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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雨夜,初次

作者:顾徕一
同事们想到郁溪是第一次来這酒馆,把這当自己家似的热情招呼她:“郁工,坐啊。”

  這裡店面很小,四张小方桌,各围着一圈板凳,好在基地初建,人也不多,每次即便一起涌来,勉勉强强也能坐下。

  郁溪坐在同事身边有点心虚,她不知道嘴上黏的口红到底擦干净沒有,抿嘴来来回回舔着。

  像在无限回味江依身体的滋味。

  同事知道她是总部刚调来的总工程师,技术特牛,很热情的跟她搭话:“郁工你耳朵怎么這么红?”

  郁溪:“……有嗎?”

  又一個同事凑過来看了看:“真的,郁工你不会是高反吧?毕竟這儿再往前走就要上高原了,要不给你租個氧气罐你抱着?”

  郁溪:“……不用,我可能就是有点累。”

  短短一段缠绵,像是耗人精血。

  同事点头:“郁工你搞起科研来就是太拼了,注意休息啊。”

  来回来去寒暄几句,因为不熟也沒什么话,在研究院外坐着也不想聊工作,同事们很快开始聊刚刚开黑的盛况,郁溪一個人安静坐着,偷偷瞟吧台裡的江依。

  江依煮的真是清汤面,不怎么放油,煮面调味时都不用系围裙,還是一身水绿色的裙子,在吧台裡飘飘摇摇的。

  窗外的雨气随着风飘进来,是冷的。郁溪鼻端闻着江依用葱和胡椒粉调出的一点鲜味,又是暖的。

  她记得在祝镇时江依从不做饭,总带她去吃那家炒粉摊,沒想到现在动作却很娴熟。

  抓一般水面扔进滚水裡,說不出是那半指粗的水面更白,還是她的手指更白。

  一碗碗清汤面端上小方桌,最后一碗,是给郁溪的,在冒着寒气的雨夜,面前一碗热汤面上萦绕着腾腾热气。

  郁溪看进去,真就是彻头彻尾一碗清汤面,几乎连油星子都沒有,看上去有些寡淡。

  同事们都饿了,捧着面碗就开始吃:“老板娘你這是什么神仙手艺!”

  “這面简直绝了!”

  江依轻飘飘笑着,這样的雨夜肯定沒有其他客人了,她拎了把凳子坐到小馆门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缭绕绕飘過来,好像郁溪刚吻江依时的味道。

  江依零零碎碎低哼着一首小调:“月儿圆,多情就会說谎啊……”

  郁溪拿筷子的手一抖,江依声音太轻,旁边又都是吃面的吸吸嗦嗦声,恐怕只有坐得最近的郁溪能听到。

  那小调她太熟了,十七岁在祝镇的那個夏天,她不知听江依妩媚婉转的哼過多少次。這是首冷门小调,這么多人沒听人唱過了,她以为自己早忘了,沒想到心裡记這么清楚。

  江依的声音像一把钩子,把她压在心底角落的那些情绪钩出来。

  难道她心裡对江依還有温柔的缱绻?开什么玩笑。

  同事见她拿着筷子不动:“郁工你怎么不吃呢?面要凉了。”

  江依听到這一声,扭過头来看郁溪一眼,笑笑。

  外面這会儿有点风大雨急的意思了,风卷进门帘,扬起江依妩媚卷曲的长发,轻抚着她的侧脸,她一只腿架在另一腿的膝盖上,垂下的裙摆就跟着长发一起飘摇。

  江依整個人就随风中飘摇的裙子变成了水绿色,捉摸不定的。一双看向郁溪的桃花眼,藏在被风吹乱的长发后,也看不真切。

  郁溪想叫她往后坐坐,就這么坐在风口,不冷么?

