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逃逸
“再一次的,莉莉是我和西弗最好的朋友,哈利幾乎是我的兒子,害死莉莉,害得小哈利成了孤兒的人會與我們無關嗎?”我的聲音很輕,但我確定我的話能一字不落的進入他的耳朵。
西里斯像是被狠狠的打擊了,激動時泛紅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的眼神絕望痛苦,緊握着魔杖的手無力的垂下,嘴脣抖了抖,斷續的吐出句子,“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們……”
“除你武器!”西弗果斷的施咒,西里斯的魔咒飛到他手裏。
“說清楚!是你背叛了他們?!彼得在哪,你把他交給黑魔王了嗎?”把彼得是保密人的事透露給了黑魔王,導致祕密輕易被逼供……也許現在彼得也已經叛變了,或者,被殺了。
西里斯眼神變了變,“你知道保密人是彼得?我以爲你在指責我背叛了他們。”
“告訴黑魔王彼得是保密人不就等於把祕密舉到他鼻子底下?你認爲彼得能承受幾個鑽心咒而不屈服?還是他能抵抗強有力的攝神取念?”我的聲音尖銳刺耳,“莉莉告訴我了,除了你和我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真正的保密人是彼得。我發誓不是我!”
“我……”
“你能看着我的眼睛發誓你沒有背叛他們嗎?”西弗打斷他激動的話,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西里斯坦蕩的,毫不猶豫的對上西弗的眼睛,即使知道西弗會對他用攝神取念,“我發誓我沒有背叛他們!我寧願丟了性命也不會願意傷害他們……”西里斯再次陷入痛苦中。
西弗沉默了幾秒,“他沒有說謊。”
“……那真相很清楚了。。西里斯,你們所託非人,絕妙的計劃卻信錯了人,莉莉和詹姆……回不來了,彌補不了了。”我有些哽咽。
西里斯把臉埋進了手掌中顫抖着,整個人搖搖欲墜。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們……其實,詹姆幾乎要被莉莉說服了,想要請你做保密人,是我說斯萊特林不可信,責備他竟然不信任作爲劫道者的我和彼得……”
“混蛋!”西弗眼睛裏的暴怒讓我感到畏懼,他利落的一甩魔咒,一道無聲的重擊咒打在了面前毫無防備的男人身上。
西里斯悶哼一聲,被咒語的力量擊倒在地,狼狽的嗆咳着。西弗還沒打算放過他,鞭笞咒、刺痛咒等接二連三的咒語讓西里斯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匍在地上喘息着。
“這就是‘偉大’的格蘭芬多友誼!愚蠢!”西弗壓抑着的情緒爆發了。習慣了在人前冷漠刻薄的西弗,在家裏溫和體貼的西弗,我卻從來沒有見過怒火中的西弗,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發怒過。
我按住西弗的手,雖然很想繼續揍他解恨,但再這樣下去他會受傷的。即便已經曠職很久了,我的職業道德仍然讓我無法容忍有人在我眼前受傷。
“事實證明,你的偏見間接害死了你最好的朋友,也害死了我們的莉莉。這筆賬我們要怎麼算?”我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內心的折磨比身體傷害更夠他受的。遷怒也好,發泄也罷,反正他與莉莉的死脫不了關係。
“殺了彼得後,我隨便你們處置。”西里斯撐起身子,表情變得瘋狂起來,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了,眼裏只有仇恨。
我當然沒有忘記這個罪魁禍首,“這麼說你知道他在哪兒?”
“現在還不知道,但大概不難找到他。咳咳……我可以離開了嗎?還有隻老鼠等着我去抓。”西里斯喘息着站起來,動了動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我走上前給了他一個緩解疼痛的咒語,順便確認了他沒有真的受傷。。
“嘶……噢,謝謝。”西里斯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如果接下來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我會希望戰鬥夥伴至少是健康的,不會拖我們的後腿。”西弗勒斯出聲解釋,把他的魔杖丟給他,“帶我們去找彼得。沒得商量。”
西里斯剛張開嘴就被堵了回去。
“還有,我們的目的是抓住彼得,而不是謀殺。”在我們給詹姆和莉莉的屍體設下保護咒,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提醒西里斯,“如果你殺了他,不管他多麼罪孽深重,死無對證,有罪的會是殺了人的你。”我瞥了一眼不以爲然的西里斯,“除非你迫不及待想進阿茲卡班爲詹姆和莉莉贖罪。”
西里斯頓住的表情讓我瞭然。輕嘆一聲,固執又一根筋的西里斯。
“你以爲他們想要你贖罪嗎?失去了一位信任的朋友,他們會想讓另一位朋友去阿茲卡班自虐。你這樣認爲嗎?”我輕聲說,“或者,你認爲我們會照顧好哈利,所以作爲教父的你可以心安理得的缺席他的成長過程?”
