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舞台上的聚光灯亮的刺眼,把忧的皮肤都照得发烫,眼皮也跳個不停。
太奇怪了。
她可是当众踢断了一把雨伞啊?评委都是怎么想的?那些唱歌跳舞拉小提琴的小姐姐哪個不比她强?
在主持人的小声催促下,她才回過神,接過了奖杯和写着“十万日元奖金”的硬纸板。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听到场下热烈的欢呼声,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就奖杯和奖金都有些烫手。
果不其然。
她刚背完获奖感言,突然有人大步走上台,将一大捧玫瑰递到了她面前。
“满岛同学,我喜歡你很久了!”
巨大的惊吓把忧砸得措不及防,她愣了几秒,才反应過来:“本乡……同学?”
本乡大介穿着考究的三件套西装,手上的玫瑰足足有九十九朵,一看就知道费了不少心思。
忧却一丝感动也无,甚至尴尬得脚趾抠地。
但良好的修养還是让她忍住逃跑的欲望,对大介挤出一丝笑容:“你怎么会来?”
“为了给你应援啊!”男生露出一口白牙:“恭喜你得奖!”
忧逐渐冷静下来。
這件事情肯定是主办方的安排,不然工作人员不会让他随随便便上来。
主持人显然也早有准备,见忧迟迟沒有接下花,還笑着催促道:“满岛同学今天真是满载而归啊!”
台下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接受他”“亲一個”的起哄声此起彼伏,好像她不表态就不放過她似的。
安藤站在角落裡,冷眼看着满岛忧接過那個陌生男人的花,转身走出了体育馆。
她脸上的笑容让他异常火大。
不就是收到一捧花,至于這么开心嗎?那男人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满岛忧不至于眼光這么差,這都看不清楚吧?
反正那女人跟谁交往都跟他沒有任何关系,他今天就不应该来。
安藤烦躁地拨弄着打火机。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避开人群的地方,给自己点了根烟,却忽然听到了忧的声音。
……
“本乡同学,我记得我上次已经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吧?”忧摁了摁眉心。
“我知道的,你那时候是在考虑麻衣的感受,但是這次我已经和她說得很清楚,让她不要再联系我了!”
“這跟她沒关系……”
“那为什么你不愿接受我呢?”
“我上次才知道你名字,根本就不了解你啊。”
“那现在开始了解就可以了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忧的耐心逐渐耗尽:“本乡,不管你說什么我也不会和你交往的。”
“为什么?难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忧彻底无语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這么自以为是的家伙?不接受就是不接受,需要什么理由?难道谁都非得喜歡他不可嗎?
她冷下脸,不愿再搭理他。
“今天很晚了,我們改天再說吧。”
大介還想拽住她,却被人擒住了手。
“你不知道纠缠不清的男人很讨人厌嗎。”
安藤面无表情地隔开两人,把忧护在了身后。
忧瞪大了眼。
他们站的地方很黑,她完全沒注意到安藤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你谁啊?”
大介刚甩开安藤,便被气头上的男人一把揪住衣领,直接给拎了起来。
“她說她不会跟你交往,听不懂人话?”
“那也是我和满岛之前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被安藤的气势所慑,但他不想在心仪的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强硬地推开了安藤。安藤一個趔趄,更是怒从心起,挥拳就往他脸上砸。
大介吓得连忙闭上了眼。
可预想中的拳头并沒有落到脸上。
“安藤先生!”
忧死死地拽住了安藤的胳膊。
听到忧的声音,安藤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不情不愿地放下拳头,恶狠狠瞪了大介一眼。
“别在学校裡惹事啊。”忧抿了抿唇,小声嘟囔道。
安藤沒好气地回她:“你觉得是因为谁?”
“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揍人……”
忧忽然意识到自己還紧捏着安藤的胳膊,脸上一热,连忙松开了他:“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還不能来?”安藤语气不善。
两人虽然沒說几句话,但大介却从他们熟稔的态度中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在交往嗎?”
忧和安藤都愣了片刻。
“开什么玩笑……”
安藤還沒来得及矢口否认,突然听到忧“嗯”了一声,心跳骤然加速。
“所以很抱歉,我沒办法接受你,本乡同学。”
安藤這才反应過来,她這是将错就错,把自己当成了挡箭牌。
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觉得为此而激动的自己简直蠢透了。既然她不介意,那他又有什么所谓呢?
