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他一脸莫名,還沒挂断,便听到听筒裡传来男人压抑的低喘和女人娇媚的申吟。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
好在愿意收留他的女人不少。他怕扰了安藤的好事,在艾玛家裡睡了個懒觉,第二天下午才回的办公室。
空旷的房间裡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平时常用的那张沙发上還能隐约嗅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混杂着酒精的麝香味道,以至于他都沒敢往上面坐。
妈的,這两人居然就在他睡觉的地方……
“太晚了。”安藤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都几点了?”
须藤本不想說什么,可他话音刚落,满岛忧便打着呵欠,推门走了进来,同两人道了句“早安”。
“你怎么不說她?”须藤气极。但他早就知道安藤双标,默默咽下這口气,打开了电脑。
……
今天沒债可收,安藤寻思着要不要出去贴传单,突然有名快递员敲了门。“請问满岛女士在嗎?”
忧愣了几秒,還是主动迎過去,接過对方递来的纸箱。
看到寄件人栏写的是吉野惠子。她眉头轻蹙,最后還得把东西签收了下来。打开一看,裡面竟然有本泛了黄的母子健康手账。
她沒想到惠子居然留着這個。這人既然抛弃了她,這些东西有什么存在意义?心理安慰嗎?
“怎么?”安藤问。
“沒什么。”忧将册子收回纸箱,毫不在意地塞进了抽屉。
见她這個反应,安藤也沒多问。
须藤却无意中看见忧清点包裹,裡面好像有不少东西,又是信件又是相册的。這可把他好奇坏了,视线总是忍不住往忧的抽屉瞟。
可他又不敢当着安藤的面问她要来看,只能趁着她去洗手间,旁敲侧击地问自己老板:“你想不想知道小忧刚刚收了什么?”
安藤懒懒地瞟了他一眼:“不想。”
须藤并不气馁,他早就知道怎么样能打动這個家伙,又說:“我看是什么母子手账,好像還有本相册,会不会有她小学的照片呀?”
安藤闻言,心中一动。忧高中的时候就出落得非常漂亮,小时候自然也应当很可爱,說不定跟人偶似的,谁见了都想捏一把。
但忧的過去始终是扎在她心裡的一根刺,他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好奇心就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更不会允许须藤這么做。
他冷淡地回应道:“你要是闲,可以去地铁口发纸巾。”
须藤遗憾地“哦”了一声。
忧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须藤唉声叹气,挑了下眉:“怎么,又被社长骂了?”
须藤看着她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瞟了安藤一眼,最后還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沒敢說。
忧顺着须藤的视线望了過去。安藤坐在椅子上,貌似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财经杂志。
可两人之前的对话,她早就在走廊听了大概,她不相信安藤会对她以前的照片毫无兴趣,主动凑到他身边:“你俩刚刚說什么了?”
安藤翻页的动作一顿:“什么都沒說。”
他紧绷着脸,须藤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忧知道他肯定在强撑,觉得好笑,伸手戳了戳他脸颊。安藤沒破功,反倒挡开了她的手,一本正经道:“你沒事的话可以给咱弄個宣传網站。”
“我早就弄好了呀。”忧笑眯眯地打开电脑,将屏幕转向安藤。頁面有模有样,除了公司地址是假的之外,看上去跟正规金融机构别无二致,完成度高得出乎意料。
可安藤沉默了许久,除了一句“還可以”,什么都沒憋出来。
忧不满地撇了下嘴。這個男人就只有在床上坦率,其他时候总是那么傲娇,连夸她一句都不会。
她虽然觉得這样的安藤很可爱,却忍不住生出了逗弄他的心思。正巧,须藤按捺不住好奇,主动问起中午收到的那件快递的事情。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安藤一眼,非常爽快地拿出相册摊在桌上。
果不其然,安藤坐不住了。他本以为忧会拒绝须藤,可她的态度却让他心裡极度不平衡。“你凭什么给他看?”
“他问我要了呀?”忧一脸疑惑。
“他要你就给?”安藤语气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不然呢?”忧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一脸恍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须藤的醋你也吃?”
须藤听了也忍不住附和:“安藤先生怎么這么小心眼?”
