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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作者:我困
天空突然响起了雷声,一阵风紧随其后,一瞬间又下起了倾盆大雨,跟着混乱的雨声砸向落地窗的玻璃。

  沈霓君被突然的雷声吓得在周渐怀裡抖了几下,她调整好情绪說道:“你让开点。”

  “怕阿璇发现?”周渐轻笑了下,松了手,给她让出点位置。

  “沒有,就是口渴。”

  說完,沈霓君绕开他,往厨房的方向走。

  周渐跟在她的身后:“這么說你不怕她发现?”

  沈霓君找到了杯子,接杯水抿了一小口,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她能发现什么?”

  沈霓君一时语塞,半天也解释不出来個所以然来,本来就是随口一說,這样突然问她,她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发现的。

  “沒什么。”

  周渐也拿了杯子推到沈霓君面前,看着她把杯子倒满水:“阿璇最近跟家裡闹得不愉快,你别介意啊。”

  赵艺璇即便是赵家最宠爱的小公主,也不会避免成为联姻工具,這就是她生在這個家所要付出的代价。

  這些道理,他们从小都懂。

  “嗯。”

  這语气周渐好久沒听到了,冷淡得像是隔了一個世纪,可這样的态度,他非常满意。

  周渐勾了勾嘴角,凑近她挑了挑眉:“别介意了?”

  “不介意。”

  “真不介意?”

  “真的。”沈霓君侧首,觉得有些好笑,她不介意不是很好嗎?为什么听他的口气,像是很期待她介意。

  沈霓君帮着周渐把杯子裡的水倒满,推到他的跟前,语气平淡:“喝了早点睡。”

  赵艺璇睡得沉,连身边人离开多久也不知道,還抱着被子以为是沈霓君,還不停地說着梦话。

  沈霓君回来时扯了扯被子,又把赵艺璇挪正才安心睡下,一整夜赵艺璇都不老实,动不动就用腿夹住了她。

  沈霓君真的快被她笑死了。

  之后几天周渐一直都待在公司,不像之前回来的那么勤,沈霓君也沒演出,在家和赵艺璇一块看剧聊天。

  闲聊时,不知不觉聊到了周渐,說起以前小时候的事,赵艺璇本来翘起来的腿又收了回去。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被他们几個从小宠到大,也因为這個原因沒什么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女生都把我当做公敌,其实如果我有自己的朋友,也不是非得要黏着周渐的。”

  “我也喜歡周渐许多年了,也知道他对我沒意思,我自己也都知道,只是不甘心。”赵艺璇說,“不甘心他看不上我。”

  “說起来也不怪他,有什么好怪他的,是我自己喜歡人家,只是人家不喜歡我罢了。”

  說着,赵艺璇声音越来越小,轻声叹了叹气。

  沈霓君以为她要哭,扯了张纸递给她:“是他自己沒眼光。”

  “他对你不是挺好的?”

  “两码事。”沈霓君想起周渐那次提過的裴异喜歡赵艺璇的事,如果是真的喜歡其实无非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她问道:“你有沒有想過,找一個還算熟悉的人试一试?”

  赵艺璇表情一顿,看着沈霓君回答:“你說的那個人是裴异吧?”

  “你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赵艺璇掰了瓣橘子塞进嘴裡,“你也觉得我和裴异挺合适吧?”

  沈霓君点了点头。

  他们两個人性格相似,又知根知底,裴异正好喜歡赵艺璇,如果能走到一起,也未尝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怎么說呢?”赵艺璇抿着嘴想了想,“他這個人呀,你别老看他和周渐玩的好,周渐的优点他是一点也沒有。”

  “這也是我为什么喜歡周渐的原因。周渐虽然看着爱玩,但是他从来沒有和女生交往,就算后来成年毕业,身边也沒個女人。”

  “但是裴异不一样,上学那会他就好過不少,后来长大了,玩的也是越来越厉害,家裡的女人就沒断過。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混迹于各种娱乐场所。”

  沈霓君听完才对裴异有了新的认识,她了解得并不多,看着裴异平时也就是调皮了些,并沒觉得他是私生活這么乱的一個人。反倒是周渐,看着就不像個可以安定下来的性子。

  沈霓君问:“周渐他们也不管管嗎?”

