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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的敏锐【三合一】

作者:一生一花竹
安元浩司突然伸手,似乎是想要摸摸我的头。

  我防备地后退一步。安元浩司的手落了個空,也不觉得尴尬,顺势从风衣侧边的口袋裡摸出一包烟,慢條斯理地撕开,“小朋友,還想着你们以前的队长呢。忘了他吧,对大家都好。”

  轻浮的语气让我蹙起了眉。

  仔细观察,他的眼睛是上挑眼,仿佛自带眼线,是很明显的遗传特征。

  安元浩司倒不在意我明目张胆的打量,抽出一支烟咬着,又把香烟盒揣兜裡,自然地从玄关的柜台上拿起了旅馆每個房间必备的打火机,将烟点燃,然后把打火机揣进自己的口袋,“不带我去见其他队员嗎?”

  用小队裡唯一的女性成员做缓冲。很合理的决定。

  我沉默着穿上门边的拖鞋,准备带路,只是刚绕過对方,就被按住了肩膀。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小朋友,你是不是该换個衣服再出门?”

  我低头看了看遮挡在胸前和小腿之间的浴巾,沒觉得有什么問題。因为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我拨开了他的手,态度冷淡,“不必。”

  安元浩司微眯了下眼,夹着烟的手往房间裡一指,“去换。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原来是作为队长的命令嗎。這個时候他们确实应该已经回来了,我点了点头,“是。”

  回到房间裡换了一身温泉旅馆统一发放的和服浴衣,他似乎才满意,让我带路。

  把后背暴露在不信任的人面前,我本能地保持警惕,加快了脚步。

  最先到达的房间是琴酒的,我按照原定的节奏敲了四下门。過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发子弹。

  清楚对方的疑心病,我沒有躲,一道气流擦着脸颊经過。专属于琴酒打招呼的方式,還真是惊险。

  我看着他,试图用眼神传达谴责,“阵哥明明知道是我。”

  琴酒沒有收起枪,黑黝黝的枪口依然对着我,目光冷冽,瞥了我身后的男人一眼,“他是谁?”

  安元浩司收回准备拉开我的动作,咬着烟,哼笑了一声,“你们的新队长。”

  琴酒默了默,谨慎地用眼神询问。

  我点头,“是真的。”

  琴酒這才收起了枪,他的上下级观念很强,確認了对方上级的身份就会服从——即使只是表面上的服从。

  安元浩司神色淡然,“一起吧。去见下一個。”

  隔壁就是亚力酒的房间,依然是我敲门。

  虽然沒有感觉到杀气,不過门一开我就向右侧闪了一下,躲過了一個扔過来的苹果。

  阵哥的子弹我想躲都能躲掉,区区一個苹果……

  沙发那边露着一個毛茸茸的红色脑袋,亚力酒用后脑勺对着我,還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啃着苹果,“找我干嘛?”

  我看了一眼接住了那個苹果的安元浩司,“彦哥,集合了。”

  亚力酒“啧”了一声,两三口就啃完了手裡剩下3034记苹果,把苹果核往垃圾桶裡一扔,转過了身,“又有什么任务……嗯?”

  看到我身后的安元浩司和琴酒,亚力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皱起了眉。

  我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听他挑衅道,“你就是那個新来的队长吧,感觉也不怎么强嘛。敢不敢和我打一架?”

  安元浩司本来在抛着苹果玩,闻言玩味一笑,掐了烟,把烟头放进随身携带的密封袋裡封好,揣进兜裡,“好啊。”然后把苹果塞到我手中,“帮我拿着。”

  我看向琴酒,见他并无异议,便拿着苹果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前往旅馆健身房的搏击运动场地。

  ……

  经此一役,行动小队裡对新队长不满的声音肉眼可见地小了许多。

  一上来就把小队裡的刺头给打服了,虽然不知道安元浩司的战术和指挥水平怎么样,至少他在個人实力方面沒什么問題……不過招式裡带着点美国海豹突击队的味道,当然這也可能是伪装。

  旁观了這场单方面的殴打,我评估了一下敌我实力,发现自己确实和对方有很大差距,无论是力量還是战斗经验。

  联想到贝尔摩德曾经說過的话,我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联想。

  也想借此评估新队长实力的琴酒保持着沉默,中途被叫過来旁观的加利安奴彻底沒脾气了,而被按倒在地的亚力酒也涨红着脸表示了服气。

  即使這家旅馆已经被我們承包了下来,安元浩司依然仔细地用仪器检查了周围是否有窃听设备,然后带领小队在琴酒的房间裡聚齐——至于为什么不用其他队员的房间……我的房间自然不用說,亚力酒的房间乱糟糟地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加利安奴的房间裡全是他的宝贝手办,都与组织冷酷的气质不符。

  安元浩司在干净的毛巾上擦了擦手,大爷似的接過了我递過去的苹果。

  亚力酒沒好气地說道,“沒洗過你也吃?”

