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例如他们对欲望的态度,都是直接坦荡的。
但陡然间听江横把话說得如此直白时,虞韵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她神色微僵,抬眸对上他幽深如潭的瞳孔。那双黑亮的眼睛裡,倒映着她的身影,露出了他的欲|念。
“……”
虞韵身上穿的红裙是春款,料子很薄。
两人拥抱着,隔着单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温度。
安静少倾。
虞韵嘴唇微动,“你是打算把五十分钟,浪费在白天?”
江横低眼看她,抬手抚過她脸颊,嗓音低沉,“嗯?”
他弯腰,扣着她,往上顶了下,非常不要脸地說:“我听虞老师安排。”
虞韵眨眼,再次和他对上目光。
两人的气息萦绕在一起,无声对视着。
好一会,虞韵才将视线往下挪,落在他鼻尖,停在他唇上。她顿了顿,說道:“虞老师觉得——”
她主动踮起脚亲了下江横的唇,“她刚刚的提议還不错。”
录舞蹈视频的地方距离虞韵家不远。
她裙子都沒来得及换下,只被江横套了件长款外套,便拉去了停车场。
一路疾驰回家。
刚进屋,虞韵的外套還沒来得及脱下,江横的唇便顺势而下。
他亲的密不透风,让虞韵甚至都沒有喘息的空间。
過了不知道多久,江横才放慢速度,含着她唇温柔地亲着。
他一点点深入,勾住她舌尖,给她呼吸的時間,却又沒将她完全放开。
长外套不知何时被褪去。
屋子裡暖气十足,热烘烘的,让两人的体温不间断地升高,飙升。
分不出是热的,還是其他原因,两人身上好像有了薄汗。
窗外的阳光极好,耀眼又夺目。
虞韵這套别墅的采光极好,她出门时也沒将全部窗帘拉上。此时此刻,阳光就像是灯光一样,透過玻璃落地窗,洒在厅。
可在当下這一刻,沒有人想起拉窗帘這件事。
好在,院子的大门是自动关上的。
只要进不来院子,就沒人能窥见他们在白日裡荒唐的這一幕。
等虞韵反应過来时,人已经趴在沙发上了。
两人的呼吸都在无形中加重,缠绕在一起,谁也无法分辨是谁的更重一些。
虞韵身体软的不像话,跟她跳舞时一样,柔弱无骨。
江横的想象成真,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勾住他的脖颈。他低头亲她,将她紧紧地箍在怀裡。
两人身上還仅存的衣物被揉得皱巴巴,沒了原本的熨烫平整的模样。
虞韵身上的红裙甚至沒能完全脱下,江横便已然找到了入口。他尽可能地取悦她,让她放松,让她愉悦。
厅的墙上有时钟。
将虞韵和自己融为一体时,江横贴在她耳廓,含住她耳垂嗓音喑哑地报了個時間,“虞老师,现在是十二点五十五分。”
“……”
两人似被什么绳索紧密地捆绑在一起,谁也无法分开。
他们亲的难舍难分。
虞韵心跳加剧,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为剧烈。
她脚趾锁紧,喉咙裡发出低吟声。听着她的声音,江横头皮发麻,喉结滚动,无法压制地再次堵住她的唇。
室内的温度,好似炎炎夏日。
两人仿若站在被太阳烤的烫脚的马路边,身上汗涔涔的,可一点都不难闻。
江横似置身于沼泽,被吸附着,不断地往裡深陷。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被沼泽吞沒,继续深入。可他舍不得抽身,不愿抽身。
有那么瞬间,他甚至觉得将生命交代在他现处的這片“沼泽”之地,他也心甘情愿。
正式结束,在四点多。
他们做了三回。
第一回,江横就让虞韵待在厅沙发,结束时還稍显得意地告诉她時間。
過五十分钟了。
虞韵觉得他强撑。
江横好像是男性尊严不容被挑衅的男大学生,拖着她上楼回房,甚至将她的脸对准床头柜小闹钟,让她看着,计算時間。
……
来来回回。
虞韵已沒了力气。
中途休息了一会,在虞韵以为结束时,精力充沛的男大学生再次扣住她脚踝,把她拉到他胸口,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做第三回运动。
如果知道江横看完她跳舞会有這個反应,虞韵一定把她說出口的一对一教学撤回。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后悔药。
重新洗了澡,虞韵腰酸腿软的躺回床上,一点也不想去思考楼下凌乱的厅,和被弄脏的沙发该如何处理。
江横把浴室收拾妥当,出来时只能看见虞韵留给他的后脑勺。
他餍足地笑了下,朝她走近。
“虞老师。”
虞韵看他一眼。
江横嗓子有些沉,低问:“要不要喝水?”
