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不是早就想着?
江秋泽久久在电脑前坐着,時間仿佛静止了。
他自虐般一遍遍按着重复,去看那個全是红色叹号的聊天界面,密密麻麻的。
那是他八年前的号码。
……裡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消息,都是她发给自己的,很可能她已经发了八年了……
光是动了這個念头便能让他心肺生寒。
下一個播放视频裡是在花园拐角,瘦弱的女人半跪在玫瑰花丛裡躲藏着,像是在躲避什么人,尖尖的小脸上全是惊惧。
旁边站着的正是方昊,方昊一脸惬意在旁抽着烟,视线时不时瞥向躲在草丛裡的人。很明显方昊发现了她,但是不着急抓住她,像是丛林猎杀小动物般不急不缓折磨着。方昊半侧脸隐在阴影裡,轻轻搓了搓手指。
看到這裡,江秋泽瞳孔急剧收缩,猛地拉近电脑倒退回看。方昊缓慢地用拇指一一滑過其余四指的第三指节,目露杀机……
這是他很熟悉的一個场景,每一回方昊有了杀心都是這個动作。江秋泽猛地站了起来朝顶楼卧室跑去,他脑袋裡发懵,方昊脸上明白白写着……要她命的。
有人要害她。
要害死她。
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实木门响起了敲门声,震得他心头大乱。江秋泽颤抖着按下把手,冷冷的光泽刺痛了他眼睛。
艾伦带着江二风尘仆仆回来了,被江秋泽亲自迎门的阵仗吓得不轻,偏偏总裁還是一副又准备暴起杀人的样子。
艾伦勉强举着手机,咽着口水道,“江总,手机找来了。”
江秋泽瞳孔一缩,几乎是抢的一般接了過来。
早就窝在墙角忍了许久的云聆,忍不住探出头八卦道,“什么手机?”
结果就看见了灯光下明晃晃的自己的小黄鸭手机。
云聆下意识近了一步,踮着脚凑到江秋泽跟前,好奇道,“你拿我手机干什么?哦对了那天酒会忘记拿了,你怎么找到的?”
江秋泽难得地怔愣了下,云聆看向了艾伦,艾伦沒有說话。
云聆又看向江二。
江二欲言又止了看了看江总,又看了看夫人,硬着头皮道,“手机定位在何渊那裡,然后我們的人趁着何渊不在家……给悄悄拿回来了。不過您放心!所有的监控设备都销毁了,绝对查不回来!”
听到何渊這個名字,云聆也沒有太大的反应,像個求知欲旺盛的宝宝整個人都贴到江秋泽身上,睁着仍然红肿的眼睛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定位的?”
江秋泽连退了几步,背都贴到了墙上,被云聆圈在墙角逼问。他被动地避开视线,嘴唇掀了掀却沒說一個字。
云聆觉得现在的江秋泽简直好玩极了,抱着要再逗一逗的心思打破砂锅问到底,又凑近了一些,问道,“說嘛,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定位的?你是不是……”
“一直跟踪我来着?”
听到最后這两個字,江秋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眼珠仁一动不动,连眨了半圈的眼睫都忘了扇一扇。
“你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事?其实你一周前在设计部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想這么对我了。”
云聆又近了一步,光着脚踩着他的脚,拽着江秋泽的领带往下拉,气息倾吐在他领口裡,低声說,“是不是早就想着把我绑回来,然后像现在一样把我关在家裡,包养我?”
江秋泽垂首去看怀裡的人,任她光脚踩着自己的拖鞋,对艾伦嘱咐道,“拿双拖鞋来。”
江秋泽下意识搂紧了些,像是总是汲取不够這样的暖似的,一面对上她毫无防备湿漉漉的眼睛。
她這样一個一无是处的人,是怎么惹到方昊那种人的?
方昊要杀她。
那杯傀儡酒的目的是什么?
何渊在裡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整件事整個都透着诡异。何渊应当知道這個女人根本不适合這個圈子,身后還有那么多丑闻。他怎么会挑這样的时候跟她示爱,如果她答应了……
那种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药?那個畜生为什么要让她喝?是不是他知道也许她不会同意?
为什么偏偏是她?
“你跟何渊是怎么回事?”
云聆笑意敛了些,沉静道,“他要害我。那杯酒是他知情。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江秋泽简直沒被她這两句轻描淡写的语气气得背過去,他恶狠狠捏着她的下巴,恨声道,“你怎么会惹到方昊那样的人?”
云聆笑意凝在嘴角,眼底寒意深重,“你知道了,他要杀我?”
江秋泽胸膛起伏不定,阴寒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他拼命压制住心底深处的那些恐惧和恨意,质问道,“這些年,你到底干了什么?”
“姓蔡的那家人,真的是你害死的嗎?”
云聆被勒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她眼角发红,眼裡有泪,“你信我嗎?”
云聆赤红着眼睛,又冷静地问了一遍,“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信我嗎?”
————
凌晨三点的郊区临河一片湿地上,几十栋无人的烂尾高楼隐在人高的杂草堆裡,楼群裡回荡着呜咽的风声,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深夜烂尾高楼裡,往外看去月色正好。
传說中的江家毒蝎子一只脚探出空荡荡的楼外,一身西装站得笔直,骨骼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尾点了点,烟灰“簌簌”落下。
两個被扒得浑身就剩一條小裤衩的混混头目被倒挂在二十五楼的阳台外面,脑袋朝着下一层的阳台急速往下落,却在脑袋着地的前几十厘米停住了。
绳子绑住的那些白花花身躯像是荡秋千一样,在二十几层楼高的楼层间左摇右摇,整個空旷的一面痛苦挣扎着,粘着胶條的嘴呜呜求饶。
被绑在露台的几人跪在地上凄厉求饶道,“江总,求求您绕我們一條贱命!我們知道的都說,我們都說!”
为首的混混道,“這都是好几年的年前的事了。确实有人什么富商找我們来帮点小忙,但是我們真的沒有做杀人的事啊!”
“当时我們负责给两家女的家泼狗血和油漆,寄刀片和恐吓电话,当时一個报了警查得严,我們也沒敢继续弄。就在另一個年轻一点的女的那裡继续吓人。”
听到這话,江家毒蝎子收回探出楼外的脚转身,阴森森道,“哪個年轻女的。”
混混头目犹豫了下就被江一一脚踹到楼层边缘,半個人都悬在二十多层楼高的高空裡,混混撕心裂肺喊道,“真的時間太久了,我忘记叫什么了。就记得那個女的头发特别长,特别文静不爱說话的一個。”
江秋泽一步上前,将烟头烫在混混的脸上,狰狞问道,“我问你她叫什么?”
趴在一边的杂碎喊道,“我记起来了,那個女的姓云!”
“当时那個老板跟我說那個女人不识好歹,让我們哥几個做了她。但是那個女的当时跑得飞快,我們只能在她家那裡吓人,后来我們也怕声势太大,再也沒招惹過這個人。”
“我們真的什么都沒干,全是那個富商的主意,他姓蔡!我记得,他名字叫蔡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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