  安元浩司毫不在意地咬了一口苹果,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你看我信嗎?”

  原本是要给我的苹果,不可能沒有洗過。

  亚力酒也想到了這一点,不爽地咬牙。加利安奴默默递過去一條口香糖,意思是让他咬這個玩。亚力酒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接過了口香糖,拨开丢进嘴裡,恶狠狠地咬着发泄。

  安元浩司倒也不是闲着沒事来消遣我們,展示了一下肌肉就问起了任务的事。

  我說了后续的计划。听到一個原本看起来简单的交易任务還牵扯到了当地的地头蛇,琴酒和加利安奴皱起了眉。亚力酒還是一副沒怎么听明白的表情。

  “也就是說完成交易必须和泥参会达成合作,而和泥参会达成合作就必须扶持毒岛姐弟中的一個上位对吧?”

  安元浩司总结得很准确。

  亚力酒可算听明白了,有点冒傻气地问道,“那扶谁?”

  “毒岛桐子。”

  我也沒有卖关子,解释了自己为什么這么選擇。

  比如泥参会主要成员的资料信息、他们分别属于哪一派系、在同一派系中又有哪些不同的主张、各自对待外来势力介入3记反应和态度、大致的底线在哪裡、组织可以从中获取哪些利益等等。

  一個小时后,等我把泥参会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理清,亚力酒几乎已经变成圈圈眼了。加利安奴像跟木头一样杵在那裡,似乎在睁着眼睛睡觉。琴酒原本在认真听,可在坚持了半個小时就放弃了,虽然面无表情,但依然看得出他在走神。

  房间裡安静了下来,我疑惑地开口,“還有什么要补充的嗎?”

  亚力酒一把拍醒了加利安奴,从对方外套口袋裡摸出一條口香糖提神。琴酒的眼神也重新聚焦,像根本沒有走神似的看向了我。

  安元浩司回過神来,几口把苹果吃完,连核都沒剩下,“……沒了,你說的很完备……那什么,我們下一步怎么做?”

  我眨了下眼睛,“听队长的。”

  安元浩司轻咳一声,“队长把這個任务交给你。”

  ……好吧。

  我提到了泥参会老会长去世前把家族的信物(一枚宝石戒指)留给了他的儿子毒岛英的事,而毒岛桐子如果想要掌权整個家族,必须要拿到這個被弟弟随身携带着的家族信物。

  近期毒岛英会来這個度假村和毒岛桐子会面,我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接彼此机会拿到那個信物,然后和迫切想要掌权的毒岛桐子谈判。

  亚力酒挠了挠头,“能不能直接干掉毒岛英?”

  我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议,“虽然为了权利争斗得厉害,但他们依然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最好不要用暗杀毒岛英的方式夺走信物。而且毒岛英身边有很多退役军人出身的保镖,一般情况下接近到他很难。”

  “……我有一個办法。”

  加利安奴纠结了很久,但還是发言了,“毒岛英是個萝莉控,或许可以从這方面下手。”

  一旦开口,接下来的话就不那么难以启齿了,加利安奴磕磕绊绊地說道,“我和泠分开后去逛了手办店,遇到了泥参会的人,看到那個人帮毒岛家的大少爷买下了店裡所有萝莉的手办,還把我看中的小小兔给买走了……额,小小兔就是美少女战士月野兔的女儿。”

  加利安奴算是白解释了,這裡沒有人关心美少女战士,不過他主要想表达的被队员们接收到了,纷纷看向了我,倒是都沒有怀疑以我的实力能不能从中脱身。

  被這么多人看着,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莫名感到渗人。

  安元浩司一锤定音,“那就這样吧,让君度酒去接近毒岛英。其他人跟我去‘說服’泥参会的顽固分子。”

  加利安奴支棱了起来,回自己的房间找出了他逛街的时候偷偷买的水手服,献宝似的捧给了我。

  琴酒眼裡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亚力酒倒是很感兴趣,从隔壁房间搬来了一面全身镜。

  我犹豫片刻,去卫生间换了衣服。

  尺码很合适,但腿上的疤痕藏不住……還有就是感觉大腿凉飕飕的,裙子有点短。

  “绷带也要解下来嗎?”

