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上班中
芭芭拉戈登，我們之間沒有從未有過交流，那次晚到的生日派對上，我也只是遠遠的見過她一面，我站在遠處花園的樹後，撥動眼前的樹葉側身輕輕探出頭，即使距離還算遠，我卻一眼就看見她那頭，在夜晚也依舊閃耀的紅色長髮。
我不下多次從迪克和傑森嘴裏聽到這個名字，蝙蝠女，他們對這位同爲哥譚奮鬥的女士毫不吝嗇的大加讚賞。
我從工位上起身溜出辦公室，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傑森的電話，在電話接通之前我有些忐忑不安，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對傑森說什麼，安慰的話語好像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
當音樂想到第兩遍的時候，他終於接起了電話。
“安。”
他的聲音有些失真，我仔細聽，還有風短暫呼嘯而過的聲音。
“我在聽。”我懷疑他在天台或是在通風口之類的地方，我小心的問道，“你還好嗎？”
“嗯。”他悶聲道，“布魯斯沒有告訴我們，我去問過迪克了，他說他也被禁止回到哥譚，芭芭拉受傷是多羅西發給我的短信。”
“她說，昨晚裏德醫生被蝙蝠俠緊急帶到了鐘樓，地毯上滿是鮮血，芭芭拉被發現的時候衣衫不整,她”傑森頓住了，他無法形容自己看到這條短信時候的心情，他幾乎快要說不下去。
“小丑的子彈打斷了她的腰椎，多羅西說，芭芭拉這輩子都要在輪椅上渡過餘生了。”
傑森的聲音帶着些些嗚咽，芭芭拉戈登，即使在最初他們之間有過些許摩擦，可在後來那些韋恩家中的相處日常、夜晚哥譚中的飛翔作戰，他們都已經承認了對方也成爲彼此的家人。
而如今，芭芭拉卻要永遠與輪椅相伴。
穿過天台的風聲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女死神的聲音還在電話另一邊說着什麼，傑森沒有仔細聽，他猜測對方的話大概是安慰自己。
沉默半晌。
“我很想你。”對方訴說的想念如此直白。
“我也是。”傑森回道，他的思念不亞於對方，只是他想起了兩人之間的承諾，可他也無法開口，他沒有告訴對方，他幾乎無法入睡，從渡鴉的幻境裏出來的那日起，他就無法在進入睡眠，即使勉強睡下，在他眼前閃現夢境還是是在幻境中三宮魔製造的噩夢。
他在夢裏無限的墜落着，沒人拉住他的手，他的靈魂和身體被分開一遍遍觀看，自己跌在女神手中那高舉的利劍之上！
不間斷的噩夢讓他頭痛，似乎就連白日裏，他都看見自己在不停的下落，這導致泰坦這幾日規劃追捕喪鐘的活動和日常的訓練，他都無心參加。
“傑森，你在想什麼？你確定你還好嗎？”對面好似也注意他的失神，急忙的詢問着。
“沒什麼。”
傑森低頭從天台向下看去，舊金山夜晚的舊金山燈火輝煌，眺望遠處宏偉的金門大橋矗立在海峽之上。一切看着這麼耀眼，但燈火通明的城市下會隱藏多少罪惡，就像哥譚一樣。
無法除去的惡劣的根源，結出惡果早晚會傷害到他人。
“我只是想誰是下一個？”
下一個受傷的會是誰？布魯斯、迪克、阿福，他們的家人們會受到什麼傷害，也被像向芭芭拉一樣打斷脊柱嗎？那他的朋友們呢，妮娜能死裏逃生一次，她能有第二次嗎？
傑森第一次開始慶幸安陽是死神這件事。
可他突然想到，死神也被會魔法傷害，她真的不會受到傷害嗎？
“別這樣說，我會了解清楚到底發生什麼。”女死神的聲音難得帶着懇求，“所以就留在那裏，留在舊金山吧，傑森，就這一次，聽蝙蝠俠的話。”
她在害怕。
他能感受到，他們對彼此有着相同的情緒。
在電話被掛斷之前，兩人都沒有在說話，就好像只是聽着對方的呼吸聲就能安心一樣。
————
從吹着冷風的天台上下來，傑森打算去喫點食物，他突然很想去睡覺，這是他和安陽認識這麼長時間裏，第一次實際意義上分隔兩地。
對她思念壓過了畏懼。
想到這裏，傑森不由得加快腳步，他推開客廳的門，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只見羅斯威爾遜被一股黑色力量推開，猛地撞在牆上昏迷過去。聽到聲音的衆人從屋裏走出來，也被眼前的一幕驚住，跟渡鴉關係最好的野獸小子第一時間想衝到她身邊勸說。
聲音在傑森耳邊炸裂，野獸小子被渡鴉摔飛在了傑森身後。
傑森錯愕條件反射想向後看去，就在這一刻，他被掐着脖子舉到了半空中。
“瑞文放鬆，這裏很安全沒人會傷害你。”迪克緩慢向渡鴉走去，“放傑森下來，他會窒息的。”
見到迪克，渡鴉周身的黑霧好像在緩緩散去，正當大家都要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清醒的羅斯怒吼着拿刀衝了上來，一刀砍在那股舉起傑森的黑色能量上。
這再次激怒了渡鴉，氣氛再次焦灼起來，沒人注意到當傑森被舉起來時，他摔出的手機上，正有一個掛鏈在隱約散發着微光，光點正順着能量向渡鴉的身體裏飛去。
下一刻，力量突然散去，渡鴉跌坐在地，發出不明所以的尖叫。
衆人面面相覷，沒人知道就在剛剛，渡鴉看到最驚悚的一幕，在身穿兜帽的附着着枯骨的死神的鐮刀下，她的身體被驟然分離！
