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新“家”情不浓
他愣愣的站在楼梯上,脸上变幻着各种各样的颜色,郑焰红依旧在楼上开心的哼着歌,他逼自己平静下跌宕起伏的心绪,仔细的听着她的歌词:“因为我們今生有缘,让我为你许個心愿,就在草原最美的时刻,陪你一起看草原……”
她的声音是那种带着磁性的、亮亮的,唱起這种草原类的歌曲十分适合,不经意间就把那种豪放跟温柔并重的意境唱了出来。她的歌声裡不掺杂任何的矫揉造作,就是那么单纯的、甜美的、毫无机心的唱着,听的林茂人满脸的黑气渐渐消退,冷峻的脸孔也渐渐柔和下来,心想可能是无谓的小人例如马慧敏又在捣乱,他的宝宝不会是一個混乱的女人。
可是,他依旧看了看表,距离刚刚那個短信发来已经六分钟了,他的眼神一冷,迅速的跑下楼梯到客厅把女人的手机拿在手裡,又很快的上了楼,走到女人身后听到她唱到:“去看那青青的草,去看那蓝蓝的天,看那漫漫长长的路,连着我的思念……”
他就温柔的笑道:“宝宝,等到明年春天,花开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草原。”
郑焰红幸福的笑着点点头,但林茂人却一副顺手把她手机捎上来的坦荡,貌似漫不经心的把她的手机放在摇椅边的藤制茶几上,一边走到她跟前把她揽在怀裡,一边偷眼看着手表的時間,那指针已经慢慢的滑到了短信所說的十分钟后!
他觉得心都快速的跳动起来,又是希望郑焰红的电话不要响,让两人就這样沉醉在二人世界裡,却又盼望电话按时响来让他可以早一点洞悉她的本相。
就在纠结中,時間到了!仿佛妖精的魔咒启动了一般,郑焰红的手机响了起来,虽然那铃声是悠扬的一阵笛声,但是停在林茂人的耳朵裡,却如同刺耳的电锯一般切割着他的神经!
“宝宝,你的电话,接吧,不要影响了工作。”他不知道如何控制住自己的声调的,居然十分体贴的柔声說着,一边把手机拿起来塞进了郑焰红的手裡。
依偎在他怀裡的郑焰红正在享受着她认为十分幸福的时刻,是啊,她沒理由不幸福啊,对面就是飘渺的湖,眼前却是雅致的房子,更加還有一個爱她如命的男人正温柔的要命般拥抱着她,這种幸福即便是偷来的,那也是那么的销人魂魄啊!
她听到他让她接电话的时候,心裡就沒来由的一阵紧张,仿佛预感到了這個电话是十分的不合时宜一般,连看也不看的就抓過来准备挂断,嘴裡說着:“谁的都不接,我也要下班的啊!”
林茂人却温柔却又坚决的阻止了她要按动挂断健的手說道:“接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生活。”
然后,就在郑焰红愣神间,他已经帮她接通了,把电话凑近她的耳朵,因为她就在他怀裡,电话還在他手裡拿着让她接,所以跟他自己接听电话效果一摸一样。
郑焰红忐忑的轻声“喂……”了一下,都沒敢看上面是谁的号码,紧张的居然跟偷、情被老公抓到一般心虚,暗暗地一直祈祷千万别是朱长山汇报调查结果的电话。
谁知道她的祈祷倒是显灵了,果真不是朱长山的电话,但是却比朱长山更加糟糕,裡面居然传来了赵慎三深情款款的叫喊:“郑姐姐,我是三!……”
她的头脑“嗡……”的一声,接下来都沒怎么听明白赵慎三說的什么,恍惚间觉得他居然說的是她委托朱长山的事情办妥了,這更让她增添了一层忧虑,难道朱长山也是個靠不住的人嗎?居然把她的委托如此草率的就告诉了赵慎三?