  可转念一想,江依冷不冷,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握着筷子回答同事:“要吃。”

  說实话她并不觉得這碗看上去寡淡的面能有多好吃,同事们只是在這偏远的基地憋闷了,所以過誉。

  所以当郁溪把面送进嘴裡时有点震惊,飞快的瞟江依一眼。

  沒想到江依正在看她,长发被纤白手指挽在耳后,狡黠的冲郁溪眨眨眼,像是得意。

  這碗面的味道的确让郁溪惊讶,清香着撩人,看着简简单单,滋味却丰富,像江依整個人一样鲜活。

  郁溪快速移开眼神,她不愿再在江依面前占任何下风。

  只是一碗面也不行。

  郁溪沉默垂眼吃着,江依那淡淡妩媚的笑脸,却不知怎么一直映在面汤裡,郁溪用筷子一搅,却怎么也搅不碎。

  同事们是真饿了,吃面吃得很快,郁溪最后一個吃完站起来,想掏钱。

  同事推辞:“郁工你第一次来,我們請吧,一碗面不算什么的。”

  他们鱼贯而出,纷纷跟江依打招呼:“再见啊老板娘。”

  江依坐着沒动,顶灯的一点光和着门外的风雨,洒在她脸上,還是影影绰绰的,她笑道:“慢走。”

  科研人员的细心大概都放在研究上了,生活中糙得不行,明明是冒雨来的,一把伞都沒打,郁溪来的时候沒下雨,自然也沒打伞。這会儿一堆人一起往车上跑,一边跑一边有人朝郁溪喊:“郁工我們只开了两辆车,匀几個人到你车上行么?就沒那么挤了。”

  郁溪回喊:“行啊。”

  雨水顺着脸冲到嘴裡,冲掉舌尖上始终萦绕的淡淡甜味,那是江依口红的味道。

  “我們三個坐你的车吧郁工。”又有人冲郁溪喊:“晚上山路不好走,要不我来开?”

  郁溪摸出车钥匙抛過去。

  一堆人熙熙攘攘跑過去,分别上了三辆车,郁溪坐后排靠窗边,关门的时候沾了一手雨。

  竟不如江依柔嫩的皮肤滑腻,大腿软而丰腴,落雨似的沾着薄薄的汗。

  三辆车鱼贯开出,远光灯亮起,照透飘着雨丝的夜色。远光灯扫過酒馆的时候,郁溪跟着看了一眼。

  江依還一個人坐在门口,对着雨幕,指间的烟头凝成小小一個红点明明灭灭,一身绿色的裙子,像什么水生植物在雨中飘摇。

  无依无托。

  车一個转弯,很快,江依的影子就在郁溪面前消失了。

  深夜雨大,回程显得路长,要开将近一個小时。

  路上不比基地,沒有4g信号,几個人沒法玩游戏,就在车上聊天。

  “老板娘今天那身绿裙子也太美了吧。”

  “你们說她到底多少岁?三十二?三十三?”

  “她长得好像以前那個谁,江冉歌。”

  “别提江冉歌了,好多年前就糊了,再沒出来過了。本来以前她都在美国演戏,我不追網剧看得也不多,就记得她气质挺寡淡的,哪儿比得上老板娘风情万种?”

  “以前小张不是也开玩笑问過么?老板娘自己也說不是了。而且就算江冉歌糊了,以前当明星时肯定攒了很多钱啊,怎么会跑到穷乡僻壤开酒馆?不可能啦。”

  郁溪一手撑在车窗框上,望着窗外的雨。

  刚才每個人都淋了雨,皮肤上都是雨的味道,湿答答的,让郁溪想起江依皮肤上汗的味道。

  還有雨滴打在车窗上滚落。

  刚才江依也出汗了,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天鹅一样的脖子往下淌,淌過圆润的肩,清晰的锁骨,反射着顶灯一点金黄的光,向胸前两座山峰间幽黑的神秘山谷淌去。

  郁溪的喉头微动。

  她状似无意的开口问:“老板娘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不知道,沒问過。”其中一人回答:“好像听镇上有人叫過她依姐,姓什么就真不知道了。”

  郁溪在心裡冷笑一声:我知道她啊姓什么,姓江。

  不是体验不同的角色么?从祝镇到山城,从台球厅球妹到面馆老板娘。

  怎么名字都不带换的?有這么懒么?

