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要亲過来了
“不知道。”孟辰辰說:“据說叶行舟刚进嘉宁时,负责华北片区业务,那会儿她接受過唯一一個采访,說感谢姐姐。”
“那個采访现在早看不到了,估计是叶行舟找人删了。”孟辰辰說:“也沒人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姐姐。”
郁溪沉默。
江依姓江,叶行舟姓叶。
而朵朵,今天郁溪进儿童病房时看到床头的姓名牌,她姓白,白朵朵。
郁溪在朵朵平静下来后问過一句:“朵朵你跟谁姓?”
朵朵說:“妈妈。”
郁溪一度怀疑朵朵是叶行舟的私生女,江依是帮叶行舟照顾孩子,可這姓又怎么解释。
两天后郁溪接到舒星的电话:“晚上有空嗎?”
郁溪:“打算去图书馆。”
她打出一贯的直球,又想起每次自己在江依面前气闷闷快憋死的那些时刻,发扬人道主义精神问了舒星一句:“有什么事嗎?”
“嗯,本来是有的。”舒星說:“我有幅画,要参加邶城青年艺术家画展,主题是未来幻想,我画了两颗星球,总觉得位置关系有点奇怪,看着很假。”
“郁溪大学霸,我知道你不喜歡画,不過如果你能用什么公式算下星球距离、给我指导一下就太好了。”舒星笑着說:“沒空也沒事,我自己琢磨琢磨。”
舒星人如其名,相处起来是很让人“舒心”那种类型。
說是在追郁溪,却保持着很舒服的节奏和距离,她不常给郁溪打电话和发信息,见面更少。只在偶尔天气预报說大风降温的时候,发一條“注意加衣”。
让人想反感都反感不起来。
郁溪抬眼瞟了下书桌上的小花相框,舒星从祝镇带回来做成标本送她的,說:“有空。”
舒星笑道:“那谢谢啦。”
郁溪问:“哪儿见?”
舒星:“如果你方便的话,能来我們学校画室么?”
第二天下课,郁溪去了邶美。
邶美是全国最好的美术类院校,郁溪一进校门就看到校园裡展示着学生画作,吸引很多人驻足欣赏。
郁溪却低着头,匆匆走過。
她按舒星给的地址,找到画室,敲门进去,来应门的却是一個短发女孩:“請问你是郁老师么?”
郁溪一愣,才听画室裡一個舒缓声音笑道:“郁老师到了嗎?快請郁老师进来吧。”
短发女生笑笑:“我叫小思。”她带郁溪进去,舒星穿一條围裙,上面斑斑驳驳全是干掉的颜料,這显然是她画画专用的“工作服”,套在身上,倒比平时穿精致衣裙的她显得放松不少。
有种不一样的魅力。
她丢下笔刷走到一张课桌前,笑着对郁溪鼓掌:“欢迎郁老师大驾光临,给予指导。”
郁溪:“别笑我了。”
舒星指指桌上的一盒杯子蛋糕:“這是给郁老师的谢礼,别嫌弃啊。”
郁溪放下双肩包:“你的画在哪?”
舒星:“這边。”
她带郁溪走過去,小思跟在她们身后。
舒星介绍一句:“我毕业想开工作室,小思天赋不错,对画画也有热情,我想带她当我助理。”
小思在她身后笑。
郁溪淡淡扫過一眼,觉得小思的眼神很熟。
虽然当着郁溪的面,小思看舒星时总是又轻又快。可那眼神裡有种沉沉的光,那光郁溪在自己眼裡见過,也在舒星眼裡看過。
当她看向江依时,以及,当舒星看向她时。
当喜歡沒有回应,每個人的路,都走成只剩自己的单行道。
舒星问:“你是不是觉得這比例关系不太对?”