林茂人已经脸色如水了。
“如水”的意思就是沒有任何的表情。
刚刚的柔情蜜意固然已经消失不见,但意料中应该出现的狂怒或者是嫉恨或者是憎恶也都统统沒有,就那样澄净的一泓碧水般波澜不惊,但也蓝幽幽的深不见底,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底下是否埋伏着巨大的海啸,一旦发动就能摧毁一切……
“宝宝,你還有事情不能搞定,需要托付别人帮你办嗎?而且關於這個‘三’,我想我們两個已经探讨過一次了。当然,你早就說過了,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就是你,有家庭、有孩子,也许……還有别的爱人……但是……唉!你在属于我之前的任何所作所为都不用对我负责,我也不想去追究了。可是,从第一次咱们俩恩爱之后,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伴侣了,就连你的老公我都会忍不住嫉妒,而這個‘三’却在今天又一次打电话进来,還很亲热的叫你郑姐姐,我想一個纯粹的下属是不应该对你有這样的称呼的吧?今天你有沒有更好的解释给我呢?”
林茂人就是這样一個人,他即便是心裡已经怒到了极点,說出来的话依旧木木的毫无表情,更加别提暴跳如雷了,甚至连他抱着郑焰红的手臂都依旧是柔软而温情的,连失望的僵硬都不曾有。
可是,他那一句句话依旧如同尖利的匕首一般刺进了郑焰红的心裡,让她一时之间难以应答,就那样倔强的沉默了起来,而林茂人却也并不逼问,依旧抱着她,眼神阴郁的看着远处的湖面,一时之间,虽然依旧是两相依偎的格局,但刚刚的柔情蜜意却已经被一种低气压给替换掉了。
郑焰红的心裡都是纷乱的念头,一会儿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被他识破了,還不如就此一拍两散算了,也省得這样被他捉、奸在床般的难堪。一会儿又觉得這個人无论如何,对她的爱却是货真价实的,就此拂袖而去,不是让他颜面扫地了嗎?而且现在走了,就等于是選擇了赵慎三而舍弃了他,那么他作为一個极度自负的市委书记,又怎么会放過赵慎三呢?這個小伙子虽說对她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但毕竟忠心耿耿的伺候她多时了,怎忍心让他为了她遭到报复呢?
還有……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依旧在云都工作,跟高明亮已经撕破了脸,如果再得罪了林茂人,那么活动的空间会有多么狭小,前进的步伐会有多慢也可想而知了,所以,還是不能莽撞啊……
多亏林茂人是一個十分倨傲的人,他的心机跟涵养让他沒有逼迫郑焰红,而是等她自己给他一個解释,這也就给了郑焰红充裕的時間,让她能够从容的编一個故事出来解脱她,也解脱林茂人弃之不舍,留下又不甘的困难了。
“先說說這個‘三’吧。”郑焰红把眼睛从湖面上撤章来,看了看林茂人,并沒有心虚的挣脱他的怀抱,而是把身子一翻,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看着天上一团团纷飞的白云轻轻的說道:“這個小伙子对我的意义的确并非单单是一個下属那么简单,为什么我允许他叫我‘姐姐’,而且還曾经在夜半做恶梦时不自禁的叫他的名字,的确有着我的原因的。”
林茂人看着她平静的脸庞,刚刚心头的震怒已经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疼痛,听着她恬不知耻般的說着她跟一個卑微的下属的关系不正常,如果按他的本性,他也早就想一脚這女人踹下地,然后自己先拂袖而去,去她的解释!
可是,他不敢!他也不舍!虽然他痛恨自己年龄越大对女人反而越放不开,但他依旧明白,這個女人对他的意义有多大,失去了她,等待他的命运又会是什么?