大介则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和這种家伙……怎么可能?”
“我這种家伙?”
安藤冷冷地睨他:“你才是,对别人的女人出手,還挺有胆啊。”
听到他這么說,大介才勉强相信两人在交往的事情。他還想再对忧說些什么,又害怕安藤对他动手,最后還是失魂落魄地走掉了。
安藤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燃了根烟。
而忧却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她不知道安藤为什么会出现在這裡,但他确确实实又一次帮了她。
两人的关系被误会成情侣,她也故意沒有否认,一是为了打发掉大介,二是为了试探安藤的反应。
尽管安藤沒解释,可她還是沒法从他的扑克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难道她真的只能拉下脸,直接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看我干嘛?”安藤白了忧一眼。
“沒什么。”忧连忙收回目光,用微凉的手背捂住了发热的耳朵。
安藤鼻腔裡发出一声轻哼,也在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忧。
她還沒来得及换衣服,缎面的裙摆在黑夜裡泛着柔和的光,肩上的碎钻微微闪烁,美得不可方物,宛若月桂女神。
還行,自己也沒算白来。
他衔着烟,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走了”,准备转身离开。
忧却叫住了他。
“一起吧,等我换個衣服!”
說着,她還把手上的一大捧玫瑰递了過去。
安藤皱眉,一脸嫌弃:“這你還留着不丢?”
“丢了多浪费?起码得一万多块钱呢。”
安藤有些不爽。
难道女人对花就這么沒有抵抗力嗎?对谁都来者不拒?
他强忍着把玫瑰塞进垃圾桶的欲望,找了個角落继续抽他的烟。
晚上光线不好,不少路過的人误把他当成对忧告白的那個,還对他投以揶揄的目光,把安藤弄得愈发火大。
他沒出撒气,只能在心裡把本乡大介骂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把忧等了出来。
“久等。”
她拆了盘发,发梢微卷,比平时多了几分成熟慵懒。
安藤把花還给了忧。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他忽然有种错觉,仿佛他俩真的是一对准备去约会的情侣。
只可惜玫瑰并不是他的。
“慢死了。”
安藤戳熄了烟,先她一步走向前。
“還得跟工作人员打招呼的呀。”
忧连忙跟上,同男人并肩:“你晚饭吃了嗎?”
“沒有,回去吃剩下的土豆炖肉。”
“欸……我們去我打工那家居酒屋嘛!”
“你請客就去。”
“才不要!”
安藤嗤笑:“满岛同学今天不是满载而归嗎?”
忧突然灵机一动。
走到路過居酒屋门口的时候,她又一次叫住安藤:“再等我一下下。”
安藤有些不耐烦,却還是停下了脚步。
只见忧抱着花进了店,過了十几分钟,又拎着几個塑料餐盒从店裡走了出来,献宝似的送到安藤面前。
“要不要?算我請的。”
“你的花呢?”安藤眉头紧蹙。
“店长說他老婆很喜歡花,我就送给他了。”忧笑眯眯地从盒子裡拿出一串烤鸡肉,在安藤面前晃了晃:“所以才有這些啊。”
碳火和油脂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安藤却沉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
忧见他沒有动手的打算,轻声催促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她便不再理会安藤,自顾自地把烤串往嘴裡送。
她的动作很优雅,生怕酱汁沾到脸上,每一口都很小,半天都沒吃完一串,但即便是這样,她嘴边還是留下了少许痕迹。
這样的她,比起之前那副身着白裙的月桂女神的模样多了几分鲜活,也更让人心动。
安藤死死地盯着她的唇角,喉结微滚,心底忽地生出了一种强烈地,想要吻她的冲动。
忧注意到他的目光,還以为他想吃,再次把盒子递到他面前。
安藤一言不发地接過了盒子,却沒有马上打开,而是从她手上抢走了她沒吃完那串,三下两下咽进了肚子裡。
“那是我的!”忧瞪大了眼。
“你换得太少了,這点才不够吃。”安藤舔了舔嘴角,又从盒子裡拿了一串送入口中,掩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明明用的是同样的酱汁,自己手上這串鸡肉却远沒有从她那抢来的甜。
即便沒办法吻到她,這样也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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