郁溪敛起心神,向舒星的画看去。
“从物理学的角度說……”她列了几道公式,听得舒星和小思云裡雾裡,好在郁溪不是故弄玄虚那种人,很快给了個画距调整方案。
舒星对小思說:“那我們再试试。”
郁溪說:“你们先忙,需要再叫我。”
舒星虽說要追她,也沒缠着她的意思。今天說叫郁溪来指导,就真像只叫郁溪来指导似的,带着小思在一旁拟草图,指指一边的课桌:“你先休息会儿,吃点东西。”
這让郁溪自在不少,走過去拿起一個杯子蛋糕。
画室空旷,比一般室内层高要高不少,加上极简的装修,有种仓库loft的空旷感。郁溪走到一边,那儿堆了一堆课桌,有些上下叠放,看上去是废弃不用的,却沒有椅子。
郁溪随性,也不挑,拿了個杯子蛋糕,轻跃到课桌上坐下。
画室那端,舒星跟小思說着话,飞快的往這边看一眼。
少女垂腿而坐,在顶窗洒下夕阳的一片暧昧光影间,她兀自明亮兀自干净,扬起的修长的脖子,像棵挺拔的树。
她手裡拿着杯子蛋糕却沒急着吃,望向窗外的一片夕阳,像在怀念祝镇的天高云阔。
其实舒星觉得郁溪不属于邶城,邶城虽大,却被切割成一间间零碎的格子间。那個带着一身少年气的少女,该像树一样冲破一片蓝天,不该囿于逼仄的方寸之地。
這时窗口飘进一株蒲公英似的绒毛,沾在郁溪手裡的杯子蛋糕上,郁溪看到了,拿手指把绒毛摘下来,舔舔沾在手指上的奶油,又对着杯子蛋糕浅浅咬一口。
舒星快速移开眼神,又低头去亲热的跟小思說话。
小思对舒星很殷勤,属于舒星杯子裡的温水沒了,她都会很自然抓起杯子去给舒星倒一杯来的那种。
舒星又快速瞟了眼郁溪,郁溪却根本沒看她這边,低着头,修长的小腿摇摇晃晃,扎马尾的头在水泥地板投下一個毛茸茸的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過了好一会儿,舒星才向郁溪走過去:“久等了。”
郁溪却丝毫沒有被冷落的不快,抬起头還难得的冲舒星笑了笑:“怎么样?”
舒星:“你過来看看吧。”
郁溪跟着她走過去,看看草拟的画稿,這次位置关系差不多了,郁溪又說了点细节問題,觉得新画作应该沒什么問題了。
她說:“我先走了,還得去图书馆。”
舒星也沒强留她的意思,点点头:“我送你出去。”
画室空旷,两人脚步声走在地上都有“咚咚”的回声,正好小思走到课桌边去拿杯子蛋糕,听舒星问郁溪:“蛋糕好吃么?”
“還行。”郁溪问:“你做的?”
舒星笑着摇摇头:“买的。”
送走郁溪,舒星走回画室时,小思小心翼翼问她:“舒星师姐,蛋糕不就是你自己做的嗎?干嘛說是买的?”
舒星笑笑:“我只是請她来帮個小忙,明着說亲手做蛋糕当谢礼,太過了,给人压力。”
“要是她自己能吃出来這是我手作的蛋糕,那最好。要是吃不出,那就当是买的吧。”
舒星从小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长大,也沒学会其他什么,学会的不過是揣度人心距离,你进我退,像每次她们家举办晚宴,大人都会跳的那种圆舞曲。
這时舒星手机响了,小思拿着画笔出去洗,舒星走到窗边去接。
打电话来的是舒星闺蜜:“你今天计划实施的怎么样?”
舒星手指在窗边红砖上绕着圈:“不怎么样。”
“啊不会吧?”闺蜜觉得很不可思议:“你怎么着也是你们邶美校花,对郁溪也示好這么久了,她就算不喜歡你,心裡也不会一点感觉沒有吧?你找了個最崇拜你的小师妹来刺激她,她竟然沒反应。”
舒星說:“她心裡還有别人。”
“谁啊還是那個江冉歌啊?”闺蜜說:“江冉歌大她十岁,再過不久老都老了,而且說到底不就是個木头美人,有什么好的?”
