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我們今晚已經因爲你夠混亂了,你別再給我們招惹麻煩了。”那個白人男子暴躁地對蝙蝠說道，又向伊芙琳微笑示意，“女士,我的提議我樂見其成,但我們可能需要交個差。”他看得出來面前這個女服務生顯然不單純是個服務生，能在蝙蝠看起來就不是個正常人的威脅下面不改色的人起碼不會是個簡單人物。而她聽蝙蝠的意思是想要護着寶貝疑似的小女朋友。他現在只想給今晚在任務裏害了他們的蝙蝠幾木倉，而不是在這裏繼續幫蝙蝠收拾他新招惹上的麻煩。
寶貝雖然還沒從伊芙琳能和蝙蝠對答如流的震驚裏走出來,但從他們的語氣裏也知道伊芙琳不是個簡單角色了。他現在腦子裏的問題要炸了,黛布拉是怎麼認識這種人的？伊芙琳到底是什麼身份？黛布拉會有危險嗎？伊芙琳是爲了保護黛布拉嗎？上回見到的那個伊芙琳的男朋友也不是普通人嗎？
這下伊芙琳也明白蝙蝠估計是幹活兒中間因爲他的個人原因又把事兒搞砸了，現在他們得回去跟他們的頭兒交差。
最後還是蝙蝠攤攤手笑了出來，“我當然不想被小貓咪撓幾下。”
伊芙琳沒再理他,面無表情地回了吧檯。
黛布拉趕緊迎了上來,“伊薇,你們說什麼了，他爲什麼鼓掌。”
“很顯然。”伊芙琳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只好實話實說，“你的寶貝惹到麻煩了。”不等她回答，又繼續道：“現在什麼也別管，什麼也別看，假裝不知道繼續忙你的。”
事實上，發現寶貝招惹的人是蝙蝠,伊芙琳都不知道該不該去“宣示主權”，這個自以爲是的自大狂殺人看的是心情,別人永遠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合適。
但她確確實實需要他不要對黛布拉做什麼。
他們喫夜宵的時候店裏已經沒什麼人了,伊芙琳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邊注意着他們的動向。
結果這四個人喫飯中間還吵了起來，看樣子寶貝今晚是帶不走黛布拉了。寶貝不會覺得這種事情、這種人是這麼好擺脫的吧。如果這麼輕輕鬆鬆就能從這灘爛泥裏掙脫出來,哥譚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了。
那四個人最終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終於安安心心把這頓飯喫完了。
等到幾人往外走的時候，蝙蝠還專門側首看了看她，笑着給她對了一個口型：我們會再見面的。
她就知道，這個神經病又犯病了。
兩人目送着他們出去，黛布拉才問，“這到底是什麼見鬼的情況？”
“顯然。”伊芙琳撫額，“看到那三個人了嗎？那就是寶貝開車開車的大人物。”
“不，我不理解。”
“寶貝是專業的車手，給不法分子開車的那種‘車手’。”
黛布拉有些怔愣，“我早該想到的，那個新聞。”
“什麼？”
“前段時間屢次發生的那個開車搶銀行的新聞。”
“很火的新聞嗎？”伊芙琳一邊翻出手機。
“一般，因爲寶貝也是司機我就關注了一下。”
“······”
“就這樣，你還想和他一起遠走高飛嗎？”伊芙琳嚴肅地看着黛布拉。
黛布拉張張嘴，愣是沒發出任何聲音。
她看着伊芙琳篤定的模樣，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先問她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還是該解釋自己想要和寶貝離開哥譚這件事。
在伊芙琳的注視下，她終究還是搖搖頭道：“我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本身就只有一個人，去哪兒也無所謂，我可能是需要一個我愛的並且願意陪着我的人，而我正好遇見了，我不想理會他是做什麼的，起碼這是第一個和我在思想上可以同步的男生。”
她這麼說讓伊芙琳一時間有些失神，黛布拉的這些話彷彿就是在說她，但她沒有黛布拉的勇敢，她沒有拋棄一切面對的傑德的勇氣。
而這個想法也不過是一瞬間，現在更重要的是黛布拉。她不是不可以理解她的想法，黛布拉是一個孤兒，事實上就像她說的，她這樣的情況和身份對她和寶貝去哪謀生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離開哥譚說不定會變得更好。
最大的問題只是寶貝以後對她好不好。
“伊薇，你別在管這些事了，如果真的按照你這麼說，我已經被盯上了。”黛布拉雙眼通紅，“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你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要再爲我冒險了。我在哥譚唯唯諾諾過了20年，不論結果是好是壞，我只希望這次我可以爲自己衝動一回，但我不想搭上你。”
伊芙琳看着這個誠懇的女孩，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這次回哥譚本身的想法是來勸說黛布拉不要衝動的，但在黛布拉回家的路上，她跟自己說了很多，讓她無法反駁。
是啊，她從來不是一個戀愛腦的傻白甜白癡女孩，這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哥譚女孩，她身上有着哥譚罪惡結下的果實，也有反抗着一切強權的迷人光亮。黛布拉甚至能她考慮到這件事的每個點說清楚，從兩個人的謀生手段到寶貝的個人性格，最後到她自己的家庭情況。
伊芙琳在這種重要的事情上還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控制和朋友相處的分寸，但聽黛布拉這麼說，也許他應該放開手，讓她自己去做。
到了她公寓的時候，伊芙琳挺駐在了門口。
“你不進來嗎？”黛布拉詫異地說。
“不了。”伊芙琳搖搖頭。
“這麼晚了你想去哪兒？”
去做任務，再幫這對小情侶解決掉一些小麻煩。