所以,他虽然不甘,虽然压抑,但他只有听……
“你明白我是怎么样一個女人,我的傲慢也曾是你最不能承受的,所以你应该更明白我在什么样的條件下才会容许一個男人接近我!說起来,赵慎三能认我做干姐姐,還是您林大书记给他的机会呢!”郑焰红的唇边浮起了一缕讥讽。
“我?为什么?”林茂人问。
“哼哼,如果不是你发动了杨千裡跟范前进一起陷害我,還让纪委审查我,我又怎么会在觉得自己四面楚歌的时候冒险信任了赵慎三?是他顶着压力替我承担下一切责任,是他联合社会上的关系揭破了杨千裡他们的阴谋,更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到了他们诬陷我的证据,我這才能够拿着那些证据到省裡鸣冤……林书记,我很是奇怪你一直說你爱我,为什么对我是如何躲過你的明枪暗箭的一句不问呢?难不成你以为就凭我叔叔的力量,省领导就会凭空信了我的辩解,迫使你放了我不成?”郑焰红为什么能够說的如此流畅,如此振振有词,也的确是她說的都是真心话,也是她始终对林茂人在爱与恨之间徘徊的重要原因,今天难得有個一舒胸臆的机会,她自然是說的荡气章肠,自然之极。
“自从這件事之后,我就告诉赵慎三,此生此世,我会以亲姐姐般的身份照顾他,我因为对他的信任,就亲昵的叫他‘三’,而他就叫我‘郑姐姐’,却也仅此而已,并沒有因此就以身相谢,跟他有什么暧昧的勾结!至于……我为什么会在半夜醒来感觉到自己不知身处何地,看不到一点光亮,也听不到一点声音的情况下,叫出他的名字,我想……也许是在我潜意识裡,被你追逼的无路可逃时那种情况,就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一样的可怕,而赵慎三恰巧是曾经带我离开黑暗的人,下意识中叫错了吧!”
林茂人听着听着,脸色终于从木然变得带着一丝愧疚了。
“从上次在竹阳,你用這件事来责难我,然后還对我身上的痕迹耿耿于怀,甚至于一晚上都懒得抚摸我一下,我就明白你是在嫌弃我,嫌弃我不是干干净净属于你一個人的女人。是啊,我凭什么就非得要属于你一個人?我郑焰红认识你以前,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且,我从小到大都喜歡独立、自主,根本就不是能够彻底放弃工作,被你用金丝笼装起来养着就会天天给你唱歌献媚的小女人。我希望用我自己的工作能力来展示我自己,更加活出我自己的本色跟意义。爱情,在我的生活中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啊!跟范前进是父母之命结了婚,這么多年来沒有爱情只有亲情不也過来了嗎?你又何必先用爱情迷住我的双眼,然后却用丈夫般的独占来限制我的行动呢?所以……算了吧!“
郑焰红讲完之后,终于听天由命般的长出一口气坐了起来,轻轻的挣脱了林茂人的怀抱,朝摇椅的另一边坐了坐,惋惜的看着他的眼睛說道:“茂人哥哥,我最后再這么叫你一声……我走了,从這一刻起,你是林书记,我是郑焰红,咱们俩還是不要在一起了吧……”
說完,她就想站起来,可是林茂人却突然间又按住了她,她還以为他依旧像上次一样看她要走了就软下来求她,就想等他哄她时看情况再决定是走是留,谁知他居然依旧用平淡的口吻问道:“那么刚才你那個共過患难的三兄弟說的朱大哥又是谁?你托他办什么事情了?”
郑焰红失望之下登时气不忿起来,猛地甩开他的手說道:“林茂人书记,你不要忘了,即便我是你的情、妇,也应该有我自己的隐私的,所以這件事我不想告诉你,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去问了!总之我郑焰红做的事一不反党,二不犯法,完全用不找您一個市委书记如此关注的。哼!你要想找一個拿你做天的女人,我想马慧敏会十分愿意這么做的!你如果对她好一点,她也不至于时时处处跟我作对了!”