“你别這么替我着急上火的。”舒星笑:“我对郁溪,一点不着急,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放长线,钓大鱼。”
“郁溪這大鱼对你就這么大?”闺蜜嘁一声:“要是追郁溪你得花十年你愿意么?”
舒星:“愿意啊。”
闺蜜低低惊呼一声:“你疯了吧?你对郁溪就這么放不下?”
“嗯。”舒星說:“就是觉得……她挺不一样的。”
郁溪那种炽烈而纯粹的感情,是舒星在她本来的生活圈裡从未见過的。
闺蜜问:“那你追她追的不顺利,打算怎么办?”
舒星:“我会让她意识到,邶城并不适合她的。”
第二天,是郁溪去给朵朵上课的日子。
她本来打算直接去江依家,却接到上次那女助理的电话:“朵朵又在医院闹脾气了,你能先到医院看一下么?我派司机来接你。”
郁溪:“好。”
她大概能猜想朵朵的活动轨迹,脊椎炎症的急性发作期,正常上学是不可能的,大部分時間待在医院治疗,偶尔情况好点的时候回家,顺便上家教课。
司机把郁溪接到医院,郁溪走进病房,从双肩包裡掏出一本童话书,是她新去给朵朵买的。
其实她现在用钱比在祝镇還紧,仅剩的一点积蓄都用来买材料做实验,给朵朵上家教课也還沒正式开始,所以买這本童话书的钱,是她两天的晚饭钱。
她念着童话,哭闹的朵朵逐渐安静下来。
這时推门进来一個人,穿一件黑色丝缎礼服,纤纤裹着窈窕的身段,一阵郁溪不喜歡的香水味,让郁溪捏着童话书边缘的手指紧了紧。
這时助理追进来:“江老师,你今天怎么来医院了?不是接朵朵去你家上家教课么?”
江依瞥一眼坐在床边的郁溪:“哦,我给忘了。”
女助理說:“朵朵的家教课是每周二四,回头我把课程表发你。”
江依挥挥手:“不用。”
郁溪心裡有种感觉,好像江依挺不想面对她来给朵朵当家教的這事。
江依叫那女助理:“程菲你先下班回去吧,小敏开车送我来的,我让她直接送我和朵朵回去了。”
程菲问郁溪:“郁老师,你坐江老师的车可以么?”
郁溪的嘴唇动了动。
“可以。”她說。
程菲挺恭敬的对江依說:“那我先下班了。”踩着高跟鞋走了。
這时又有人敲门,朵朵的主治医生进来:“我刚下手术,朵朵今天要出院回家对吧?”
江依回答:“对。”
医生:“朵朵下午疼得厉害,有個消炎疗程還沒做,大概一小时,你们能等等么?我带朵朵去做完再走。”
江依看着郁溪:“那郁老师,耽误你一小时時間可以么?今天的课时费会给你增加。”
“谁要你加钱。”郁溪看着江依脚下的地板,又抬头对朵朵說:“你去吧,我等你。”
朵朵眼尾還有泪痕:“郁老师,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医生带着朵朵走了。
江依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那椅子刚才郁溪坐過,還有郁溪身上的余温。
她不是缓缓坐下,郁溪觉得她像深秋的一片枯叶,是跌落在椅子上的。
明明在祝镇是那么丰腴的身材,到了邶城,却单薄的像片叶子。
郁溪双手插在牛仔裤兜裡,倚在墙边一個立柜上,不看江依,看着地板上星星点点的纹路。
說是不看江依,眼神却透過睫毛根,不停往上瞟,瞟到江依垂眸微笑,纤长手指拎起她放病床上的那本童话书。
江依肩膀垂着,脸上带着淡淡笑,一页一页翻着。
郁溪看着江依的身体姿态,不像在人前一般紧绷,总觉得江依在跟她独处时,整個人很放松似的。
江依漫不经心的笑着:“《勇者斗恶龙》?”
郁溪:“不可以嗎?”
江依笑着摇摇头,摇头的动作也是轻缓的。
郁溪气不打一处来:“之前谁买的童话书?什么公主等着王子拯救,污染小孩思想!”
