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男儿当志气 作者:未知 《诚求推薦票》 江旭宁只有十六七岁,這姓柳的却有二十六七,相差十多岁,不過在唐朝,這很正常。唐人习俗,男女婚配时特别强调男方要比女方年龄大,有“男大十岁,同年同岁”的說法。 大城大阜的男人,尤其是读书人,成婚都比较晚。因此這柳君璠比江旭宁大了十多岁,实属寻常。 眼见如此尴尬的一幕,马桥忙劝道:“小宁,你别多想,也许那是他本家的姐妹,又或者街坊邻居……” 杨帆冷冷地道:“這两人都是年過三旬的男女,相偕往头面店裡购买首饰,举止又是如此狎昵亲密,若說二人之间无甚私情,你信么?” 马桥向他连打眼色,解劝道:“男人嘛,偶尔逢场作戏罢了。你這是看见了,若是未瞧见呢?小宁,你一個姑娘家,是還未過门的媳妇儿,怎好理直气壮地上前责问,不如……走了吧。” 杨帆道:“走?宁姊就可以视若无睹,当它从未发生過么?” 马桥赶紧把他扯到一边,小声道:“小帆,你今儿這是怎么了,怎么唯恐天下不乱的?你叫小宁怎么做,還能上前与他争吵么?马上就要成亲了,且忍一忍,饶一饶,也就過去了。” 杨帆正色道:“如此自欺欺人,何来幸福可言?” 马桥急了,道:“小宁跟他已签了婚书的,虽未拜堂,已然是夫妻,你不劝和,還让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才好么?” 杨帆抿着嘴不說话了,只是紧紧地盯着江旭宁,看她态度如何。他可以容忍别人欺他骗他,却不能容忍别人欺辱他的朋友,然则這毕竟是江旭宁的事,他需要一個江旭宁的态度。 江旭宁心思百转,虽然眼前這情形叫人愤慨悲伤,可自己一個未嫁的姑娘,难道還真能上前拿出正室夫人的派头来诘问于他不成?江旭宁为难半晌,喟然一叹道“算了,小帆,我們走!” 不料三人還未举步,店中又出现一幕情景,江旭宁看在眼裡,一张俏脸腾地一下,胀得发紫。 原来那妇人沒有相中那枝步摇,举步又走到另一张柜面前,柳君璠连忙追過去,不想那只猞猁突然从他肩上窜下来,一溜烟儿地窜到地面,似乎想追上女主人,而柳君璠也正举步向前,那猞猁快如闪电,他来不及反应,一脚便踏在猞猁身上。 那只红猞猁猫儿似的一声尖叫,在地上打了几個滚,扑到妇人身边,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妇人攸然变色,抬起手来,一记耳光便狠狠地扇在柳君璠的脸上,叱骂道:“你這個不长眼睛的狗东西!” 柳君璠捂住脸颊,讪讪地道:“我……它的动作实在太快,我沒反应過来。” 妇人反手又是一记耳光,骂道:“连我的小贝都照看不好,你這個废物還能干什么!” 妇人骂完柳君璠,俯身抱起猞猁,哄道:“我的小宝贝儿,快让我瞧瞧,伤着沒有。哎哟,我的小宝贝儿,看把宝贝儿疼得,這個不长眼睛的废物,阿娘都教训他了,别叫了。” 柳君璠陪着笑,谄媚地道:“是啊,小贝乖啊,是我不好,有眼无珠,伤着你沒有啊,来,我给你揉揉。” 一只手刚伸出去,就被妇人一巴掌扇下去,白了他一眼,叱道:“拿开你的狗爪子,小贝不稀罕。” 江旭宁看到這一幕,只气得俏脸通红,浑身发抖,她的男人逢场作戏也好,寻花问柳也罢,她都能忍得,可她的男人如此沒有骨气,根本不像個男人,叫她如何忍得? 江旭宁目中蕴着耻辱的泪水,马桥一把沒拉住,她已甩开马桥的手臂,昂然走进店去,站到柳君璠面前,沉声问道:“柳君璠,這個妇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柳君璠看见是她,不由吓了一跳,变色道:“旭宁,你怎么来了?” 江旭宁冷笑道:“我不来,怎么看见你纠纠伟丈夫的如此气概?這妇人是谁,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妇人看见江旭宁斥问柳君璠,也是为之一怔,随即就镇定下来,她乜着江旭宁,轻轻抚摸着猞猁的毛发,慢條斯理地问道:“君璠,這個泼辣的小娘子是谁啊?” 柳君璠讪讪地道:“這位姑娘,姓江,江旭宁江姑娘。” 江旭宁冷冷地道:“怎么,你都不敢承认我是你未過门的妻子?” “哦,這就是你說過的那個开面摊儿卖早点的姑娘呀。” 妇人眉带讥诮,唇抿冷笑,不屑地道:“走吧,逛街的兴致一点都沒有了。真是扫兴。” “慢着!” 江旭宁伸手拦住要随那妇人离开的柳君璠,问道:“你還沒有告诉我,這個妇人是谁?” 柳君璠狼狈道:“這位娘子,是……是跟我同住永泰坊的姚氏夫人。” 