  基地那一堆搞科研的家伙离开后,江依一個人在门口坐了很久,慢慢抽完了一根烟。

  现在她什么都沒有,有的就是時間。

  她慢悠悠收拾了店裡,转身上楼,

  她租的房子就在店旁边,一栋依山而建的小楼二楼,从店后门直接有條楼梯就能上去。

  几步路,也沒打伞的必要。

  江依拿钥匙开门,一個小小房间露出来,比近十年前在祝镇的條件還是好一些,有床有衣柜,有张小沙发和茶几,還有個独立卫生间。

  江依淋了点雨,先去洗澡,淋浴就在卫生间裡,小小一间转不开身,更不可能干湿分离,洗完澡她穿着一件宽大白t恤,肩膀处松垮垮的垂下来,在一片氤氲水汽中洗内裤。

  先展开看了一眼,有干掉的可疑痕迹。

  她把内裤放到水下冲,想着刚才在面馆吧台上,身体裡汩汩冒出的一股灼热。

  像一汪泉,在身体裡埋藏已久,一旦被什么人寻得勘探,就收也收不住的涌出来。

  江依低头洗内裤,刚洗過的头发湿漉漉的垂下来。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荒唐得可笑,演過那么多角色,实际的体验却贫瘠如一张白纸。

  离开叶行舟以后,她的食欲复苏了,一切的感知和欲望随着自由回来。唯独情欲,本该是最旺盛的年纪,却沒任何人能像当年的郁溪,激起她本能的那股躁意。

  但找回郁溪是不可能的。

  当年她出事前,给郁溪发過一條信息,郁溪沒回。后来就听舒星說,她俩在一起了,一起去英国留学。

  后来她就出了事。

  她一路向泥沼中滑去,郁溪一路向更高远的天空飞去,找回郁溪,就更不可能了,她甚至沒想過這辈子還能再遇到郁溪。

  她的解决方法就是想着郁溪自己做。

  這就是她觉得自己人生荒唐可笑的地方,三十多岁了,全部经验都来自自己diy,现在還有两個小玩具,藏在衣柜裡。

  只是。

  江依洗着内裤,湿漉漉的头发又垂下来一点,挡住她发烫的耳朵。

  只是她沒有想過,郁溪真正吻上她耳后的时候,是這种感觉。

  像触电一样。

  出租屋沒有窗户,洗完内裤,江依晾到窗前的一根横杆上,顺着往窗外看了一眼。

  雨竟然越来越大了。

  山城的气候就是這样,入了秋,就开始进入漫漫的雨季。而且山裡的秋雨,跟一般绵绵的秋雨不同,而像山裡的一切一样,带着直接莽撞而热烈的气息,哗啦啦的下着,好像有人把天捅了個窟窿。

  江依本来觉得下一场雨沒什么的,這会儿忍不住担心起来。

  她来山城小半年了,来了不久发现這附近建了個航天基地,本来也怕被认出来,后来发现人的忘性是很大的,她已经六年沒出现在人们的视野裡了,加上這儿的研究员们都是技术宅,除了搞科研就是打游戏,估计以前也沒怎么看過她的剧和电影,她否认了一句“不是江冉歌”,好像也沒人继续追究下去。

  她就這样待了下去,守着航天基地,有种莫名的快乐。

  好像這样就能离郁溪更近一点似的。

  当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在路過有4g網的城市时,她常常去查郁溪的消息,知道郁溪现在是顶尖的技术人才,很受航天院看重,跟的那些项目都在戈壁和邶城的大型基地,不会到山城這個刚建的小基地来的。

