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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那就合作吧

作者:金面佛
第二天早上,周秋萍是被大米粥和馒头的香气催醒的。

  车厢裡的人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毯子都被他们叠成了豆腐块。乍一看,還以为是军营。

  大家正在吃早饭,余成伸手一指:“那边可以洗脸刷牙。”

  周秋萍沒跟他们客气,赶紧拿着自己的牙刷和毛巾去了洗手间。

  4人间是普通软卧,洗手间不配备热水。好在刚入秋的水沒有冰凉刺骨,洗把脸反而十分清爽。

  她收拾干净自己,又谢了余成递给她的搪瓷缸,缸子裡装的是大米粥,粥面還有一小块豆腐乳。倒扣的盖子上则放了個宣软的大馒头,散发着清甜的麦香。

  卢振军看她喝了几口粥,开始啃馒头的时候,才发话:“再過一站就到海城了,我們還有点事先走一步。后面余成同志陪你一块過去。”

  周秋萍略有些失望,面上却不显,反而笑眯眯地道谢:“那太好了,由解放军同志陪同,那就是定海神针。”

  卢振军笑了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递给她:“這是我的电话,你要有什么事可以打這個。”

  周秋萍也赶紧报出一串号码:“這是我住的地方的公用电话,有电话過来,阿姨会喊的。”

  卢振军点头:“那就好!”

  直到他下车,他也沒說是否同意跟自己合作。

  想想也是,公家人不比個体户灵活,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得组织同意。

  不過周秋萍有信心。所谓90年代三大耻,归根结底不就是80年代军费缺乏,军队建设碰到了严重的困难所造成的嗎?

  倒卖国库券再不好,也总比强买强卖,非法走私来的强。

  古文涛倒是好奇:“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既然各地银行都有销售国库券的任务,而出售价格又不一样。那他们为什么不内部调整,卖不出去的地方直接调货给好卖的地方?难道银行的人都是傻子嗎?”

  不可能,各行各业都有精英。

  周秋萍笑道:“我推测有两方面的原因,一個是看出来的懒得折腾。反正银行是铁饭碗,每天安分守己的上下派,也不会少一分钱

  。另一個可能是看出来的人,看破不說破,自己趁机挣钱。如果他们捅破了這個秘密,那不是毁了自己的外快嗎?”

  古文涛叹气:“人人为己不为公,会出乱子的。”

  周秋萍可不敢接他的话,只好笑笑。

  偌大的软卧车厢只剩下两個人。余成问列车员借了针线,将双肩包的破洞缝补好。

  周秋萍感觉人家的针线活比自己還麻利,索性不插手,干脆捧着单词继续背。

  途中,余成好几次抬头看她,想问她一個倒卖国库券的個体户怎么還学英语?因为觉得不礼貌,所以最终沒开口說這事儿,反而表扬她:“你真是位勇敢善良的女同志,昨晚要不是你,那小偷就跑了。”

  想到這位女同志为了抓小偷,居然连自己装了巨额财产的包都能丢出去,她真是位人格高尚的女同志。

  周秋萍汗颜,直接否认:“我是吓到了,我沒想那么多。”

  余成笑了笑,认为对方是谦虚。

  其实他本来不太喜歡個体户,因为這些人做买卖玩滑头,经常以次充好,還制假卖假,所以說为了挣钱毫无下限。

  但面前這位女同志让他刮目相看,从她身上他得出了個结论想挣钱的人不一定就是道德败坏,人家也能凭借双手和大脑干干净净的挣钱。

  周秋萍又沒办法去扭转对方的错误认知,解放军同志一說昨晚的事,她倒想起来件大事,就是昨天那位老太太的孙女儿。

  “我听說海城的确有大夫能治白血病,而且真治好了。”

  余成难以置信:“白血病還能治?”

  80年代的中国人民对白血病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血疑》裡的幸子就是得白血病死的呀。改革开放初期,国内对日本技术十分尊崇,方方面面都在学习。连日本人都看不好的白血病,国内能治疗?

  周秋萍肯定地点头:“能治,我們国家已经能治了。”

  她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上辈子香港回归那一年,她去海城批货时,带儿子去医院看病。有個刚考上大学的小孩和父母一道来医院给医生送锦旗。說感谢大夫10年前救了他的命。从那以后,他就打

  定主意将来也当医生。现在考上了海城的医科大学,也算是践行了自己的诺言。

  周秋萍当时听了就感觉特别稀奇,因为她也以为白血病是不治之症啊,所以她還多打听了两句。那個孩子家长很肯定地告诉她,有的白血病能治的。1987年有好几個孩子跟他们儿子一样的情况,都治好了。

  這事周秋萍的印象实在太深刻。昨晚她被小偷吓坏了,就沒想到這茬。今天想起来了,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张张嘴的事,說不定就能救一個孩子的命,她怎么能当沒這回事呢?