  我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看着镜子裡的银发女孩,扎着双马尾(加利安奴求着帮我扎的),一身小学生303记水手服,给人感觉年龄更小了,不像是十二岁的样子。

  “不用……战损的面瘫萝莉太可爱了,這是什么世界的瑰宝啊……”

  加利安奴神色恍惚,喃喃自语。

  琴酒面无表情地坐得离這個丢了组织的脸的队友远了一点。

  亚力酒也沒忍住用鄙夷的眼神看自己的搭档,“和辉哥啊,你对着纸片人变态我管不着,能不能别变态到泠身上?”

  加利安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安元浩司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着垂下了眸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腹,似乎想要来一根烟。

  敏锐地捕捉到我的视线,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用玩笑的语气說道,“這一身的疤,只能调整计划让君度酒装作被父母虐待离家出走的儿童了。”

  “不会說话可以不說。”听到這句话,亚力酒眉头一皱,瞪了安元浩司一眼,护短道,“小泠不管怎么样都是最可爱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匆忙低下了头,胡乱应了一声,“……嗯。”

  ——是真的觉得我“可爱”,還是在善意地安慰我呢?

  按照安元浩司的加强版碰瓷计划,我顺利被萝莉控的毒岛英接上了车。

  在车上,毒岛英的贴身保镖开着车,从内置后视镜裡注意着我。他本人则坐在后排,和我挨在一起,虽然暂时沒有肢体上的接触,但他的目光依然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一言不发,垂眸看着对方右手食指上昂贵华丽的蓝绿色宝石戒指。

  ……是磷叶石嗎?

  “凛子就叫我哥哥吧。以后就和哥哥生活在一起。”

  毒岛英自来熟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目光始终在我的脸颊和還沒有开始发育的胸前流连。

  沒有忘记自己的人设,我在他触碰到我凌乱的头发时颤抖了一下,抬眸怯怯地看着他,“哥哥会打我嗎?”

  对這個人叫哥哥,让我心生不适。

  毒岛英得寸进尺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垂下眼睑,睫毛轻颤,听见他用怜爱的口吻說道,“别怕,再也不会有其他人這样对你了。”

  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我依然沉默着。

  兰博基尼很快开到了毒岛英居住的豪华别墅。

  虽然简单的核实了我的身份,毒岛英的贴身保镖依然敬业地准备检查我的身上是否有携带利器,被毒岛英阻止了,理由是只有他一個人能触碰我。

  保镖很无奈,只能让女仆来搜身,结果当然是我身上沒有携带任何武器。

  我便被女仆牵着手带到了浴室,洗干净为了逼真弄得灰头土脸的身体,换上了一身天蓝色牵牛花图案的丝绸和服。

  “凛子小姐像辉夜姬一样美丽呢。”

  女仆为我梳着发髻,看着镜中我,很文艺地赞叹我的银色长发犹若从天上倾泻下来的月光、浅蓝色的眼眸宛如海水一般干净透彻。

  我摸了摸发尾的薄荷色缎带,沒有觉得自己和以往有太大区别。

  记

  毒岛英還在餐厅等我共进晚餐。

  他特意准备了现做的奶油蛋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吃,又贴心地递给我一盒酸奶,让我食欲全无。

  等我放下叉子细声细气地說吃不下了,毒岛英拍了拍手,让女仆端来香蕉樱桃草莓等水果。被拒绝了他也不生气,牵着我的手,带我一起回到了他为我安排的房间。

  毒岛英转身将房门反锁,松了松领带,转回来时依然面带微笑,“凛子和哥哥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终于等到和目标独处了。我站在堆满等身少女人偶的粉色房间裡,周围萦绕着熏香也掩盖不住的尸臭,顺从地点了点头。

