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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 第297节

作者:未知
第207章 高台上的皇帝在惺惺作态, 那旁边的贵妃欲迎還迎;对面?是神色微妙的宗亲们。 旁边四皇子和五皇子在瑟瑟发抖,還有奉承声。 高台上皇帝身边的皇后,心裡正经历着一场狂风巨浪。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皇长子只觉得他们吵闹。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无限循环) 老六他凭什么?! 還有全氏那個贱人—— 皇长子很想跳上台破口大骂,继而对着父亲展开一场声情并茂的控诉。 然?而先前皇后对他发出的警告显然?是起了作用,即便脸上青筋几番暴起, 手掌更是紧握成拳头,最后的最后,他還是沒有做声, 只是气愤不已的挪开视线,拒绝去看高台上那刺眼的一幕。 对于皇帝来說,今晚的宫宴其实是为了向宗亲们展示自?己的心意——朕已经决定要立六皇子为储君了! 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也是告诉六宫的后妃们, 自?即日?起, 全贵妃就是后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女人! 就其目的来看,皇帝成功了。 当晚宫宴结束, 第二日?便有宗亲上疏,以六皇子贤达为由,請求册立其为储君。 而反对的力量同样来势汹汹——继任者非嫡即长, 如今皇长子既是中宫嫡出,又是长子,怎么能够舍弃他去立一個齿序居后的庶子?! 礼官出于法?度, 对上疏的宗室发起了猛烈抨击:“在后宫当中, 皇后的地位不够尊崇,被嫔御所僭越, 嫡子的地位沒有得到承认,却屈居于庶子之下, 這向来都是取祸的根源啊!” “当初幽王废黜王后和王后所出的太子,改立宠妃褒姒为王后,褒姒之子为太子,這才有了后来的犬戎入京,皇朝从?此?一蹶不振,国势就此?转衰,這都是因为君王带头违背国制的缘故,前车之鉴在此?,陛下不能不引以为鉴!” 而皇帝对此?的反应十分暧昧。 他并沒有如同在宫宴上一般,十分坚定地站在全贵妃和六皇子那边儿,而是微妙的選擇了中庸。 既沒有否决宗亲請求立六皇子为储君的奏疏,也沒有驳斥礼官对于嫡长的尊崇。 如此?前后矛盾的行?径,难免令诸多朝臣迷惑——咱们這位陛下,可不像是会优柔寡断的人啊。 嬴政却对此?心知肚明。 皇帝已经敲定了主意,要让自?己做后继之主,但是在這之前,他還要给自?己上几课。 与?此?同时,也需要自?己這個继承人在恰当的时候,向他展示一個后继之主所需要的卓越素质。 既然?如此?…… 嬴政起身往全贵妃处去了。 …… 前朝的风吹不到后宫,朝廷上对于是否应该立六皇子的争议,同样也碍不着全贵妃。 一個出身西域、被打入深渊多年的后妃一朝气势,锋芒直压皇后,甚至于可以說是略胜一筹,只凭這一点,就足够让后宫的妃嫔们恭敬俯首了。 四皇子和五皇子曾经欺凌過六皇子,而這些嫔妃们,又有几個沒看過全贵妃的笑话?? 少数几個欺负全贵妃最厉害的,宫宴当晚就慌了神。 待到宴饮结束,马上便带了厚礼前去請罪,却听宫人讲贵妃娘娘今日?累了,已经歇下,有事還請明日?再来。 那几個人胆战心惊的对视了一眼,却也不敢玩长跪不起道德绑架那一套。 皇帝是不管后宫之事的——当然?,你要是像全贵妃一样,有個被他看重、想要立储的儿子,那另当别论。 什么,你沒有這样的儿子? 朕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哪有闲心管你死活?! 她们此?番前来,是为了讨得全贵妃真心实意的宽恕,而不是需要一個表面?上的礼貌寒暄,然?后在皇帝百年、新?帝继位之后肆无忌惮的将怒火和恶意倾泻在自?己身上。 听闻贵妃已经歇下,几個人只得相携离去,一夜未眠,熬得眼睛都红了,第二日?天刚亮,就带着再度加厚的礼物,往全贵妃去拜见?了。 侍奉全贵妃的宫人告诉她们:“贵妃已经起身,正在梳洗,還請几位贵人暂待片刻。” 几人自?然?不敢有所怨怼。 如是過了半刻钟,但见?殿门一看,双红打裡边出来,一眼瞧见?战战兢兢的几人,不禁冷笑:“哟,這不是唐昭仪嗎?真是稀客啊,您跟您的走狗都来了?” 唐昭仪好歹也是個高位妃嫔,却被一個年幼的小?宫女如此?羞辱,那张熬夜之后倍显憔悴的脸上不禁闪過一抹窘迫。 跟随她的几個人就更加不必說了——唐昭仪好歹還被称呼一声“唐昭仪”,她们倒好,一句“走狗”就全打发了! 只是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唐昭仪将准备好的玉佩塞到双红手裡,殷勤的陪着笑道:“這是哪裡的话??如今贵妃姐姐升位,我比谁都高兴,怎么能不来拜会?” 双红对着光瞧了瞧那枚玉佩,神色轻蔑的嗤了一声,横眉冷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当初唐昭仪几番作践我們娘娘,寒冬腊月裡逼她跪在雪地上的时候,沒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唐昭仪听到此?处,立时就软了,膝盖一松,跪了下去,继而抬起手来,狠抽了自?己两记耳光,哭道:“是我糊涂,猪油蒙了心,居然?做出這样的事情来,我实在……” 双红冷冷喝止住了她的话?头:“闭上你的嘴!不知道娘娘在裡边嗎?你想吵死谁?!” 