每当她心裡对江依升起一腔柔情的时候,她就莫名生气,总想找茬让江依跟她大吵一架。
可江依只是笑。
郁溪偃旗息鼓下去,目光落在江依翻开的一页书上,精致的铜版纸反射着白炽的顶灯,穿着铠甲的公主挥剑砍向恶龙。
郁溪忽然问:“剑重么?”
“嗯?”江依缓缓抬头,一手撑着太阳穴,有点累似的。她喜歡戴那种很长的耳线,丝丝缕缕的垂下来,从浓密的黑发间透出熠熠的闪光,发尾扫着白皙的脖子。
她的黑色晚礼服,像夜色中墨黑的溪水一样流淌在她身上,因是深秋,披着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只露出胸前深v莹白的一條缝。
她那样懒懒看着郁溪,眼裡的光也是温柔的。
郁溪移开眼神:“你十年前演那武俠片的时候,不是也拿過那种又大又厚的剑?”郁溪问:“剑重么?”
“重啊。”江依笑着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拿不动那剑了吧。”
郁溪:“为什么?”
“我老了。”江依笑着,指指自己眼下:“看,這儿有一道细纹,看到了么?”
语气裡有种放弃挣扎的寥落。
在郁溪的概念裡,总觉得那是七老八十的人才该出现的语态。
vip儿童病房面积挺大,這会儿江依和郁溪,一個坐在病床边,一個倚在靠墙的立柜上,两人之间隔着不短的距离,江依象征性一指,原是不指望郁溪能看到的。
沒想到郁溪直接走過来,在江依還沒反应過来以前,猛地俯身凑到江依脸前。
江依一愣。
少年人的动作总是灼热而带点莽撞,她体温比江依高,在萧瑟的深秋靠過来,带着一阵灼人的温度,和独属于少年人的清冽味道。
睫毛那么长,几乎扫在江依翘挺的鼻尖,有那么一瞬,江依几乎以为郁溪要亲過来了。
可郁溪只是停在她眼前,隔着一纸的距离,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
江依手裡還捏着郁溪买来的那本童话书,纤指在铜版纸上捏紧。
儿童病房灯光柔和,一片静谧中,气氛不是沒有暧昧。
沒想到郁溪說了句粗话:“老個屁。”
江依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說什么?”
郁溪這会儿說话已经沾染了一点邶城腔,字正腔圆說道:“老個屁。”
江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這小孩儿。”江依笑着說:“我不知道学习好的小孩儿,也是会說脏话的。”
郁溪退开去,双手插兜,居高临下俯视江依,看灯光在江依皎洁的额头上凝出小小一块光斑。
江依一只腿架在膝盖上,被郁溪看着不知怎么就晃了两晃,高跟鞋“啪嗒”轻轻掉在地板上。
两人一起低头。
江依看着高跟鞋,郁溪看着江依脚踝。
莹白,纤细,脆弱得好像随时会折断。
江依脚尖勾了勾,郁溪有种蹲下去给她穿鞋的冲动。
她在心裡骂自己:沒出息。
江依轻轻弯腰,自己把鞋穿上了,圆润的脚跟藏进黑色羊皮的高跟鞋裡,像一块美玉藏进匣子裡。
空气裡静静的沒人說话,郁溪就那么近的杵在江依身前,江依沒叫她走,但也沒理她,继续翻着手裡的童话书。
那书不算厚,很快就翻完了,江依最后把书翻過来,瞥一眼精装硬壳封皮上印的价签。
郁溪還沒意识到江依的动作意味着什么时,她肚子叫了。
“咕——”一声拖得老长,在静谧病房裡,像什么奇怪的鸟在叫。
郁溪脸唰的一红,退开两步。
然而江依沒听到是不可能的,她低头好像笑了一下,又抬头问郁溪:“饿了么?”
