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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于是只能抓紧床单

作者:薛不盐
温照斐又失眠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该嘲笑自己年纪大了,還是想得太多了,翻来覆去在床上煎烙饼到凌晨三四点才堪堪睡着,却又是那种半梦半醒的境地,時間一跃而至十年前,让他想起了一些早已埋进记忆深处的事情。

  班上漂亮的女孩子很认真地跟温照斐打听:“你是不是和贺轶鸣很熟啊?”

  這個女孩子经常找贺轶鸣问数学問題,有些問題温照斐瞟了一眼就能口算出答案,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這样的問題也需要问。尤其是女孩子扭扭捏捏一道题要讲三遍的时候,温照斐的暴躁溢于言表,通常這时他会假装咳嗽或者文具盒掉了,借以提醒贺轶鸣他觉得吵,让贺轶鸣把人送走。

  贺轶鸣在這件事上還挺迁就他的,便真的会找借口让女孩子回到座位上去。

  “不熟。”基于对這個女孩子的印象,温照斐冷着脸說,“我和他不熟,我不配和他熟。”

  那两天他和贺轶鸣刚拌完嘴,为谁能去英语演讲大赛暗自较劲。女孩子跑過来问這些,几乎等同于撞在他枪口上,自然得不到温照斐的好脸色。而且温照斐又不傻,自然知道女孩子问這個問題背后的寓意。

  女孩子红了脸,赧然道:“那你知道,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嗎?”

  “我不知道。”温照斐听女孩子說完這句话更烦了,“如果让我给你什么建议的话,我建议你直接问他本人,他应该比较喜歡這种直来直往的。”

  温照斐完全是胡說的,但也不完全是,至少就目前二人背英语的起劲程度,如果他是贺轶鸣,应该会喜歡效率至上,方便他快速地拒绝表白,然后扭头去复习。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馊主意,两天后他看见女孩子脸色不善,和贺轶鸣一前一后地进了教室。有了前因,便不难推出发生了什么。他抬头看向贺轶鸣,和贺轶鸣四目对视,贺轶鸣朝他招了招手:“你出来。”

  温照斐出门就对贺轶鸣翻了個白眼:“你不要打扰我学习。”

  “噗。”贺轶鸣嗤笑一声,“就這点時間你也不可能当第一的,死了這條心吧。你還不如学点别的,說不定就超過我了是吧。”

  温照斐懒得搭理他:“有话快說。”

  “谁跟你說的我喜歡直来直往的女生的?”贺轶鸣說,“你這不就是误导人家女孩子嗎?人家都跑過来告白了,那我怎么办,那我只能拒绝啊。”

  温照斐无语:“那我怎么知道你喜歡什么样的?這关我什么事?”

  贺轶鸣揉了揉温照斐的头发,那时候温照斐梳着很可爱的日系学生头,個子也不是特别高,本来就有些男生女相,生得又白,便愈发显得像個女孩子。贺轶鸣把温照斐的头发刻意揉乱,說:“那你就說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也還是要来问你然后被你拒绝的。”温照斐抓到逻辑漏洞,“所以我說什么本来也都无所谓,她会去跟你表白根本不会考虑我這個变量。”

  就是因为不会被考虑才烦躁,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贺轶鸣关系好,为什么這個女孩子還要插进来,不觉得自己多余么?

  “所以你在吃醋嗎?”贺轶鸣半开玩笑地看着温照斐气鼓鼓的脸,伸手捏了一把温照斐的脸颊,“沒事,哥哥喜歡漂亮的啊,不喜歡她。”温照斐把贺轶鸣的手打开,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你就比我大五個月,算哪门子哥哥。”

  “大一天也是大。”贺轶鸣搂着温照斐脖子把人带进教室,在温照斐嫌恶的目光下一脸浑不在意,“大五個月那就更是哥哥了。”

  至少李女士是這么教的,因为他比温照斐大五個月,所以他应该担负起做哥哥的自觉,让着温照斐,保护温照斐。

  但這件事温照斐从来不认,他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想要压過年长者一头去,更想让年长的人承认他的优秀,想要剥夺年长的贺轶鸣的所有注意力。

  出去吃饭兼买钻戒的路上,贺轶鸣开着车,问温照斐:“你知道我昨天晚上梦见什么了嗎?”

  温照斐說:“我也做梦了,你先說,我酌情考虑我要不要說。”

  “你怎么還耍赖。”贺轶鸣乐了,“我昨天晚上梦见有一天下大雨,外面雷电交加,天都黑了。当时好像是小学吧,在宿舍楼裡,你爬到我床上来,抱着我的腰不肯說话。我问你是不是害怕,你张牙舞爪的,像只小兽,对我說,你才是胆小鬼呢。我說,呸,你才是胆小鬼,才会在妈妈肚皮裡比我多赖了五個月,然后我們俩就打起来了,再然后雨停了天晴了,我們俩又突然不打架了,很莫名其妙。”

  温照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想起自己晚上做的莫名其妙的梦,那個梦除却真实的回忆,還有后半截,只是后半截脱离了真实,和一些荒诞的现实混合在一起,变得魔幻现实主义了起来。

  在梦裡,他对贺轶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让他在争吵中抱住了贺轶鸣。而贺轶鸣愣了一下,很快回应了他……再然后画面就切到了宾馆,变成成年人形态的他和贺轶鸣翻滚在床单上……他急切地去找寻一個发泄的途径,仰望着贺轶鸣,像一艘船在无边的海洋裡浮沉,過于颠簸,于是只能抓紧床单。

  這個梦太诡异了,诡异到温照斐今天早上醒来人還是懵的。

  “你還笑。”贺轶鸣腾出一只手来,恶狠狠地戳了戳温照斐的鼻子,“你小时候就知道欺负我,我還手還会被我妈骂,只能還嘴。還嘴你就哭,然后我還要去哄你,你說說,過不過分?”

  “是有点過分。”温照斐狡辩,“但哪次不是事出有因?你要不嘴欠惹我,会打起来?我抱住你說明什么,說明我害怕,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要說我胆小鬼,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就是被宠坏了你知道嗎?”贺轶鸣不服,“我甚至记得你因为我忙着抄作业不理你,然后不理我了一天。”

  “你别說這個,越說越气。”温照斐說,“我要過生日了,我在问你去哪裡玩!你都不理我,我只生气一天算好的了!”

  争执到底是谁的問題是永远争不出来结果的。贺轶鸣把车停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越過摇杆替温照斐也按开了卡扣,安全带自动收回。

  在副驾驶狭小的空间裡,温照斐仰头,鼻尖蹭過贺轶鸣的脸。贺轶鸣愣住了,侧過头去和温照斐四目相对,看见温照斐微微张着的嘴唇。温照斐大抵是刚刚舔完嘴唇,上面滚动着湿漉漉的光泽。贺轶鸣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按在温照斐身侧的掌心裡全是汗。

  幽暗的地下车库,几乎沒有人经過的僻静之地。四下无人,温照斐的眼裡只有他。心脏骤停的一瞬间,是温照斐浅浅的呼吸声替他补足了脉搏。

  糟糕……他好像有点想亲温照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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