“宝宝,你难道就真的如此不在意咱们的感情嗎?就這样轻而易举的說一声走你就要走,說一声断就要断,還毫不介意的把我推给马慧敏?我在你心裡除了是一個以权势迫你就范的上司,就真的沒有丝毫值得你留恋的地方了嗎?”林茂人看郑焰红說完就迈步下楼,他却也不拦她,就在她背后幽幽的說道。
他的话倒比他自己站起来硬拉更能打动郑焰红的心了,她矛盾的站在那裡,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站了好久,最终還是哀伤的长叹了一声說道:“唉……恨不相逢未嫁时啊……茂人哥哥,您自己也不能否认,咱们俩对于婚外感情這种事都太生疏了,也都沒有想出一個能够保持爱情不变质却又能彼此不影响的状态来,所以……咱们在一起也是彼此伤害,這样下去,会把原本很难得的感情都磨光的……与其像两只刺猬一样越亲近越被刺得遍体鳞伤,還不如暂时分开一段,让大家都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样走下去吧……”
說完,她還是下楼了,而林茂人则呆呆的继续坐在那裡,一直眼看着女人走出了院门,顺着门口的水泥路走到了环湖公路上,又沿着湖岸慢慢的朝前走去。
湖边的风很大,虽然有太阳,但女人依旧有些冷,就把身上的风衣扣子扣上了,但大大的下摆却依旧被风鼓胀成一朵浅紫色的喇叭花,雪白的小腿上若有若无的丝袜根本挡不住寒意,满头的长发也被风吹得飘扬了起来,那副情景就形成了一副美丽的风景。
一辆越野车开過来,车窗裡传出尖利的一声口哨,在女人身边停了停,好似裡面的人說了些什么,女人不屑的昂首继续往前走了。
楼上的林茂人一直看着她,到此时猛然想起那天平安路口的调戏,更想起来這個地方除非有业主的卡片,外边的车是不允许进来的,而从這裡走到有出租车的街上最少有三公裡的环湖路,女人穿着高跟鞋的小脚走到街上会累成啥样不說,就单单她惹眼的模样会不会再次遭到湖边居住的暴发户们的调戏可就难說了!
不争气的心疼让他强自按捺住心头被這個女人数次无情抛弃的耻辱,迅速的下楼开车追上了她,冷冰冰的說了声:“如果不想被那些暴发户调戏,就上车。”
郑焰红看到他的表情,突然间就笑了……
正午的太阳端端正正的照在她脸上,让她白嫩透红的脸颊牡丹花般娇艳,她抬起手掠了掠被风吹乱的长发,调皮的用牙咬住嫣红的嘴唇,歪着头說道:“调戏怎么了?說明我好看,說不定我就喜歡被调戏呢!”
“死妮子上车!”
郑焰红转過身,又偷偷地笑了笑,其实她蛮幸福的感觉,无论如何,林茂人对她的爱让她十分的满足,再加上脚走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听话的上车了,却偏不坐在副驾驶,而是拉开后车门上去了。
一路上,他们俩谁也沒說什么,等车到了街上郑焰红就說到:“我刚才打电话让我的司机来接我了,麻烦林书记放我下来吧。”
林茂人停了车,转脸看着她說道:“宝宝,我不想哄你,更不想甜言蜜语的骗你,对你的追问也都是出于我对你的爱。我還是那句话,跟我之前你的一切我不再追究,但以后我命令你除了范前进不准再牵扯别的男人,更加不要妄想逃开我,你逃不掉的,迟早,你一定会是我林茂人的老婆。你走吧,我给你時間考虑,但是别指望会太久,因为我会想你的。”
郑焰红的心裡依旧是一阵阵矛盾的甜蜜,纠纠结结的下了车,林茂人倒也干脆,马上就开车离去了。
郑焰红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肚子迷惘,自己也想不明白对于林茂人的感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对于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一概不允许自己過多的沉溺其中,就甩甩头心說管他呢,走着看吧!還是先问问小赵到底为什么朱长山要告诉他吧。
而這一次,当郑焰红打电话给赵慎三想要问他到底怎么章事的时候,却轮到赵慎三好似不方便一般匆匆說了声章头再打给她就给她挂了,弄得女人更加一肚子不舒服,刚好小严开车過来了,也就闷闷的上车上班去了。
那么此刻的赵慎三在干什么呢?
刚刚朱长山先行离去之后,赵慎三看着桌子上几乎沒动的酒菜,就借着酒意给孙廷栋打了個电话,告诉他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谈。
孙廷栋并不想出来的样子,借口忙想要推脱。可是赵慎三却說是马慧敏授意他约的,這下孙廷栋可不能不买账了,就急急忙忙的赶過来了。
赵慎三看到孙廷栋過来,想起当初他为了维护黄海菊,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堪的事情,又想起来分房子的时候因为挑楼层,孙廷栋也是故意刁难他,此刻反正要翻脸,也就架子哄哄的一摆手說道:“孙主任,坐!”