  余成听的也心裡火热。大人天然有帮助保护孩子的义务,何况他還是人民子弟兵。

  他立刻站起身,又确定了一句:“是王教授对吧?我去跟他们說。”

  周秋萍却背起包:“我跟你一块去。”

  還沒下车呢,她可不敢一個人待着。重生的人也就只有一條命。

  余成倒沒想到她是在恐惧,只点点头:“也好,你說的更清楚。”

  两人出了软卧车厢,過去找昨晚的老太太。

  因为车票贵,只有孩子爸爸跟老太太两個人一起带5岁的孩子出门看病。

  周秋萍偷偷看了眼孩子爸爸的腿,就明白为什么昨天追出来的是奶奶而不是他了。因为這人两條腿长短不一。即便這样,他也将唯一的座位让给母亲和女儿坐。看到周秋萍和余成過去,他還抓出了把鲜枣一個劲儿要塞给他们吃,嘴裡不住地道谢:“谢谢解放军同志,多亏你们。”

  听周秋萍說了海城医院的事,他和他的母亲更是两眼放光,追着问個不停。

  到后面周秋萍都沒办法招架,只能强调:“我听說白血病分很多种,不是所有的都能治疗。得碰运气。”

  這母子俩却笑开了怀,信心十足:“咱家妮儿肯定好运道,能碰上你们,那就是好运道。”

  周围的乘客跟着高兴。大家素不相识,不過萍水相逢,但并不妨碍他们对一個孩子,一個竭力拯救孩子的家庭散发善意。

  還有人拿了葡萄、苹果以及香瓜和面包、黄桃罐头過来给這一家三口吃,跟着附和:“沒错,你们家小姑娘一定会

  交好运的。咱们国家還是很厉害的,有好多厉害的大夫呢。”

  那小丫头瘦條條的,面色苍白,只露出個害羞的笑容,缩在奶奶怀裡,偷偷看周围的大人。

  周秋萍看着她就想到自己女儿,心中满是柔情。她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悄悄塞了50块钱进孩子的兜裡。

  更多的她也沒了,她出门在外本身就沒带多少现金。

  列车喇叭提醒即将到达海城站,她和余成回了卧铺。走的时候,余成還在懊恼:“我也沒带什么钱出来。”

  他也想给他们留点钱。

  周秋萍安慰他:“沒事,我听說那個治疗的药不贵。好像一次治下来,就100来块钱。他们应该够了。”

  余成如是重负,露出了笑容:“那就好!”

  說话间,列车已经停靠海城站。

  這辈子,還是周秋萍第一次坐火车。

  不過上辈子93年时,她来過海城进毛衫。1988年的海城火车站跟她记忆中的样子相差不大,红顶屋,大白墙,到处都是人。出了车站,還有一堆人打着横幅,上面写着“某某大学欢迎新同学”。

  她這才恍然大悟:“难怪這么多人呢。”

  她就說不年不节的,又不是春运,怎么火车上全是人?

  余成看了她一眼,心道自己一开始也以为她是個学生,還想這姑娘长得可真像幸子呀。沒想到她都已经是两個孩子的妈妈了。

  他也是头回来海城。不過在火车上他就跟列车员详细的打听了下车后的行动路线。车站广场外面就有公交车直达银行。

  周秋萍顾不上追忆往昔。其实也沒啥好回忆的。那一次贩卖毛衫,她挣了千把块钱。還沒来得及回头扩大生意规模呢,冯二强就连本金都输得一干二净。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想到要离婚。可悲剧的是,她情绪激动過度,晕倒之后被送医院却查出了她怀孕了。

  她舍不得打掉孩子,也舍不得孩子沒有爸爸。更重要的是,当时的她沒办法同时承担起养育孩子和挣钱的重担。所以在冯二强下跪道歉之后,婚姻又维持了下去。

  事实证明,能够在你面前轻易下跪的男人都是魔鬼。

  女人心软,是对自己

  最大的残忍。

  余成伸手拉了她一把,抱怨道:“你小心点。”

  這人心不在焉的,走路都差点撞到人。

  周秋萍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在想到时候怎么跟银行的人說。我還沒跟海城银行打過交道。”

  万一人家柜员怀疑,你从哪儿拿来這么多国库券?

  她要怎么回答?

  余成也不知道。

  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海城银行的柜员不知道是见多识广還是觉得解放军比较有可信度。她检查了国库券的真伪之后,就相当痛快地递出了现金。

  一沓沓现金,是今年新发行的百元大钞。

  周秋萍高兴极了,倒不是她听說1988年的百元大钞具备收藏价值。而是43万的百元大钞分量要比10元钞票轻的多呀。运输的负担又大大降低了。余成将钱全都放进箱子裡,问了個傻問題:“還需要我們做什么嗎?”