  “他们管那個干嘛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裴异爱怎么玩怎么玩根本管不着,他就是那性子。”赵艺璇說,“不觉得他是渣男,是因为大家是朋友,无所谓。”

  “可他喜歡我,我就得从女人的角度看問題。所以,周渐比他合适多了,也或者說我宁可是真的嫁给周澄,也不愿意和他。”

  她无法保证像裴异那样的人能喜歡她多久,更何况感情這东西不是說有一方喜歡就可以的。

  比如她和裴异。

  也比如她和周渐。

  总要有一個人为這份感情付出许多,她不幸的成为了中间的那個人,所以及时收手,才能全身而退。

  她一直都懂這個道理。

  赵艺璇吃完橘子,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了沈霓君的口中,她擦了擦嘴說:“你口红在哪?我想试试你的那個颜色。”

  沈霓君不像赵艺璇那样有很多支不同颜色的口红,该薄涂薄涂,该厚涂厚涂,她沒有分得那么仔细。

  沈霓君就一只正红色,赵艺璇平时很少用這個颜色,看她涂着還挺好看的,就想着拿来试一试。

  “我去房间拿。”

  沈霓君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不小心扔掉了化妆桌上的手包,手包的拉链开着,裡面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

  手包裡的东西并不多,有一只黑色的笔滚到了沈霓君的脚边,她蹲下捡起来看了看,并不记得這是她的东西。

  看着像是個录音笔,她摁了摁按钮,先是一段距离较远的音乐声,她分辨不出是在哪裡。

  沒過多久她听见了讲话声。

  男人的声音,是孟鹤然。

  “周澄說,周渐最讨厌的就是出轨,所以只要我纠缠你,把和你暧昧的照片发给南城所有的媒体,這样不仅可以帮你离婚,你也不能在南城待下去,也不会再有人娶你。你只能跟我走。”

  沈霓君說:“不是不打算告诉我嗎?”

  “阿娇,我不想骗你。”

  “你骗我的還少嗎?以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嗎?给我下药,诓我跳楼。孟鹤然,你說你爱我,你到底爱我什么?爱我爱到想要杀死我嗎?”

  “阿娇,不是這样的……我這都是有苦衷的。”

  “苦衷?孟鹤然,你们的秘密我不关心,什么规矩也好,命运也罢。”沈霓君停了会,“我是沈霓君,不是阿娇,我只知道因为她,我過得有多惨。”

  “求你和你的母亲放過我吧,也别說爱我了,我为什么喜歡你這件事我們心知肚明,我故意问你,你不承认也沒关系,从前我以为日子就那样過了,我可以无所谓,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有家人,有朋友,還有……”

  声音到這裡又停了几秒。

  “我要离婚是为了我自己,我和周澄的事你最好也不要跟别人提,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关系。”

  那天的记忆這才重新被牵起,自从第一次见過孟鹤然以后的精神恍惚,她就知道了大概。

  又恰好那次孟鹤然又诓她跳楼,她神智恢复以后,才买了這只录音笔,为的就是以防万一。那天她又正好打算去和孟鹤然问個清楚,這才带上了录音笔,沒想到她還是沒防住孟鹤然给她下药。

  从前在孟家她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只是她从来沒有在意過,她一直都在孟见霜的眼皮底下,连生存都是难题,根本不会在意那些。

  也不会在意,她是否真的喜歡孟鹤然。

  就算她真的喜歡,也会在孟见霜一次又一次地诱导下,渐渐的去反感孟鹤然,她连身体都在抗拒自己喜歡孟鹤然。

  终于获得自由之后,她只想为自己活一次。她也同样可以确信,她并不喜歡孟鹤然。

  听完录音,沈霓君如释重负般瘫坐在地上,她偏头失笑,一時間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情绪。

  這是她接触外面的世界以来,第一次觉得原来科技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晚上周渐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左右,他刚打开门,只有一点动静,也還是惊动了在客厅睡着的沈霓君。

  她和赵艺璇两個人下午一直刷剧,不知不觉就睡在了客厅,沒想到這一睡就睡到了這会。

  “回来了?”沈霓君刚睡醒,声音软软的,像极了等丈夫回家的妻子,温柔体贴。

  周渐嗯了一声,克制住想要抱她的冲动,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睡這了?”

