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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推理

作者:未知
“他說让我們得手之后就到镇北十裡的土地庙去找他,在那分钱。 大爷要是信得過小人可以带路。”武安福看着眼前這個为了活命什么都不顾了的可怜虫,摇摇头說不用了。回头跟**廓道:“哥哥,我看他說的不象谎话,既然這样,我們就去一趟土地庙。” **廓点点头,站起身拿起大刀道:“兄弟你辛苦了,哥哥這就带人走這一趟,你就不用操劳了。” **廓虽然這么說,武安福却另有主意:**廓丢了宝之后反应强烈,看来這宝物非同寻常。一是很好奇這宝物究竟是什么,二是也有心结交他,将来拉拢過来帮助自己打天下,這正是加深交情的好机会,当然不能不去。想到這裡他道:“哥哥既然有事,小弟怎能不倾尽全力帮助。俗话說:三個臭皮匠,顶個诸葛亮,多小弟一個总归是份力量。小弟也有些许武艺,足够自保,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 “既然兄弟仗义相帮,哥哥就不客气了。”**廓一脸的感激,然后一挥手叫道:“张转杨和你们两個跟着我和高公子去土地庙。李纪何辉收拾残局报告官府,顺便照顾照顾他。”說着一指王顺。 李纪何辉应了声,拉起王顺就出了门。武安福刚要问**廓如何处置王顺,就听外面一声惨叫,声音叫至半途,嘎然而止。武安福心裡一寒,知道王顺被灭了口,想到他刚刚說的八十老母三岁孩子,虽然八成是假的。可他如果真有老母孩子,那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過呢。這样的怜悯之心在武安福心头一闪而過,就被强压在心底。乱世自然有乱世的规则,如果有怜悯之心,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在什么样的时代,說什么时代的话,做什么时代的事,乱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倘若将来真的要牺牲千万人才能夺取天下,自己也不该皱一下眉头。武安福想到這裡,感觉惠泉老和尚說過的话還真是影响到了自己,便使劲摇了摇头想把他說的那些狗屁慈悲道理甩出脑袋。 “兄弟,你想什么呢?我們這就走吧。”**廓一拍武安福的肩膀,把他从思考中惊醒。武安福连忙答应着,跟着**廓走出房间。 路過自己的房间,武安福特地进去安慰李漩和陈月香一下,告诉她们如果有事就招呼李纪何辉。李漩本来就是坚强之人,早已经平静下来。听說武安福要去镇北查看情况,便叮嘱一切小心。武安福看她眼神裡流露关切之意,心裡大喜。心說若是自己受了伤,不知道她会不会温柔的照顾我,若是這样,一会被砍上一刀也无妨。想归想,事情還是要做,匆匆告别,跟随**廓,四骑向镇北土地庙奔去。 估摸路程快到土地庙的时候,**廓叫众人停下,把马藏到隐蔽之处,嘱咐大家小心行事。四人蹑足而行一路向北,不多时,果然借着月色看到前方有座小庙,看那庙一副破败的景象,恐怕早就无人打理了。 **廓冲武安福三人做個手势,隐藏身形,当先奔到庙前。三人跟在后面,尽量不出声响。到了庙前,左右查看并沒有人。**廓一指张转。张转会意,凑到一扇早已腐朽的窗户前,探头张望了一下。回身過来摇摇头小声道:“沒人。” “难道那小子骗我們不成!”**廓大怒,声音也高了起来。 “不如进去看看再說。”武安福提议道。 **廓一点头,走到庙门前,一脚踢在门上,大叫一声:“贼人哪裡走!” 他的声音在這小破庙裡荡了几荡,大概震落了不少的尘土,却沒有一個贼人出现。杨和擦亮火折子,在庙内看了一圈說:“爷,沒人。” **廓气的破口大骂道:“那個混蛋居然骗我,回去把他的尸体剁了喂狗。” “哥哥息怒,我看他不象是在骗我們,可能事情另有蹊跷。”武安福一边劝着**廓一边想王顺早被吓的半死,看他的样子也不象是敢信口开河的人,何况他說的那样有條有理,不大可能是临时编出来求活命的谎言。他既然沒有說谎,就只有两個可能,一是邱天白骗了他的手下,根本沒来這裡等待宝物。不過這個可能并不成立,因为拿了匣子的贼要逃到這裡把匣子交给他,他沒有理由费尽心机设计夺匣子,却不在這裡守侯。如果這一切分析合理,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出了意外。 想到這裡,武安福扫视了下庙裡。初一看并沒有什么破绽,再拿火折子仔细照照,赫然现供桌上居然沒什么灰尘。這個庙看来荒了沒有一年也有半载,桌子上怎么可能沒有落灰。看来不久之前一定有人故意的打扫過。武安福再一看脚下,似乎也被打扫過。看到這他明白過来,叫**廓道:“哥哥,我沒猜错的话,這供桌下面应该有人才对。” **廓一愣,瞪着供桌看了看,大叫道:“贼子還不出来。” “哥哥不用叫了,有人也是死人。”