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憤怒教授
大門口的樹林和晚上的夜色一樣黑沉，只有提燈打下一點光亮，照亮了在大門口等着的斯內普教授。
但他的臉比夜色還黑。
還不等簡玉開口，他便開始了自己的陰陽怪氣，依舊穩定發揮：
“很好，非常好，沒有讓我看到一輛會飛的汽車出現在此，真讓我刮目相看了，簡小姐，波特先生。”
“我早該想到，你們兩個中總有一個能在開學第一天干出些不同尋常的事兒來。”
簡玉衝着他無辜的眨眼，並收穫了一枚瞪視。
她覺得自己明明一路上都很正常，只不過到校時間耽誤了一會兒？
“和玉沒關係！”哈利立刻仗義執言，“是馬爾福把我...！”
他把“揍了一頓”嚥了回去，因爲這聽上去並不是太好聽，顯得自己很慫比不過對方似的。
這會兒，他寧可揍自己的是攝魂怪或是食死徒，好歹那也算是件勇敢的事來。
非常瞭解哈利的斯內普立刻就將死亡視線鎖定了他。
成功激將並找出開學遲到背後真正的罪魁禍首的他冷哼一聲，並藉機嘲諷道：
“原來如此，波特，在你的狗教父的一暑假諄諄教導下，有傲羅貼身保護的你甚至還打不過一個和你同級的學生，如果我是你，在羞愧致死前，我大概會在列車上找個馬桶淹死。”
斯內普打量着哈利恨不得把頭塞入馬桶的表情，繼續乘勝追擊：
“帶着同學遲到，在列車上打架，而你卻引以爲豪，理直氣壯。”
他挑剔地打量了一下哈利的穿着和青紫腫脹的臉，從鼻孔裏哼出一下怒氣來：
“麻瓜衣服，或許波特以爲不換校袍能體現他的帥氣，好讓他在兩位女士面前長長臉。”
“但很遺憾，他已經沒有臉了，我只看到了一隻青綠色蟾蜍在這裏蹦躂。”
簡玉能夠感受到斯內普今晚的怒火似乎燃燒的格外的旺——
因爲除了被罵成癩蛤蟆的哈利之外，他已經開始無差別攻擊在場的所有人。
繼哈利之後，下一個慘遭毒液噴射的是唐克斯。
爲的是她爲緩和氣氛而開的不怎麼合時宜的玩笑。
“呃...西弗勒斯...”爲了求醫問藥，她尷尬一笑，“你的哈利和玉已經送達等待簽收。”
吸引了注意力的她立刻遭到了斯內普的瞪視，叫她把話語全部卡在了喉嚨裏。
“顯然這隻蟾蜍並不屬於我該簽收的範圍，”斯內普故意把她的名字念得很重，“尼法朵拉。”
被叫成“尼法朵拉”的唐克斯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她吸了口氣，強行把那句惡狠狠的“別叫我尼法朵拉”給嚥了回去，默唸着孩子的未來。
“或許我可以幫你把兩個學生帶去禮堂那裏，他們應該趕得上用餐，”唐克斯勉強笑臉相迎，“你還需要什麼幫助嗎，西弗勒斯？”
“謝謝你，尼法朵拉，你能想到把這隻蟾蜍送走避免污染我的眼睛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斯內普的臉上勾起了嘲諷的弧度，忽地說：
“如果你能把你的新守護神再召喚出來給大家看一眼，那真是滿足本人莫大的興趣了。”
唐克斯睜大了眼睛，她能從斯內普的語氣裏分辨得出那不是什麼好話。
非常熟悉恩師脾性的簡玉終於明白，爲什麼斯內普的怒火在今晚熊熊燃燒了。
唐克斯先前那一隻狼形守護神，顯然張牙舞爪耀武揚威地提醒着他盧平的存在。
——並明晃晃地告訴了他敵人好事將至。
果不其然，被礙了眼後化身純恨戰士的斯內普撇了撇嘴，冷嘲熱諷道：
“是狼還是狗？看上去一副一步三喘，面黃肌瘦的病秧子模樣。”
他又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鄙視地說道：
“不過不管哪個，我想都不是什麼好選擇，眼光不怎麼樣，不如原來你自己的那一個。”
唐克斯似乎失去了她幾小時前卯足的所有和斯內普打好關係的力氣。
她實在無法想象，有西里斯萊姆斯二人在前，她該如何完成這艱鉅的求醫問藥任務。
成功指桑罵槐陰陽怪氣了一番宿敵的斯內普滿意地扭頭，視線立刻集中到了一把拉住簡玉準備埋頭往學校大門裏衝的哈利身上。
他的臉再次黑沉了下來，一個魔咒成功把哈利的手狠狠一打以達到隔開二人的效果：
“拉着女士的胳膊，好讓自己看上去像個傻乎乎散發荷爾蒙的蠢貨，是不是，波特？”
被諷刺到臉色通紅的哈利恨不得撲上去學着自己的教父把斯內普咬一口，他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還在努力作出最後的嘗試的唐克斯試圖終結這裏尷尬的氛圍，她打着圓場：
“呃...或許我先帶他們去禮堂...”