  ……

  从断指上拿到了那枚确定为真的磷叶石戒指,沒有去移动那些生前饱受折磨的少女人偶,我踩着木棍一样的男人冰冷僵直的肩膀,伸手够到了高处的窗户——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用固定发髻的簪子鼓捣几下撬开了锁,我翻窗离开。十米的高度对我难度不大。

  顺利到达地面,判断出当下位于监控范围之外,我环顾四周,看到了在角落裡抽烟的黑发男人,他身边還停放着一辆摩托车。

  见到我出现,安元浩司目光一凝,眼神上下扫视了只穿着长襦袢(和服的内衬衣,作内衣用)的我一番,沒多问什么。

  他抖了抖烟灰,叼着烟,用袖子擦了擦摩托车的坐垫,长腿一跨上了车,“回去了,小朋友。”

  我走了過去,并不先上车,而是把那枚染血的宝石戒指递给他。

  安元浩司垂下了眸,抬手拿起嘴上的烟吸了一口,深沉地吐出灰白色的烟雾,才接過我手裡的宝石戒指,用事先准备好的盒子装了起来,揣进兜裡。又脱下风衣,把我裹住。

  不得不說,這件衣服对我来說太长了,让我整個人显得有些滑稽,而且自始至终,我都沒看到他身上的枪藏在哪裡。

  “用的時間很长呢……他有触碰到你嗎?”

  安元浩司拿起挂在车把手上的摩托车头盔帮我戴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随意地问道。

  清晨的风吹得有点冷,我扯紧了领口,点了点头。

  安元浩司侧回了上身,摸出车钥匙用力/插/进钥匙孔,不再看我,声音低沉,“哪裡?”

  似乎被脱掉和服外衣的时候触碰了不少地方,我回忆道,“头发、脸、肩膀、胸口、腰,然后……”

  然后毒岛英就被我用藏在指甲裡的刀片割喉了。

  “好了,上车。”安元浩司打断我的话,发起了车,将油门轰得震耳欲聋,也不怕被人发现,“……再耽搁下去,那几個小子就劝不住了。”

  我坐到摩托车后座上,搂住了他的腰——這是前段時間跟着琴酒天天出任务飙摩托车撤退时养成的习惯。

  隔着被一夜的露水浸得湿润的衬衫,依然能隐约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成年男人腰腹的肌肉坚硬,和少年的清瘦感是不一样的感受。

  安元浩司似乎习惯如此,并未有太大反应。這让我对他有女性伴侣或者年龄和我相仿的儿女的猜测记再次浮现了出来。

  要知道我因为琴酒飙车太快第一次這么搂他的时候,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随后貌似镇定地勒令我放开,却是把车速降了下来。不過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我摇了摇头,不继续推理队友的隐私,开始思考杀死毒岛英后的补救措施。发现怎么补救都给组织原应该得到的利益打個折扣,我選擇向安元浩司道歉。

  风将我的声音吹散,但安元浩司仍然听到了,“怎么了?”

  我提高音量,又說了一次,“我杀了毒岛英。对不起!”

  “杀了就杀了吧,反正……”

  安元浩司的后半句话,我沒有听清楚,从他的语气判断,应当不是责怪。

  到达旅馆门口,我从摩托车下来,准备把衣服還给安元浩司,但被他制止了。

  “不用,回去帮我洗洗就行了。”

  安元浩司帮我解下头盔戴到自己头上,坐在车上,又抬手拿着烟抽了一口,“我還有点事要做,先走了。”

  作为队伍裡唯一的成年人,和泥参会谈判還必须得他出面。

  我表示理解,把装宝石戒指的盒子拿出来递给他。

  安元浩司低头看着那盒子,忽然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把盒子揣好,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我思考着他那個笑容,一時間有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算了,我轻轻摇头,转身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去浴室洗了澡,围上了浴巾,将换下来的和服裡衣扔掉。来到洗衣房,我本来已经将那件男式风衣放进了洗衣机裡,忽然又把它拎了出来,看了眼衣服标签上的洗涤标志,发现它果然只能手洗。

  ……手洗就手洗吧,衣服上的血腥味也是从我身上沾過去的。

  新队长年纪也比较大,就当孝顺长辈了。

  我把衣服口袋裡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两盒随处可见的香烟,一個从旅馆顺走的打火机,一包普通的纸巾,一個稍微有点不寻常的沒有使用過的密封袋,上面沒有任何标识。