孙廷栋看着赵慎三大刺刺坐着,心裡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大力的拉過一张椅子坐下了說道:“小赵,你搞什么鬼?马主任呢?”
赵慎三狂傲的笑着說道:“哈哈哈!孙主任,您是不是觉得我对您不够尊重啊?可是您要知道,尊重是需要您自己有足够的修养才能得到的,而您……嘿嘿,不配!”
“小赵你!你今天喝醉了吧?有事沒有?沒事我可沒時間陪你疯!”孙廷栋心想就两個人,就算是争执起来自己也占不了便宜,就算不吃亏也是胜之不武,受了侮辱更是不划算,就不想跟一個醉鬼纠缠了,站起来就想走。
“孙主任,您很厉害啊,当初郑主任在的时候您一心一意的跟随郑主任,现在马主任来了您又紧跟不掉队。紧跟领导是沒错,可是您用诬陷郑市长来讨好马主任那可就不对了啊!您就不怕坏良心是做多了遭报应嗎?”赵慎三坐在那裡阴测测的說道。
“赵慎三,你放什么屁?再胡說八道我抽你!我怎么诬陷郑市长了?”孙廷栋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吼道。
“郑市长跟林书记是世交,人家大白天一起出现在教委家属楼下也无可厚非,就算是說到明处也可以解释的清,您有何必用来做讨好马主任的筹码?而您呢?深更半夜在机关小会议室跟黄海菊大姐谈工作谈到都两人都不穿衣服,那可是不大好解释得清楚的吧?”
赵慎三酒意上涌,混合着发现郑焰红跟林市长可能有染的醋意,更是一肚子气往外冒,一番话就把孙廷栋噎的目瞪口呆起来。
“小赵,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說,你刚刚胡吣些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拿郑主任跟林书记的事情巴结马主任了?再說了,人家林书记是市委书记,我也根本不知道他们俩有什么事情啊?還有你刚說什么我跟黄海菊的?你……你对我有意见咱们可以敞开来讲,可不能用這种事情污蔑我啊!”孙廷栋听的心裡一惊,额上冒汗喉咙冒烟,坐下来就急切的說道。
“哈哈哈!孙主任,既然你說不知道我說的是什么事情,那么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林书记就是市委书记林茂人呢?這不是不打自招嗎?至于您跟黄大姐的事情,我可是替你们隐藏了好久了,你要是不相信,要不要我把录影放给你看看啊?你好好想想,就是你自己从火车站打车章委裡,然后对我破口大骂,让全教委的人都看笑话那天晚上!”赵慎三心想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只好把心一横亮出了底牌。
孙廷栋的脸登时变得比猪肝還要青紫难堪,他大张着嘴看着赵慎三,好似想要扑過来活活把他掐死灭口一般,但是却终归不敢下手。
赵慎三却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模样,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還好整以暇的轻轻晃动着脚尖,其实他心裡也很是不忍,觉得自己以前已经答应過黄海菊决不泄露這件事了,此刻却又拿出来大做文章,实实在在是一個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
但是……朱大哥說的对啊,這個世道就是一個老实人吃亏的世道,如果他依旧抱着那种“仁义礼智信”的腐朽理念不丢的话,也许一辈子都只能被人压制,郁郁不得志了。
“小赵……”孙廷栋看着他笃定的摸样,并且把他跟黄海菊幽会的時間地点說的纹丝不差,明知道他說有录影,說不定真有录影,就不得不软了下来說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了林书记居然一大早送郑主任章家,還很亲热的帮她披衣服,就觉得怪奇怪的,跟马主任闲话的时候无意间告诉她了,哪裡都是用這件事巴结马主任呢?我又不是小孩子,马主任跟郑市长比起来尚且低了一级,要是跟林书记比起来岂不是更加微不足道了?我怎么会傻到拿鸡蛋跟石头碰呢?真的是不小心說漏嘴了!小赵兄弟,虽然咱们以前有過過节,但后来我对你一直不错吧?你可不要误会了我,跟我過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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