武安福說着蹲下把供桌的破旧桌布一掀,就看见窄小的供桌下挤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個,手中攥着一個打开了的木头匣子。 张转杨和把尸体拖了出来。四人围住尸体,仔细查看。一具尸体穿着夜行衣,看样子应该就是刚才潜到楼上,杀死老六夺走木头匣子的人,他的左肋下有一处伤口。另一個穿着绸缎的袍子,身材魁梧,虽然死了,脸上也有一股凶相,他右肋下有一处伤口,而且左手死死的攥住個木头匣子,张转去掰他的手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掰不开。 “兄弟,你怎么看?”**廓查看完了尸体,问武安福。 “看他们的打扮样貌。這個该是夺匣子的夜行人。”武安福指了下那個穿着夜行衣的,然后又指着穿绸缎泡子的說,“這個应该就是邱天白了。” “他既然是邱天白,那怎么会死在這裡?”**廓不解的问道。 “哥哥你看,這两個人的伤口,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我想,当时应该是這样。”武安福說着叫张转和杨和左右并排站好,然后比划着說:“這個夜行人夺了匣子,按照约定,来到土地庙。邱天白早就等候在這裡。夜行人把匣子交给了邱天白,然后他们還要等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廓不解。 “哥哥难道不记得了嗎?王顺招供說是有人雇佣邱天白做這事的。邱天白不過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帮会头头,手下也不過就十几二十人,称霸乡裡還可以,怎么敢打威武镖局的主意,以他们的能力智谋,怎么可能知道威武镖局這次出来带的什么东西,怎么可能设下调虎离山的计策夺匣子呢。”武安福此刻完全成了一個侦探,他想起上辈子看過的福尔摩斯,心想他在這裡也不過如此吧。 “兄弟說的是。”**廓不断的点头称是。 “這個人应该就是收买邱天白的人,他到了庙裡,要和邱天白交易。你们看邱天白两人身上的伤口,一在左一在右,位置相当,我看是交易的时候沒有防备,被对方左右手双刀分别刺中杀死。”武安福說着在张转杨和身上比画了下。三人看了他的比画,都点头示意明白了。武安福又继续道:“杀了人之后,凶手要拿走匣子,可是邱天白死去的时候,抓住匣子的手太過紧张僵硬住了,死死不放,凶手和张转兄一样,掰不开匣子,也就放弃了,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裡面的东西,于是把匣子打开,把东西取走。之后为了掩盖真相,把两具尸体塞到供桌下。又把脚印和痕迹都清理干净,這才离去。我刚刚也是因为看到供桌和地面上居然那么少的灰尘,這才想到桌子下面另有玄机的。” “既然兄弟這么說。那么這线索可就断了。我們怎么知道谁是凶手。”**廓道。 “哥哥你看邱天白的右手。”武安福一指那夜行人。 “怎么?”**廓看了看道:“指头上有些血迹。” “這夜行人的身上只有肋下有致命伤。从他的手上来看,如果是因为去堵伤口的话,那么应该是整個手掌都是血,可现在只是手指有血。這說明夜行人是自己用手指去蘸鲜血的。” “你的意思?”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這夜行人被一击之下尚未死透,等到被拖到桌下时還有意识,于是用最后的力量蘸血留书。哥哥如果去供桌下仔细看看,也许会有现。”武安福道。 张转闻听立刻到供桌底下去查看,果然刚钻到桌子下面就叫起来:“爷,這裡有字。” 武安福和**廓凑過去看,只见桌面底部歪歪扭扭写着两個血字“杨一”。 “這是什么意思?”**廓看完這两個血字有看着武安福。武安福心說你把我当算命的神仙啊,刚才那是逻辑推理,现在這凭空的两個字我怎么会知道什么意思。不過他還是說:“看样子应该是個人名。不知道哥哥有沒有得罪叫這個名字的人,或者是否接触過這個名字的人呢?” “沒有,我不记得有叫這個名字的。张转杨和你们记得嗎?”**廓问张杨二人。两人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总之這两個字就是找到凶手,查找宝物下落的关键线索。”武安福道。 “兄弟說的是,我們這就回去,认真寻访。”**廓說着,一挥大刀,竟把邱天白的左手砍了下来。武安福吃了一惊,就听他說:“张转,把手带回去,把匣子取下来。”說完,带头走出庙去。 武安福跟在后面走出庙来,皎洁的月光铺在大地之上,犹如寒霜。他抬头看看那大大的圆盘,光华圆润,那月宫上的美人可能看见這凡间生的杀戮癫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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