉。
看他這副樣子，唐克斯也生不起氣來了，她自認爲應該對未成年孩子寬容一些。
“別衝動了！哈利！”她勸導道，“我聽你上次說你想做個傲羅。你的確有了勇敢的必備素質，但是在冷靜上你還欠缺的多呢！你得多多鍛鍊自己的心理，起碼別被馬爾福一引誘就衝過去。”
氣來得快消得也快的唐克斯再次把自己的臉恢復了原貌，隨後歉意地向聽了全程的簡玉笑了笑：
“好了，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玉，我們趕緊下車去學校。”
唐克斯收回了魔杖，揮了揮，一隻狼形的守護神從她的魔杖尖飛了出來躍進了夜色。
“我得告訴斯內普教授一聲，他負責關上學校大門。我想他這會兒大概在那兒守着等你們，就剩你們兩個沒到校啦——”
“抱歉。”哈利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在列車的廁所馬桶裏溺死，“唐克斯，你剛剛是說——斯內普教授？”
唐克斯忽地輕輕笑了起來，她帶着一點兒惡作劇成功了的神色，在憤怒褪去後又恢復成了那個愛開玩笑的女巫，她明知故問：
“是的，斯內普教授。你怎麼啦，哈利？”
哈利發出了一聲馬桶抽水般的哽咽聲。
他深刻地體會到了衝動的代價，也理解了爲什麼鄧布利多告誡他和小天狼星不該衝動——
因爲衝動帶來斯內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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