虞韵点了下头。
她嗓子哑了,根本不想說话。
房间沒水了。
江横准备下楼给她倒水。
人還沒出去,虞韵出声:“江横。”
江横回头。
虞韵窝在被子裡,刚经历過情|事的她,双颊绯红,媚眼如丝。她嗓子沙哑,咕哝道:“你把厅收拾一下。”
闻言,江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嗯?”
虞韵理直气壮:“你弄乱的,你收。”
江横翘了下唇,看她此刻羞窘的模样,沒說别的骚话逗她。
“行。”他說:“我提前上岗实习一下。”
“?”
虞韵怔了下,等他人走出房间才反应過来他說的上岗实习是什么意思。
发了会呆,虞韵想拿手机玩玩,忽而想起手机在楼下。刚刚胡闹的太急,两人都沒空去管,去看手机。
虞韵在床上缓了缓,這才掀开被子下楼。
她下楼时,江横刚把厅收拾好,正在阳台抽烟。
虞韵挑眉,喊了他一声。
对上他目光,她指了指他手裡的烟,玩笑问:“背着虞老师偷偷抽烟?”
“……”
江横看她身上套着的睡裙,嗓音低哑,“虞老师难道不值得我一根事后烟?”
虞韵无言,朝他伸出手,“什么烟,给我一根。”
江横一顿,有些无奈地把手裡的递给她,“不介意吧?”
虞韵沒回答,直接用行动表明。
她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将烟送到柔软嫣红的唇边,咬住,浅吸。
白雾喷出,迷了双眸。
江横看她此刻妩媚慵懒的模样,喉间再次有了痒意。
虞韵抽烟很美。
那种美,是蛊惑人心的。她在某個时刻,很像是民国时期走出的美人,窈窕,婀娜多姿,身段极佳,款款动人。
江横垂眸注视着她,脑海裡不知为何浮现她穿旗袍的想象。
他想,她穿旗袍一定很美。
是能让人心甘情愿死在她身上的那种美。
蓦地,江横听到了一道奇怪声音。
他看向虞韵。
虞韵微窘,嗔嗔瞪他一眼,“江同学,既然都实习收拾屋子了,应该也不会介意再实习下厨這件事吧?”
她刚肚子叫了。
其实也是该叫了。
两人午饭都沒吃,做了几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体力早就耗尽。
听着她這话,江横眸光裡闪過一丝笑,“不介意。”
他抬脚往厨房那边走,“虞老师想吃什么?”
虞韵:“有点想吃番茄鸡蛋面。”
番茄盖浇面做法不难,步骤也不复杂。
但江横之前沒做過,所以不得不上網搜出教程。
看完,他熟练地从冰箱裡拿出新鲜番茄,洗净丢进煮开的水裡,然后捞出剥皮,切块。
虞韵沒去沙发上躺着,坐在中岛台旁边的高脚椅上,边玩手机边看他做饭。
虞韵以前其实不太明白那些看做饭视频的人,但现在好像有点懂了。
看江横做饭,是一种享受。
他不骄不躁,速度快切不莽。有种說不出味道的慢條斯理。
更重要的是,他那双手很漂亮,和番茄红放在一起,衬得格外的修长白皙。
虞韵看他把慢條斯理的给番茄剥皮时,甚至产生了一种希望自己是那颗番茄,然后被他手指拿捏,剥去外皮的冲动。
脑海裡灌入這個想法时,虞韵抬手揉了揉眉毛。
她是饿晕了吧。
怎么還有這种想法。
十几分钟后,番茄盖浇面做好了。
虞韵闻着香味,感觉自己更饿了。
她沒和江横气,接過他拿過来的筷子,开始往嘴裡塞。
江横挑眉,在她对面坐下,“如何?”
“你要是去学厨,”虞韵把嘴巴裡的面條吞下,正经道:“一定是最有天赋的厨师学徒。”
江横抬眸,脸上挂着笑,“虞老师怎么這么会鼓励人。”
虞韵觑他一眼,“我說的是实话。”
吃過面,虞韵揽下洗碗的活。
她這個人在這种事情上,极度公平。
主要是,也就两個碗,很简单。江横是個做完饭,会把锅和厨具都先洗干净的人。這一点,虞韵很佩服。
收拾好,虞韵看了眼墙上时钟。
還不到六点。
這個時間点,好像并不适合睡觉。但就她现在的体力值而言,她也不想出门。
思忖了会,她看向江横,“看电影嗎?”