“不，尼法朵拉。”斯內普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她，“我和波特先生還有簡小姐還有幾項分數需要清算。”
他黝黑的眼睛鎖定了簡玉，露出一點得逞的神色來：
“讓我想想，上學遲到，簡小姐，一學年禁閉。”
他故意把“一學年禁閉”的尾音拉的很長以起到強調的作用。
說完這句話後，斯內普終於呼出了一口鬱氣。
他感覺梅林勳章已經在不遠的未來向他們兩個招手，這叫他壓抑的心情好了不少。
畢竟誰能抗拒得了世界上最高等級的榮譽和青史留名的誘惑呢？
哪怕在黑魔王的高壓與諜影重重之下，他仍然抗拒不了。
簡玉欣然接受了這個‘懲罰’。
她尋思這和他們放假時候商議的結果並沒有什麼區別，總歸都是搞研究的事。
這會兒，她只想趕快結束這裏年年重複上演千百遍的扣分禁閉環節和哈利斯內普的師生互嘲環節，去禮堂填飽她空蕩蕩的胃。
但哈利似乎並不想這樣結束。
他試圖使用一聲吸鼻血的聲音作爲抗議。
這立刻替他自己吸引了全部火力，叫斯內普頭一轉，當即發作起來：
“你該不會以爲你就能僥倖逃脫吧，波特？是什麼讓你覺得你有如此好運？”
“上學遲到，格蘭芬多扣50分；不穿校袍，再扣20分；還有，列車上打架，20分...”
他仔細打量着哈利，試圖從他身上強行找出些什麼還能夠扣分的地方。
他很快鎖定了哈利方纔從簡玉胳膊上放下的手，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帶着同學遲到，10分。以及不尊重女士，再扣10分。”
“波特，真讓我感到疑惑，什麼時候你上學的積極性能變得和向女士獻殷勤一樣高？”
簡玉總感覺斯內普給哈利的扣分像是通貨膨脹了似的，從一年級到現在，可以說是成了倍的增長。
但哈利的憤怒似乎已經凝結成了實質，他硬邦邦地回敬道：
“大概是因爲有某些教授在學校的緣故。”
此話一出，立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唐克斯用出了傲羅生涯裏最快的反應速度，一把捂住了哈利的嘴，好不要讓他繼續激怒斯內普。
但哈利一把掙脫了她的手，繼續梗着脖子說着：
“對不起，先生，但你今年大概找不到其他故意扣我分的理由了。”
“反正我魔藥只考了良好，選修不了高級魔藥學！”
一邊說着，他的臉上一邊露出了一點慶幸的微笑。
當接到自己的魔藥成績時，他起初有一絲遺憾，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巨大的慶幸！
在傲羅的招收標準降低後，他還是達到了標準線！
更何況這一個“良好”，直接讓他遠離了高級魔藥課堂，遠離了斯內普！
他深知，在今晚過後，他被壓迫的魔藥課生活到此徹底畫上句號！
這使得他勇往直前，奮起直懟！
唐克斯看上去像是原地淡淡的昏厥了過去。
“哈利…”她無力地嘆息，“你…唉…怎麼就...不聽勸呢？”
斯內普的瞳孔一瞬間縮小了，他彷彿看到了一隻詹姆在他面前活蹦亂跳。
他冷冷一笑，立刻接下了這送上門的扣分的理由：
“不尊重教授，再扣20分。”
“以及——真遺憾，波特，恐怕本人無法如你所願了。”
他從懷裏掏出一份鄧布利多親籤通知書，它隨風飄起，“啪”一下徑直打在了哈利腫脹的面孔上，彷彿給他當面扇了個巴掌似得。
“糟糕的成績，沒有一丁點兒的魔藥天賦，你自然不具備進入我的高級魔藥課堂的任何資格。”
“但很顯然，我們的校長對你低下的魔藥水平深表擔憂，且認爲救世主總該有更多的特權。”
斯內普露出一種你在第一層而我卻已經在第五層的居高臨下且高深莫測的表情，宣判道：
“每週六晚上，關禁閉補課，波特，你應該對此習以爲常了。”
哈利立刻變成了灰白色。
他發出了一聲痰卡在喉嚨裏無法呼吸的聲音，整個人都頹廢了下去。
他絕望的目光逐漸移到了簡玉身上
既然他們兩個都要去斯內普辦公室關禁閉
那麼或許…這事兒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這叫他的眼神裏逐漸煥發出一點兒生機出來。
但這立刻喚起了斯內普對於不法分子的警惕，對波特極爲了解的他目光不善起來，迅速地打上補丁：
“簡小姐，你週六的禁閉時間改到下午。”
哈利整個人風化在了原地，連同他的憤怒都一起僵硬在了臉上。
這回他的衝動全部嗖嗖地縮了回去，心裏拔涼拔涼的，只感覺冷風一直灌進了胃裏。
或許好友和長輩千百次的“冷靜理智別衝動”的勸說都不抵這短短的十分鐘有用。
哈利從未如此深刻地意識到，自己不該如此行事——
因爲他已經連着體驗到了兩回衝動的代價：
他又落到了斯內普手裏！
且是一整個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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