這是死神對她的警告！
她動了不該動的人！
————
三週後夢境
“傑森真的還好嗎，我好久沒有蹲到他睡着，僅有的那麼幾次他的睡眠都很淺，我就沒好意思打擾他，我們現在就是靠着短信和電話聊天。”所以，我纔會這麼着急的找到迪克，希望他能告訴我什麼。
我倚在沙發上，拿起羅賓抱枕將臉埋進抱枕中間，看着坐在吧檯啃牛奶麥片的迪克，恨鐵不成鋼，“都在這裏了你還喫麥片！”
我是能虧待他的人嗎，我打了個響指，大碗的牛奶麥片直接變成了一隻油光鋥亮的烤鴨。
“你是要我直接抱着啃嗎？或許你給我弄一點狗糧來得了。”迪克吐槽道，傑森和安陽有聯繫這件事，他真是始料未及，他坐到我身邊，拄着頭對安陽問題也些苦惱。
“他看起來還好吧。”迪克囁嚅道，他該怎麼告訴安陽，其實他跟傑森之間也沒那麼熟悉，他承認最開始的時候他反感傑森的出現，他覺得傑森奪走他的名字甚至奪走布魯斯分給他的情感。
他將這種不滿憤怒情緒帶到泰坦裏，直到他跟瑪麗的談話，這讓他意識到她錯的很離譜，他把自己的情緒強加給了傑森和泰坦們。等他在想挽回的時候，傑森跟泰坦的成員的關係已經跌到了底端。
迪克本來以爲，營救渡鴉會讓所有人關係有所回升，也會讓他和傑森關係有所好轉，卻沒想到這會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瑞文的暴走讓她差點殺死加爾、導致了羅斯和傑森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傷害，直接讓整泰坦的氛圍跌進冰點。
迪克一直圍繞着中間試圖迴轉衆人的氣氛，不過說一句扎心的話，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
“他看起來準備回哥譚了。”
聽到哥譚這兩個字，我有些晃神，想起了跟傑森通話後，我立刻聯繫到了科裏。
“小丑綁架戈登，爲了逼瘋他還把那種”科裏的聲音帶着憤恨，“那種照片給戈登看，他已經瘋到連他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他竟然還想把照片傳到互聯網上。”
想到這裏，我又想起迪克對這件事還不知情，或許這不應該被隱瞞，我想也許蝙蝠俠隱瞞自有他的道理，可迪克是我的朋友，芭芭拉也是他的朋友。
半晌，我輕輕開口，緊張的手都揉皺抱枕自帶的短短的披風，“你知道哥譚出事了嗎？”
時間走得飛快，還有不到半個月，我就該回到哥譚。
這段時間裏紐約還算相安無事，託尼解開了身上的毒素，爲此他兌現承諾，他告訴我那家甜甜圈店被他直接買了下來。
哥譚那邊，我只清楚個大概，全部印象都來自傑森和科裏，是的，在傑森回到哥譚後，我們終於在夢裏見面了，他向我解釋道，之前有可能是渡鴉魔法殘留導致我無法入夢，我對此雖有些半信半疑，還是相信了他。
迪克跟他一起回到了哥譚，在和蝙蝠俠不愉快的散場後，他又回到了舊金山，我知道這是因爲芭芭拉的事情，我又去夢裏找過他，我覺得我應當向他道歉，我不該私自告訴他，這導致了他的蝙蝠俠的爭吵。
“這不是你的錯，安。”他給了我一個擁抱，“別給自己心裏添加負擔。”
“去注意一下傑森吧。”迪克有些猶豫也有些擔心，“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他在回哥譚前，從喪鐘在c4安裝在窗戶外的吊臺上摔下，雖說當時康納及時接住了他，但我還是覺得他在哪裏有些不對。”
在回到哥譚的兩人夜巡中，若不是迪克連忙制止，他甚至覺得有那麼一瞬間，傑森會把人打死。
我記住了迪克的話，在和傑森的見面中，他卻對閉口不談，後來我通過科裏知道了羅賓被蝙蝠俠禁止夜巡。本想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可我也不想因爲這件事損害我們的關係，在他不出事的基礎上，我也漸漸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我能感受到我和他都充滿着期待。
他握住我的手抵在額頭上，“等你回來，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是嗎？”我笑着，“一大捧玫瑰花嗎？”
他笑了笑，“一車也行。”
“你就是安嗎？”穿着白色西裝，有着一頭白髮的天使向我走來，“我很早就想見你了，你跟我想象中的一樣美。”
“當然，斐爾。”我站起了起來，握住對方的手，“感謝你在百忙中，還幫我一個大忙。”我們兩人商量着，找個地方一起喝個下午茶順便將事情解決。
“抱歉，我接一下電話。”我向他道歉，退後兩步接起電話，“科裏？”
對方喘着粗氣，語氣不穩定，“你在哪？你不在辦公室嗎？”
科裏到紐約找我，我有點詫異，還沒來及回他。
就聽蹦的一聲是東西輕微炸裂掉和在地上的聲音。
我下意識追着聲音看去，是那條粉色玫瑰的項鍊在我的脖子上斷了開來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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