江横:“想看什么。”
虞韵:“在家裡看,随便找部旧电影就好。”
江横沒意见。
两人去负一楼影音室。
虞韵选了《莫娣》這部励志又治愈的,口硬心软大老粗和身患疾病,被家人嫌弃抛弃,但却有画画天赋角色组合的电影。
江横看過一点点這部电影,但沒看完。
他上次看,還是小学时候他姐和姐夫吵架了,然后气冲冲跑回娘家。江横作为江娴最喜歡的弟弟,被安排去逗她开心,然后江娴打开了這部电影。
他陪着看了一小段,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虞韵把电影打开,随口问:“看過嗎?”
“一点点。”
对上她诧异神情,江横解释,“以前陪我姐看過。”
虞韵挑眉:“以前是多久前?”
“小学,我姐跟我姐夫吵架的时候被她攥着一起看的。”江横如实告知。
虞韵诧异,“啊?”
江横一笑,以为她是在惊讶他小学就有姐姐姐夫了,低声道:“我跟我姐年龄差比较大。”
虞韵有点意外,“你姐比你大多少?”
江横算了算,“二十岁。”他說,“我是我老头子老来得子的孩子。”
“……”
虞韵被他逗笑,唇角上扬着,沒多想地问:“你就一個姐姐嗎?”
“不是。”江横沉默了会,“以前還有個哥哥。”
虞韵愣住,猛地察觉到了点什么。
她正想岔开话题,江横先說了,“不過他几年前去世了。”
虞韵侧头看他。
影音室的灯关了,只有投影仪上投射出来的光,落在两人身上。
她直直地望着江横,看他說出這句话时云淡风轻的神情,下意识抿了抿唇:“抱歉。”
“虞老师道什么歉?”江横撩起她发尾把玩着,将她拉入怀裡,嗓音低沉,“看电影吧。”
他玩笑說:“我争取今天把這部电影看完。”
“……行。”
两人安静看电影。
看了会,江横看向旁边的人,“你很喜歡這部电影?”
“還好。”虞韵如实說,“喜歡,却也不是那么喜歡。”
江横盯着她看了会,大概明白她意思。
他猜想,虞韵喜歡的应该是女主人公对画画的那种热爱和追求,可不喜歡的,应该也是這两点。
影音室流淌着电影角色的对话声。
虞韵等了好一会,也沒等到江横往下问。
她侧眸,“不问我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江横从善如流地问。
虞韵觑他一眼,傲娇說:“你问的有点儿为难,我不想告诉你了。”
江横被她的小孩言论逗笑,“行。”
他道:“虞老师不說,我自己来猜一猜如何?”
虞韵:“好啊。”
江横目光灼灼看着她,把自己内心深处真实想法說出。
听完,虞韵默了默,轻笑了声,“江同学果然聪明。”
江横注视着她,配合地說了句:“虞老师谬赞。”
把电影看完,虞韵有些困了。
下午胡闹那么久,她沒有再和江横胡来的兴致。两人早早回房间,躺床上。
躺下后,虞韵又有些睡不着。
翻来覆去好一会,她索性拿起了床头柜的手机。手机裡,杨知意和乔亦瑶正在猜她在做什么。
杨知意:就我看完她今天跳的第一支舞而言,她第二支舞跳完,江横弟弟一定不会放過她,所以我觉得她這会肯定在床上。
乔亦瑶:我觉得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問題是跳舞是在上午,上午回到家江横弟弟能忍住?
杨知意:言之有理,那么一朵云你现在在哪?
……
虞韵看两人当着自己的面猜测自己私生活,扯了扯唇,配合地敲下消息回复:抱歉,我现在在床上。
杨知意:?
乔亦瑶:大学生就這么猛?
杨知意:你在床上为什么還能给我們发消息。
虞韵面不改色瞎扯:中场休息。
杨知意:才中场?
虞韵丢出一個笑而不语的表情包。
乔亦瑶拍了拍她头像,她:问问江横弟弟,让他给我介绍個对象。
虞韵扬眉,不知羞地敲字回复:沒問題,不過我觉得其他大学生应该沒办法一夜五次吧。
杨知意:???
乔亦瑶:???四次我也可以!!
……
和杨知意乔亦瑶瞎扯了会,虞韵忍俊不禁。
她正笑着,忽而对上江横幽深瞳孔。
虞韵脸上的笑一僵,還沒来得及說点什么,江横先歪着头对她笑了下,意味深长道:“原来我在虞老师心裡,是這么厉害的存在。”
他顿了顿,点了点她手机示意:“要不试试?”
“……什么?”虞韵装傻。
江横把她手机搁在床头柜,一本正经道:“试试你說的,五次。”
他眸光裡压着笑,恶劣不已地告诉她,“今天好像還差两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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