  原以为会出现的钱包也沒有。

  依然处于线索不足,无法推理真实身份的状态。

  我把這些随身物品收好,准备等下次见到安元浩司的时候還给他,然后搬来了一個小凳子站了上去,在水槽裡放满了水,倒入了洗衣粉。

  旅馆的洗衣粉质量一般,我用手伸进水裡,把漂浮在水面上的洗衣粉搅开,无数的泡沫冒了出来。

  還挺好玩的。

  一时忘我,我弄出了更多的泡沫,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淡定地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假装刚才那么幼稚的不是自己,才转了過去。

  三瓶酒站成一排在身后看着我,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发出的声音提醒。

  ……颜面尽失啊。

  泥参会的事情解决,组织的任务也完成了,自然沒有理由再待在度假村继续泡温泉。

  按照惯例,安元浩司也搬进了小队的别墅。

  尽管格兰菲迪叛逃后,他房间被情报组的成员仔细搜查记了一遍,裡面的东西都被拿走和销毁了,队长的房间空了出来。但安元浩司不知是因为膈应那间屋子住過叛徒,還是情商比较高,在二楼逛了一圈后,選擇了住在加利安奴对面的房间。

  虽然有时候给人感觉不着调,但不得不說安元浩司是一個很靠谱的队友,带队经验丰富,個人实力强大。不過两個月時間就得到了亚力酒和加利安奴的信任,甚至琴酒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从亚力酒开始叫他一起玩牌;加利安奴打游戏卡关向他求助得越来越熟练;琴酒在他面前也不再那么沉默寡言……种种迹象看来,安元浩司已经完美融入了队伍。

  這天,安元浩司和琴酒两個劳模一起出任务。难得空闲,加利安奴在房间裡打游戏,亚力酒坐在客厅裡显得很无聊,歪在沙发上发短信问我要不要看电影。

  我看了眼就坐在我旁边的红发少年,也低头用手机和他交流,回复了「可以」。

  亚力酒站起来,伸了個懒腰,把客厅的灯光调暗了,到大电视屏幕前蹲着鼓捣了一会儿影碟机,打开电源,随便从抽屉裡拿出了一张光碟放了进去,又瘫回了舒服的沙发上。

  《nine1/2weeks》(译名:爱你九周半)

  电影片名一出来,亚力酒就又露出了无聊的表情,他不喜歡看爱情片,只是因为懒得去换光碟,就继续躺在沙发上沒动。

  但当剧情播放到男女主角共处一室,男主角问女主角要不要脱掉衣服、女主角也照做了的时候,亚力酒沒什么表情。当男主角拿白色的缎带蒙住女主角的眼睛、镜头切到床上,亚力酒略微提起了兴趣。当男主角用冰块抚摸女主角的身体的时候,亚力酒顿时精神了起来。

  ……然后亚力酒突然意识到我還坐在他旁边,连滚带爬地跑到影碟机前关闭了电源。

  倒也不必如此,我還是個未出生的胎儿的时候,就知道人类是怎么交/配的。

  于是我问亚力酒,组织是不是沒有给未成年成员进行這方面的教育。

  亚力酒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小了些,告诉我男性成员十四岁的时候会有前辈来上课,女性成员的话则是第一次来生理期的时候。

  “小泠为什么不害羞呢?”亚力酒不解地问。

  “這种事又不可耻,从生理学的角度上看……”我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還是不要对牛弹琴了,“总之无论男女都有性的需求,這是人的本能欲望。”

  亚力酒不知道听沒听明白,只是嘟囔了一句,“我觉得是因为你還沒有开窍……”继而又问,“那我就继续看了?”

  “随你。”我沒有意见,起身去厨房的冰箱裡拿饮料,“要喝什么?”

  亚力酒重新打开了影碟机,用遥控器调回了之前的进度,“可乐,谢谢。”

  我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罐可乐和橙汁,正准备回到客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加利安奴戏谑的声音——

  “原来彦你喜歡在客厅看這种片子……”

  “比不上你,上次我借给和辉哥的电脑是怎么中毒的,你忘了?”

  “你怎么平白污人清白,我什么时候登陆過不良網站?”