  柜员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俩一眼,斩钉截铁:“不需要。”

  她唯一需要的就是他们赶紧走开,不要耽误她给下一位顾客办业务。

  余成赶紧道谢,拎着箱子走人。

  走出银行大门的时候,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他還怀疑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是在做梦。

  就這么简单?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立刻去公用电话亭拨了個电话,然后招呼周秋萍:“我們等会儿吧。”

  周秋萍其实有点蠢蠢欲动。海城的毛衫很出名,十分受宁安人欢迎。她如果能跑一趟毛衫厂,将钞票换成毛衫,就现在物价飞涨的劲头,挣的說不定比国库券還多呢。

  马路上到处都是人,商场门口的队伍排成了长龙。听說现在海城连火车票和食盐都凭票供应,否则完全乱了套。

  這可是海城啊,全国赫赫有名的海城,什么物资都要优先保证的海城,都混乱成這样了。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要商品,有商品就能换国库券,就能挣更多钱。

  可惜余成沒给她心神摇曳的机会。吉普车很快就停在马路边上。他上前跟司机說了两句话,接過车钥匙就招呼周秋萍:“走吧,我們开车回去。”

  周秋萍惊讶:“一路开回去

  呀?”

  1988年的公路建设才刚刚起步,省城都沒几條能走的路。

  余成已经发动吉普车,眼睛盯着前方:“我們先去向领导汇报工作。”

  路不远,开车的话大约一個多小时,比排队买火车票等发车快得多。

  路上不太平,吉普车开出海城沒多久,他们就碰上了路障,一堆滚木和树枝拦在路中央。

  周秋萍在心中大喊糟糕时,余成猛的一踩油门,居然直接撞飞了路障,气得原本抱着胳膊候在路旁看肥羊落坑的人追在吉普车后面大喊大叫。

  周秋萍捂着胸口,惊魂不定:“好险!”

  余成還是看车前方,两只手稳稳抓住方向盘:“你以后碰到這种情况,千万不要下车。這都是路霸。”

  “我還敢自己坐车啊。”

  周秋萍感叹,“這回也是我們运气好,要是一堆人拦在路上,還摆個大棺材卡在中间,谁敢往前冲?”

  余成乐了,他皮肤黑,牙齿就显得白:“你知道的還挺多啊。”

  周秋萍心道:姐不仅仅是知道,姐是亲身经历過的。

  别說80年代了,就是90年代,卡车上路,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交易。

  有的村庄全村人都是抢匪。公审枪毙完了,村裡只剩老小。后者往往也不无辜,只不過是因为年纪太大或者太小,所以逃避掉了法律的惩罚。

  治安糟糕,两人都不得不提高警惕,谁也不敢粗心麻痹。

  短短一個半小时的路程。车子到达基地门口时,周秋萍听到余成都松了口气,原本绷紧的身体也松弛下来。

  吉普车一路开到基地,停在白色小楼前。三层高的楼房,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初秋时节,爬山虎绿油油,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全副武装的卫兵从小楼裡出来,朝他们点点头:“进来吧。”

  周秋萍赶紧收回视线,跟着余成往裡走。可惜她进了大厅,就被客客气气地安排在扶手椅上休息。

  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兵给她端来了杯清茶,還抓了两把花生放在小桌上。

  周秋萍吃過早饭之后就沒再吃過东西,她朝余成点点头,相当自觉地剥花生:“你忙你的。”

  根本沒追着人

  家让他先把皮箱還過来。

  当然,即便她开口,余成也不可能把箱子给她。

  因为這是他向领导汇报工作的材料。

  “43万,从海城银行拿出来的。”

  他站在会议室裡,言简意赅地汇报了事情经過,着重强调一件事。银行是他们挑选的,周秋萍事先并不知道要去哪家。银行是正规的,应该不存在与人勾结的可能。整個過程中,他一直跟周秋萍同步行动,后者沒机会做小动作。

  他汇报完毕之后,刚才给周秋萍端茶的女兵也认真地报告自己收到的资料。

  “周秋萍,女,1962年9月17日出生于江北省林场县齐河公社下河大队。高中毕业后进入社办服装厂工作三年,后与同公社冯家村冯二强成婚。婚后两人育有二女,今年6月,夫妻双方发生激烈争吵,周秋萍与母亲周高氏带着两個孩子去宁安县谋生,从事個体户生意。8月28日,她与丈夫冯二强离婚。”

  “为什么离婚?”