  “不小心睡着了。”沈霓君也沒拦他的动作,看了眼沙发上熟睡的赵艺璇,“你累嗎?不累的话先把她抱回房间吧。”

  周渐指着赵艺璇,问沈霓君:“我抱她?你沒事吧?”

  看他不愿意,沈霓君也沒再多說什么,转身上楼去:“那我去给她拿個毯子。”

  等她找到毛毯要出门时,周渐提着赵艺璇的衣领上来了,沒有一点绅士风度,他把赵艺璇提进去往床上一丢。

  赵艺璇摔下去时叫了声,因为還睡得迷糊才沒有起来闹,她翻了身继续睡。

  “你别把她摔坏了。”沈霓君帮着赵艺璇盖好了被子,关了灯跟着周渐往出走。

  過道的灯沒开,沈霓君沒看清路直接撞上了周渐的后背,鼻子一酸,還好她的动作幅度不大,沒有很痛。

  周渐点亮手机屏幕对着沈霓君,看她捂着鼻子一脸的委屈,闷声笑了下:“你碰瓷呢?”

  “……”沈霓君揉了揉鼻子,冷静道,“去你房间。”

  沈霓君在想,如果自己可以打得過周渐,他现在应该在icu了,满脑子的垃圾废料。

  不過是去他房间谈事情,他都能脑补出一样的沈霓君暗恋他的场景来,真是毫无廉耻之心。

  周渐一进门就脱了外套,扯了扯领带张开手臂:“来吧。”

  “做什么?”沈霓君打开灯,把手裡的录音笔给他,“這是我沒出轨的证据。”

  周渐的手還在半空,他挑了挑眉,接過录音笔,撇着嘴听完录音笔裡所有的话后,笑了笑:“你還挺聪明。”

  “照片的事,可能后果很严重,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們可以离婚。”

  以周澄的手段,如果他拿到了照片消息早就已经传遍整個南城,不可能這么久了還沒有一家媒体报道。

  沈霓君想到這裡,问他:“你早就知道了吧?”“嗯。”周渐坐在床上,把录音笔放在床头柜上一只手撑在身后,慵懒随意。他眼尾微挑,嘴角够出一抹笑,“周澄那個蠢货都知道给我装窃听器,我怎么就能蠢到在他那沒個眼线。”

  他的邮箱很早便收到了這组照片,在周澄之前把消息全部压了下来,而那個发邮件的人就是孟鹤然。

  周澄现在還只能跟他玩阴的,他也就陪他玩玩阴的,随便一句话,這照片就不可能从任何人的电脑裡出去。

  “那姓孟的還算有点良心,知道這事事关你的名声,還是過来找我了。”

  当然孟鹤然不是为了這些,他似乎是想用真情打动周渐,可他不了解周渐。周渐是商人,感情牌对他从来都不管用,他只知道怎么样才能获利更大。

  更何况,是否会离婚,取决于沈霓君而不是他。

  “沒事就好。”說完,沈霓君作势就要出去,刚碰到门把手,门才打开了一條缝,身后的人就又冲了過来,直接把门又重新关上。

  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杀人的心都有了。就是怕周渐又发神经她才想赶快离开,谁知道還是沒跑掉。

  這家伙最近抽什么风?越发的沒脸沒皮了。

  周渐拦在了沈霓君面前,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问她:“你不喜歡孟鹤然?”

  “嗯。”

  沈霓君无语,听了那么多关注点居然還在這上面,看他也不问有关下药的事,她也不会和他多說這些。

  這裡面的事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能說清楚的,她也不愿意去想那些事。

  “那天你跟我說你喜歡孟鹤然,也不是被下药了吧?我看你那天清醒得很。”

  “你要是能少說几句我暗恋你的话,我也不至于。”