顯然提到哈利讓他動搖了,他的眼裏是深深的不捨。
“哈利現在才一歲多,他的第一次魔力暴發,他交到第一個朋友,他收到入學通知,他學會第一個魔咒……你都不想參與了?還有他每一次成功的喜悅,每一次挫敗悲傷,你都不打算分享了?”我句句緊逼,西弗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
“……我,不……”西里斯神色痛苦的抓着頭髮,可以想象他內心有多麼矛盾。
“或者是你不敢面對哈利,想要逃避你的責任。嘖嘖,勇敢的格蘭芬多也不過如此。”西弗嘲諷的假笑,“那我們也不必告訴哈利他有個不負責任的教父了。你可以放心,我和索耶會把他當親生孩子一般養大,他一定不會像他父親一樣狂妄自大。我會把他教成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和我的伊凡一樣。”
“想得美,鼻涕精!詹姆和莉莉的兒子一定是最勇敢的格蘭芬多!”西里斯炸毛了,一下子蹦起好高,“我們去抓住彼得,送他進阿茲卡班!哈利是我的教子,撫養權是我的!”
“很好,很高興我們就某些事情達成了共識。”我給了西弗一個崇拜的眼神,“抓彼得,還等什麼呢?”至於哈利的撫養權,就難說了。
西里斯勁頭十足了,開始用咒語定位尋找彼得。
等我們趕到魔法提示的地點,彼得已經消失了蹤影,果真是像老鼠一般狡猾的傢伙。
劫道者四人之間可以定位到對方,是魔法聯繫的一種,除非是強大的魔力衝擊或者死亡,纔會斷掉。西里斯一次一次的用魔杖定位到彼得,我們一次一次的趕到指示的地點,總算在一條麻瓜街道堵到了彼得。
街邊有不少行人圍觀,我和西里斯一前一後舉着魔杖,彼得在我們之間顫抖着。魔法部的記憶註銷員們一定要忙壞了。
“索耶!……爲什麼你也和西里斯一起來追殺我!我不想……”彼得的小眼睛淚汪汪的,表情痛苦的搖着頭,舉着魔杖的手顫抖不止,似乎在猶豫不決。
“不!不是追殺,我不想傷害你!西里斯說你纔是保密人,我想這一定有什麼誤會!你怎麼可能背叛詹姆和莉莉呢?一定是有苦衷的!”我把魔杖拿開,這讓我處於防禦劣勢。不是我有多相信彼得的人品,而是我信任幻身隱藏起來的西弗。
“不!不要相信他,背叛者是西里斯!”他立刻繃緊了身體,轉向西里斯,“噢——你怎麼能出賣我們的朋友!”
彼得哭嚎着的同時,揮舞着魔杖,一道咒語即將爆發出來。一個不起眼的角度發出的紅色光束擊中了他的身體,彼得立刻成了一座石化雕像。
我鬆了口氣,趕緊把彼得的魔杖拿走,努力忽視圍觀者們發出的驚呼,用束縛咒把他綁得死死的。這些看熱鬧的人站得遠遠的,卻把這裏發生的神奇的一切全部看到了眼裏。不知道魔法部的人什麼時候能趕到,這些記憶修改的工作量可不小。
西里斯大步走過來,解除了彼得的石化咒,衝他咆哮,“爲什麼背叛他們!爲什麼!”
“我不想的!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可怕……他折磨我,用我可憐的媽媽威脅我,如果不服從他,他會殺了我!”彼得掙扎着,他尖銳的聲音讓我從昨晚開始飽受折磨的神經抽痛着。
“我寧願死也不會背叛他們!你……”西里斯用魔杖頂着彼得的喉嚨,看起來想要詛咒他到死。
“你可以告訴鄧布利多的,鳳凰社會保護你和你的母親!”我阻止了西里斯,“不記得了嗎?他們在我五年級的時候保護了我的麻瓜父母!”
“沒用的……我只是個膽小沒用的蟲尾巴,詹姆和西里斯的跟屁蟲!這樣緊張的戰鬥時期,誰會在意我這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的請求!有誰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就連你們也沒有發現我惶恐不安了很久不是嗎?”被緊緊束縛住的彼得放棄了掙扎,他在發泄着一直以來被忽視的怨氣,數落着我們沒人關心他,沒人發現他被恐嚇威逼後的異樣。
“藉口,都是藉口!那不是背叛詹姆的理由!”西里斯抓着彼得的衣領。
“那位大人不只是威脅我,他還承諾了成功後的獎勵,我傳遞的每一條鳳凰社的消息都獲得了讚賞!”彼得絕望瘋狂的大笑,眼裏閃着奇異的光,“西里斯,我還要謝謝你呢,是你說服詹姆由我做保密人的,我跑去向那位大人彙報的時候得到了很高的讚賞!”
一陣無力感向我襲來,這四人的友誼到底是以怎樣詭異的方式維持這麼久的?莉莉就是被這樣的混蛋害死的。我有些後悔阻止了西里斯詛咒他。
“混蛋!”西里斯一拳揮在那張病態的臉上,彼得被打飛了幾米遠倒在地上,引起了一陣尖叫。他匍匐在地上,吐出幾顆混着血液的牙。我瞥見他臉上浮現詭異的笑,暗叫不好。
眼看着彼得的身形開始變化,迅速縮小,束縛的繩子鬆垮的癱在地上。我和西里斯同時發射的咒語在靠近目標的地方碰撞在一起,迸裂出火花消失了。那隻灰色的老鼠成形,飛速往路邊的下水道竄去。
“該死!”我和西里斯接連的咒語被一一閃開,老鼠該死的靈活,我們眼睜睜的看着他鑽進了下水道井蓋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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