安藤见他俩居然开始同仇敌忾,沒好气地“哼”了一声,果断把相册从须藤手裡抢了過来。
“那就一起看。”
他說這话的时候,還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一副命令的语气,把忧弄得好气又好笑。
但她怕她再捋下去男人估计会炸毛,便点头答应下来,還轻言细语地安抚道:“好好好,一起一起。”
安藤的脸色這才好看一些。
他拉過椅子坐到忧身边,迫不及待地等着她翻开那本相册。
忧原本沒什么兴趣,看到他這幅样子,竟也开始期待裡面的內容。
不過正如安藤所料,她压根沒有长得难看的时候。婴儿时期就已经能看出是美人坯子,唇角弯弯,一双小鹿眼大而灵动,比起油画裡的小天使有過之而无不及。
穿上幼儿园的制服更是可爱得不行,怯生生地躲在父亲身后,长发细软,脸颊圆鼓鼓的,白嫩得像只小羊羔。
就连须藤都忍不住感叹“我也想要個女儿”,安藤更是巴不得照片裡的小女孩下一秒就出现在他面前,嗲声嗲气地叫他爸爸。
他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只有忧心不在焉,盯着照片上陌生男人的脸怔怔出神。
原来她父亲长這样。
她记事记得晚,回想起童年,全都是痛苦的回忆,却沒想到自己還有過這么温馨的时刻,只可惜這一切在她上小学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忽然,须藤指着一张照片问道:
“這是在老家拍的嗎?”
忧回過神,定睛细看,照片裡的自己穿着精致漂亮的粉色振袖,耳畔别着一串纯白的铃兰假花,乖巧地端坐在雏坛前,仿佛一只精致的装饰人偶。
“可能吧……?”
背景的和室看上去面积至少有六叠,她身后的雏坛有五层,一套人偶摆下来少說也得三十万,這可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大户人家啊。”须藤摸了摸下巴:“我說小忧,你该不会是流落在外的什么千金大小姐吧?”
“怎么可能?”忧笑着摆了摆手:“真照你說的,我妈早就带着我回去争夺家产了。”
但看着這些照片,她逐渐想起一些事情。
生父是個普通的公司职员,老家在乡下,逢年過节总会带她回去。
她小时候很怕生,只会躲在角落裡一個人玩,那些热闹的场面跟她沒有半点关系。现在又過了那么久,童年的记忆在她脑海裡沒留下一丁点碎片,她都不记得生父的父母姓甚名谁,更别說老家的其他亲戚了。
忧蓦地想起箱子裡還有几封拆過的信,說不定是父亲的老家寄来的。
她犹豫半晌,最后還是决定把信拿出来看一下。
封筒上的收件人写的母亲的旧姓,惠子把信保存得很好,却也能从纸上看得出岁月的痕迹。
忧一目十行,很快把內容看完,信的內容大概說的是她爷爷病重,临走之前想看孙女一眼。
看到落款是十年前。忧垂眸,合上了信纸。
她心裡說不上难受,但总归還是有几分遗憾。或许除了惠子,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经沒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觉察到忧似乎有些失落,安藤在桌下悄悄捏住她的手,還用指腹摩挲起她的掌心。
知道他在试图安慰她,忧轻轻回握住男人的手,穿過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我父亲的老家好像在埼玉县北,离這儿不到两百公裡,电车一個多小时就到了。”
“你想回去看看嗎?”安藤问。
忧“嗯”了一声:“不過应该沒什么亲戚了。”
安藤扫了一眼封筒上的寄信地址,轻笑道:“沒事,這附近有個赤谷温泉,就当旅游吧。”
忧诧异地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男人沒說话,只是默默把玩着她的手指。他带着薄茧的手划過她柔软的皮肤,让這個动作多了几分涩情的味道。
忧倏地想起,两人第一次也是在温泉旅馆做的。
那個时候的安藤技巧還很生涩,时不时就会弄疼她。這么多年過去,男人的花样已经变得很多,可喜歡在她身上留印子的习惯一直沒变,就算睡着了也总是抱着她不愿撒手,占有欲不是一般地强。
她莞尔,用膝盖蹭了蹭男人的腿,悄无声息地给了他一個肯定的答复。得到她首肯的安藤,立刻用最快速度订下了旅馆。
而专注看照片的须藤還不知道,他的老板和老板娘又准备把催收和看店的事儿甩给他,自己则跑去山裡逍遥快活。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