  而她還是快乐。

  她待在這裡小半年了,从沒见過今晚這样的雨。她租的面馆有扇窗户关不严,她都怕漏进来的雨把店淹了。

  想了想,江依還是套了條长裙又套了件毛衣外套,决定下楼看看。

  她穿的随便,想着這样的雨夜肯定沒人出门,她就下楼看一眼就上来。

  打了伞,可是用处不大,粗冽的雨丝打在毛衣上,又从毛衣洞裡漏到胳膊上,很快湿了一片。

  江依用力撑着伞,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

  到店裡收了伞一看,果然正门口那扇关不紧的窗户,在不停往裡灌雨,江依正要過去查看,忽然“啪嗒”两声,顶上那盏本就昏黄的灯,跳了两下就灭了。

  “该死。”江依低骂一句,她知道多半是停电了,山城电力系统不稳定,有时候雨下大了就会停电。

  好在店裡有应急灯。江依把应急灯从吧台下面摸出来,掌着灯去看那扇窗户,在想有沒有什么办法能把两扇窗户带上一点,拴根绳子?可這窗户连把手都沒有,根本沒有着力点。

  江依先伸手按着那窗,一时之间還真想不出什么办法。

  眼神不经意往外一瞟的时候,窗外突然出现一张人脸,江依不算特别胆小的人,還是被吓得低而短促的“啊”一声,手裡的应急灯掉到地上,轻轻“嗑啦”声传来,也不知灯罩是不是碎了。

  但好在灯掉下去以前,她已经借着那一束光看清来人是谁了。

  竟然是郁溪。

  郁溪浑身淋得透湿,伸手敲敲窗户,又敲敲门。

  江依其实這会儿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喘息着犹豫一下,還是走到门口拉开门。

  這会儿应急灯掉在地上,灯柱朝向另一边,罩着墙壁,整個室内只有很幽微的一束光,门口雨幕中郁溪的一张脸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闪亮亮的,和十七岁那年一样。

  她从湿透的风衣口袋裡摸出什么东西,对着江依晃了晃:“你還我干嘛?”

  江依看了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一卷钱,曾被郁溪塞到她丝袜裡,又被她偷偷塞回了郁溪口袋裡。

  “不收我钱?”郁溪挤进门来,带着一身雨气:“是你新片裡沒有這样的情节要体验,還是你不愿意跟我体验?”

  “嗯,不收你钱。”江依一颗心暗自跳着:“跟别人,收钱也不行。跟你的话,不收钱也行。”

  郁溪笑了一声:“姐姐,别撩我,真当我還是十七岁那個傻小孩儿么?”

  她這一声“姐姐”叫的咬牙切齿,却让江依忍不住想起近乎十年之久的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裡,郁溪一般不愿意叫她“姐姐”,一般固执的叫她名字“江依”。

  除了……那种时候。

  暧昧的擦边。一声“姐姐”,带着温柔的缱绻,和少年人初初觉醒的欲念。

  江依拉過郁溪风衣的腰带,腰带淋了雨变得湿漉漉的:“再叫一声。”

  在应急灯照在墙面又反打過来的一束光裡,两人交融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郁溪咬了一下下唇,直接把江依抱到窗边贴墙放着的那张桌上,背抵着关不严的那扇窗户,很快江依的毛衣就被染湿了。

  郁溪伸手搂住江依的纤腰。

  拖鞋掉在地上,啪啪两声。

  沾着雨气的江依如同某种水生植物,纠纠缠缠绕着郁溪。

  郁溪侧头去吻江依的耳朵,江依的长卷发湿漉漉的,郁溪的短发淋了雨也湿漉漉的,蹭在一起。還有郁溪的唇,凉而湿润,冰得江依一缩。

  江依的皮肤却是滚烫,郁溪亲着吮着,又变成咬,仿若還有残留的香水气息。

  她一只手搂着江依,灼热的吐息全在江依的耳廓。

  两人之间再沒有茫茫未见的六年时光,好像被黏腻的雨粘在一起似的。

  可能是雨,也可能是江依出的那些汗。

  让江依身上薄薄一件t恤变得存在感很低。

  郁溪的动作毫不留情,江依眉头蹙起,拉過郁溪想用一個吻让她暂停,郁溪偏头躲开:“吻什么吻?你以为谈恋爱啊?”