“過來吧你，別想跑。”黛布拉一把把伊芙琳拽進了公寓裏。
伊芙琳簡直哭笑不得，她來黛布拉的公寓住過兩回，通宵到天亮的那種。公寓還放着她上回用過的牙刷。
兩個人洗漱完以後就排排躺在了牀上，在月光灑在被褥上的時候，黛布拉拱進了伊芙琳的懷裏，“我真的挺喜歡他的。你看看，長得可愛。人也是我喜歡的那一款，從來沒有做過冒犯我的事情，甚至還帶我去高級餐廳，而且不是逞能的那種。”
伊芙琳有節奏地輕輕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知道。”
“我沒有家人，但我希望有一個家人，那種只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嗯嗯。”伊芙琳順着毛，看着天花板發呆——唯一的家人嗎？
黛布拉可能是今晚情緒波動太大累壞了，伊芙琳就這麼拍着她的背，有的沒的說了半個小時她就睡着了。
看看她熟睡的樣子，伊芙琳才伸出血線輕輕地拖住她，控制着身體飛起來小心地離開牀鋪，以防發出聲音。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伊芙琳拿着把軍刀就着卡爾的指示去了寶貝家——翻窗戶進的，這都快成爲她的傳統藝能了。
既然伊芙琳回來了，她就沒打算讓血頭女出現，反正這種不涉及超級英雄的任務自己的身手足夠了。
她順着卡爾的話打開了藏在電腦桌下的箱子包裹，裏面密密麻麻好幾排的錄音帶，這讓她從頭到尾看了兩圈才找着那個叫做“媽媽”的錄音帶。但她剛聽到卡爾收集到500點，再次延長36天的提示音時，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動靜。
“扣扣扣”有人敲門，聽聲音和力度應該是個成年男子。
這可不妙。
緊接着是臥室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來了來了，又沒帶鑰匙？”
伊芙琳趕緊翻身藏在的桌子下的空檔裏。
接下來劃過了輪子和敲擊的聲音，這是輪椅和盲杖？寶貝的爺爺？然後是開門的聲音。
“Surprise！”門一被打開，她就聽到了蝙蝠的聲音，
伊芙琳翻了個白眼，他又開始故作神經了。
“你是誰。”這是那個老人有些緊張的聲音。
“你的寶貝的好朋友。”與此同時是“砰”地一聲什麼東西被擊倒的聲音——蝙蝠給了那位老人一拳。
……真不愧是社會渣滓。
蝙蝠把那個老人給撂倒了就朝桌子的方向走了過來，還邊說着，“讓我看看那個非禮勿聽藏了點什麼。”
“閉嘴幹活。”是那個白人男人。
伊芙琳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乾脆握着那把軍刀站起來，“寶貝到底幹了些什麼，能讓你們追到這兒來。”
“喔，這還真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啊。”看見是伊芙琳，蝙蝠收起了自己剛纔因爲聽到動靜而警戒的動作，玩味地看看她手裏的刀。
“嘿，巴迪。”蝙蝠故作興奮地扭頭衝那個人道，“看看，我們的熟人。”
這個叫巴迪的男人看到軍刀只是皺眉，沒有接話，顯然不想搭理蝙蝠。
“蝙蝠，我就直接說了。”伊芙琳不想和他廢話了，“我不管你們想要做什麼，在做什麼，放過寶貝怎麼樣？”
“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兒，寶貝的命可不在我們的手上。”
伊芙琳看他這樣顧左右而言他，非常不耐煩，“別廢話了，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看來你可真是名聲在外呀。”巴迪嘲諷兩句。
“那當然了，你看這個酒吧女郎都追着我不放。”蝙蝠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卻感覺面前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一陣風劃過，他猛地一躲躲過了那個東西。
——是伊芙琳將那把軍刀朝他扔了過來，“閉上你的狗嘴，想要你命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巴迪看到那一刀微微笑了笑，“小姐，我不想惹事兒，這人隨你收拾。但規矩就是規矩，寶貝得幹完他這一票。”
“我懂，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他自己接的活，他自己做。”伊芙琳點點頭，“你們這單不管是做成什麼樣，他自己負責。但是這票幹完以後，你。”她指指蝙蝠，“給我離他遠點。”
“哇哦哇哦。”蝙蝠搖搖頭，一邊將牆上插着的那把刀拔了下來，撫摸着刀刃，“你是覺得他的命在你的手上嗎？”
“反正不在你的手上。”
“雖然這麼說。”蝙蝠興味盎然的看看伊芙琳，“但只有我能命令我自己。”話音還沒落，“唰”地一聲將刀朝伊芙琳擲了回去。
伊芙琳歪頭一躲，真真地發出了冷笑，抓起書桌上的一把剪刀就朝他的脖子丟了過去。
蝙蝠只覺得頸間一痛，反手一摸全都是血，他的面色陰沉了下來，“你真的惹毛我了。”
“你早就惹毛我了。”伊芙琳邊說，就極速跳過書桌衝過去一把抵住蝙蝠的脖子將他抽在了牆上。
蝙蝠下意識反擊，卻看到伊芙琳微微低着頭盯着他做出了一個嘲弄的微笑。他混跡這行這麼久以來鍛煉出的直覺讓他感覺不妙，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
只見伊芙琳一把攔住他反擊的雙手，一個過肩摔制住他的脖子將他甩了過去，趁着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狠狠地把軍刀插在他的頭蓋骨上擰了一圈，攪碎了他的頭骨和腦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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