  “看看,這就不打自招了吧。”

  听他们记聊起了天,我多拿了一罐可乐,抱着饮料从厨房走了出来,坐回了沙发上,沒有插话。

  “我推薦你看另一部片子,五十度……”

  话還沒說完,加利安奴冷不丁反应了過来,看了我一眼,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颤抖着手指着亚力酒,痛心疾首道,“你你你自己看就算了!居然還带着泠一起看!!”

  亚力酒觉得自己很无辜。

  我淡定道,“剧情還有点意思,一起看嗎?”

  加利安奴站起来又坐下,充分体现出了内心的挣扎,最后還是在亚力酒的激将法下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

  此时已经過了那段少儿不宜的剧情,亚力酒点评起了男主角的身材,“還沒我的好。”然后撸起袖子,得意洋洋地给我看他的肱二头肌,“這才是真男人!”

  加利安奴冷漠脸,喝了一口可乐,敷衍道,“哦。”

  亚力酒不理他,眼巴巴地看着我,问我想不想上手摸摸看。

  “解剖的时候摸過不少。”我說。

  加利安奴一秒破功,差点被可乐呛到。

  “……”亚力酒眼神幽怨,“活人跟死人還是有区别的吧。”

  我被他說服了。

  好奇地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手感還不错,還能感受到并不明显的肌束颤动,不知道切开皮肤会是什么样子的……

  亚力酒打了個寒噤,蓦地收回了胳膊,把袖子放了下来,警惕地看着我,“我觉得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轻摇了下头,“沒有的。”

  屏幕上正在播放男主角和女主角的厨房喂食play,加利安奴喝着饮料看着电影,突然喷出了一口可乐。

  亚力酒一脸嫌弃,“和辉哥你好脏啊。”

  我顺着加利安奴的视线看過去——安元浩司和琴酒站在那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旁观了多久。

  亚力酒:……(感觉有杀气)

  加利安奴:……(现在跑路還来得及嗎)

  我:……(可能来不及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东京。

  “未成年的小鬼们,我這边建议换碟呢。”

  安元浩司抱着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

  因为带着我看爱情片(?)被抓,亚力酒和加利安奴被认为是任务做得太少精力過剩,受到了007的惩罚。

  介于两個未成年男孩硬气地抗下了所有责任,安元浩司沒给我任何惩罚,只是低气压地說让我下次不要跟着他俩胡闹,见我乖乖点头,才消了气。

  ——想来這就是加利安奴吐槽的“男妈妈”吧。

  安元浩司似乎觉得让我一個人在别墅裡待着不好,安排我跟着他和琴酒一起去东京港口秘密接收一批组织在缅甸开采加工的宝石,然后运送到组织的“r-49”基地裡。

  如果基地编号裡,“e”字母开头的是“eden(伊甸园)”的意思,那么“r”字母开头的,会是“robot(机器人)”的意思嗎?

  我发散了一下思维。

  這次的任务进行得意外顺利,不需要我出场,故而我只能坐在安元浩司的雪佛兰裡等他们回来记,的确有一点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能随便开窗,车内也沒有空调很是闷热,外面也是艳阳天,几乎将人熔化。

  我用手扇了扇风,感觉迎面而来的风都是热的,不由脱掉了最外面那件组织成员标志性的黑衣服,叠好放在一边。

  车后排座一侧不透光的窗户被人敲了敲,听长短停顿的节奏是自己人。

  我摇下车窗,映入眼帘的是一盒哈根达斯。

  来者俯视的目光,并不让我感到被压迫。

  “阵哥?”

  我略带疑惑地接過冰淇淋盒子,沒有轻举妄动,万一裡面是装着需要我去安装到某個地方的爆/破装置呢。

  琴酒什么也沒交代,留下东西就离开了。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银发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迟疑地拿起還冒着寒气的盒子在耳边轻轻摇了摇,沒听见裡面有特殊的声音,才确定了這就是一盒单纯的冰淇淋。

  “……”

  刚才忘记跟阵哥道谢了。

  我想着回礼,慢慢地打开了這盒哈根达斯,拿起贴在盖子底部的塑料勺子,挖了一勺冰淇淋放进嘴裡,顿时沒有了杂念,只想吃第二勺。

  解决了一大盒冰淇淋,霎时觉得身心凉爽了许多,這才想起把车窗摇上,却意外发现人群中有一個戴着眼镜、穿着驼色立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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