郁溪脸更红了,然后她才意识到江依這句话不是问她,只是为了引出自己接下来想說的话:“我饿了,朵朵那边還早,你陪我去医院食堂吃点东西吧。”
她站起来,宽大的西装外套披在肩上,风姿绰约的对着郁溪微笑。
江依穿着高跟鞋,在医院走廊裡刻意放轻脚步,带郁溪慢慢走到食堂。
郁溪双手插在牛仔裤兜裡,拖慢两步,跟在江依身后走。一抬眼,就能望见江依的背影。
走廊白炽的灯光像月光,盈盈的洒下来,让她恍然回到了在祝镇的时候。
那时有无数個日子,她也是這样跟在江依身后慢慢走。
那时,她還不恨江依。
郁溪莫名一阵鼻酸,又低头逼自己憋回去。
她不知道江依为什么要骗她。
罢了罢了,现在還想這些做什么,反正现在她和江依,只是雇员和雇主的关系。
她快走两步追上江依:“给我加钱。”
江依沒明白:“嗯?”
“今天我多等了朵朵一小时。”郁溪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你给我加钱。”
江依笑了:“好啊,加,你想加多少,我就给你加多少。”
那样带点宠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任性胡闹的小孩儿,心裡又偷偷觉得小孩儿可爱。
“谁多要你的钱。”郁溪脖子一梗:“谈好的价格是多少,你就给我加多少。”
說完她撇下江依,大踏步向走廊一端走去。
“喂,小孩儿。”江依的声音带笑在她身后响起:“你走反了,食堂在另一边。”
這是邶城最好的儿童医院,食堂环境也很好,因为病员都是会员制,人流量不大,食堂裡零星坐着几個人,一边吃饭,一边望着悬挂起来的电视。
郁溪对着电视瞟一眼。
时值傍晚,正是放新闻的时候。郁溪沒想到会第一次在时政新闻裡看到江依,說江依的新电影《撞击》取材中国当代生活极有现实意义,栩栩如生展现了中国小镇画卷,叫好又叫座,是中国电影发展的又一裡程碑。
江依站在郁溪身边,耳垂上的耳线摇摇晃晃,脸上表情有点小惶恐:“這是在說我?”
屏幕裡放着江依穿晚礼服参加宣传的片段,美得清冷孤傲,带着浓浓的距离感,反而激得人伸手想去采撷。
食堂裡零星坐的几個人也看到江依了,不過很有素质的沒来打扰她,冲她笑着点头。
江依也浅浅点头致意。
她扭头问郁溪:“想吃什么?”
郁溪看一眼江依身上的晚礼服和高跟鞋:“我去吧。”
江依笑着睨她一眼:“你有饭卡么?”
好吧她沒有。
她只能乖乖坐到桌边,看着江依风姿绰约的去窗口打饭。
郁溪看了食堂裡的其他人一眼,发现他们都在偷偷瞟江依。
江依在窗口边站着等了一会儿,宽大的西装外套衬着她优越的直角肩,挡掉她纤细的背,衣角下露出的,直接就是成熟女人饱满的臀线,被贴身的晚礼服勾出好看的弧度。
她抱着双臂站在那裡,不看那张疲倦的脸的话,依然像棵亭亭的柳树。
然后江依端着两碗牛肉面向她走来,穿着晚礼服和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
黑长直发垂在肩头,西服外套往下滑落一点点,露出莹白的一点肩膀。
郁溪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就成了众人艳羡的对象。
大美人明星为她端面,還很贴心的问她:“牛肉面可以么?這裡的牛肉面很有名。”
郁溪点头,她从来不挑食。
江依放下两大碗面揉揉手腕:“我也第一次吃,都不知道這儿的面分量這么大。”
郁溪低头瞥一眼,面装得满满当当,就连牛肉也堆得小山一样。
香气四溢。
也许食物天然就有让人放松的作用,郁溪一個沒防备就把心裡话說出来了:“平时分量应该沒這么大,是食堂阿姨看你长得好看。”
作者有话說:
宝子们快要五十章啦~我再来呼唤一下新文预收~
《装乖》和《月光坠我怀》两篇,戳作者专栏看文案加收藏哟~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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