  那天說她喜歡孟鹤然,本来就是为了让周渐不要那么自恋,动不动就說自己喜歡他,說那话不過是为了杀杀他的气焰。

  周渐觉得她真的不是一般的清醒,初见时的模样他也忘得差不多了,好像這個伶牙俐齿,一句话能噎死人的丫头,才是真的沈霓君。

  录音笔裡的对话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沈霓君不打算跟他讲,他问了也是白问。

  总有一天,這些事他都会知道的。

  赵艺璇住了這段時間不知不觉就過了一個月,赵家派人在南城找了许多天也找不到,根本沒人想到赵艺璇会和沈霓君睡在一起,两個人還裹着同一條毯子在客厅看动画。

  陈嘉仪偶尔也会過来转转,愣是想不明白,這两人居然从情敌玩成了朋友,還一副好了许多年的样子。

  聊天时惊奇的发现,她们两個是同一天生日,正好就在這周五,几個人說好那天一起给她们過生日。

  为了避免赵艺璇被赵家人发现,最终决定在周渐家给她们過生日,往年赵艺璇都会办生日派对,今年是不行了。

  生日那天正好沈霓君排了场演出,好在演出结束也才九点半,還能赶上一起吃蛋糕许愿。

  十一月下旬的南城已经入冬,天气逐渐转凉,沈霓君出门时穿了件深蓝色的蓝丝绒旗袍,担心夜裡会冷,她還是搭了件驼色的大衣。

  沈霓君演出结束后,以最快的速度下台卸妆,不知道孟鹤然会不会继续纠缠,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是对的。

  她第一次觉得孟鹤然像個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不掉,非得缠着她不放,她一度怀疑孟鹤然是不是也被下药了。

  沈霓君刚想到這裡,愣了会,才想来問題的关键,如果說可以轻易给她下药,那么孟鹤然也有可能被下药了吧?

  明明有时候看着挺正常的,各种想办法缠着她,看来是为了让她出轨闹丑闻。

  周渐這会应该已经在外面等着,沈霓君怕他看见,脚下走得很快,孟鹤然就像個鬼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了阴影,沈霓君每每看到孟鹤然都觉得自己在出轨,她对這個词一点也不友好。

  沈霓君走得太快,又穿着高跟鞋,一個沒留神沒踩稳,直接磕到了后台员工出入口的台阶上。孟鹤然伸手想要扶她,被她躲开,她硬撑着身体爬起来。

  她扶额,這可真是够狼狈的。

  孟鹤然沒放弃,他刚碰到沈霓君的胳膊,吓得沈霓君情急之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动手打人。

  “你别過来!”

  沈霓君收回手藏在身后,往后退了几下,這一次她不想再让孟鹤然碰到她,万一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又是一堆事情。

  不過,孟鹤然似乎并沒有什么坏心思,就只是单纯的想扶他。

  “你是不是给自己下药了?”

  “沒有。”孟鹤然解释,“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阿娇。”

  “然后呢?”

  “我可以听你的话不和周澄联系,我也可以离开我妈,我們两個一起离开南城去一個沒人认识我們的地方。”孟鹤然突然過来扯住沈霓君的手腕,他是男人,沈霓君自然比不過他的力气,挣扎了几下也无用。

  “我看到你就反胃,這個回答满意嗎?”

  沈霓君话音刚落,孟鹤然整個人就突然从她眼前飞了出去,她只看到一個影子闪了過来。

  在看清楚来人后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周渐過来一脚踹地孟鹤然半天都沒缓過来,他只能捂着肚子喊疼。

  孟鹤然本身比较瘦弱,从小也沒吃過苦,虽然练功倒也经不住身子弱,更何况他也沒防备突然過来的周渐。

  周渐過去横大将沈霓君抱起,沈霓君被他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周渐把她放回车上时,她小声趴在周渐耳边說:“他沒碰我,這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

  “那我那一脚,岂不是還打的挺冤枉?”

  沈霓君沒回他,他关车门前让沈霓君先等他一会,說是看到一個老朋友去叙叙旧。她也沒多问,就让他快一点不然回去晚了赵艺璇又得叨叨半天。

  周渐原路返回,来到刚才的過道,孟鹤然正扶着墙站着,看样子這一脚挨得不轻。

  周渐从小沒個正行,之后又经常和周澄打架,为了不被周澄占便宜,他一直很热衷于健身,這力气也大了不少。

  何况這孟鹤然文文弱弱的,還挺不经揍。

  周渐心裡挺過意不去,他可不想把人踢出毛病,這才過来看看他人有事沒。

  他過来也沒個好态度,手插在兜裡,吊儿郎当地說:“刚才一时情急,脚底下也沒個轻重。”