  屋裡灯光太暗,看不清那一刻的江依是什么表情。窗外铺天盖地的雨气,洗刷了某种禁锢,屋裡有什么看不见的灼热的东西在暗涌。

  江依的手握住郁溪的手,雨水那么滑腻。

  “這裡。”江依說。

  郁溪指尖一颤。

  那是一片十年来她不断梦到、又从未到過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因为屋裡的两人都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江依坐在桌上,把裙子扯整齐,摸了摸裙子口袋,庆幸自己无论哪條裙子裡都装着烟,她软绵绵靠在窗户上沒有一点力气,最后一点力气用来点烟了。

  郁溪背对着她,在整理自己的牛仔裤,刚才激烈中她想去解郁溪的牛仔裤,刚解开扣子拉链拉下一半,就被郁溪把她手打开了。

  江依缓缓吐出一缕薄烟。

  這时掉地上的应急灯不知是摔坏了,還是沒电了,已经灭了,江依唇间的烟头成了整個屋裡唯一的光源。

  “怎么突然来了?”她抽着烟问。

  她声音哑着,說话声音压低,很容易让人想起刚才激烈的时候,她努力控制才让自己唇间只泻出低喘和嘤咛。

  郁溪扣好了牛仔裤也沒转過来:“我跟同事說忘东西了。”

  “忘什么了?”

  郁溪也沒答。

  两人沉默一阵子,郁溪說:“我走了。”

  江依抽着烟瞄了眼窗外:“雨還很大,山路不好开。”

  “开慢点就沒事。”

  她拉开门,一阵浓重的雨气就随风涌进来,却吹不散屋裡灼热的暗流。

  江依一根烟抽得差不多了,這会儿含在唇间,說话就变得有点模糊:“那……還来么?”

  郁溪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滞了滞。

  “来。”

  她這样說了一句,就钻入风雨裡走了。

  說是要来,但基地其实很忙。

  郁溪是自己申請调来這裡的,一方面她要跟同事远程对接皓舟十五号的后续数据,一方面她要牵头這边新项目的筹备。

  她来了之后筹备进展加快,其他研究员们也忙起来,就沒什么時間去江依的酒馆了。

  本地人消费力很低,愿意来酒馆的人很少,江依的酒馆门庭冷落。

  入了秋天凉得很快,江依拢着一件毛衣,站在窗前抽烟。

  街上空荡荡的,沒有她期待的一個身影。

  她的身体也空荡荡的。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都說不清,是自己的心更期待郁溪,還是自己的身体更期待郁溪。

  也许同样期待。

  却已经一周多沒见了。

  沒什么生意,天又默默下起雨来,江依趁早打烊,顺着后门那一道楼梯回了出租屋。

  洗了個澡,吹干了头发,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盘起一條腿坐在床上。

  說起来,這件白t恤還是上次暴雨夜郁溪突然来找她,她穿過的那件。

  江依闭上眼,抬手,抚上自己胸前。

  那一夜,郁溪触到的是這样的手感么。

  江依放下手来到衣柜前,拉开唯一一個抽屉,她的衣服堆裡,藏着两只形状圆滑的小动物,一只小海豚,還有一只小鸽子。

  江依把小海豚拿出来,握在手裡,回到床上躺下。

  躺了一会儿,双眼静静望着天花板。

  算了。

  江依重新站起来,把小海豚放回抽屉,一把将抽屉关上了。

  躺回床上,她卷着被子翻了個身。

  沒办法。

  在实际体验過跟郁溪的亲密以后,她已经不想靠自己的想象去解决問題了。

  此时,基地办公室,郁溪带着几個研究员在加班。

  他们下午刚得到了一组数据,想加班整理出来。

  山城气候多变,明明下午還出了太阳,這会儿却下起雨来了。

  郁溪对着电脑,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窗户。

  雨打在窗上,绵绵密密,不似那天晚上的暴雨,从窗缝裡钻进来的雨气,却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些事。

  柔软的。潮湿的。灼热的。

  “郁工,郁工。”同事连叫两声,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你也有走神的时候?累了?”

  “沒有。”郁溪回過神来:“我們继续吧。”

  作者有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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