江旭宁瞪着杏眼,沉声问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柳君璠恼羞成怒地道:“江旭宁,你還沒嫁到我家来呢,管得這么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過问我的事情了?” 這时那姚夫人已走出门去,门口一辆轻车,赶车的是個昆仑奴,旁边還伴着一個高丽婢子。姚夫人挑起轿帘儿,慢條斯理地道:“柳君璠,你過不過来?你现在不来,以后都不用来了。” 柳君璠跺了跺脚,绕過江旭宁就往外走。江旭宁也是真的恼了,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饶地道:“柳君璠,你把话给我說清楚,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君璠气极败坏地道:“姓江的,你管的也太宽了,不要說你還沒有嫁到我家,就算我跟你入了洞房,做了夫妻,你也管不得我,放手!” 江旭宁执拗地道:“你先把话說清楚!” “你放手!” 姚夫人鄙夷地道:“真是個沒有用的废物!你不說,我替你来說。” 姚夫人挺起胸膛,睨着江旭宁,傲然道:“你问我跟柳君璠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他吃我的,喝我的,交些狐朋狗友的开销,博戏赌彩的花费,全都是我的,你說我跟他什么关系?” 姚夫人捏着手帕,說一句,逼近一步,盛气凌人地道:哦……,我還忘了告诉你,就连你们俩年底成亲的花销,都是我给他出的,你自己问问你的這位乘龙快婿,本夫人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君璠面红耳赤,面对江旭宁羞怒不堪的眼神,他只能无奈地舔着嘴唇,把唇上薄薄的一层唇膏都给舔沒了,却沒有勇气說一句话。 江旭宁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柳君璠道:“你……你……,男子汉该顶天立地,可你竟然這般沒有出息!我知道你家境中落,這些年家中境况大不如前,可富人有富人的過法,穷人有穷人的過法,人穷,志不能短,你连脸面都不要了,居然做人面首,亏你還是個读书人,你還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柳君璠被她骂的恼羞成怒,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掴在江旭宁的脸上,江旭宁捂着脸颊,愕然道:“柳君璠!你……你竟然打我?” 柳君璠冷笑道:“你我虽尚未拜堂成亲,却已下了婚书,大唐律法承认的合法夫妻!我今日就要教训教训你這個不懂为妇之道的贱婢,怎么着?你本良人,却操持贱业,街头摆摊,贩卖面食,嫁入我家,就不辱了我家的名声? 我虽早有耳闻,可是念你家境困苦,此举实属无奈,所以从不曾登门诘难。我与姚夫人……皆好诗词歌赋,往来切磋,引为知己。因见我家贫困,姚夫人常施援手,帮衬于我,仅此而已,不想你竟如此龌龊,不但横加指责,坏我名声,更污辱我的恩人和知己,我如何還能忍你,贱妇,你给我滚!” 姚夫人听了只是撇嘴冷笑,却也沒有再拆他的台。 马桥赶上去道:“有许好好說,两位都消消气……” 柳君璠瞪着他道:“我們夫妻說话,你是何人?” 马桥陪笑道:“我是小宁街坊,今日陪她一同来南市购买头面……” 柳君璠一声怪笑,一把揪住马桥,指着江旭宁道:“好哇!我与姚夫人同游南市,被你說的如此不堪,而你,一個待嫁的女人,不守妇道,居然与人同游南市,又叫他陪你选买首饰头面,你们又是甚么关系?奸夫淫夫!” 江旭宁红了眼睛,饮泣道:“你……你怎么能這般无耻?你可知我每日起早贪黑,卖面赚钱,原也是知道你家境不好,本想着多赚些陪嫁,将来我操持家务,叫你安心读书,考取功名,万万沒有想到,我江旭宁的夫婿竟是這样一個人物……” 柳君璠横了心,怒骂道:“我是怎样的人物?你這不守妇道的贱婢,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說罢左手去抓江旭宁发髻,右手便要再往她脸上掴去。 杨帆忍无可忍,将袍襟“唰”地一撩,往腰间一掖,举步便冲了上去! P:因幼时翻烂了一本《杨家将》,甚喜一個杨字,如今长短篇一共写了十一本小說,其中以杨姓为主角的占了四個。今天,杨小邪终于见到了黄老邪,与黄易先生稍一交谈,深感我辈埋头码字的大都如此,黄先生也是赤子之心,意气中人,与之交谈,不亦快哉! 凌晨,诚求推薦票,诸友,把您的票票都投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