  “你在得意什么?”孟鹤然下意识退了几粗,眼神躲闪。

  周渐表情一顿,孟鹤然看着挺斯文一人,沒想到說起话来還挺冲。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刚才那事是我冲动了,我就過来跟你說一声,你也别想我能给你认個错。”周渐拍了拍孟鹤然衣服上的灰尘,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也沒什么情绪,“孟先生,不知道你听過一句话沒,叫迟来的深情比草還轻贱。”

  孟鹤然看着他不语。

  目前還有许多事沒有处理,周澄那一边又虎视眈眈,只能先处理掉孟鹤然這個麻烦,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对付周澄。

  “别缠着她了。”周渐刻意压低了声线,眼神冷冷的,“我這人吧,還挺不是人的。”

  “缠着?”孟鹤然冷笑一声,丝毫不想被周渐压一头,“我們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们才认识几個月?你凭什么?”

  “是嗎?”周渐這次沒再客气,攥住了孟鹤然的衣领,敛了所有的笑意,“回去问问你妈,问问她当初是怎么用龌龊的手段偷走了我的霓君。”

  周渐平时惯会隐藏情绪,即便是同人发生矛盾,也是带着笑的。他的個头要比孟鹤然高一些,气势也足,這会又收了平时那副散漫样。

  “你也别跟我提什么青梅竹马,要不是你妈,她那前二十年也是我的。”

  “所以你那青梅竹马,是你妈从我這偷走的,明白了嗎?”

  周渐回到车上时,沈霓君正视着前方发呆,也沒注意到他回来。他喊了几声才得到一個回应。

  沈霓君怔了怔,很快回過神:“怎么了?”

  周渐怕她又像之前那样,紧张得不知道要說什么,他想了想,试探地问了句:“知道我是谁嗎?”

  “嗯?”沈霓君不解,這突然问她這個干嘛?

  “我……”周渐想不出要說些什么,這时候他說什么都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想起之前两次的态度,他想想都觉得头疼,這好不容易关系又重新缓和,他還不想从头再来。

  “你有事嗎?沒事快点回家吧,阿璇在催了。”

  听了這话,周渐才松了口气,他抚了抚胸口,在心中安抚自己:還好,還好,人正常。

  回去的路上沈霓君话少的可怜,平时周渐和她讲话她也偶尔会回复很长的一句。

  周渐又开始惴惴不安,开车的时候动不动看一眼副驾驶上的沈霓君,她似乎也发现了周渐的异样。

  沈霓君侧首,看了他一眼:“放心,我很清醒。”

  “我有說你不清醒嗎?”

  “对了,我和孟鹤然的事你别跟妈說。”

  “我看起来很八婆嗎?”周渐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這会车已经快到别墅区,也很晚了路上沒什么人,他也胆大了些。

  空出一只手過去下意识地去捏沈霓君的脸,刚到她的脸颊处又移去了耳边,帮她捋了捋乱掉的碎发。

  “周渐。”沈霓君喊他。

  “在呢。”

  “我从来沒有喜歡過他。”

  這一次,她可以确定自己的心意,她想要亲口告诉周渐,這是能想到唯一让他安心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說:专栏预收————文案如下

  棠眠x傅时醒

  医院新来的外科医生傅时醒是棠眠高中时期传了三年的暧昧对象。

  久别重逢后,两人默契得不去打扰对方,這样的心照不宣在某一天被打破。

  棠眠被家裡安排了三次相亲,三次都撞上了傅时醒和“女朋友”在隔壁桌吃饭,相亲接连以失败告终。

  棠眠为了避免相亲失败,主动找傅时醒问了他下次吃饭的地点,只不過结果出人意料。

  傅时醒听完“哦”了一声:“为了继续跟我偶遇?”

  棠眠不以为意,直接否认。

  谁料傅时醒沉吟片刻后,神色坦然:“棠眠,你不会還对我念念不忘吧?”

  突然被按头的棠眠:(°▽°)???

  双c,“女朋友”是假的

  敏感自卑小护士x清冷寡言外科医生

  久别重逢/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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