唐昭仪颤抖着停了口,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流下,鬓边的发丝也因为方才那两记耳光乱了,看起来分外狼狈。 她哀求的看着双红。 双红居高临下的啐了她一口,眼角夹了跪在她身后的几個人一下,扭着腰,趾高气扬的进?去了。 唐昭仪蒙受唾面?之辱,倍觉羞愤,然?而此?时此?刻,不隐忍下来,又能如何?? 她只盼着赶紧熬過了這一关,也胜過叫全贵妃心裡憋着這口气,来日?百倍的报复回去。 双红进?了殿,方才脸上显露出的张狂便消失无踪,反倒是有些忐忑。 “娘娘,這件事要是叫陛下知道……” 叫双红的看法?,此?时還是不应该锋芒太露,倒不如假意与?之和解,待到来日?殿下登基,再好好炮制那几個贱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全贵妃此?时正对镜梳妆,虽然?做了贵妃,身边添了诸多侍从?,但先前十几年的经历使然?,她反而喜歡自?己动手操持。 “陛下知道又如何?呢?這种小?事,他是无谓管的。” “再则,”她看着镜子裡鲜妍绝色的女子,盈盈一笑:“陛下如果真的知道了,也只会觉得欣慰吧。” “一個沒有血性,只知道以德报怨的女人,怎么可能养得出有血性的储君?当日?是唐氏辱我,今日?一报還一报,又有何?不可?” 全贵妃說:“我不会见?她们的,好沒意思,我也不耐烦去与?她们虚与?委蛇。就叫她们在外边跪着吧,她们带来的东西都收下,让她们在外边跪一天,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以德报怨是懦弱无刚,占据强势地位,以牙還牙之后還能不穷追猛打,這岂不是君子该有的品格?陛下如何?会有二话?。” 双红小?声问:“娘娘有把握嗎?陛下真的会這么想?” 全贵妃瞧了她一眼,失笑道:“要說别的,我可能不如你机灵,但要是說猜测陛下的心思,我自?诩還是要胜過你几分的。” 双红想了想,忽的說:“我去去就来!”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全贵妃叫她都沒叫住:“你干什么去?” 双红隔着很远同她喊话?:“沒什么沒什么,很快就回来!” …… 嬴政還沒进?全贵妃的寝宫,半道上就碰见?了双红。 全贵妃与?六皇子得势,她這個众所周知的小?宫女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起码這会儿身后就跟了两個殷勤的小?内侍,不需要她自?己拿东西了。 老远瞧见?六皇子,双红便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唤:“殿下!” 继而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奔着跑了過去。 嬴政停下脚步等她過来,见?那两個内侍怀裡都抱着瓦罐,底下還用厚重的垫子隔开,心下疑惑:“他们抱的是什么?” 双红神秘兮兮的卖关子:“等到了咱们宫裡,您就知道了!” 嬴政挑一下眉,倒也沒刨根问底。 两人一路回去,进?门之后,他就见?到院子裡跪着的几個宫妃了,神色微动,若有所悟。 那边双红已经兴冲冲的抱着瓦罐跑了過去,二话?不說,打开塞子,哗啦啦全都倒在那几人身上了。 阳光下的冷冰散发着璀璨的光泽,珠玉一样闪耀夺目。 但是对于跪在石砖上的唐昭仪几人来說,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你……你大胆!” 唐昭仪神情气愤,几乎立时就站起身来,将那些拳头大小?的碎冰拂开到一边去。 双红见?状,勃然?大怒:“有种你现在就走,我绝对不拦你!” “你!” 唐昭仪且气且急,眼眶发红。 可要真是让她走…… 现在倒在身上的只是寒冰,来日?却未必如此?了。 她为难的踯躅住了。 双红毫不客气道:“唐昭仪,你应该觉得高兴的,我們娘娘是再仁慈不過了,只是让你在這儿等着,你觉得委屈是嗎?可你怎么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折磨我們娘娘的?!” “你明知道她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病,怕冷畏寒,還让她大冬天跪在雪地裡!” “還记得你那时候是怎么說的嗎?!” 唐昭仪近乎瑟缩的看着她,再胆战心惊的看一眼她旁边的六皇子,不敢作声了。 双红见?状,却是怒气更盛,眼底闪烁的厉色,恨不能马上生?撕了她一样:“你不记得了?沒关系,我记得!你說,‘全氏,陛下从?前多疼爱你啊,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如果你觉得本宫惩处你不公允,那你就打发人去寻陛下,让他来裁决這件事啊?’——你就是這么說的!” 那时候她還年幼,但贵妃一個人跪在雪地裡惶恐又无助的样子,却深深的烙印在她心裡。 即便如此?,贵妃也要叮嘱她,别把這件事告诉六殿下——可是六殿下打小?就聪明,母亲出门之后神色异常憔悴的回去,接连几個晚上关节痛到难以入眠,他怎么会察觉不到? 该死的唐氏! 照双红看,娘娘真是太仁慈了,只是让她们在外边跪一天,就把這件事掀過去了。 按她的意思,就该等到陛下咽气之后,把這個恶毒的女人抓起来,像对待谋逆的佞臣一样把她剁成肉酱才能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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