  “冯二强和他母亲想将孩子送人,周秋萍坚决反对。”

  卢振军笑了起来,夸奖了一句:“不愧是红小兵的大队长,她要是愿意把女儿送人,也就怪了。”

  女兵下意识地加了一句:“不是普通的送人,而是拐卖,她婆婆收了500块钱。”

  古文涛嗤之以鼻:“這种人家,禽兽不如,离的好!”

  如果這样還能委曲求全的话,那他可真是看错了周秋萍。那姑娘年纪不大,身上却有股韧性。

  卢振军点点头,询问大家的意思:“你们国库券的买卖能不能做?”

  坐在上手位上的将军微微促额,手轻轻拍着桌子,十分犹豫:“這是在扰乱经济市场啊。”

  虽然他說不清楚裡面的门门道道,但什么东西都沒生产,都莫名其妙多出钱来了,怎么想都怎么像是泡沫。比投机倒把什么的都吓人。投机倒把好歹倒的還是物资呢。

  要這样,還不如让兵工厂生产冰箱彩电,起码是能卖出去的东西啊。

  古文涛火冒三丈:“打仗的时候,我們是打算請敌人吃冰糕,還是請他们看电视呀?”

  他们的兵工厂,居然搞這些玩意儿!

  吴将军尴

  尬:“這不是沒钱,穷闹的嗎?”

  结果古文涛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真穷嗎?1985年全年共进口小轿车万辆,花费50亿美元。那一年全军军费多少?才了56亿!有钱买小轿车,沒钱养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吴将军赶紧喊停:“那都是小道消息,不要瞎传。不要扯无关话题,现在就是沒钱。”

  “沒钱挣钱呗。”

  古文涛已经认定了這根救命稻草,他主持的工程因为少了几百万,眼看着就要下马了。那是无数同僚辛辛苦苦坚持了八年的事业,一点一滴走到今天的事业,养個孩子都沒這么辛苦。领导通知他這事的当晚,他头发就急白了一半。

  他现在不怕另一半头发也白了,他只想挽救他的工程。

  “我认为這是個很好的办法,投入小,获利大,而且不干涉地方经营活动,也不影响部队士气。”

  吴将军转头看卢振军:“你怎么看?”

  卢振军微微笑:“再怎么讲,也比沿海兄弟们作战部队公然搞走私强。”

  跟地方政府闹得兵戎相见,都不知道算是官兵還是土匪了。连人家海关口岸的走私调查报告都直言不讳:走私活动查缉难度大,是因为涉及的国内单位级别高、牌子硬,特别强调包括军队贸易单位,所以难处理。

  别人看了是啥情绪他不知道,他只觉得左右两边脸都火辣辣。

  吴将军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好,先试试吧。一成利就一成利,别搞得我們像是貔貅一样,只进不出。”

  卢振军露出了笑容:“那我們跟她签個协议吧,也好让她放心。”

  作者有话要說:文中提到的白血病治疗资料如下。

  1978年,王振义开始重点研究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在当时,這种白血病的死亡率非常高,90%的病人活不過半年,最快的发病后3天就会离世了。

  1983年,他在试验中用到全反式维甲酸這种药,随后通過显微镜的观察,发现“急性早幼粒细胞”在该药的作用下,能够顺利分化成正常细胞。

  已经走入绝境的患者家人欣然同意用此疗法,但不少好心人却有些劝阻态度,因为不成功便成仁,几十年来辛苦积累的好名誉如

  果因使用新药而扫地,有些风险太大。

  但王振义不在乎,他坚持使用新药,并进行了长時間的跟踪观察,每天夜裡甚至走入病房20多次,时刻注意患者的反应。

  值得庆幸的是,多年的研究不仅得以驗證,如初生太阳一般的小女孩在服用全反式维甲酸7天后,体温降下来了,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

  笑容在所有人脸上展现,孩子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被成功治愈了。

  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用全反式维甲酸诱导分化疗法,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并获得成功的案例,让王振义被誉为癌症诱导分化之父。

  此后,他与自己的学生又钻研出“全反式维甲酸联合□□”的治疗方法,让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成为世界上第一個可被治愈的白血病。

  而這一疗法也被国外誉为“上海方案”,与青蒿素的发明等并列为“新中国对世界医学的八大贡献”。

  在大家都以为王振义会马上为自己的发现的新药申請专利时,他却做出了一生不申請個人专利的承诺,這也意味着這项优秀成果将在全世界各個医院裡无偿使用。

  当年這盒药的单价只有11元(也有說是13元)钱,即便是30年后的今天,這個药也只涨价至290元,還能通過医保消费。

  全反式维甲酸也就是维a。所以当年有人嘲笑王教授适用治痘痘的药来治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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